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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薄卿欢,语气暧昧,娇嗔道:“大都督,你这么用力,弄疼奴家了。”

薄卿欢狠狠钳住她的下颌迫使她抬起头来,她面上伤口流血不停,染脏了他的手。

他毫不在意,瞳孔中黯色加深,骇然杀气掠过。

“你为何不喊痛?”他妖诡的丹凤眼寸寸收缩,“为何不求饶?”

楼姑娘弯起唇瓣,“做奴家这行的,当以客人的愉悦为首要,大都督付了钱,只要能令您愉悦,您想如何都成。”

薄卿欢凝视着她,眸中风暴愈来愈烈,最后浓缩为一抹伤色,松开她,他小指轻轻抚过她骇人的伤口,有心疼自喉口溢出,眼圈倏地红了,“我们是不是再也回不去,只能这样互相折磨了?”

楼姑娘跪坐在案几前,提起银壶斟了一杯酒递给薄卿欢,“大都督,据说酒能浇愁。”

薄卿欢一拂袖,打翻了酒杯,双眸凝视着她,不放过她面上的任何一丝表情,“告诉我,你想要什么,我又该拿什么来弥补错过你的这几年?只要你要,只要我有,全都给你。”

楼姑娘但笑不语,捡起酒杯自斟自饮。

脸颊上流下的血液混合着清凉酒液喝下去,别有一番滋味。

薄卿欢看着她毫无反应的样子,心如刀割,痛到窒息,他突然搂她入怀,将脑袋埋在她颈窝,肩膀有细微颤动,好久,好久。

“阿黎,能否不要折磨我了,我心好痛。”

楼姑娘能清晰感觉到自己颈窝处湿热一片,是他从不轻易落下的泪。那一声久违的“阿黎”就好像一根能穿越时空隧道的引线,让她一下子回到情窦初开的那年。

新雪飞扬,沙枣花零落,拂过少年温润眉宇,他扬唇,一声“阿黎”道尽心头缱绻思念。

转眼数年过去,她早已不是当初站在枣树下目送他离开盼他早日归的阿黎,他更不是欣然许下一世契约的少年。

他们之间,隔着无法跨越的四年鸿沟。

而今,他是主,她是奴,供他消遣娱乐的奴。

面颊上的伤口因为喝了酒而愈发疼痛,楼姑娘不语,这次再不用酒杯,直接抬起银壶凑至唇边一饮而尽。

良久,她错开身子,笑着推了推薄卿欢,“大都督,您喝醉了。”

她的笑,与以往无异,从眼角眉梢至眸底深处,无一不显示着心情愉悦,仿佛她刚才回忆的不过是旁人一场少不更事的闹剧罢了。

薄卿欢慢慢站起来,楼姑娘立即替他抚平衣襟上的褶皱。

闭了闭眼,薄卿欢对外沉声道:“备车,去右相府!”

言风自然不敢多问原因,迅速领命而去。

倒是楼姑娘愣住了,“夜这么深,大都督还要去右相府作甚?”

薄卿欢取来温水小心替她擦净伤口周围的血迹,又取来面纱动作轻巧地给她戴上,“这个疤痕,不能留。太医院那些都是一帮不中用的老东西,唯一能让你恢复如初的,只有景大小姐。”

景瑟回府后,医术精通的消息不断扩散,金陵城中无人质疑。

毕竟她曾经在忘忧谷待过,即便不是忘忧谷弟子,不曾得谷主所有真传,可只要她学得一星半点,也足够应付寻常的病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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