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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陈远生养成了个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脾气,当阮百行提到那三个字,他立刻就炸了。阮百行最在行就是拿手指挠伤口,搞得他又疼又痒。

然而陈远生已经不是原来的陈远生了。

在阮百行抱着他冲出去的时候,陈远生硬生生命令自己横冲直撞的情绪刹了车,然后按照路佳途教给他的那一套开始放松、呼吸吐纳。他也不太清楚是否是过高的体温带来了精神亢奋,还是阮百行一如既往准确地掐住了自己的狂躁点,此刻陈远生唯一想的就是立刻平静下来。

怀有这种想法的还有阮百行自己。他专心致志地开着车,尽量不去看陈远生烧得潮红的双颊和干裂的嘴唇,同时微微厌恶自己刚刚失态和冲动。发烧而已,又死不了人——虽然他发烧是自己惹的,这也仅能带给阮百行少许愧疚而已。

手机在裤兜里一阵一阵震得陈远生大腿根酥麻,他定定情绪,把手机抽出来,看见屏幕上闪烁着路佳途的名字,心情好了一点。

“喂,我生病了,现在正在去医院的路上。”陈远生无不夸张地吹嘘自己的病情,并叫嚷让路佳途立刻到医院去看他。他一边说一边拿眼角去瞄阮百行。阮老板面上稳如泰山,丝毫不为所动,只是脚下油门猛的一踩,调转方向去了另一所私人医院。

那年阮百行、陈远生在黎箓生日那天匆匆一面,谁都没想过再见。陈远生是不想,而阮百行是根本没记住这么个人。而当黎箓提出让陈远生去找阮百行的时候,他虽然生气,却没有拒绝。

他没办法拒绝。

自从生日过后,陈远生和黎箓就没有任何交流,对方不来找他,他自然也不会主动打电话。事后冷静下来,陈远生发现面对黎箓的出轨他居然并不伤心——他一早就知道黎箓的私生活混乱——只是很愤怒,他将之理解为亲近人的欺骗。

时间平平淡淡地过了一个月,陈远生虽有几分挣扎,却几乎已经对两人的关系绝望。却不曾想黎箓居然上门来找他。

隔了一个月再见,黎箓形容憔悴,脸上挂着两个明显的黑眼圈,对于靠脸皮吃饭的人来说,却是很稀奇。看到黎箓,陈远生愣了一下,然后打开门让他进屋。看见黎箓的样子,他又在心里默默地怀着一点希望,也许他们还能言归于好。

黎箓进屋后也不说话,陈远生给他倒了一杯热水,他接过来捂在手里,低头坐在沙发上,半晌才出声喊他:“远生——”

陈远生手一震,勉强对他笑:“我前两天接了一个工作,给一个美食节目做外景主持人,虽然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却能提高不少曝光率……”

“远生。”黎箓打断他:“你……可不可以把钱还给我?要是手头不宽裕,先还一半也行。”

陈远生看着他像是没听明白。

黎箓为难地解释:“我最近在经济周转上出现一点问题。上次给你交违约金的那一百五十万是跟人借的,现在人催着要,我是实在没办法了。”

陈远生垂着手慢慢地坐下来:“你都没办法,我能怎么办?”他要是能想办法,就不会开口向黎箓借钱,也不会为这个吃不下睡不着,179公分的个子硬生生瘦成124斤。

黎箓犹豫了一下,用商量的口气说:“要不然,你去找找海天娱乐的阮百行,他出手很大方。”见陈远生疑惑地看着自己,他又跟着补了一句:“阮老板喜欢雏儿。”

一瞬间陈远生被这句话击得头昏眼花,他终于明白黎箓为什么从来不碰他。他沉默地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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