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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钰聚精会神在手上动作,被光晃了眼也只下意识偏头躲避,一屋人都没反应过来,唯有晏清江突然搁了手上枝条,轻手轻脚地起身,先去关了窗,又将屋内的屏风抬了起来,一点点地往窗前搬,忙前忙后地将光遮住了,这才小心翼翼地转头去瞧温钰。
见他总算是没再被光晃到眼,晏清江抿唇弯了弯眉眼,掂手踮脚地又坐了回来,他眼眸再投到温钰身上,便又一动不动地凝住了。
温钰手上不停,却抬了抬眼,与他四目相对间,挑唇笑了笑,晏清江便眉眼跟着一动,弯唇也笑了。
一时间,居然有“恩爱两不疑,岁月静好”这九个字,当头给了任沧澜一下。
任沧澜目光随他俩走了一圈,此时嘴角一抽,只觉他们那俩对眸子皆蕴含无穷深意,蹙眉思忖了片刻,他再一转头,却是跟着温沁如咬起了耳朵。
“你哥跟晏青,这么久多长时间了?”
温沁如让他陡然靠来的嘴唇吓了一跳,她腾地红了脸,下意识闪开些许距离,有些懵地偏头看他:“啊?”
“啊什么呀,傻妹子。”任沧澜看热闹不嫌事大,他抬手扣住温沁如头顶,用了些力道,迫使她扭头正对温钰与晏清江,低声又在她耳旁道,“他俩啊,这样相处多久啦?”
温沁如让他按着脑袋按得越发怔忡,眨了眨眼实话回到:“一直如此啊。”
任沧澜闻言,嘴角抽动幅度更大,他压着嗓子循循善诱:“傻姑娘,你就没看出什么不妥吗?”
“......”云英未嫁,且未曾经历过□□的温沁如茫然道,“近日越发亲近了?”
任沧澜:“......”
这绝对不是越发亲近好吗,姑娘?!
任沧澜简直无语,他等温钰复又低下头去,抬着凳子往晏清江那边挪了挪,又冲晏清江低声道:“温钰脸上有金子吗?你一直看他作甚?”
晏清江被他问得一怔,眸光不离温钰,回答更是实诚,他撇开了重点只问道:“为甚要看金子?”
任沧澜:“......”
任沧澜只觉这一屋人都是傻的,痛心疾首地不住摇头,他正要再提点他两句,嘴唇微启,便见晏清江忽又站了起来,拎着桌上的水壶,探身又去给温钰手边的茶杯中添了水,摸样真是又体贴又贤惠。
温沁如神色如常地继续低头扎她的风筝,弯折的竹枝将蝴蝶的雏形已经架了出来,晏清江拎着茶壶出门去加热水,任沧澜一双眼止不住左左右右地转来转去,一肚子的疑问憋得他肺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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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晚上,屋内点了灯,温钰雕了一日的玉石,将灯头的梨花形状也粗粗凿出了个型,他手腕酸胀地抹了药油,两手相互推拿。
晏清江想帮他,让他拦了,他只笑着在旁指点晏清江那竹架该怎么拼成蝙蝠的模样。
温沁如将她的风筝上好了色,搁在一旁晾晒,她在屋里没待多久,又跑去外面查看琴身上的漆可干了。
任沧澜目光探究,手上捧着热茶也不饮,他见温钰揉搓完了药油,拿巾帕楷干净了手,又坐下替晏清江扎风筝,晏清江拦他不及,挨着他坐下,给他递些零碎东西,眼眸直直盯着他,嘴角抿出一颗若隐若现的梨涡,一双眸中的情谊在不自知的情形下,当真是要溢出来了。
任沧澜五官纠结出了一幅牙疼摸样,他抽了口凉气,只觉他日前当真是瞎了眼,怎就没能注意到呢?
他那师父在自断修行前,就是找了位佳人,每日在屋中旁若无人且不自知地做出这等摸样,不过两三月,俩人便定了终身,抛下自己还俗双双下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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