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2 / 2）

更何况他注意到她在昏迷的时候，手仍揪着他的衣服。

芽语的神智这才从一片红雾中恢复，看见的景象是裘裘其劭抱着一个女人着急的离去，向来嬉皮笑脸的模样转成严肃、慑人的气质，那个青涩的身影浮现在她的泪雾上——心好痛，手中的热液让她低头，深灰的睡衣上片懦湿，沾在手上的是怵目惊心的血红。

quot劭quot她撑着身子，走到楼上扯动巨大的风铃，她知道他会听见。风铃因为她用力的扯动，声音不再清脆，而是刺耳，扬起好大的回音，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她合上眼时，仍没有看见他的身影出现

裘其劭在抱着卓楚上车时，听见了风铃的声音，但他断定只是芽语的任性，虽然如此，他抱着卓楚的手有点松软。

quot好痛！这是哪里？quot

quot我们要去医院，你休息一会儿。quot裘其劭怕她失血过多会产生休克的情形。

quot别走quot苍白着脸，她在合上眼的刹那再次捉着他的手。

quot我不会走。quot反正芽语只是耍性子，等他回来再解释就好。裘其劭这么安慰自己。

麻醉剂的效用过去，疼痛让芽语睁开眼睛，看见的除了一室的白，整个病房安静得只听见脉搏测试机的声音，没有没有裘其劭的身影。

quot你醒了，谢天谢地，我快被你吓死了。接到电话要赶来医院，通知的人什么也不讲，只说你受伤，害我吓得半死喂！你干嘛哭啊？别哭、别哭。quot霓悦慌了手脚，傻气的用手接着芽语滑过颊边的泪珠。

quot是quot干湿的喉咙让她试了两次才开口，quot是裘其劭知你的吗？quot她仍抱着一丝希望。

quot不是，是一个从没听过的声音。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吗？quot

伤心伴随着呜咽，芽语连说句完整的话都做不到。

杂沓的脚步声传来，一身雪白的医生领着护士进来。

quot醒了，quot他拿着听诊器检查芽语，quot怎么哭成这样？对身体不好喔！quot

quot她很兴奋自己没死。quot霓悦帮芽语做解释。

医生收起听诊器，quot她的状况很稳定，可是有一件事我必须先告诉你，你有权利知道。quot

芽语点头。

quot你被子弹打穿的地方是卵巢，手术的时候我们才发现你怀有身孕，受伤有可能会让子宫不安定，实实的温床会不会有所损坏不知道，必须长期追踪治疗，当然还有后遗症——这会容易造成小产的情形出现。另外，你将来可能可能比较不容易怀孕。因为右边卵巢的排卵功能已经丧失。quot医生说得不忍，这女人看起来好脆弱。

quot医生，你没说错吧？quot霓悦不敢置信的瞪着他。

quot如果她的名字是祈芽语，那就没有错。quot

quot谁送我来的？quot

quot天帮的人，这医院是卓老投资的。quot医生老实回答。

quot不是裘其劭吗？quot

quot我不知道他是谁。quot

quot医生，你别再说了，留点时间让我们考虑。quot霓悦为防芽语再问下去徒惹心伤，推着医生出去。

quot不要动手动脚，大男人被推着——quot

quot大男人了不起啊？出去啦！quot霓悦将他推出去后，关上门，quot七嘴八舌的像老太婆，哪有医生的架子？quot

她拉过椅子坐在病床旁。

quot你怎么会搞成这样子？quot霓悦等了一会儿，只见芽语默默看着白色天花板，任泪水不断滑落，没想到要擦，像是存心要让它流干才罢休。

霓悦看得既心酸又生气，quot你要哭就哭个高兴，我去买些补眼睛的中药材回家煎给你喝。quot她深知芽语倔强的个性，明白她不想说就不会开口的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