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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觉得他这背后的水当真是深得很了,我一时也束手无策。还有那个着黑袍的银发女人,神神秘秘,遮遮掩掩,特别是她最后对我那低头的鬼魅一笑,说不出的胆寒意味,我事后回想起来仍旧是心有余悸。
听到我突然变卦说不想去淌听雨楼这趟浑水,洛神只是眸中光芒一闪而过,最终也没多问甚么。她总是这般深藏不露,我不知道她是太过聪明睿智,能猜透他人心思呢,还是她历来是这般不愿意多做纠缠,沉静若水。
诚然,她隐瞒了我太多事情,我不去问,她也不说破,记得有一次两人独处时,她突然定定望着我,眸子里神色-欲言又止,我以为她有甚么重要的话要对我说,可是我等得半响,最终还是她以微微一笑作罢。
其实我是个慢性子的人,最能等待,我坚信与她往后的日子还很长,我离不开她,她亦是离不开我,总有那么一个时机,她会告诉我她的故事,而我会在旁守着她安静倾听。
雨霖婞这两天心情本就不好,于是我们三人索性放开沉重心思,趁着这蒙蒙烟雨,白日里去这素来风景秀美温柔的江南古城里四处游览了一番。这种机会对我们来说可不多,我们玩得倒是挺尽兴,也暂时缓和了连日来的疑虑与压力。
就这般无忧无虑地过了三天后,木青就依着承诺到客店门口来找我们商谈前往白河的事宜了。此时这年轻男子仍旧是穿着一身干净整洁的青色衫子,长发系在脑后,头上缠着一条白色头巾,温雅清爽,先前眉间的蛊降气息一扫而光。
我们找张掌柜要了间内屋,备了几道简单的酒菜,四人边吃边聊。
期间我将雨霖婞引荐给他认识,许是雨霖婞说话素来是不大正经的,且笑得一脸妖娆若花,倒是惹得这面皮薄的男子又脸红了好几次,可真是个祸害。
木青告诉我们他爹爹生前对狮螺山地势很熟,他以前也同他爹爹进山去过几次,虽然如今被水淹了沉到了白河底下,但是山这种东西没有长腿还是跑不了的。白河是当地有名的一条大河,又经过多年整修,玉带般横穿姑苏城内外,所跨地界颇广。而这狮螺山原先便坐落在姑苏城外苏家庄那一带,只要将船只划到苏家庄附近那条河段,有什么蛛丝马迹的也能瞧上一二。
只是他在讲到苏家庄三个字时,脸色苍白得很,好似挺害怕似的。
我们也知道白河上蹊跷多,对他能来帮忙指路已经是感激不尽,想到他家境也不是很好,家中还有个神智不清的母亲,便想赠他些许银钱聊表心意,木青推辞不过只得红着脸答应。
雨霖婞是个有钱的主,一听我说要拿银子,当下刷的甩出一块成色上好的古玉,将木青的眼珠子瞧得差点给掉下来。我在旁看着也是一阵尴尬,心说这玉不会是妖女你从哪个粽子嘴里摸出来的吧,可别把人家吓死。
木青早先已经将船只泊在白河一处港口,我们此番只是去探探那狮螺山具体沉在何处位置,也没有多做如何具体的准备措施,单单只是带了武器出门。
我,洛神,雨霖婞三人到了泊船处,上了船,发现上面还坐着个戴着斗笠男子,约莫三十多岁,摸样憨厚,有些木讷,问过才知道他是木青请过来帮忙的朋友,名字唤作沈郁,也是靠打渔为生。
此时天气仍旧是烟雨蒙蒙的,木青和沈郁两名水上熟手披上蓑衣,带上斗笠掌桨,随即船只缓缓入水,我们三个姑娘家则在船舱里安静待着,等待那船只进入苏家庄地界。
像木青这种私人渔船,在姑苏很常见,船舱空间不是很大,不过容纳我们三个人还是绰绰有余。因着天有些凉,船舱里铺了陈旧的毛垫子,中间摆着一个矮脚木桌,木桌下面一个红泥小炉正缓缓吐露着温暖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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