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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处蹿,身上肉也紧实,分量不轻。沈肃好不容易将人架回黄举家门口,眼见到了,顿时脱了力,于是白落梅又一个屁股蹲,扎扎实实地砸地上了。
“嗯?”
这一下直接把白落梅砸醒了,仰歪着头,一边摸着有点疼的屁股,一边看沈肃。然后骤然坐直,清醒过来,脑子里全是自己醉酒后,被沈肃架着回来时犯晕的那几句嘀咕。就像是自己魔障了,被一个老和尚逮到,对着自己循环念经似地。
沈肃一手按着另一边肩膀,动了动肩肘,姿态自然,问说:“酒醒了?醒了,就快起来,一会儿开始宵禁,别再扰着黄举才好。”
说着话,脚下便迈步进门,远远就把人落在了后头。
沈肃走得快,白落梅没瞧见他的神情,一时有些懵,不确定沈肃是听没听见自己那声关于媳妇儿的嘀咕,越想心里越发没底。
“还不走?”沈肃见人没跟上来,回头喊人。无奈夜深深重,沈肃正好站在门廊阴影中,压根瞧不见神情。
白落梅起身快步过去,试探道:“定安,先头在酒肆,我喝醉了酒,忍不住胡言乱语几句……你……”
沈肃偏头看人:“你说话了?说的什么?”
这会儿凑的近,沈肃面上神情能一览无遗。白落梅望着沈肃,见他眉眼轻佻着,一脸疑问的模样,不似作伪,赶紧摇头,戏谑着笑道:“我都晕了,哪里知道说没说。随口问上一句,怕说了什么胡话,我不先打听打听,你再恼了我,我可无处伸冤去。”
适才备下的千万种解释,竟是全没用上,心里也说不上是庆幸还是……许是失落?这么一想,他先被自己吓了一跳。干脆转过头去,不动声色地闷头往客居厢房走,也顾不得是不是安静的太过突兀了。
沈肃闲适地跟着,面上神情不动,浑然就是个什么也不知的模样。初初听见时,心下如何惊涛骇浪,仿佛不曾有过,这会儿只有风平浪静。
黄举家闲置的屋子多,沈肃和白落梅便是一人一个屋子住着。到了屋门口,白落梅扯了个笑,冲沈肃挥挥手,打着哈欠,进了门,顺手就合上门。
沈肃笑着挥手,然后闲适回屋,关门。
两扇门合上的刹那,一个屋里木了脸,一个屋里手足无措。
白落梅靠着门,指着自己,就差跳脚了:“白落梅!郭浩然说的胡话,你也跟着脑袋发昏不成!好好想想你说的都是什么昏话,还敢夸定安好看……你是面皮都不要了啊……幸好定安没听着,否则……否则……”
他也不知否则会如何,只能再次庆幸沈肃没听见,然后狠狠训了自己一通,无心洗漱,扑腾着就上。床睡了,生怕醒着再胡思乱想。
隔壁。
沈肃木着脸,已经开始盘算前世对白落梅有意思的姑娘哪个比较好,想着这世要不带着白落梅提前见上一见?村里常说,男人只要成了家,有了孩子,心就定了。沈肃深以为白落梅是叫外头这红尘万丈迷了眼。前世两人这般亲厚,也不见白落梅有这心思,此番不过是魔障罢了。
想到解决法子,沈肃身心舒畅,按部就班洗漱完,上。床睡下了。
可世间事岂是不思量,便能搁下的?堪堪入了睡,沈肃便恍似坠入一场春。梦之中,眉眼叫一条帕子遮住,浑身赤。裸着躺在被窝里,鼻息间全是很熟悉的味道。是白落梅的床,这味道是白落梅身上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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