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 / 2)
“东月公主万福,敬祝公主事事顺心。”
“东月公主金安,敬祝公主一世平安。”
“谢谢。”
静静坐在由皇上御赐,位于东月公主府旁,七天前才刚完工的东月园里装饰华美的座椅上,听着身前那些客套的祝福声,南宫燕轻垂着头,喃声细语地一一回着话,待那群明显全是来虚应此事的庆贺团终于离开后,她总算松了口气,忍住心底那股想动一动垂得都快僵硬的颈项的念头,对身旁侍女低语几声,缓缓起身向园子里人少的地方走去。
今日,是她十九岁生辰。在华戌国习俗里,无论男女,于这个特定生辰时都必须格外慎重庆祝,以祈求未来岁月顺利平安。
身为华戌国人,自然没道理不过“一九节”身为皇上的亲妹,更没有道理只小小庆贺,所以很少出现在众人眼前的她,今日才会穿上一身华服,抛头露脸的来这里给宫里人当动物观赏。
“东月公主万福。”
“东月公主金安。”
虽不想引起注意,但宫中人的嘴本就是管不住的,一见她起身,近处人们连忙一个接着一个的问安,远处人们更是当仁不让地盯着她不住窃窃私语
“我以前从没仔细瞧过东月公主,直到先前皇上亲自来给她送上祝福贺礼,她一抬头我才发现,那长相当真不俗啊!”“那可不。我原以为她也就一没见过世面的乡下村姑,怎知她那身气质真有点皇家风范。虽说应对进退依旧过于怯柔,但举手投足间那份娴静与优雅完全不输谨贵妃。”
“那是自然,毕竟再怎么说她也是当年后宫第一美的皇太后独生女。”
“我不得不说,近距离打量过谨贵妃与东月公主后,南清公主还真给比下去了呢。”
“小声些,没见珠厂的人正盯着我们这儿瞧吗”
这帮人碎什么嘴啊?想替她与谨贵妃拉仇恨也不是这么个拉法吧!
向来耳聪目明的南宫燕听到这些话后,心里除了无奈还是无奈,毕竟谁都知晓南清最在乎的就是个“最”字。
果然,南宫燕心底的无奈感还没消褪,她身后便传来一阵浓浓的香风、酒味,以及那声娇贵且向来完全无视宫廷称谓仪礼的任性嗓音
“东月公主,我皇帝老爹赏你的这小院不错啊,比给我的好看多了。不过我瞧了瞧,似乎守卫少了点,多加几个吧,要不我怕过几日宫里就传出不好听的话来了。”
“不知南清公主此言何意?”缓缓将脚步停在花园凉亭旁,南宫燕微微一回身,低垂下眼问道。
“东月你进宫晚,又天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自然不知晓这宫里就是有些长得小模小样的小骚浪蹄子,一发起浪来压根不管时间、地点,竟学起村姑野妇跟人在马车上就干起那档子事儿来!”
虽只小南宫燕一岁,一身穿着打扮却极其成熟妩媚的南清说话时,不仅故意在南宫燕身旁绕过来又绕过去,说出的话更粗鄙的让人咋舌。
明白南清指桑骂槐的来由,南宫燕一语不发的将头垂得更低,还不忘憋住气,好让双颊显得嫣红些。
“你别误会,我可不是说你,只是担心你这儿没人看管,万一哪个小骚浪蹄子一发浪,又知晓你这园子没守卫,到时悄悄上你这园子来勾搭男人,外人没弄清楚,当成是你,那可不就丑话说尽了?”瞄了瞄一脸通红、却愈显娇柔的南宫燕,南清的话是愈说愈露骨了。
“南清公主说得是,我一定会注意的。”实在不想与南清有太多交集,南宫燕轻语一声后,对她微微颔首,便向后退了一步,准备转身。
“等等,我话没说完,你怎么就走了?”见南宫燕似是要走,一直以来都未曾正眼瞧过她,因听着他人议论而特地前来打探虚实的南清可不乐意了。“对了,都几年了,怎么也没听说你肚子有个消息?怎么,是他不行还是你不行?”
“这”听到南清的话,南宫燕真有些哭笑不得了。
“要是他不行的话,跟我说说,我负责给你找个行的!早听人说身有残疾的男人,要不是那话儿跟着残疾,就是有着变态色欲,他是哪一种啊?”
“这”上苍,她怎么会知道贺兰歌阙是哪一种啊?
而南清这样大剌剌跟她讨论起她与贺兰歌阙的房事,又是闹哪样啊?
“对了,你那个瘸腿驸马今儿个怎么不在?这多大的日子他竟敢不在,该不会去哪里惹花拈草了吧?要让我遇着他,非替你训训他不可!”见南宫燕支吾半天就是说不出句完整的话,南清是益发来劲了。
“他”
正当南宫燕认真考虑要不要干脆假藉昏倒以逃离现场时,突然,她的身后不远处传来一个低沉的熟悉嗓音
“公主万福。”
“哪个公主啊?”
听到“公主”二字前头连个抬头都没有,南清不高兴的回头娇瞪着说话者,见到坐在轮椅上那名不回话、不施礼,更不望向她,只静静凝视着南宫燕的面无表情俊挺男子,她突然静默了半晌,而后才又开口“你就是贺兰歌阙?”
“臣贺兰歌阙敬祝公主一世安平。”
贺兰歌阙依然没有回答南清公主的话,仅示意身旁人将一份贺礼送至南宫燕身前。
“谢谢。”虽有些意外前几日在外头办差,途中看似因受人设计遭毒狼咬伤,但显然是将计就计,为配合皇上“默契”而假装腿部重伤回京休养的贺兰歌阙竟会在此刻现身,南宫燕还是不忘柔顺又腼腆地对他颔首。
“送什么了?我瞧瞧!”未待南宫燕将那个精美小匣收下,南清便抢先打开了盒匣,然后在望见躺在粉红绸缎上的礼物时,皱眉望向她“这送的是什么破玩意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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