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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袭咏尊抵不住迷雾的毒素,又因受伤失血,浑身无力。采心趁烟雾弥漫、伸手不见五指,拖着袭咏尊离开。

“-带我去哪?”袭咏尊还剩一丝清醒,努力不让毒雾侵蚀他的意识。

“你也看见了,闻人卓然要杀你,我先带你到安全的地方躲一躲。”她抱扶他走下石阶,找寻马匹.

“他杀了我,不是正合-意?”

“我是在认识你之前接下他的买卖。”采心一脸尴尬,却不认为自己有错。“方才我阻扰他杀你,已违反了职业道德。”

袭咏尊冷声一笑。“冤枉我是采花贼,又联合别人行刺我,许采心,-瞒了我多少事?”

“你不是叫我采心的吗,怎么又连名带姓了?”此时握有掌控他的权力,她以处于上风的口吻道:“听得好不习惯。”

“放开我,我要回去收拾善后。”听见她的调侃,袭咏尊停住不肯走。

“别闹别扭了,我们先逃吧,免得真有人相信我说的话,以为你是采花贼,你就糟糕了。”

“这是谁害的啊!”他气息一断,因她无辜的口吻而几欲昏厥。

“别再废话,乖!”采心挑了匹快马,推袭咏尊上去。

他尽力推拒,不配合。“少自作主张!”

“袭咏尊——你别逃!”石阶上方传来一道大喝,闻人卓然追来了。

采心当机立断强把袭咏尊按到马背上,不让他-嗦,狠踢马肚。

马儿霎时如流星飞驰而出。

“采心!”未坐稳的袭咏尊,很不幸地也如流星飞坠——落地。

“啊!真不小心啊!”采心勒住缰绳跳下马。

“谁教你不好好配合,一个劲的乱动。”

袭咏尊正正撞到伤口,肩膀与地面剧烈的冲击,引发空前的痛楚,加之迷雾中的毒素发作,把他一张俏如少年的脸扭曲得变形。

“对不起啊”她的道歉不含诚意,慢条斯理的扶他坐好。

“-是故意的?”他看见她眼里狡黠的光芒。

她耸耸肩。“你笨手笨脚的从马背上跌下去,怎么怪起我来了?”

“呕——”他吐血了。分明是她随便将他丢上马,居然有脸怪他?

“袭公子,你怎么不说话?”被她气得半死了吗?

哈哈!原来玩弄人的感觉如此爽快,她真是个变态的姑娘!不过欺负袭咏尊,却令她愉悦的同时又有点舍不得。

舍不得?看来她很善良嘛?

不堪再受折磨的男人终于昏噘,耳边响起她无奈的感叹声。

拚命奔波,出了金陵,采心在无人的驿站歇息。

“咏尊,你没事吧?”她喝了几口水,下马观看昏迷的他,见他背后的伤口还在流血,她有些内疚。

环顾四周,荒郊野外,哪里找大夫为他疗伤?

忽然听见一阵马蹄声接近,她眺望远方!

“香香!”好友与一名男子正朝她接近,采心戒慎地问:“那人是谁?”

“她哥哥。”男子答话间已策马到了采心跟前,看见袭咏尊趴在马背上昏死的惨状,男子不悦地出掌拍晕采心。

猝不及防的采心倒在地上,香香急忙扶住她,边向哥哥抱怨:“别下那么重的手啊。”

“我下手重?”男子走向袭咏尊检查伤势,回妹妹一句:“她害我朋友的手段更狠。”

“那是交易嘛,何况采心是接了任务之后才认识袭咏尊的。”

“行了,行了。”男子挥了挥手。“-把许采心带走吧。”

香香一动也不动,男子困惑地回头:“-还愣着做什么?”

“我跟你来,本就不是为了怕你对采心下手。”

“那-跟来做什么?”

香香指着袭咏尊。

“听说他常去太湖附近做买卖,我有些事想拜托他。”

男子晓得妹妹喜欢的人就关在在太湖一带,皱了皱眉,犹豫了半天才开口:“咏尊,别装死了。”

“你发现了?”趴在马背上状似凄惨的袭咏尊抬起头,视线扫向香香怀里的采心,然后慢腾腾地落地。

“你敢让闻人卓然捅一刀,就证明你已有准备,而不是你无惧死亡。”男子太了解袭咏尊了。

他感叹地从背后撕下一层皮,丢到地上。

香香一瞧,发现那精致如人皮的假皮,面积可覆盖袭咏尊整个背部,外层被刀子戳了个洞,内层黏着刀枪不入的软甲,软甲和假皮之间有血液流出,很显然,中间放了血包。

“你不是真的受伤!”香香对袭咏尊欺骗大众的行为深感不齿。

袭咏尊上前从她手中抢过采心。

“我人虽没事,但我的心受到伤害,这样的答复,司寇姑娘可满意?”

“你想对采心怎样?”

“不怎样,如果司寇姑娘肯帮忙,也许我会不计较她对我做的一切。”

“帮忙?”香香看不透袭咏尊没表情的面孔下藏着什么念头。

袭咏尊俯视采心昏迷的容颜,深思片刻,有了决定。“我要离开一段时间,跟在她身边。”

睡意朦胧的采心徐徐回复意识,昏厥前的景象涌入脑海,她大喝一声,惊醒过来。

“香香?袭咏尊?你们在哪?”没注意到自己睡在马车内,她拨开锦被,急于找人。

“他在这!”香香掀开帘子安抚道:“别担心,我哥走了。”

“香香!”采心连滚带爬的凑过去,看见坐在马车外熟睡的人。

“他没事吧?”

她双眼只关注着袭咏尊的伤势。

香香面色沉重的说:“他仍在昏迷,我哥哥发现闻人卓然那一刀涂有剧毒。”

采心闻言愕然,不自觉的摸向袭咏尊温暖的脸庞,心里想着,万一他就此昏迷不醒

“他的毒解了吗?”她皱眉,身子颤抖。她从未做过令自己悔恨的事,如今,还是头一回尝到后悔的滋味。

她不想为了一点钱,害死袭咏尊。

“他的毒怕是解不开了。”

“严重吗?”听到香香惆怅的话,采心思绪紊乱。

“我哥哥去找解药了,-先看顾他一段日子,免得闻人卓然再找人伤他。”

“我是应该保护他。”采心拉着状似昏迷的袭咏尊躺入马车。“他会受伤都是我害的”

他顺势倒向她的怀抱,半睁眸,直视他脸旁的柔软酥胸太诱惑人了,他很想叫她不要做出如此危害人的举动。

“假如,他的毒永远解不开呢?”香香背对着采心,吐了吐舌。

“那毒药很厉害?”

袭咏尊因采心担忧的语气张开了双眼,采心光顾着和香香交谈,没看见。

“他中的毒十分特别,会使入神智衰弱,心性退化成孩童。”

“没听过这种毒啊?”采心困惑不已。

“-没见识过的东西多着。我哥瞧-似乎颇重视他,才安排我帮你们离开。他清醒后八成是个烫手麻烦,-若不想照顾他,趁早说啊。”

“不,我会照顾他。”她怕麻烦,但袭咏尊是因她受伤,她忘不了,他得知她与闻人卓然勾结时失望的表情。若不弥补,她一定会被记忆中他失望的脸色纠缠得永不安宁。

“即使和闻人卓然为敌,失去信用,违反交易规矩,-也要保护他?”香香回头看见采心凝视袭咏尊的目光蕴着关切,那象征着情感正在凝结。

“我没失去信用。我确实帮闻人卓然伤了袭咏尊,令他无法娶闻人悠然,至于我救走袭咏尊,又是另一回事。”

骏马奔驰,风吹发悄,路旁的景色流逝。

香香放下帘子。她帮袭咏尊骗采心,是否不妥?

采心静坐在车内,手指似乎迷恋上袭咏尊的肌肤,从他的双颊到额心,不断地流连。

一次次触碰,和着暖暖的温度融人袭咏尊身体,稍微消减了他的怨气。

“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算足弥补我对你的伤害吧。”她望着他,喃喃自语,接着高声道:“香香,送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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