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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近时她弯身把林疆的骨灰盒重新拿起来抱在胸口上,也没有脱鞋,整个人直接侧躺在沙发上面,身子微蜷,她想抱着林疆入眠。

可是她不敢合上眼睛,一闭上眼睛就全是林疆的身影。

从小到大,他陪伴她这么多年的时光岁月里的点滴剪影,她年少无助的时候,懵懂未知的记忆里,除了林疆,没有任何人。

但是现在,她连去想林疆的勇气都没有。

她就这样抱着咯人的骨灰盒,睁大双眼,惴惴不安的看着前方。

她拒绝和他有任何的交流。

陈淮拿起手机走到外面走廊上,关门后才打了个电话给顾屿江。

“林简还好吗?”电话一接起,顾屿江就先主动问起了林简的近况。他虽然和林简相识不久,不过还是挺欣赏林简的,不知不觉中就挂念上了。

“不好。我担心她有抑郁倾向,你有认识的心理医生吗?”陈淮不无担忧。

“心理医生也只能外部干预,重点是要她自己解开心结。以我对她性格的初步判断,她不会得抑郁症的。对了,她现在体能怎么样?身体虚乏,体能跟不上也会造成抑郁假象和倾向的。”

“她已经快两天滴水未进了。”陈淮如实应道。

“这样下去可不行,会低血糖体能不支晕厥的。这样吧,你把地址给我,我过来一趟给她挂两瓶葡萄糖下去。”

“恩,麻烦了。”陈淮点头。

顾屿江半个多小时后就赶过来了。

他身上还穿着白大褂,估计是直接从医院那边赶过来的。

外面狂风暴雨,顾屿江赶过来的时候身上湿漉漉的。

顾屿江进来后,林简还是蜷躺在沙发上,一动未动,甚至都没有多看顾屿江一眼。

“林简——”顾屿江走到她面前,蹲下,尽量调整到和她差不多的高度,以便和她沟通。

可是,没有奏效。

顾屿江尝试多次未果后,起来,示意陈淮去搬了个衣帽架过来,他自己把葡萄糖倒挂好后,重新蹲下去对林简开口,语气近乎哄劝,“你现在太虚弱了,我先给你挂点葡萄糖下去。”

林简还是没有反应。

顾屿江帮她扎针的时候,陈淮也跟着蹲下来,近距离堤防着她的手腕,他就怕林简会突然发狂被针头伤到。

然而没有,林简一动未动,针头扎下来的时候她也没有任何知觉。

顾屿江扎好针头后,起来前看着林简眸光呆滞,明明几天前看到的她还是生意盎然充满活力的。

哀,莫大于心死。说得不过如此。

一个大老爷们,他其实挺过不去他自己心头的这道坎。

顾屿江不知道陈淮是怎么迈过去这道坎的,反正他觉得很难,太难了,比他手术中遇到的任何突发的疑难杂症还要难。

“对不起——”

这是他第二次和林简开口,为了第二件事。

林简依旧没有反应,她像是对外界的任何事物都有了屏障,耳聋目盲,看不到也听不到。

顾屿江起来后调节了下输液的速度,之后和陈淮一起走到阳台那边。

林简的状态,他亲眼所见后,才知道比他想象中的要糟糕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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