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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于释学馆正盛,自觉日子过得不错,如此讲学育人也是十分有意义,断了继续考取功名的念头。另一方面于浅的母亲自从生下他后就落了病根,对于浅这个独子溺爱的很,整天揪着于释的耳朵灌输儿子还小要由着他之类的思想,于释就只能没事发发牢骚,什么“于浅你当真是不知深浅啊”,“哎,慈母多败儿啊”云云,时间久了也就没有再理会。
当然,这并不代表于释放弃了于浅。于浅不爱提笔弄墨,对舞刀弄剑倒是十分感兴趣,吵着闹着要大侠。于释拗不过他,见他还小也就由着他闹。但是这方面于释可是一窍不通,老于村又没有通晓武艺功夫的人。所以于浅也只能是提着木剑满村跑,东敲敲西打打,还真弄坏了不少栅栏土墙。稍大一些偶尔跟着父亲去县城的武馆瞅上几眼,门派帮会聚会时凑凑热闹,又或者在市集买几本所谓的各门各派拳谱心法自个琢磨,到底还是不能真正入门。
于释看于浅如此执着于习武,本打算等于浅再大一点便让他去县城的武馆学习,或是加入什么地方门派之类的,可是去附近的县城都看过一圈之后,总觉得水平参差不齐不说,那些稍微有点功底的习武之人大多都是满嘴的打打杀杀,“老子天下第一”什么的。不少人整天闹事生非,还美言其为实战练习。
于释不懂武学,但也觉得这样的环境让他不放心让于浅一个人呆在县城,还是要自己看着才安心。于浅还小,不管怎样先在自己的学馆能学些基本的道理才是正道。至于之后,是继续让于浅留在自己身边,还是送去县城让他做他想做的事情,于释还真拿不定主意。于释就这样一直纠结着,直到唐小金的母亲唐白玉出现。
唐白玉和唐小金是于释在于浅六岁时最后一次上京赶考失利后,回乡的官道旁遇上的。那时唐白玉奄奄一息的靠在路旁的一颗大树下,怀中抱着昏迷的唐小金。于释询问之下得知唐白玉和夫君以及唐小金外出时遭到劫匪,夫君与劫匪同归于尽,只留下了重伤的唐白玉和唐小金。于释救下了她们母女二人,带到了附近的城镇医馆治疗,又照顾了些日子,看她们已无大碍,本欲就此离开,却被唐白玉拦下。
“于先生对我母女二人的恩情,我自当结草衔环。只是我娘家早已无人可依靠,夫君又不幸身亡,如今双腿已废,不能再下地行走,一时难以寻找安身之处。还望于先生能再施以援手,暂时收留我母女。”
于释听到这话有些犹疑,感觉到唐白玉有所隐瞒,又不好贸然询问,便说:“夫人我并非不愿意收留你们,但我家乡老于村离此尚有些距离,舟车劳顿,夫人现有伤在身,恐是不便远行。我这里还有些财物,希望能帮上你。”
唐白玉看着于释从腰间取下钱袋,也未有动作,继续说道:“先生我并非有意难为你,只是突然遭遇如此变故,我心慌难耐,只想安定下来。先生曾提起,令郎喜爱武艺,我夫君自幼习武,我与他青梅竹马,他练武时我也常在一旁观看,或许在什么地方可以帮上令郎。先生对我母女二人恩重如山,我如今不知有何去处,只望能留在先生身边,尽绵薄之力。”
于释思索了一下,觉得唐白玉虽不愿透露过多自己的事情,但似乎没有恶意。再观唐白玉言行,要说是大家闺秀之姿,也不尽然。然而,唐白玉处于如此境地,这些天来脸上的确是凝着化不开的悲伤,却一直很镇定,不曾痛哭失措。虽不明白为何她就认定了自己,但言语诚恳,却没有一丝卑微。于释想着,就让她跟着自己回去,真能帮上于浅就好。如若不能,像唐白玉这样的人,也不至于会害了自己的孩子。
总而言之,最后于释就带着唐白玉和唐小金回到了老于村,寄居在于释家。于释既然答应收留她二人,也就尽力照顾。唐白玉断了腿,身上的伤好的不彻底,病弱经常咳嗽,不能劳累,偶尔才会做做女红补贴家用,但手艺也难以差强人意。唐小金自昏迷后醒来,便有些懵懂,之后才慢慢好起来,对以前的事情都记不真切。唐白玉自己都需要人照顾,带唐小金的任务也就落在了于释妻子的头上。
虽然对于家来说,唐白玉母女无疑是个麻烦,但于释和妻子没有于浅照着几本的武功秘籍在院子里自个练习时,唐白玉总会坐在轮椅上在一边看着。于浅练多久她便看多久,大多时候都是沉默不语,偶尔出声提点几句,总是一针见血,让于浅觉得豁然开朗。连于释这个外行都渐渐看出于浅挥剑有了章法,身法也越来越快,到最后甚至都看不清于浅的招数。除此之外,每每于浅看到什么兵器想要自己试试,唐白玉总能一下子说出其技法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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