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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衣裳,门外突然有人大巴掌将门拍得“哐哐”直响。
傅云舟闻声手一抖,刚提起来的裤子就掉下床了:“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下午。”裴琰只瞅他一眼就明白了,抬手拍了拍他头顶,“让他上辈子给你塞春宫图,活该这辈子听墙根,别内疚。”
傅云舟登时就连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搁了:“......我不内疚,我尴尬。”
“我饭都买三趟了!你俩到底吃不吃啊!”他俩在屋内小声嘀咕,门外任北洵又忍不住“啪啪”拍门。
“别喊了,起来了。”裴琰倒是比他淡定许多,对上傅云舟一副窘然神色,笑着又在他唇角吻了吻,拾了裤子起来给他穿上。
“沧澜为什么改名了?”傅云舟一只手也不方便,浑身又软得厉害,便心安理得让他给伺候着穿了衣裳,低声问他,“原先名字多好听啊,他又没转世。”
“他嫌‘沧澜’两个字大气得有些浮躁,压不住他,便改叫‘北洵’了。”裴琰给他简单解释了,又弯腰给他把鞋袜穿好。
他绕过床头到另外一侧去开了窗,这才回身拉着傅云舟的手将他带下了床,去开了门。
临出门,傅云舟突然又忆起一事,拉住他手道:“险些就忘了,昨天夜里就想问你来着,我上辈子欠的债,还剩多少?剩下的我自己来吧。”
“没多少了,到今生,只剩下你那一对父母,与我那个上司。”裴琰笑着说,“好在这三人都是爱钱的主儿,拿钱还命债,也算是一条路。这些年替你还债都还出了经验,知道怎样还债快,过得今年立冬,一切便都了了。”
傅云舟见他神情恬淡,知他说的是实话,便放下了心。
任北洵喊完那一嗓子后,人就走了,屋外太阳正当头,天气好得令人格外舒爽。
俩人十指紧扣从正殿穿过去了前院厨房,任北洵果然在里面等着,他摆了一桌的吃食,中间还蹲着坛起了封的酒,站在桌旁与傅云舟静静对视了半晌,居然也红了眼眶,躬身对他行了个礼,嗓音沙哑道:“一别经年——”
傅云舟抢了他的话,学着他的样子,抱着只石膏手作揖,笑着说:“——沧澜可好?”
任北洵顿了一顿,也笑着回他说:“好。”
*****
天上一天,地上一年,一晃又是月余。
某日,南天门有天兵来报,声称有人用法术将一盏梨花灯送到了南天门前,上附手书一封,称此灯乃是送与上生星君的。
星君派座下弟子敖青涟前去将灯领回,据那日当值天兵所言,那灯乃是由白玉雕琢而成,灯内无灯芯亦无灯油,却留有一簇银光月华般的星魄。
“星君大人,任沧澜将灯送来了。”敖青涟将灯取回时,上生星君正与人在亭中饮茶对弈,她躬身行了个礼,语气中明显隐着悲戚惆怅。
上生星君闻言,落子的手顿了一顿,轻叹了口气道:“送去库里锁着吧。”
敖青涟应了声“是”,捧着灯正从上生星君背后走过,灯内那一簇星魄陡然就往外跳了出来,直蹦到上生星君的肩头上,消失不见了。
上生星君不禁抬手摸了摸肩膀,他对面的司命星君掀起眼皮瞥了眼,复又低头落了一子,道:“这就是当日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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