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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默不作声,我从未向皇帝要求那么多,但或许没有比今天更好的机会了,我攥进了口袋里的求婚戒指,猛地掏出来,单膝跪在皇帝面前,却紧张地无法说出一个字来。想必我已面红耳赤。“我…我是认真的。”我哆嗦着说出这句话。
一丝微笑浮现在皇帝的面颊之上,“事成之后,我便答应将女儿许配于你。”他接过我的求婚戒指,收入绒匣,“届时将不会有人反对,亦不会有任何阻碍;届时,我将作为真正的皇帝统管这座城市与人民,将白昼与夜晚的自由一同归还于众人。”
如果这被称之为我与皇帝的交易,那亦作伟大而无害的交易。如此想来不禁热血沸腾。“我会带着忠于我的卫队出发,”忽而想起,这一场政变我们所要对付的不单单是娜娃,而是魔王与他的家族,这如何是好?我将我的隐忧告诉了皇帝。
“切莫担心。”老皇帝笑笑,“那么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所谓的魔王,娜娃的父亲,早已经在上一场大战中阵亡。”看着我一脸惊诧的表情,皇帝又说,“我们家族为娜娃保留这个秘密长达千年,每个知情者皆宣誓将这个秘密带入坟墓。今日这个秘密被说出来,意味着必须有人走入坟墓,若不是娜娃,便是我。”
我默默点头。作为最古老的统帅之一,皇帝跟随着娜娃东征西战,对娜娃的秘密了如指掌,那么他所言的真相,应是可相信的。随后他继续告诉我,正如众人所知,魔王是冷地的缔造者,掌控冷地的一切,而他却早已战死;至于魔王的女儿娜娃,实际掌控的是植物,而非冷地的一切。“而所有的植物,皆惧怕火。娜娃的真正巢穴便坐落在这座城市最高的建筑里,那里头其实是中空的,只有一具硕大无朋的植物,作为娜娃的行宫。去,一把火点燃这具植物,让娜娃在火焰中化为燃烬。”
我木然想象着那个瘦小女孩皮肉焦裂的情形,心里反复告诫自己,告诫自己切勿为其幼嫩的外表所蒙蔽,她至少有一万岁,自冷地的开端便行走在这片土地之上。
可她果真如皇帝说得那般脆弱么?据我所知,那些植物冷静而睿智、庞大而暴戾,更莫提整天不离其左右的白色野兽,“那么万一我失败呢?”
“如果你一旦失败,你会被投入母巢。你应知晓的。”皇帝说得毫无感情。
我默不作声,母巢,那是传说中投掷死囚的恐怖所在,深藏于地底的广袤须根系,闭合的气孔如巨口般翕张,布满消化液的须齿,自萼部的入口张开,吞下所有落入其中的牺牲品。
“倘若万一,万一失败了,至少请为我完成最后的贡献。”皇帝递给我一对袖扣。“这一对白银袖扣,其一确为袖扣,另一枚是水滴仪所伪装的。”见我懵懂的眼神,皇帝继续说道,“我想你可能已然猜出,这枚小小仪器出自关铁工厂。”呵,关铁工厂,位于城市的偏僻角落,那里,铁与火的气味充斥空气里的每个角落,昼夜运转制作这座城市里植物所无法生产的一切。而娜娃的耳目——那些细小的喇叭花,惧怕高温,想必无法在那里存活,亦无法窃听到那里所发生的一切。“我曾经秘密遣人前去造出这一枚水滴仪。”我拿起一枚袖扣仔细端详,与另一枚似毫无区别,“它只有一滴水那么细小,因此可以被植物所吸收,从而到达植物最内核最脆弱的地方,一旦内置于其中的酸碱度仪确定了预先设定的位置——那一条关键的茎脉里,水滴仪会立时裂开喷射金属丝扩张为一张网,堵塞母巢内最核心的管道。”最坚固的金属丝,堵塞最关键的通道,便能将整座母巢的生命系统淤塞,植物便会缓缓朽烂,世间强韧的生物莫不存在最为脆弱的一点,一旦为你所发现,它们的死期便已不远。”
拧下袖扣,校正扣柄复位,便可启动水滴仪的开关。听来如此轻易,而那都将发生在我被母巢吞噬之后。交易的价码已开出:鲜花与死亡,非常合理,能接受这样的挑战想必在整座城市也不过寥寥数人,更何况,若此时回绝皇帝想必只会落下怯懦的笑柄。我再次偷瞄了一眼naya的相框,答应了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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