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愈。(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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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悦曾经问过肖洱,你难过的表现方式是什么?

他的回答是,睡觉。

她原以为是说笑,没想到这个答案居然真实的可怕。

往后的一个星期,他一直都在睡觉,就像狗熊陷入冬眠,不动也不说话。

她出门,他没醒。

她回来,他还在睡。

向悦怀疑他是不是生病,可经过一系列细致的检查,体温正常,生命体征完好,唯一的问题就是久睡不醒。

有时候他会半夜睁开眼,视野里看不见任何人,梦游似的跑去厨房里找吃的,然后化身漂泊的游魂在屋子里晃来荡去。

铲猫砂,添猫狗粮,顺便把家里打扫得干干净净。

身经百战的警长从没见过这种架势,怂恿胆小的皮卡上去确定他是不是受病毒感染的活死人。

皮卡看着敏捷聪明,实则胆小如鼠,壮着胆子匍匐前进,狗爪颤巍巍地伸向男人的拖鞋,男人忽然一个回头,面色惨白无血色,灰眸空洞黯淡,要死不活的样子吓得皮卡“嗷嗷”叫,狂奔至角落藏头露屁股,狗身瑟瑟发抖。

肖洱有条不紊地做完家务事,随后安详地躺在沙发上,闭上眼又开始补眠。

次日清晨,向悦发现睡在身边的男人消失了,她光脚跑到客厅,看见沙发上沉睡的肖洱,警长缩在猫爬架上指挥,皮卡则小心翼翼地用狗鼻子嗅他的手指,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能吓得它满屋子乱窜。

向悦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只能给沉漫打电话。

毕竟沉漫自小跟着摄影师老爸在世界各地打卡,见识自然比她广。

沉漫认真听完她的描述,立马知道问题所在,“我之前在巴西认识一个心理咨询师,他和我说,有些人在经历过一系列严重的打击后,身体的保护机制会触发,需要一段时间自我修复,类似机器人关机重启。表达方式也大有不同,有的睡觉,有的运动,有的暴饮暴食,还有的疯狂做爱。”

向悦越听越邪乎,嘴角隐隐抽搐,“你以为你在拍科幻片吗?”

“毛毛姐,麻烦你从青蛙洞里爬出来看看世界,这个世界很玄幻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和事都有,不足为奇。”

向悦一脸担忧的问:“你说这会不会是精神病的一种形态?”

“天才和疯子本就是一线之隔,肖哥哥作为顶级聪明的天才,有点异于常人的表现再正常不过。”沉漫话题一转,直击问题中心,“我说,你究竟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把人折磨成这样,对着那张青涩懵懂的奶狗脸你也下得去手?”

“我、我没干什么”

其实向悦这几天也在反思自己,可思来想去也没悟出个所以然。

沉漫叹了口气,木鱼脑袋敲不动,“原因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老公现在身处泥潭急需你的温暖和爱,你还跟木头一样杵在旁边看戏,你倒是上啊”

“上什么?”

“……”沉漫忍住骂人的冲动,扯起一抹假笑,“当然是上床,你不会认为是上课吧?”

“咳咳咳。”

向悦差点一口水呛死,脸跟着红透,“万一我主动,被他拒绝,多丢人。”

“你看他那个样子像是会拒绝的吗?”沉漫狂翻白眼,恨铁不成钢,“他爱你爱的发狂,你眼瞎了,我们看得一清二楚。”

“那我试试看?”

沉漫不放心地叮嘱,“记得换身性感的情趣睡衣。”

“我没有那种衣服。”

“那就洗香香脱光光,一个后空翻跳起来扑倒他。”

向悦“噗嗤”一声笑,光是脑补那个画面就觉得滑稽搞笑

“漫漫,你得谈多少恋爱才能有这么丰富的经验啊?”

沉漫抽着烟,漫不经心地说:“1。”

“1个?”

“一卡车。”

“失敬了,恋爱狂人。”

“过奖了,玉女掌门。”

暮色渐沉,风雪连绵不绝。

突如其来的狂风吹散鹅毛大雪,夹杂着细碎的冰雹,“噼里啪啦”砸响落地窗。

客厅没开灯,漆黑一片。

沙发上的肖洱困倦的睁开眼,隐约感觉有两团热热的东西贴着自己,他伸手在黑暗里摸索,精准找到落地灯开关,灼眼的光芒刺痛眼睛,聚焦点慢慢合拢,一个巨大的猫头出现在眼前。

警长安然的趴在他的胸口,睡眼惺忪地打哈欠。

皮卡贴着沙发蹲下,湿润的狗鼻子时不时蹭蹭他的手指,确定是否还有温度。

看到这一幕,肖洱唇角上扬,笑得温暖而释然。

他终于睡醒了。

他起身煮了两包泡面,先填饱空空如也的肚子,然后洗澡,换衣服,穿鞋时给贺洵发了条信息,言简意赅的几个字。

“出来,陪我喝酒。”

今天是周六,“l”酒吧座无虚席。

肖洱坐在不显眼的角落,没有聊天的意思,一杯接一杯地闷头喝酒。

被晾在一旁的贺洵倍感冷落,百般无聊地用果盘摆笑脸逗肖大神开心,结果路权走过时瞥见,沉着脸指责他“浪费可耻”,在外嚣张跋扈的贺公子只能乖巧赔笑。

他从小到大谁都不放在眼里,唯独就怵这两个哥哥,肖洱怪,路权狠,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他们三个在孤儿院长大,肖洱和路权同岁,贺洵小两岁,从小就是两人的跟屁虫。

小时候的肖洱有自闭症倾向,孤儿院的孩子不爱和他玩,除了院长夫妇,只有不按常理出牌的路权和活泼开朗的贺洵愿意搭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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