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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心心地围着餐桌吃圣诞大餐。长餐桌上摆满了一半家里做的一半餐厅外送的丰盛料理。
原本应该是非常温暖融洽的气氛。
可是,平时总是一付明朗笑颜的翔,那天显得心事重重。聊天的时候经常走神。
问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他就很勉强地挤出笑容说没事。
饭吃到一半,他突然放下筷子,说“我有话想说”。
然后,我们还没反应过来,下一秒钟他就说出来了。
“我是homo。”
空气在一瞬间凝固了。
那一晚,翔跟父母说了很多很多。
但我没听多久,就独自回到自己的房间了。
关了灯。锁上门。躺在床上用被子蒙住自己。
我并不是完全不为翔担心的。但又想到双亲都曾经是艺人,对于在演艺圈也很常见的同性爱现象不至于盲目反对。
他们只是需要多一点的时间。
这是一个人人都在说“同性爱很正常”、可事情一旦发生在自己周围的时候就感到难以适应的时代。
我也是个高中生了。我再不懂事,也不会因为哥哥喜欢男人就讨厌他了。
然而谁都不知道,那个夜晚,那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对我造成的巨大冲击。
那一声清晰的“homo”,迫使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正视“同性爱”。这三个字强行进驻了我的思想,在我越来越乱的脑海中旋转。
如果喜欢了性别相同的人,会怎么样呢。
感觉将无法率直地传递。快乐和悲伤都将缩成秘密。
要对绝大多数人说谎。恋心要和罪孽一样不可告人。
“我爱你”,变成了难言之隐。
貌似每一件都是糟糕的事情,在无辜的人生里平白添加了各种麻烦。
既然这么痛苦,为什么还要去喜欢别人呢。
只因为与那个人在一起的欢欣甜蜜,足以补偿所有的艰辛?
未来是幸福还是不幸,不是由对方的性别、而是由对方的心意决定。
那一夜,我做了奇怪的梦。
梦见一丝不挂的自己,以极为羞耻的体位接受着女性的亲吻。
只是kiss就让我像蜡烛一样融化,腰部以下随着接吻的加深越来越瘫软无力,却依然主动迎合对方的抚弄。
在凌乱的被单下扭动着身体,既不安又期待的姿态是如此淫欲。这个人,真的是我吗?
她的舌尖在我唇齿间肆虐,然后缓缓延伸到全身每一寸肌肤,最后竟然停留到了难以启齿的部位。
披着梦境独有的朦胧,充满初体验的惶恐,我任凭她在我的私处不知疲惫地来来回回舔弄吮吸。即使蒙上耳朵也依然听得见自己在一波一波的颤栗中甜腻的呻吟喘息。
对汗水一般细密地覆盖了全身的羞耻和快乐,无能为力地落下了泪水。
毫无抵抗地被拥抱着,任凭快感在腿间舒适地膨胀。
当她从下方抬起脸注视我,同时用手指紧紧按住我敏感的性器的时候,我在绝顶的痉挛中用求助般的声音,哭泣着喊了她的名字:“ten……”
醒来的时候,我的泪水真的湿透了枕巾。
我想,这个在梦中淫靡地渴求着与同性交合、把ten作为思春期性幻想对象的我,就是真正的自己吗?是我一直在逃避又在寻找着的真相吗?
即使是醒来以后,梦中的肌肤相触的感觉也依然鲜明地留在记忆里,腿间也有被体液沾湿的痕迹。
从不知道自己是如此下流的人。太差劲了。
即使很想抵赖,我也无法否认自己对ten抱有那样的想法了。
第二天去学校,我第一次萌生了“好累,今天逃一次部活动吧”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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