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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双双放手把活下来的可能留给他。他的父母没有枉死,他活下来,见识了从没见过的世界,开启了全新的光鲜的人生。
可现在秦海平告诉他,不是的,你只是一个物件,像书房里的记事簿,用来展示另一个人的价值和意义。以后或许还能是个高档货物,用来换取另一个人想要的东西。
如果徐夕景一直贫寒困苦地长到这个年岁,或许还要为秦泽远的慷慨资助感恩戴德,心甘情愿为他牺牲。但秦泽远将他养在身边,让他见识了有尊严有价值的“人”是怎样活着,他就不再甘心了。
人总是贪心的,换句话讲,就是徐夕景是贪心的,什么东西从未得到的时候,略微触碰到一星半点都是幸福的。但曾经握在手中的东西被残酷夺走还被告知“只是给你看看”,就显得格外难以忍受。
想了太多从前的事情,徐夕景有些头疼,窝在套房的小客厅沙发上昏昏欲睡。将睡未睡的时候听见了敲门声,他爬起来开门,见老宋客客气气站在门边,门口站着秦海平。
老宋笑眯眯地冲他说:“四少爷听说您病了不太舒服,上来瞧瞧。”
徐夕景两片嘴唇亮晶晶黏糊糊的,像是把嘴唇也粘住了,任秦海平站在门口,就是不开口请人进门。
秦海平此刻倒人模狗样起来,一改平时放浪形骸的富二代模样,抻了抻衣角,绕过徐夕景进门了,“小景这次出来拍戏真是勤奋,算上之前活动多,好几个月没见了。”
老宋跟进来接话:“眼见着就快拍完了,也不是什么大毛病,还让四少爷跑一趟。”
老宋从前一直在秦泽远跟前跟着,算秦泽远的嫡系,把他拨来当经纪人是有点大材小用,谁见了他都客气三分,许多人对待老宋倒比见了徐夕景还恭敬。
其实也不全是因为徐夕景上了秦泽远的床就愈发贬值,只是老宋这人也实在机敏,伸手不打笑脸人,他这样客客气气春风送暖的,许多人倒还真摸不透私底下的手腕。
别人摸不透,秦海平却清楚,忙摆摆手:“宋叔说什么话,论公我是小景的老板,论私小景也是半个秦家人,我来看看是合情合理。”
徐夕景不想跟秦海平客套,关上门大喇喇又躺回沙发上,问他:“你来有什么事?”
秦海平却不正面回答他问题,一会儿跟他讲那边又有几个本子找过来想让老宋给他把把关,一会儿又说下个月就恢复训练准备组合演唱会。
徐夕景听得不耐烦,也不知秦海平在他跟前装什么爱岗敬业,还替他规划起工作,他恐怕连这组合里每个人叫什么名字都记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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