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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城的城主知道,这样的人,只会有一个名字。
那便是侠客。
这世上有许多名为侠客的人,会为了别人的一个请求、一个难处而让自己四处奔波,一切的努力只为了替人求得一个满意的结果,顺便再给自己一个满意的交代。
他们中很大一部分人都是些年轻人,意气风发、心怀仁义、助人为乐……这是许多年轻人普遍拥有的美德,也是人一生中最珍贵的品质。他们或许豪气冲天,或许温文尔雅,或许朋友遍天下……
可眼前这个白衣剑客,乍一看见,却实在不像是一个助人为乐的豪侠。
他也确实不是。
白锦来见白云城主时,是以一个剑客的身份来的。
他要与白云城主比剑。
沉思间,身边的白衣剑客冷冷的指出:“你时日无多了。”
这句话,算是解答了白云城主问他为何来的如此之快的疑问。
不错。
正因白云城主时日无多,白锦才从一个剑客变成了一个侠客——比剑不成,反倒为对方跑遍了半个中原,最终找到了一张再也不能弹奏起来的琴。
白云城主颔首道:“我知道。所以今日看见你,叶某才格外的高兴。”
一个时日无多的人,当然喜欢一个雷厉风行的人,因为他的时间实在是不多了。
白锦随口接话道:“来之前我还去了一趟塞北,接了我的徒儿,若非如此,我还可以来的更快。”
白云城主笑了,“原来我竟还是小瞧了你。”
他很喜欢这个敏锐而直白的朋友,不由得放松了心神,眉宇间的威严似乎也没有那么浓烈了。
他甚至微微笑了起来:“这一趟中原之行,叶某本也没有抱太大的期望,能得道长相助寻回内子的遗物,实乃意外之喜。”
白锦道:“那琴并非俗物,其实并不难找。费了好几日的功夫也只是花费在路程上而已,你若有足够的时间,想必也是可以找到的。”
白云城主叹道:“只可惜叶某如今最缺的,正是时间。”
白锦对此表示理解。
一城之主,自然有其必须担负起的责任,而他的这位朋友又明确的命不久矣,若是想要让下一任城主顺利完成交接,少不得老城主费一番心,要忙碌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白云城主又道:“我本不该去中原,可我还是去了。这大约,是叶某这二十年来做过的最任性,也最正确的一件事。”
一个命不久矣的城主撂下新城主与一堆城中事物,去中原找一张亡妻的爱琴,在白云城的许多人眼里,这样的行为无疑是任性的、荒唐的。
可白云城主却觉得值得。
只因他真的是命不久矣了。
毕竟一个活不了多久的人,直接扔下城主的帽子干出一去不复返这样的事情,都可以称得上情有可原。
白锦由衷道:“尊夫人泉下有知,也定会感到欣慰。”
“欣慰……”白云城主摇了摇头,竟是露出些笑意来:“我负她良多,不值得她感到欣慰。”
这个笑,既不是苦涩的笑,也不是自嘲的笑,它只是一个纯粹的动作而已。
白云城主忽然剧烈的咳嗽起来,白锦停住脚步,蹙着眉,耐心的等他咳完。
他看起来年轻又风度翩翩,白锦真心为他感到惋惜。
白云城主道:“我欠你一个人情。”
剑客摇了摇头,道:“不必还了,因为我只想与你比剑,你如今没法再与我比剑了,我也不要你别的。”
“……我真是有些羡慕你这样的性子了。叶某也很想如你这般洒脱,奈何世上有许多事情,都常常叫人身不由己。”
“我明白。”
白云城主笑了,“你明白?”
白锦坦诚道:“我无法感同身受,但我的许多朋友都如你这般,各有各的身不由己。”
“那你呢?”
“我没有。”他道:“但我有一件一定要做的事。我可以为了这件事,而妥协掉大部分的事情。”
“哦?”
沙滩上,两个白衣男子似乎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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