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2 / 2)
又过不久,叶一从大堂后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个纸鸢。顾山青瞧出那是他和谢丰年一起做的“追魂纸鸢”。
他们做这纸鸢时抱的只不过是有备无患的想法,不料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叶一将纸鸢递给顾山青,又从怀中掏出一块白玉令牌,交给了张文典。
这是镇异司的司台令,除了表明身份之外,通行镇异司的各处禁室、藏馆都要用到它。当镇异司的司台不得不因故外出时,就由底下的人轮流保管,不得耽搁,不得推诿。
等张文典收起令牌,叶一又问一句“还有别的事吗?”,见几人摇头无言,便道:“那我们去了。丰年?”
谢丰年默不作声地掏出起兮车,手上一指,让它速速变大,停在了街上。
顾山青跟在叶一身后登上了车,只听她一声“起”,镇异司的院落建筑便急速缩小,门口仰起头的人影只剩下了三个小点,不多时,就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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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梦里人
从王都到云牧还要好几个时辰,顾山青坐在座上,默默回想着之前游历时了解的云牧的状况。
据说在古时候,云牧原本是一片狭长的平原,两面是山,且都是峰入云霄的高山峻岭。山中气候诡异多变,时有异兽出没,又有从古至今各代高人遗留下来的结界、陷阱,乃至阵法等等,十分凶险,一般人极难翻越。也因此,云牧便成了沟通南北、兵家必争的隘口。赫赫有名的云牧城,就建在其中最狭窄之处。
然而,正因为是兵家必争的紧要隘口,在来回的争抢,数不清的战争和杀戮中,云牧地下的土壤被无数人流出的鲜血浸染,吞没他们的尸骨,渗透他们的冤屈,竟慢慢沾染了鬼气。
不知从哪天开始,突然有大雾凭空而起,再也没有消散。而臭名昭著的“云牧三屠”,便是压垮云牧的最后一根稻草。
在最后一次屠杀之后,云牧城中人丁稀落,城池凋零,原本长满了青青芳草的土地渐渐沦为了沼泽,不小心踏错一步,便会尸骨无存,沦落到万劫不复的境地。而这种恶劣的环境又利于鬼怪滋长生息,使云牧变得愈发险恶。
等几百年后,到了这时,云牧已经成了一片所有人,乃至妖,都避之不及的阴森鬼蜮,哪怕在大雾边缘走一走,都可能不小心踩到不知是何年何岁留下来的泛黄枯骨。
可问题是,这云牧虽沦为鬼蜮,却仍然是连接南北最短的一条近路。
有些不怕死、不要命的商贾为了赚取时间,抢占先机,仍会大着胆子,雇上那么一班更不怕死、不要命的“大师”,从云牧横穿而过,竟也生生蹚出一条可以走的小道。虽说依旧十分危险,生还者不过十之六七,却仍有源源不绝的人去以身试险,想要搏一搏自己的运气。
文影的兄长显然就是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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