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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为汉军驱寒的羊肉汤里放了太多花椒的缘故,辣的。

可惜刘据在鸡鹿塞和他匆匆别过之后,就跟随刘彻去了东海,封禅一堆繁文缛节的事情,刘彻正愁没人分忧,就把及冠可以干活的太子拖了去。此时张贺不由得遗憾汉代不能折腾出相机来,无法将这雪山下的草场的美景和刘据分享。

他一边惋惜着,一边听到外面有脚步声传来,紧接着帘子被掀开,大片的雪花在北风中打着旋儿飘了进来,从帐外走进一个肩膀上落满雪花的赵充国。

因为之前鸡鹿塞大战的优异表现,赵充国的才能被刘彻和卫青所重视,刘彻封了赵充国和张贺一样,在卫青麾下做了个校尉,赵充国这阵子可是颇为忙碌。

“子珩。”赵充国一进来就冲张贺喊道,“快跟我去大将军主帐,有要事相商。”

“好,我马上就来。”张贺将喝完的羊肉汤碗放下,站起身来带上兜帽,迎着风雪朝夜色中仍然灯火通明的主帐走去。

卫青的身体不比他们这些年轻人,在极寒的环境里显然带出了些病症,因此大帐里生了好几个炉子,把整个帐篷烘得热气腾腾。

尽管如此,卫青还是裹着貂裘披风,手里端着一个小巧的鎏金卷云纹图样熏炉,一只手支着下巴,时不时咳嗽着。

“大将军的风寒之症还没好?”张贺关切地问道。

卫青抬起眼来看他,虽然眼底有些熬夜引出的青黑,但脸上仍带着宽慰人心的微笑:“不妨事,军医开了几帖药,只是还没好透罢了。”

“可恨我不懂歧黄之术,这军医的方子想必不够对症下药。”张贺急道,“还是得班师回朝之后找体检司的御医好好瞧瞧。”

“先不提这些了。”卫青将手里的军报递给他们,“我接到安插在匈奴内部的暗哨的密报,乌维单于的长子乌师庐自立为单于,但他年少又行为颇有不断,不能服众,季父右贤王呴犁湖继立为单于,我和去病两路汉军连月攻打,匈奴人心惶惶,如今已经分裂成东、西匈奴。”

张贺心中微动:“这其中一路匈奴是否要内附?”

“正是。”卫青答道,“呴犁湖单于在弓庐水一带遭到去病大军的猛攻,显然招架不住,从呴犁湖往下都有意要归附投降。而他的弟弟左大都尉且鞮侯却觉得父兄都陷于汉军,和我们不共戴天,正以乌师庐单于的名义集结匈奴残部,要和我们决一死战。”

“大将军是不是已经有他们的动向了?”赵充国问道。

卫青从案前站了起来,走到张挂着的舆地图上,用手在燕然山西北方比划:“且鞮侯素来和西域诸国有些勾结,在此处联合西域骑兵,总人数还未探明。”

“我们要去攻打他们吗?”张贺说。

“漠北现在天寒地冻,汉军不习寒冷天气,我已不准备再次久侯了。”卫青回答,“正好趁此机会,和他们打上一仗,将匈奴人彻底赶跑,漠北虽然苦寒不宜居住,但往后我们可以在赵信城等处屯兵设点,放养军马,让匈奴无法再卷土重来。”

为了先下手为强,卫青决定汉军骑兵精锐沿着燕然山往西北方向行军,和且鞮侯与乌师庐的两支联军展开遭遇战。

为了让马能够在冰上作战,卫青下令全部骑兵在自己坐骑的马蹄上捆上布包,这样可以减少马蹄打滑。

尽管如此,一向迅疾如风的骑兵精锐,也因为马腿陷在雪地里一脚深一脚浅,大大影响了行军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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