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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只是想想而已,他问:“你在想什么?”
钟毓轻轻摇头,肯定的说:“唐炎绝对不是个十三岁的小孩子。”
郭殊涵:“早在去年的时候,我就对他有所耳闻。你有证据吗?”
具体是什么证据,钟毓说不出来。
但方才从唐宅出来,唐炎都在打量长安的风土人情,甚至每个街道每个店铺。到一个新奇的地方,走走看看是常事,尤其是对孩子而言。
可是唐炎的眼神根本不是打量新事物的惊喜,他的表情和神态都过于严肃,好似在透过这些街道店铺,打量这个强盛的王朝。
钟毓看得明白,便是个二十来岁的成年人,也不会时时刻刻记着兴复国家的大事。
更何况,唐炎还只是个十多岁的孩子。别说钟毓,就是太子十三岁的时候,也不会时刻记得这么严肃的事情。
但唐炎真的有。
这一刻,钟毓忍不住怀疑,让唐炎过来当人质,会不会他爹最大的一个错误。
年才过完,王东易就从被窝里滚过来上任,当他的御前带刀侍卫,守陛下宫门。
这些日子以来,陛下的病情逐渐好转,已经不像先前那样气若游丝还咳血不止,现在甚至还能和太子说说话。
王东易不可置信的想道莫非燕国的灵芝真有这样死起回生的功效?要不他雇个人从燕国偷一点过来?
正想着,远远看到谭章昂首阔步的朝宫门走来。
皇宫大内等级森严,规矩繁多,百官皆不可直视天子,不得喧哗嬉闹。像谭章这样底气十足,抬头挺胸走路的,便是权倾朝野的镇远侯也不敢这样。
不过,人家现在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可不是么,一手将危难中的陛下从鬼门关里夺回来,这份功劳,就是放眼整个太医院,放眼整个长安城,放眼整个齐国,还有谁?
见着有人过来,王东易目不斜视,站得笔直。谭章神情倨傲的擦着他的肩膀走进去。
王东易不会跟一个正如日中天,身系陛下安危的人见识,只是想着谭章才得荣华,就摆出这样的姿态,却不知伴君如伴虎,登高必跌重。
想来也是个没见过繁华,目光短浅的人。
过了会,一门之隔的宫内传来细碎的说话声。隔得较远,悉悉索索的听得并不清楚。
“这个微臣不敢保证,只能……也未可知。”
“父皇这病……数日,可有……之术。”
“……卑职不才,愿为陛下……还有七日用量,到时候再根据……”
王东易模模糊糊的听不清楚,只能艰难的听出个大概,好似谭太医在说再用七日的量,差不多就好了。
王东易心里嘀咕着,陛下是陈年旧疾,哪是说好就能好的。不过想完后心里又有些不确信,到底陛下之前的样子他们都见过,脸色腊黄毫无血色,说句不恭敬的,跟死了就差吐一口气的区别。
结果现在,不管怎么说,还能说话不是。
上次皇宫里上演生死伦常大戏的时候,镇远侯府热闹异常,这次皇宫里总算云开雾散言笑晏晏,镇远侯府却闹起了离别大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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