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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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氏自是知道来着不善,在季钦未说话的空档里头,心虚地起身,却也是不敢以“夫人”、“母亲”自居的,只强撑着问了句:“哪有闯门的道理?你,你来作甚?”

“我来作甚?”

季钦盯着徐氏,似笑非笑。

他不笑还好,他这一笑,徐氏心里越发打鼓,连忙小声支使下人,“快,快去寻侯爷。”

季钦听见了也只做没听见,一撩袍子坐下,吩咐随行:“将这恶妇与本使赶出去,此后菡萏院,除了本使答允,任何人不许来此。”

手下人才不管什么夫人小姐,连着丫鬟带着徐氏,架起胳膊便往院子外头扔,人体砰砰触地、而后又哭泣哀嚎的声音顿时响起来了一片,在这片嘈杂中,季钦听见徐氏骂自己黑心,说季钦要昧了她徐金翠的金银首饰。

“破落户,还提什么金银首饰,”季钦冷声,又唤府上下人,“让周妈妈带人将那恶妇的东西扔出去,莫腌臜了我母亲的地界。”

周妈妈是季钦母亲的乳母,在府上虽也受苛待,总算是没被赶到庄子上去,如今,也是季钦在府上为数不多可以信任的人了。

这边将将安置妥当,季源就着人来寻季钦了,院门外已然没了动静,想也知道定是徐氏去季源面前一哭二闹三上吊了。

正赶上身在菡萏院,季钦不可避免地想到往事:母亲怀着自己时被带着个孩子的徐氏求到了门前,说是什么自己在夫人面前为奴为婢都无所谓,只盼着孩子能够认祖归宗,莫行在路上由人戳脊梁骨。

季钦便出生在徐氏入门的当夜,惊了胎气早产,母子二人险些齐齐丧命。

后来,季钦被着祖父手下的武师傅带着练武,身子越发康健,胎里的不足渐渐不显了,其母林氏却在那次生产中伤了根本,加上常年郁结于心,在季钦七岁那年便撒手人寰。

又不久,徐氏便被扶了正。

按说以着徐氏的出身,断断是坐不上侯夫人的位子的,还多亏了季源,流水一样花银子出去,方打点好了关系。

季钦幼时虽身子不济,但却早慧,徐氏那些后宅的把戏被年幼的他记得清楚,后来便明白了,母亲去得那样早,与徐氏素日的挑拨离不开关系。

现如今,母亲走了,挑拨夫妻关系不成,便成了挑拨父子关系。

只是,自己不是母亲,从不在乎季源如何如何,更不会吃此奸夫□□喂的这口气。

季钦起身往外走,头也不回地吩咐:“回去告诉季源,本使没空搭理他,若还想着日后能有造化抽上口烟膏,便给本使老实一些。”

季源这边,他暂时不想理会,使句话先敲打敲打足够了,估摸着那边药该煎好了,他重新回了阮清攸所在的秋风院。

与他估摸得差不多,药确实煎好了,但他看着阮清攸这般,又坐进这间令人火大的陋室,“寡嫂”二字在他心里头一阵一阵地尖鸣,季钦抬手,开口就带了脾气,“去寻个手脚利索的小厮,来伺候少夫人用药。”

屋内很快进了人,在季钦阎王一般的凝视下端起药碗,苦着脸扶起阮清攸的脑袋,用瓷勺子舀起药汤,做无用功劝着昏迷的阮清攸,“少夫人,便当是帮帮小的,好生吃药,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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