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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通哼了一声,白了他一眼,愤然甩袖离去。
韩萱在楼上,见秦渊跟着云白二人进了彩云归,一颗心陡然跳到了嗓子眼,自己也不知为了什么,噌地一下躲进了茶室里间的屏风后。
片刻之后,三人进了茶室,闲谈些南北风物,韩萱默默靠在屏风后,几人本就在外间,丝毫没有注意。秦渊言语间带着随遇而安的平和,韩萱心中的气闷在不觉间得以平复。许是自卑心作祟,又或许是心存歉疚,韩萱始终没能鼓足勇气走出去,大方地笑问一句“近来可好”。
外间三人分案而坐,不多时,水沸腾的声音响起,云小楼亲自泡茶,白清分茶,秦渊欠身道谢。茶是好茶,秦渊却几乎一饮而尽,放下杯,笑容微赧道:“让二位姑娘见笑了。”他还真是来讨杯水喝的。
白清一笑:“公子这是打何处来?”
秦渊神色转为忧虑,沉默片刻方道:“我路过此地,听闻早前镇海从丹阳抽调了一些民兵,伤亡惨重。这会儿眼见农时将至,那么多农人家中却只余老幼,我便去见了县署中的一位旧友,希望他能向此地官长建言,给这些农人争取些抚恤,没想到此地县令竟是沈通,希望他不会因是我的建言而心存偏见才好。”秦渊说着摇了摇头,无奈一叹,语气甚为沉重,“这丹阳城的升平之景,恐难长久。”
白清一时无话,只默默多斟了几杯茶,放在一旁晾着,云小楼却笑了笑:“这也不是什么难事,改日我让姐妹们碰到那些官吏时都着意提两句,把事情说得重些,让他们觉得民怨四起才好,估摸着也就能被当回事了。”
秦渊略一思忖,心道这事这么迂回一下,搞不好还真比自己苦口婆心地四处建言管用,这么一想,不由苦笑出来,道:“亏得这一年四处闯荡一番,否则还真不知天高地厚,不知自己百无一用。”
云小楼与白清俱是善解人意之人,见秦渊神色,当下不再接话,慢慢找些其他话聊。茶过三巡,白清道:“上次公子相赠的那阕词,我的一位朋友看了很是喜欢,特地给谱了曲子,公子若还没乏,就再听一曲如何?”
秦渊笑道:“那可是求之不得,荣幸之至。”
白清便不废话,起身坐去琴案后,素手调琴,曲调未成意境已现,紧接着,琴音悠然而起,清脆、灵动,进而欢快跳脱,秦渊不禁闭眼,眼前尽是似曾相识的画面,似曾,却并不一样,这一曲似乎杂着几分说不清的复杂情绪,欲言又止,欲说还休,暧昧犹豫,却又似乎更加饱满,不似他曾经感受过的明媚而纯粹,却更有回味的余韵。
里间的屏风后,韩萱一动不动,一颗心却跌宕不停,她竟也是第一次听出,自己这一新改的旧曲里还有这样一层心思。她心安理得地寄情诉说,自以为无人知晓,难道冥冥之中是在等这一刻?
曲调渐歇,秦渊缓缓睁开眼睛,失神了许久,有些忐忑,又有些期冀地开口道:“冒昧问一句,这曲是何人所做?”
“这……”白清看了一眼云小楼,云小楼几不可察地摇了摇头,白清继续道:“公子见谅,此人并非风月场内之人,不方便透露。”
秦渊略一犹豫,干脆挑明了问道:“”姑娘曾经提过你与韩家三小姐相识,不知近来可曾见过她?
白清微一愕然:“公子打探她做什么?”旋即又恍然大悟,“哦,我倒忘了,你们更应该是相识才对。”白清当即止口不言,心下却有些怪异,云小楼刚刚的眼色明明是阻止她透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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