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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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即按下祁炎肩膀,躬身一记膝顶磕在对方小腹,趁其吃痛弯腰时猛地把人推开,接着头也不回地进了卧室,用力摔上了房门。

“咔哒”一声们门锁落下,余景膝盖一软,握着门把手跪在了地上。

他倚着门板,像是跌落进幽深的湖底,浑身都冷得发抖。

牙齿不停碰撞,发出“咯咯”的诡异动静。

即便用力咬住后槽牙,那份颤抖也仅仅只是被压进了血肉,继续在沸腾的血液与脉搏中胡作非为。

五脏六腑搅成一团,喉间唾液不住上涌。

呕吐感随着眩晕越来越严重,终于,余景按住自己极速跳动的心脏,跪趴在地板上,干呕出满嘴苦涩。

他这几天心情不佳,没什么食欲,今天中午没有吃饭,竟把胆汁吐了出来。

唾液无意识地顺着嘴唇流下,余景用袖口去擦,擦得上面都是。

他从未这样狼狈,整个身体不受控制。

眼泪一并流了出来,断了线的珠子般簌簌往下掉着。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

门外的祁炎疯了一般不停地砸门。

他痛哭、忏悔、不住地恳求,求余景把门打开,他只是喝醉了,一时心急,他绝对不会再干这样过分的事。

余景在门内缩成一团,只觉得眼前忽明忽暗,头重脚轻。

他觉得不对,想掏手机报警,可在兜里摸了半天,却只摸到了那一串红绳编起来的黄铜铃铛。

手指发颤,铃铛从指间滑落。

“叮铃——”

红绳像一尾小鱼,在余景模糊的视线中越游越远。

它被保护的很好,没有染上脏污,没有生出铜绿。

即便过去了这么多年,铃铛的响声依旧清脆。

可在此刻,却犹如警钟般长鸣,混杂在一声声嘶哑的呼喊与撞击声中,提醒着余景他失去过的所有过去。

父母的疼爱,朋友的陪伴。

自己的未来,交付的真心。

祁炎在乎过吗?

他甚至可以不动声色地扔掉余景心爱的物件,再装模做样地陪他一起寻找。

所以过去的那十几年,除了那一个铃铛,祁炎还在背地里替他“丢”过多少东西?

余景不敢去想。

他只知道,自己现在穷困潦倒,一无所有。

只剩满目疮痍,可笑至极。

心疼得快要爆炸,他缩成一团,不住地喘息。

胸膛起伏剧烈,像被鼓胀起来的气球,不停地膨胀、压缩、膨胀、压缩。

余景突然就想起了连珩对他说的话。

“没什么患难与共。因为患难的,一直就只有你一个而已。”

-

短暂的昏迷,祁炎破门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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