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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澡收拾好所有一切，照例泡了包麦片，习惯性打开电视，端着麦片斜倚着阳台落地窗坐下的韩晓昕终于仿佛完成了浩大工程一般地长舒了一口气。电视原本是放客厅的，自从韩晓昕住进来的第一天便给挪到了卧室。这套房子对于韩晓昕而言卧室才是真正的窝，而客厅不过是大门到卧室的日常过渡。而电视机的功效就是为这个房间增添人气，随便调一个平常的最好是做饭的节目之类，然后任其随便播放，如同韩晓昕的思绪。一个人住，韩晓昕唯一害怕的就是——鬼！而太安静的环境就是滋生恐怖想象的温床。此刻韩晓昕可以安心地放飞自己的思绪：刘妍，如果这个时候她在自己身边，那真的是完美而别无所求了。那时的自己和她每天窝在租的小单间房子里总是梦想着有一个窝，一个只属于两个人的真正意义的家，不用再租房子不用再飘泊。而如今……她在哪，在做什么呢？呵呵……韩晓昕自嘲而苦涩地笑了：自己连去知道的勇气都没有，因为真相只会让自己的心再次血流如注。那种感觉应该和死没有什么差别，死过一次，实在没有勇气再承受第二次了。留个想象的空间麻醉自己也好。

刚洗好杯子准备钻进被窝继续发呆，手机却很不配合地响了起来：“喂，您好！”韩式官方专用语气礼貌而疏离，在韩晓昕看到来电显示“黑社会”时已经知道准没好事，不接不可能那么就用疏离的口气提醒对方自己不过是工作效力而已。

“您好，我是季宁。”出乎意料对方电话传来的并不是李伟惯有的老奸巨猾的城府口气，而是一个陌生而干净的女声。

“……”韩晓昕听到声音的第一反应便是立马拿下手机，盯着显示通话状态的屏幕，似乎想确定刚刚的来电显示。自己应该不至于如此老眼昏花看错来显吧，不知道这只狐狸狼又打算什么阴谋，“不好意思，我好像并不认识叫季宁的人。”

对方平静波澜不惊的声音准确无误地把礼貌和疏离感传递给了主叫的季宁，第一反应就是“装！”顺着这个感觉季宁地嘴角挂起了一丝轻屑的弧度：“我就是您建议搬家的那家主人。”用这种方式吸引本姑娘注意的人你可不是第一个。

“……”韩晓昕听到这句话立刻觉得血液还是往上涌，胸口那把火腾地一下窜出来：混蛋！不过自己又能说什么？“黑社会”并没有透露自己的住址。怪也只能怪自己思维不完整，不仅不能透露住址还要包括所有联系方式！不过现在也晚了。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下自己的情绪，“请问有什么事吗？”冷淡得近乎没有一丝人气却依然礼貌的口气。

“……”季宁突然觉得自己瞬间冻住了，不是冷，是寒冷，是冷得发寒。突然觉得自己打这个电话实在是没事找抽，原来打算调侃打压对方的话全部灰飞烟灭，可总不能直接说“没事”吧。“嗯，我打算换成落地式钢琴，想请教下韩……小姐具体尺寸有什么要求。”叫设计师还是小姐呢？算了还是小姐吧，干爹说目前她并没有干设计这行了。

韩晓昕原本以为来者不善，听到这不禁小意外了一把。大脑恢复正常地运转之后，韩晓昕已经明了这个季宁就是那个头牌干女儿了。不过管你头牌还是招牌都和我不搭界。过去某人在身边天天一起看电视都是快乐大本营之类，韩晓昕也顺着某人的熏陶看，不过自从熏陶者不在身边后，韩晓昕也几乎再也没看过类似综艺娱乐节目。本来并不热衷只因为某人而喜爱，物是人非的感觉韩晓昕只想回避。所以季宁这么个红透圈子的新鲜人她自然知之甚少，就算听过也是无意识接受信号大脑里没啥印象。（关键是韩某人根本脑子里除了交易就是某人吧。作者一脸坏笑……成功地换来了韩式冰眼一记）继续清凉的口气“只要是普通一般市面上卖的落地钢琴都满足尺寸。”

“嗯……这样啊。韩小姐，我想拜托你帮我一个忙答应我一个不情之请好吗？”季宁也说不清是什么原因，这话完全是本能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