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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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珩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无论想什么,总脱不开一个人。

从今天下午喝酒时就开始,失魂落魄的,都是那个人。

他勾了勾唇。

一些说不清的情绪在心底悄然滋生,阴影般迅速扩大,蔓延生长。

酸麻胀痛,多少都沾一点,毒雾一般随着血液流淌,窸窸窣窣,腐蚀器官内脏。

连珩闭上眼,几乎是抽丝剥茧般,去细细感受着这种蚀骨灼心的折磨。

同时他又暗暗感到庆幸,卑劣的情绪就像他这个人一样,矛盾、反常、抑制不住地生出喜悦。

和以往不同,现在余景在身边陪他。

难过的不止他一人,痛苦的也不止他一人。

真好。

他偏头去看余景。

很明显,余景并不像连珩一样扭曲,在痛苦中品尝到快感。

他整个人沉浸在巨大的悲伤之中。

那个陪他走过少年时期的爱人,或许正在里面和另一个他认识或不认识的人亲密无间。

要去吗?

如果真得到了一个答案,又能否接受呢?

“小珩,”余景仿佛窒息一般,从嗓子眼里挤出一句语调怪异的疑问,“怎么去?”

去哪个房间,又或者说……真的要去吗?

视线绕过车窗,连珩看向窗外的酒店。

这家老板他认识,托关系查个人还是可以的。

“你这算不算以权谋私?”余景问。

连珩顿了顿:“……余老师,成语不是这么用的。”

“算了,”余景低下头,“查客人隐私不合法吧?”

连珩手肘杵在方向盘上,偏头托着腮。

他像是在笑,拖长声音:“是啊……那就算了吧。”

余景:“……”

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连珩并不意外这样的结局,也没觉得就能一举捉奸在床。

今晚祁炎到底是不是出去偷吃都尚未可知,他非要带着余景出来跑这一趟,其实是想让对方明白,有些事板上钉钉,不能只想着逃避,最后把自己给糊弄过去。

无论私心与否,连珩都不想余景糊弄自己。

男人女人结婚尚且还有张结婚证撑着,离婚后落个头不头婚的说法。

余景和祁炎,说难听点啥都不是,一拍两散的关系,谁也不沾着谁。

过得了就过,过不了就掰。

连珩当然想他俩掰了,掰得越快越好。

但他也明白,不可能多快。

余景自小沉稳,做事从不轻浮唐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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