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大军北进 黎庶南逃（1 / 2）

大军滚滚向前，官道两侧陆续出现了三三两两的行人，穿的破破烂烂，他们应该是遭到兵灾的难民。打仗受到伤害最深的还是黎民百姓。

又过了两天，道路更加泥泞。本来一伍人有三辆独轮车装载着锅勺等炊具。遇到这种鬼天气，只好扔了一辆车。周继文推着独轮车，前面小五背着拉绳卖力地拖着在前，钱三和王四推拉着另一辆在后。就这样，独轮车还不时陷入泥水里，拉不出来，只好五个人一辆一辆的把车从泥水抬出来，大半天下来，身上的衣服也给浸透了。

夜晚中军大帐。厢指挥使刘大人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照这样的速度，什么时候能赶到京都，他不断地催促兵丁们快速行军。都指挥使梁大人却抱着拳，慢条斯理地劝阻：ldquo刘大人，这样的天气，这样的道路，您让军士们怎么快的起来。rdquo就算是赶到前线，就这一万兵就能改变战局了？那既然改变不了什么，何不就武装旅行呢！梁大人就是这么想的，他可不想去当炮灰。

梁大人说的在理。刘大人也想不出好办法，只能大眼瞪小眼。这时，刘大人的参军靳参谋出了个主意，施礼道：ldquo刘大人，何不让一万禁军先行进军。rdquo

ldquo妙啊，我怎么没想到。靳参军，如果大军成功勤王，你当立首功。rdquo刘大人欣喜道。

ldquo不是您没想到，而是您日理万机，没空想。rdquo靳参军听说可以立首功，适时拍了一记马屁。

ldquo妙个屁，一群不知所谓的文官，懂什么带兵打仗。连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的道理都不懂。rdquo梁大人暗自腹诽。

ldquo梁大人，你看如何？rdquo刘大人问道。

ldquo谨听大人吩咐。rdquo梁大人抱拳应声。

ldquo陈指挥使。（禁军总指挥陈大同，系杜撰）命你领一万禁军带足干粮随本官先行。rdquo刘大人拔出一支令箭道。

ldquo末将遵令，rdquo陈大同接过令箭，一礼。随后转身大踏步离开大帐，准备行军事宜去了。

ldquo梁都指挥使。命你领五千厢兵随后跟进。rdquo刘大人又拔出一支令箭道。

ldquo末将遵令。rdquo梁大人巴不得呢，乐呵呵接过令箭自去。

第二天一早，刘大人吃过早饭后，招集各营将领引兵先行。日上三竿了，梁祖棠梁都指挥使大人才率领厢兵拔营出发，下午太阳还没落山就安营扎寨，喝酒赌钱。挨军棍的赵、曾、伍三位都头竟然也收到了梁大人奖赏的一坛好酒，感动得三位都头直朝大帐方向躬首作揖。

扎营的地方一般离水源比较近，周继文一伍的伙房就在小河边，他也不用怎么干活，自制了一杆钓杆去小河里钓鱼。古代的河流一点污染都没有，虽然前几天下雨，水有点混浊，钓上来的鱼大肥又大，新鲜又干净。河里很多鱼，他钓上来十多条。让张叔收拾干净了。正好伙房里咸菜多的是，用两条鱼凑和着做了一锅酸菜鱼。哪知道鲜嫩可口，吃得王四差点吞下了舌头。这无污染的古代河流孕育出来的鱼就是和前世不一样，味道鲜美得让人欲罢不能。

伙头兵们这做了好多条酸菜鱼，第一都的兵丁们都说好吃。

周继文装了两大碗又肥又嫩的酸菜鱼，用食盒装着，拎了一小坛早就备好的美酒，兜里揣着五串铜钱去了掌管后勤的李都头处，准备贿赂李都头。

李都头三十多岁，长得精瘦，小眼睛，个子也不高。他好酒如命，军营里明文规定不准饮酒，他都敢偷偷喝。都说喝酒误事，可从来没有见他误过事，帐目都是清清楚楚的，也不知是做假帐，还是真是如此。反正从帐面上是查不出什么的。

ldquo李都头，小子我给您送好酒好菜来了。rdquo还没进门，周继文就喊道。

ldquo哦，是文小子啊，rdquo李都头正在记帐呢，放下笔一看是周继文，招呼道：ldquo来，一起喝。rdquo

周继文，人缘好，又大方，厢兵营里，几乎都认识他。

ldquo不了，我已经吃过饭了，特意拿来给您尝尝鲜，看我做的鱼如何？rdquo周继文摇头道。

听说是鱼，李都头不等周继文放个食盒，一把抢过来，迫不及待亲手打开。闻到一股浓浓的鱼香味，陶醉着道：ldquo真香啊。还有两大碗呢。rdquo

ldquo都是给你吃的，rdquo周继文也拍开酒坛封口边说。拿出瓷碗满上，递给李都头。

李都头美美的小酌一口酒，夹起一片鱼肉，慢慢咀嚼着品尝。

ldquo呣helliphelliprdquo李都头一翘大拇指，道：ldquo真好吃啊！好久没吃这么美味的鱼了，嘴里淡的快没味道了。rdquo

ldquo好吃，下次，还给您做。rdquo周继文笑道。

ldquo不对啊，你小子有这么好心，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快从实招来，什么事？rdquo李都头笑着道。

ldquo那，我实话实说了，为了保命。rdquo周继文语出惊人道。

ldquo啥，rdquo李都头一惊道。ldquo出什么事了？rdquo

ldquo没出事，您别担心。小子我也是未雨绸缪，想到您这里领些手弩，盔甲什么的。rdquo周继文不敢把东京即将陷落告诉他。

ldquo可你们是辅兵，不能领弓弩，盔甲。rdquo李都头为难道。

ldquo这样啊，rdquo周继文一脸失望。

ldquo行了，看在鱼的份上，给你一张手弩，二把上首，一把长枪。盔甲是不行了rdquo李都头道。

ldquo二张手弩，五把匕首，一把长枪，怎么样？rdquo周继文讨价还价道。

ldquo不行。rdquo李都头道。

ldquo行了啦，以后钓到鱼，天天给您做鱼吃。rdquo周继文磨人道。他还留了个心眼，说是钓到鱼，那没钓到鱼就不用做了。

ldquo行，行。真是怕了你了。rdquo李都头答应了。

两人约定，第二天早上去领武器装备。

虽然没有预想的那么好，可是能拿到这些装备已经不错了。周继文还是挺高兴的，哼着小曲儿回了营帐。

ldquo文哥，怎么样？rdquo小五迫不及待问道。四个人聚拢过来，用殷切的眼神看着他。

ldquo还行，要到了两张手弩，五把匕首，一杆长枪。rdquo周继文回答道。小五雀跃了一下。

ldquo张叔怎么分配你拿主意，rdquo周继文又道。

ldquo我看这样好了，小文和小五一人一张手弩，长枪由王四来使，他力大。匕首一人一把。rdquo张叔道。其他人也没意见。

夜深了，各自上榻安寝。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周继文带着小五领回了装备。

ldquo文哥，这手弩不错，机括一按就可发射。rdquo小五试发了一箭，道。

ldquo是不错，rdquo周继文也试发了一箭，道：ldquo不过，我们须经常保养，你看，机括都有些生锈了，去拿些菜油来擦拭一下。可惜没有连弩。rdquo

ldquo好咧，rdquo小五答应一声去拿菜油。其时菜油还是很珍贵的，因为他们连烧菜也很少用。

王四试了试长枪，感觉还称手。

ldquo王四哥，你有空就练刺枪。俗话说，枪扎一条线，只要练好这一刺，再加上你力气大，一般人不会是你对手。rdquo没吃过猪肉，难道还没见过猪跑？电视上就是这么放的。周继文边说，边把匕首插在腰带上。还试拔了几下，觉得还顺手，满意地点点头。

ldquo继文兄弟，听你说的头头是道，是如此握枪，如此刺枪吗？rdquo王四还是很信周继文的，握枪比划着，道。

ldquo左手在前，右手在后，端平枪身，左腿跨前一步成弓步。大喝一声，杀！紧跟着刺出枪。收势，再刺出。再收势，再刺出。每次三组。气势上要勇往直前，不惧刀枪。如此勤加练习，定有所成。rdquo周继文装模作样指点道。理论上是头头是道，行动上却只会说，不会去做。

如此练习非常枯燥，周继文如此懒惰之人才不会去做。但按王四敦厚呆愣的性格，却是非常适合的，以至于最后竟真被他练成了，不但救了他自己，还救了周继文。这是后话，暂且不说。

卯时三刻，厢兵拔营起程。大车装载着粮草，器械缓缓而行，队伍绵延十里，一路向北。

官道虽然还有些泥泞，但已经不会影响车辆运行，走了一天多。第二天中午厢兵前锋已到达畿县。

畿县位于中原地区中部，是千里伏牛山脉东方，万里黄河南侧，是北上南下的交通要道。

大军到时，畿县城门四闭，城门外挤满了黎庶百姓，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都是京城附近遭遇兵灾，南逃到这里的百姓。只见他们一个个百黄肌瘦，扶老携幼正在挨求畿县守门兵丁打开城门，让他们能进城休息。但是县老爷万不敢开城门，一是怕请神容易送神难，二是怕有敌国奸细混入城。

厢兵也不敢入城，他们带着粮草怕被饥民抢夺。远远绕开县城二十里的一条小河边安下营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