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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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读书难,城里人没有土地,吃的穿的都得买,不富裕倒也正常。

钟子孟叫喜儿把有为抱下来,有为讨厌姐夫母子二人:“我不去,我看车。”

“不想你姐?”钟子孟此言一出,小童把手递给小舅母。

小孩不大,喜儿抱着他敲门。

“谁呀?”

温柔的女声传进来,老旧的房门吱呀一下打开,惊喜声响起:“爹?你咋来了?”

钟子孟一手拎着羊排一手拎着脆饼,笑着回闺女一句来看看她,就给她介绍:“这是你舅母喜儿。昨儿忙着帮爹娘招呼亲友没见着,爹今儿带她过来认认门。”

钟有为像舅舅,大眼睛圆脑袋,虎头虎脑,一看长大就是个机灵俊美的。钟小薇脸庞像沈伊人,鹅蛋脸柳叶眉,身材随了钟子孟,得比喜儿矮半头。双眼跟钟子孟一样,不大但黑亮。声音像沈伊人,秉性应该也像,温柔贤惠。

钟子孟见着闺女高兴没注意,喜儿留意到她双手通红,挽着袖子,显然忙着浆洗衣物。

“舅母?”钟小薇知道舅母心眼不全乎,试探着喊一句。

前世的郑喜儿比她大近十岁,今生又是她长辈,当得起一声舅母。喜儿毫无心理负担地回一句:“外甥女。”

闻言,钟小薇很是惊喜地看向父亲,舅母不傻啊。

钟子孟点头。

“那进来。”钟小薇把门打开,钟子孟解释他们一会就走,车就不推进去了。

钟小薇以为父亲急着回去干农活:“那就放外面。流氓都出去了,没人偷东西。”

喜儿好奇地问:“外甥女婿呢?”

钟子孟跟闺女在门外说这么久的话也不见人出来:“出去了吧。”

钟小薇笑着摇摇头:“在屋里看书。”

喜儿看书的时候心无旁骛,前世二哥把她的头发剪了她都不知道。可随着钟小薇接下来一句话,喜儿无法理解:“娘,我爹来了。”

话音落下,无人应答,四人快到堂屋门口,赵氏才从屋里出来。五十岁左右的老太婆跟喜儿一样上袄下裙,头发梳的比曹氏个老太婆还亮。钟小薇年轻小媳妇头发有些凌乱,身着短衣,站在老太婆跟前仿佛梁家买来的使唤丫头。

钟子孟大抵担心闺女在婆家受欺负,讨好地笑笑:“亲家母,这是我给女婿买的羊排,煮了喝汤补补身子。”

赵氏矜持地点点头:“小薇,收起来吧。”

钟小薇伸手接过去,喜儿闪身挡开,小薇猝不及防,被她大力撞的往后踉跄了一下。小薇疑惑不解:“舅母,你咋了?”

“外甥女婿呢?”

梁家坐北朝南三间正房,西边两间偏房,其中一间上面有烟囱。东边还有一间,房门敞开,堂屋门也大开,他们就在堂屋门和东偏房门口,无论秀才在卧室还是在东间都该听到声音了。

小薇下意识朝东看:“相公在屋里看书。”

喜儿大声喊:“秀才女婿,外甥女婿。”

赵氏不禁皱眉,眼底闪过一丝厌恶:“喊啥?打扰他看书。”

钟子孟点头:“是的。喜儿,别喊了,让他看书。明年就大比了。”

喜儿:“看啥书这么当紧啊?舅母来了都不出来。”

小薇以为喜儿傻病犯了,不知如何是好地看向父亲。钟子孟听到这话终于感到奇怪,哪就差一时半会儿。

喜儿嗓门大,屋里的人没法装死,出来嘀咕一句:“你算哪门子舅母。”

“你说什么?”喜儿没听清。

男子身材消瘦,个头比喜儿高一点点,五官远不能跟沈二郎比。沈二郎瘦的皮包骨头,依然能看出他以前面如冠玉。此人脸上有肉,偏偏看起来尖酸刻薄。果不其然,他淡淡地瞥她一眼:“我出来了,舅母有何指教?”

喜儿本就心里有气,又不喜他长相,闻言怒气上头:“我们大老远过来,不给杯水喝啊?”

钟小薇意识到失礼:“舅母,爹,进屋,我去倒水。”

赵氏冷着脸说:“亲家,先进屋吧。”看一下郑喜儿,“否则您弟媳妇又该挑理了。”

钟子孟心头涌出不快。

喜儿到钟家才一天一夜,沈二郎就精神大好。喜儿虽说跟小孩子似的,但她知道看家,知道跟谁亲。赵氏阴阳怪气的话叫钟子孟想起他老娘。

喜儿没接钟小薇的茶。

前世喜儿父母跟她说过,她找婆家的时候可以不要彩礼,但条件得娘家帮她谈。娘家强硬,婆家才不敢欺负她。

喜儿想想婚姻不顺却不敢离婚的同学,不单单因为工资低有孩子。前世赚钱门路多,送外卖,去工地搬砖,足矣养活自己和孩子。可带着孩子离婚娘家不帮衬,不带孩子也不能回娘家,一旦离婚就如无根浮萍,倒不如凑合过。

“我不喝你的茶。”喜儿转向梁秀才,“我到梁家得他给我倒。”

梁秀才冷嗤一声,仿佛说她做什么美梦,真把自己当长者老太君。

喜儿放下钟有为:“倒还是不倒?”

梁秀才脖子一梗:“爱喝不喝!傻子一个,还想我亲自给你倒茶?话本看多了吧你。”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喜儿夺走钟小薇手里的茶杯朝他身上砸。梁秀才一愣,反应过来跳脚:“你砸我?”

“砸的就是你!”喜儿回头甩一句,“姐夫,带着有为靠后。”朝他脸上一巴掌,“我和姐夫来半天,你不出来接一下,还敢骂我傻。我爹娘都不敢,你是哪根葱哪头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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