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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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歌俯身,把这枚小小的白天鹅胸针戴在了林舟的衣领上,接着抬起手拍了拍男孩的肩。

“你所做的,仅仅只是一个尝试,以及付出一点小小的勇气,仅此而已。”

林舟低下头,小幅度地点了一下,他的手指触碰到那枚微凉的天鹅胸针,似乎突然反应过来什么:“这个天鹅胸针,我想,我想……”

林舟紧张到脸色发红,憋了半天,才弱弱地道:“我以后,画画赚了钱,给你买好多好多调香材料。”

那枚天鹅胸针,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裴歌就俯身把这枚天鹅胸针戴在了他的风衣上。

如今再将它送还回去,反而更不合适,送人的礼物再反手还回去,裴歌先生也许也会感觉尴尬。

况且这是裴歌先生送给他的东西,哪怕这不是一枚胸针而是在河畔旁随手折下的一朵蒲公英花,他也会将它悄悄珍藏起来。

裴歌一怔,旋即温和地笑了起来,青年撩了一下耳发,把它别到耳朵后面,温柔地轻声说:“好啊。再苦不能苦孩子,那以后你努力画画,我努力做香水,做一对最负责的家长,买最贵的猫粮和狗粮。”

“啊,既然那样的话,”林舟眼前一亮,悄悄地牵住裴歌的手,“先生既然讨厌商业香水,为什么不去做自己想做的东西?”

裴歌闻言,无声地笑了一下,他松开男孩的手,走到向日葵花田旁的一条潺潺河流前,弯了弯腰去看自己水中的倒影。

“这条河流,原本因为靠近煤炭发电厂而受到了污染,他们将炭渣倒入河水,丝毫不顾及周边居民的用水问题。”

“因为水资源的问题他们一直争论不休,直到发电厂同意为周边的居民提供补偿金,并且承诺尽快研发新的技术,这场争论才就此作罢。”

“在那个时候,尽管有了补偿金的支持,但只要这所煤炭发电厂始终存在,它对生态的损害就是不可逆转的。于是住在附近的居民都搬走了,直到后来国家关闭一些火力发电厂,这条河水在治理下重新清澈,习惯了这里生活的居民才重新回到了这里。”

“你能看见的太阳花田,听见的夏日蝉鸣,都是这里的人努力后的结果。”

“我讨厌的商业化,不只是那些被圈定的、毫无调香师可以自由发挥的主题,也讨厌那个毫不在意后代人的利益,只光顾自己生意的香水市场。”

裴歌顿了顿,淡淡道:“赚钱的确可以让人追求更高品质的生活,但赚钱并不是毫无底线的。这条底线就是那些被残杀的抹香鲸,商家将那些死去的灵魂包装进小巧的玻璃瓶,经过拍卖冠冕堂皇地获得极高的收益。”

“所以先生才会离开巴黎,回到云南?”

“或许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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