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2 / 2)
今日···自己这般挽留祈求,谢令月却再未回头。
怕是对自己失望至极,狼崽子才会这般再不回头,也···再不留一丝余地;也正是狼崽子这般不再多言,不再关心他的任何举动,这种平淡才是陆寒尘最为恐惧之处。
脚尖挪动,控制不住想要追上去,可陆寒尘却再也不敢追上去;狼崽子脸颊上的伤是因他而来,是他自己动手在心爱之人面上划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哪怕他不是存心,却改不了结果。
再残酷不过的事实提醒陆寒尘,狼崽子迄今为止的三次受伤,皆是因他而起,这一次甚至是他自己动手所致···他还如何去追?
正如江越方才所言,陆寒尘是哪来的脸再关心狼崽子的伤势;因而他又想起曾在肃州府衙与江越的那次谈话,当是时,那人说的毫不客气,问他哪来的脸面将光风霁月的谢令月困在身边,却又牵连他一次次受伤。
还记得江越当时愤愤道,无论是谢令月的家世地位,还是他的为人品行,本是光明磊落之谦谦君子,哪有仇家与仇怨可言;偏与陆寒尘在一处之后,先是因蜀王重伤,又是梅园一战拼死守护他···
江越鄙薄问他,他一介阉宦凭什么这般心安理得享受谢令月的付出,也不想想他带给谢令月的可都是灾祸;若是真心爱慕,怎会舍得数次将心爱之人置于险境?
又怎会舍得看他一次次受伤···
“陆寒尘,这般的你如何配得上清尘的真心与爱意!”这是当时江越最后说的话,也令九千岁铭刻于心,甚而生出心魔。
江越果然说对了,若不是他方才控制不住自己的冲动,局势本不该如此,狼崽子更不会受伤;而陆寒尘再清楚不过,谢令月在意的不是他自己的伤势,而是那些不知生死的锦衣卫与征西军将士,还有他可能给江越造成的伤势······
越是想便越是自厌,陆寒尘再一次生出自己便是世间最脏污的泥泞之感;如此污秽的他,又有什么资格去挽留与追逐狼崽子······
便这般维持着方才挽留的姿势,凤眸怔怔望着那人的背影逐渐走远;直到江越领着军医靠近,便看到谢令月任由那军医简单撒上药粉,又简单包扎过伤口,便毫不留恋翻身上马,当先驭马而行,再未回头看这边一眼,谢七与谢十一也跟着离去。
直至三人的身影转到山崖之后再也看不见,陆寒尘才回神,凤眸僵硬转动,右手依旧伸出;从远处过来的江越看了这人一眼,张口欲言,终是置之不理。
不用猜,单看陆寒尘此时的情态,江越也能猜到方才谢令月与这人说了什么;按理,达成心中所愿,谢令月终于与这阉人分道扬镳,江越该是最高兴的那个。
然只要想想方才谢令月的冷淡,脸颊上的伤口,还有那人身上忽然涌出的拒人千里的清冷···江越便再也高兴不起来,甚至心头闷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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