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节(1 / 2)
('最后还是虞白溪率先出声。
天帝一向态度冷淡,言简意赅。
所以虞白溪直接问虞德昭:“本座发配了你爹,你恨本座么?”
乍然听见这种问话,德昭世子如同惊弓之鸟一般身子一震,连忙重新拜倒在地:“……不敢!……回禀天……叔父,德昭深知是家父做错了事,是家父一时糊涂,侄儿不曾有一丝一毫埋冤叔父!”
虞白溪没有出声。
灰蓝色的眼眸深潭一般静谧,他直勾勾地望着地上的少年,也未叫对方起身,只是又缓缓问道:“那你对本座的处置,可还满意?”
嗓音更低。
“侄儿……没有任何不满。”
德昭世子说着再拜:“父亲近来心浮气躁,脾气也变得古怪,去雨寒洲冷静冷静也好。……侄儿知道此事叔父已是手下留情,侄儿代父亲谢叔父开恩。”
虞白溪依旧没有立即作声。
他仔细注视着少年,看他的一举一动,仿佛在观察些什么似的。
而这种来自上位者的凝视和威压,显然是才晋升上仙的少年很难承受的,德昭世子尽管努力维持淡定,身子依旧抖如筛糠。
戚葭在旁边瞧着觉得新鲜,也抬起茶杯咂了口茶。
灵茶入口清新甜润,香气四溢。
戚葭心里也已经浮现出无数他往日喝茶时,看的宫斗话本里的桥段。
所以德昭世子现在的惊恐是装的还是真的?
虞白溪又在看些什么?他想看出些什么?
那边,天帝又问了几个关于槐积仙上的问题,比如问德昭世子,他父亲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脾气古怪的。
弄得德昭世子更加惊惧了,他说他才闭关出来,也不知父亲是什么时候开始变了的。
虽然尾音都发着颤,但针对天帝的每一个问题,到底还是答上来了,不知道的也说不知道。
天帝表情不变,对所有回答也都不置可否,后又忽然问出了个让世子抖如筛糠的问题:“你想当天帝么?”
“……侄儿不敢。”
德昭世子再拜,这已经是他今日磕的不知道第几个头了。
虞白溪却说:“本座问你想不想,不是问你敢不敢。”
他嗓音依旧淡淡,但态度比方才却好似缓和了不少。说不出哪里有变化,明明表情语气都没变,可旁听之人就是有了一种冰消雪融之感。
包括戚葭。
因着往常虞白溪与他说话时,他从未感觉到任何的逼迫和紧张,于是也从未觉得对方的声音原来还可以听着是这般冷漠,犹如冰封。
所以从冷变至不冷,对于戚葭来说也同样是新奇的。
他不由扭头去看天帝的侧颜。
这时,德昭世子终于鼓起勇气回话了,他再度一拜,起身时目光已然坚定了许多,说:“想。”
“你现在不怕本座了?”虞白溪问。
“……侄儿不敢。”德昭世子还是下意识说不敢,待反应过来这恰恰就是怕他叔父的证据后,他又面露尴尬地解释道:“只是……叔父问侄儿问题,侄儿不敢违心回答。”
“嗯。”虞白溪淡淡应了声,忽然又说:“本座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先天帝曾也问过本座这个问题。你知道本座是怎么回答的么?”
德昭世子望着天帝,却目光游移,不敢答话。
虞白溪便也没有说。
他只是正色道:“想做称职的天帝,一要多学多思克己奉公,二要熟悉演兵及一切仙门辅助技法,三是要提升修为。若你有信心提升与挑战,以后便每三日来本座这里,本座会亲自辅导以及考校你的功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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