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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温钰干巴巴地跟教书的夫子似地道,“三皇子棋艺依旧有待锤炼,棋路单调,一招下错便自撅坟墓,回天乏术,算都不用算。”
三皇子闻言半张脸都抽了抽,如此利落地输了棋,实在是让他叹为观止,他茫然抬头,对着温钰一双神情淡然的冷眸,心里骂着混蛋,嘴上称赞:“好棋!”
“好棋,果然好棋!”三皇子转眼拊掌大笑,生硬地开始拍马屁,“温大人棋艺与堪舆一般精妙!这京城中,恐也就温大人配与父皇一战!”
温钰眼观鼻鼻观心,一副“我听你瞎扯”的模样,站姿无端端透出股百无聊赖。
三皇子赞完他棋艺,潇洒起身,冲着皇帝拜了拜:“儿臣棋力甚弱,眼下既然温大人已到,不如就让温大人陪父皇手谈两局?”
皇帝捋须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挥手准他滚蛋,三皇子顿时嬉皮笑脸地又做了个揖,欢天喜地地跑远了:“多谢父皇!”
皇帝待他跑远,挥手让内侍尽数退下,这才招呼温钰落座,状似随意地抿了口热茶,道:“爱卿养鸡,可是思乡了?”
“并非如此,家宅太静,过不惯。”温钰实话道。
贺珉之闻言笑了笑,一手支在头侧,一手随意拨了拨棋盒中的黑子,状似悠闲地说道:“恐怕是京城太小,拘着你了。”
温钰一撩衣摆,矮身跪下:“臣不敢。”
皇帝似笑非笑地点了头,挥手吩咐他起身,责怪道:“爱卿心性自由,这又有何敢与不敢之分?朕正想说,既然爱卿久居朝中憋闷,不如明日便出门远游一番,如何?”
温钰表情不变,拱手称好,等着皇帝的下半句。
“任沧澜缺了几味药,甚是难寻,你去替他找找吧。”贺珉之拈着枚棋子敲棋盘,玉石相碰,响声清脆,半晌后,他抬首又笑问温钰,“明日一早上路,早去早回,可好?”
温钰下跪行礼,拱手称是,贺珉之递了张折好的信笺与他,挥袖让他退下。
温钰从御花园中一路走出,满院□□正浓,却丝毫留不住他片刻视线停驻。
在他心中,如此繁华盛景,甚至比不上西山脚下的小村庄。
西山他是回不去了,那一刻,温钰忽然心想,若是有朝一日,他能携着温沁如到后巫族隐居,与晏清江比邻而居,即便从早到晚要受那莫中天的炮仗脾气,也似乎不错。
温钰出得宫门,迎面撞上七皇子的贴身侍从贾合,贾合身边停着一辆华贵的马车。
贾合拱手对温钰行礼,伸手做邀请状,沉声道:“相请不如偶遇,七皇子已在庆祥楼订好雅间,备好酒菜,望大人赏脸。”
温钰背对宫门高墙,只觉得背后有无数只眼睛、千金的重量,他冷漠地与贾合擦身而过,脚下不停:“多谢七皇子抬爱,下官身乏体累,只想回府休养。”
贾合不料他如此不留情面,怔然转头,却只见温钰步履优雅沉稳,背影高大挺括。
眨眼间,温钰已汇入市井人群之中,却在喧嚣的世间,更显孤单萧索,遗世而独立。
与此同时,总管大太监吕富,快步穿过御花园,躬身在皇帝身前跪下,禀报道:“七皇子宴请温大人,被大人回绝了。”
皇帝哼了一声表示知道,他指尖灵巧地转着一枚黑子,转了两转后黑子“咚”一声从他指背上掉落,砸在棋盘上,正好落在温钰一招堵死三皇子的那枚白子上。
“他是个聪明人,”贺珉之满意道,“知晓自己的身份,与谁都不能太亲近。只可惜,七皇子太蠢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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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钰回了府便跨进了栅栏,给一窝小鸡喂食,他官袍未换,穿着厚重而尊贵的衣裳,后衣襟随意扫在地上。
“又怎么了?”温沁如在屋里听到响动出来,提着裙角走到他身后,问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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