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寻者3:毁灭与重生_第五十章 奎因(1 / 2)
第五十章
奎因
奎因醒了,发现自己蜷缩在检查室角落里的一张椅子上。在等着治疗师们为戴克斯治疗完毕之后醒来的过程中她睡着了。现在是下午,她发现自己面对的是一间空屋子和一张空检查台。她的病人不见了,奎因跳了起来。
“戴克斯?”她把脑袋探出屋子,往楼梯上叫道,“戴克斯?”然后又小心翼翼地喊道,“菲欧娜?你在吗?”在奎因回来的时候,她的母亲不在桥区,但是奎因一直希望她能够出现。菲欧娜肯定不会也失踪了吧。
奎因脚踩着楼梯最后一级,停住了。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在检查室里见到了某种奇怪的东西。她走回屋子里,走到外墙上圆圆的窗户边。窗外的风景通常是维多利亚港和香港岛,然而现在这幅景象被空中的某种东西挡住了。她花了一会儿工夫才相信自己看到的东西:一艘巨大的飞艇正悬在跨海大桥附近的空中。不,它不是悬在空中,它是在以一种持续不断的优雅稳稳地在跨海大桥附近前进。它的路径是在维多利亚港上方描绘着8的形状,大桥位于数字两个圆圈之间的连接部分。
“那是‘旅行者号’吗?”她大声说道。
没错。在这艘飞艇在伦敦飞行的时候,她曾经跳伞降落到它的上面,它的外形已经深深地刻印在她的记忆当中。
“旅行者号”的出现是不是意味着约翰也在这儿呢?为什么呢?他是来从奎因这里夺走另一样东西的吗?这一次他想要什么?
然后她看到了字条。折叠起来的字条留在了检查台上,刚好是先前戴克斯的脑袋躺着的位置:
到忍在大桥底下的“巢”里找我。
她盯着这十分现代的笔迹。“忍的巢”指的只可能是一个地方。但是戴克斯又是怎么知道它的存在的呢?
奎因穿上鞋子离开了家,加入桥区上层步行的人群。几分钟之后她折回穿过桥区低层的小路上,此前她曾在这里狂奔,忍一路拉着她,当时他们正试图躲开约翰。她穿过人迹罕至的维修区,和一条窄得几乎无法通过的走廊,然后她沿着一条长长的、穿过桥区内部的竖井一路往下。最终,奎因让自己回到阳光下,来到了构成大桥下部的金属椽子之间。
上一次在这里的时候,她并不恐高,但是现在不同了。她仰起头,目视前方,沿一根金属桁架走着。维多利亚港就在她脚下一百五十英尺以下的地方。在视野边缘,她看到在中午的阳光中闪着光的绿色海水,但是她不会让自己往下看的。
她记得上一次忍在她前面走的情形——那是唯一的一次。他当时穿着香港贩毒团伙那种撕破了的、脏兮兮的衣服,他的短发染着豹纹的颜色。
你是怎么知道这个东西在这里的?她当时问道。
我从建筑物上跳下来过很多次,他当时回答道,我也在这些东西的内部爬来爬去,有时候我还在它们下面游泳。我在香港有许多藏身之处。
在那一刻,他们并没有相爱。事实上,当时奎因忘记了他的名字,就像她几乎把他们共同度过的童年的一切全都忘记了一样。她爱过他,尽管她自己并不知道。
在她左侧,奎因可以看到“旅行者号”往远离大桥的方向兜去,她再一次纳闷儿约翰在这里做什么。这一次他又会带来什么样的麻烦?
一阵微风拂过椽柱,吹乱了奎因的头发,激她往下看,激她失去平衡掉下去摔死。真见鬼,戴克斯!
他盘腿坐在“巢”上,这是忍用几块塑料板扎在金属桁架上创造出来的一个粗糙的平台,也是一个私密的藏身之处。戴克斯背对着奎因,他正往北望向海湾对面。奎因的第一个念头是不该出现在这里,这里是她和忍之间的某种东西,是独属于他们两个的。她的第二个念头是再一次好奇戴克斯究竟怎么可能知道这个“巢”的。
戴克斯开口讲话,没有转身。“我就出生在这一年,出生在
瑞士的一个小镇里,”他说道,“不过我的双亲都是英国人。此前我从来没有来过香港。”
奎因一边走到他的身边,一边在脑海中反复考虑这些话,试图理解它们的意思。
“什么?”她问道,没能明白。
戴克斯转向了她,奎因得命令自己不往后倒退一步。对方乱糟糟的棕色鬈发仍然松松地垂在脑袋周围,是青少年的发型,但是他的面容完全变了。在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他的状态一直在吓坏了的孩子和狂野的、不稳定的战士之间来回切换。现在只剩下了战士的部分,而且他不再狂野,而是泰然自若,如同熔炉中炽热的余烬一般。他坐在那里,显得比以前要高出许多,脊背挺得笔直,宽阔双肩也不再佝偻着。先前他棕色的长袍将他肌肉发达的身材掩饰住了,现在他穿着现代服饰,好身材一览无余。
奎因一向以不注意这种东西而自傲,除非和忍有关,而现在她几乎被戴克斯的英俊惊得目瞪口呆。他的双眼中闪动着智慧的光芒。与此同时,现在奎因可以清晰地看出他和中阶裁决者之间的相似之处,这一情况让她感到深深的困扰。
他像往常一样读懂了她的思绪,说道:“你现在相信他是我的兄弟了吗?”
奎因默默地点了点头,不确定在这个新版的戴克斯周围应该如何表现。
他指了指“巢”里剩下的一点儿空间:“我不会咬你……也不会亲吻你。”他调皮地微笑着向奎因保证。
她挤到了桁架上,屈起双腿,向后靠在交叉的金属椽柱上,这样她就不会不小心看到他们身下的高空了。在戴克斯身边,她觉得自己又年轻又幼小。
“我很抱歉,没有意识到你恐高。”他说道,“我来到这里是为了景色,但是不该把你也拖到这里来。”
“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
“我在你的意识里看过它许多次,每当你想起忍的时候,你就会想起这里,”戴克斯解释道,“这里一定发生过某件重要的事情。”
奎因回忆起她和忍在这个地方度过的那个下午。他当时正在戒鸦片,而她试着让他的颤抖平息。当时他们看待彼此的态度还和现在不一样。
奎因点了点头:“我是在这里爱上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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