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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真的是这样。

姜午秋忍不住心头的悲凉,这几年来,她不止一次想起过去,总也在想,到底是不是那样?到底会不会那样?其实她心中早就有了答案。那天在医院,她把单子摔在她脸上后,她眼里的震惊,她也是看到的。

“小舟,对不起。”

笠舟猛然觉得鼻头一酸。她原本想好好跟她说说的,可听到这句话的瞬间却怎么也忍不住,像是有一份藏在心底多年的委屈被激发了,“午秋姐……”

她看她落泪,就像看自己的妹妹在哭,忍不住就握住了她的手,轻抚着:“我那时太年轻,不知道轻重,也太没有安全感。是我错了,小舟,你可以不怪我吗?”

她忙不迭地摇头,“我不怪你,不怪,一点也不怪你。”

“那就好,那就好……”

“午秋姐,我哥……出了车祸。”

轻抚着她的手突地一滞,指节泛青地抓紧了她,指甲嵌在她皮肉上,一阵阵地疼。姜午秋脸色煞白地盯着她,瞪大的眼睛渐渐蓄起水雾,“你,你说什么?”

“你走那年,我哥在生日那天出了交通事故。本来,要撞上的是我们两个人,他把我推开了。”

“他现在……怎么样了?”

“植物人。”

姜午秋像得了失心疯一样,突然站起来,一句话没说就跑了出去。笠舟不放心她,也跟着追了出去。一直等在一楼大厅的何曜,眼看笠舟头也不回地往外跑,来不及跟服务生询问什么,总之先追出去看看再说!

笠舟和姜午秋都穿的高跟鞋,但比起她那双细高跟,笠舟的粗跟行动起来更利落。没几步,她就追上了她。她满脸都是泪,因为剧烈的跑动,发卡歪了,做好的发型散乱了几分,有几绺头发黏在她嘴唇上,把原本一丝不苟的红唇给破了相。

她双脚站不住似的,软趴趴地支撑着她瘦弱的身体,“不可能,不会的……”

笠舟用力把她抱紧,想扶着她走去附近的人行道座椅上,但没有成功。姜午秋跌坐在了路中央,幸好这一片来往的人不算多,她这样子只是引来了别人的侧目。除了跟在一边不知所措的何曜,其他人大多投来一个或冷漠或鄙夷的眼神就走了。

这人间,有太多的悲欢离合与欢笑眼泪,谁没事跟大街上瞎哭,不像样子。

但总有些悲伤与崩裂来得猝不及防,我们都是第一次过自己的一生,又有多少人能够在没有预演过的情况下,就张弛有度地把悲伤包装好,留给许许多多不熟悉的人一个精致的脸庞。

“你不是说他好好的去法国了吗?不会的,不会的,他怎么会变成植物人……不可能啊,他怎么会变成植物人呢?远涯,远涯他……不,不要……”

她低低的哭诉声带着撕心裂肺的痛,每一字每一声都像钉子一样钉到她心尖上去了。笠舟只觉得,她封了六年的那颗心,在这一刻又一次鲜血淋漓地疼起来。漫无边际的痛没有一处着力点,顺着四肢百骸的血管,走遍全身。

她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有静静地抱着她陪着她。

与此同时,感受着这种游走四肢百骸的痛苦的人,还有张成毅。

在中心医院的icu病房外,他看向那个玻璃窗里躺着的人,枯瘦而几乎要失去所有的生命气息。刚刚有个医生告诉他,这里躺着的人叫张远涯,六年的植物人。

若不是陈石贤给他打过预防针,可能他这会早就昏死过去了。

他现在终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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