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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沂水河畔有个富商,家翁叫屠,无法得知是不是那个杀手组织。”

屠的行踪一直诡谲难辨,镇远侯查了多年,也只能隐约得知屠和燕国皇室有密切的联系。多年来,镇远侯一直以为屠的总部设在燕国,现在冷不丁冒出一个沂水河畔的屠名富商,反倒让人不敢相信和杀手屠有关联。

镇远侯继续说:“这个富商屠说庄熙多年前曾虐杀他身患绝症的妻子,多这些年他一直查不到庄熙的行踪,直到今年才有些收获,于是放出庄熙在多处的藏身地址,雇人来杀。我派人证实过,确有其事。”

钟毓也觉得,这件事在情理上似乎没有问题。他师父的性格钟毓一清二楚,看到罕见的病症见猎心喜,什么都不懂就拿来医也不是没有可能。

钟毓:“那现在呢?”

“查无所踪。这个富商的榜单还悬着,意味着至今无人生擒庄熙。可是如果你师父尚未被擒,那么他应该会来求助我们。”镇远侯深思,顺便说:“你师姐也没有消息,他们应该在一起。”

钟毓眉头紧锁,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毕竟这是江湖恩怨,镇远侯也不可能像十二年前一样,带着兵去抄了别人的家,唯有等师父自己联系他们。可是庄熙没有,那么天大地大,他去了哪里?

镇远侯拍拍钟毓肩膀:“行了,别想了,到目前为止,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说罢,低头看着沙盘,过了许久,再次开口:“你什么时候抽个空,进宫一趟吧,陛下重疾,你能不能去看看?”

钟毓诧异的看了眼镇远侯:“哟,窥视天颜,爹是嫌我命不够长?”

镇远侯沉默了片刻,轻声说:“去看看吧,到底隔在宫墙之内,总得让我知道他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陛下的身体状况,总是百官的禁忌,宫内的太医院也不敢把陛下的情况对外宣扬,所以自从得知陛下病危开始,百官中知道陛下最近不大好的,除了镇远侯,大概只有个把宫里有人的官员。

镇远侯问:“宫里应该没人知道你会医术吧?”

钟毓犹豫了下:“要查肯定都查的出来,但如果不查,太子可能知道,但应该不知道我师父是谁,其他的人肯定不知道。”

镇远侯点头:“好,别被别人发现了。”随意窥测天机乃是重罪,便是镇远侯仅仅只是挂念陛下安危,让别人知道了也不是好事。

钟毓笑道:“我算是知道陛下的疑心病从哪来的了。”随即压低了声音说:“爹,你对陛下到底是怎么个想法,跟我透露透露?”

谋反么,肯定是不可能的。钟毓只是想问问侯爷如今对陛下,对即将登基的太子,是个什么想法。

镇远侯沉默很久,才说:“年轻时,为父和陛下一起作战,曾北击匈奴南抗燕国,不管怎么说,咱们钟家现有的一切都是陛下给的。你明白吗?”

即便后来生了嫌隙,即便后来只是维持着表明的平静。

对于濡慕父亲的钟毓来说,很难想象在他出生前,镇远侯和陛下并肩策马的峥嵘岁月。良久,钟毓才轻声说:“明白。”

与此同时,营地之外,有个仙风道骨的出家人领着一个幼子前来拜访,将士看其气度不凡,不敢懈怠,急忙通知了镇远侯。

第30章除夕

郭殊涵□□着半身,独自一人在房间里给自己抹药。

他身上布满了嶙峋的疤痕,不是大刀砍伤的致命的痕迹,而是像匕首割出来的细长的印子。从手臂开始,大大小小,蔓延到小腿。

身上的痕迹太多,衣服稍一松散就能看出来,他不得不隔段时间就用药淡化疤痕。好在郭殊涵体质异于常人,有点什么伤只要给个时间恢复,就能完好无损得活蹦乱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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