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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沐德邤不但是宣平侯,更是镇西都督——蓝明东现在的顶头上司,这上司有请,岂能慢待?
也不敢浪费时间,他匆匆的又安抚夫人几句,便带着儿子,一人骑马,一人乘轿的去往那宣平侯府。
那边厢,因着事关嫡子妻子的人选,沐德邤也是打起了千般精神,要会一会这大周朝的前任左相,宣平侯府的世子夫人,乃是关系到侯府下一代掌舵人的大事,岂能轻忽?
这位早早的就起来,在含月的伺候下穿戴整齐,还刻意站到自家夫人那一人多高的穿衣镜前,认真的打量了一番。
只见镜中那不怒而威的中年男人,头戴紫金镶珠冠,身穿宝蓝色的方领长袍,腰上系镶着白玉东珠的黑曜石腰带,简洁爽利,低调雍容,不至于轻慢,也不会显得太奢华。
沐德邤点了点头,指了块绿翡的四君子玉佩,又指了套象牙雕花圆筒装的金七件,佩戴在腰间,就算是收拾妥当了。
出了卧室,在西次间陪着夫人用了早饭,他便不疾不徐的往前头书房而去。
沐德邤一边走,一边想着昨天看到的那些有关于蓝明东的消息,以往也知道这位蓝左相,是位干实事,不中庸,颇为称职的相爷。
没想到把那密密麻麻十几张纸看完,他心里不由对这位从底层一步一步,直至走到离圣上最近之处的男子,有了很大的好奇心。
此人母出商贾之家,父亲不过一小小秀才,却是在一朝高中之后,鲤鱼跃龙门,来了个华丽的大变身。
固然是其有真才实学,可此君的运气之好,也让人叹为观止,要知道,沐家祖先乃是陪伴圣祖打天下的存在,沐家矗立西地一百多年,沐德邤早就见多了那些原本荣耀的前三甲,最后都被湮没在残酷现实中的惨事。
有些状元大才,甚至只能在翰林院,庸庸碌碌的混上一辈子。
而蓝明东却是被崇北候榜下捉婿,往他本就红火的名声上加了一把干柴,呼呼的就一路烧到了圣驾前。
圣上那时节,本就在培养自己心腹的特殊时期,一见蓝明东年少有为,清正却不迂腐,廉明却不古板,就起了爱才之心,花了心思栽培,愣是把个七品的小翰林,拉拔成了一品左相。
前后历时二十载,经历的风浪起伏,算都算不清。
别看现在是被不开窍的家人给连累了,就是沐凌炫说的那话,单看圣上对此人的圣宠不变,指不定就是圣上给新皇留的监国大臣!
倒是将起先的轻慢之心收了些。
“是谁?鬼鬼祟祟的,小心项上人头不保。”走的好好的,就听身后小厮突然一声厉斥,“还不赶紧出来。”
沐德邤随即脚下一顿,身前身后,就被四个小厮团团护住。
就见斜前方那从紫荆花树后,抖抖索索,战战兢兢的蹭出来一个瘦削的人影。
“侯爷,是妾身啊!”来人一身白衣,全身上下半点装饰皆无,踉踉跄跄的,就跪倒了沐德邤的脚下。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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