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受伤(1 / 2)
后堂口传出一阵鬼号似的怪笑,灯火摇晃中,人影乍现,果然是两个人。其实,该说是两个像鬼一样的人,画了大花脸狰狞可怖,披散着一头黑发,衣裤却是白色紧身劲装,剑鞘也裹了由布,似乎真是鬼。
假如站在茫茫的白雪中,那就仅可看到一个吓死人的花脸怪头而已。
现在出现在幽暗的室内,花脸白身,黑白分明,愈显恐怖。
“乒乓”一声大震,右面的大排窗崩坍,也抢人两个同样打扮的鬼怪形人影。
四方合围,鬼笑声刺耳。
江星和康兵面面相觑,一阵惊愕,竟然有人在他们面前装神弄鬼?江星蓦地一声狂笑,食桌突然飞起,火锅、热汤、杯盏……以雷霆万钧之威,向右、向后两个方向飞砸,声势惊人,以大面积正面向右、后两个方向的怪人袭击。
这两个怪人,正是从后堂口现身的,正发出慑人心魄的鬼笑,笑声陡然中止,吃惊地两面急闪,危极险极地躲过炭火热汤着体的大劫。
江星三个人随桌后冲出,包围立解,应变的举动出乎意表,行动随意念而发,反而控制了主动。
三人站住了后堂口,退路是安全的。
“凭你们四个见不得人的杂碎,也敢前来装神弄鬼,真是不知自爱!”江星堵住了堂口,眼中冷电四射:“说出你们扮鬼袭击的理由,希望这些理由能让在下满意,不然,哼!”
“同样地,咱们也希望阁下的举动,能让咱们满意。”一个怪人用变音的假嗓子说,声调十分刺耳,与先前所发的鬼笑同样吓人。
“就算你们今晚侥幸过得了一关,尔后也能过得了吗?”另一名怪人接着说:
“因此,阁下最好不要不识时务,让咱们满意。”
“怎样才算识时务?”谢勇沉着地问道。
“跟咱们去见敝主事。”
最先发话的人用恫吓性的口吻说,似是四个怪人的首领。
“贵长上是……”
“届时自知!”
“在弄不清贵长上是哪一座庙堂的大菩萨之前,我们不会跟你们到任何地方!”
“看看,他们的用意早已一清二楚了,何必和他们嚼舌?”江星拍拍谢勇的手臂,语气冷森:“他们鬼鬼祟祟前来,原来准备行凶,先把咱们摆平,弄得半死不活再带走。阴谋败露,偷袭失败,才摆出说客面孔,要咱们像奴才似的跟他们前往任杀任剐,你还
有心情和他打交道听摆布呀!”
“呵呵!公子爷,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何不定下心和他们聊聊打发时间?”谢勇毕竟修养不错,本来就是成了精的老江湖:“目下他们已无法行凶摆平我们,必须掏出能说服我们的理由,不然的话,他们空手回去,如何向他们的主人交代?喂!你们有什么好说的吗?”
“这……”怪人迟疑难决。“你们不说,那就请便吧!”谢勇指指破窗:“跳窗走。没人阻拦你们的。”
“好吧!我说。”
怪人当然不想空手回去,也知道偷袭失败,眼下的情势,显然强攻的成功希望微乎其微,只好摆出妥协态度,希望能挽回颓势。
“老夫洗耳恭听。”
“你们知道天下刚刚平定,正是我辈壮大自己的大好时机。”
怪人有条不紊先说大前题重目标。
“对,对极了。”谢勇装模作样鼓掌三下:“发困难财,正是时候,迟了一步,
良机不再。”
“你们,代表了老一辈的人,以及年轻的一代,和正在成长的未来年少的后辈,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也是本盟极欲争取的盟友。”
“什么盟?”
“主事最近起的名字,四海盟,广纳五湖四海英雄豪杰共享荣华福贵之意。”怪人毫不迟疑承认身分:“本盟刚在京都站稳脚步,需要京都的英雄豪杰共襄盛举,你们破了本盟的买卖,已经显露了你们的才华,因此敝长上不究你们的仇恨,要求你们加盟。”“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去你娘的蛋!”江星又好气又好笑,粗野地笑骂:“你们简直混蛋透顶,打这种混帐主意,真要组帮结盟,咱们不会自己干吗?为何要加入你们为祸天下、无所不为的混蛋组合四海盟?咱们不赶你们滚蛋,已经是情至义尽了,你们滚吧!”
“你……
“你给我记住,告诉你们的长上牢牢地记住。”江星虎目怒张,声色俱厉:
“我这人很自私!”
“什么?自私?”怪人傻傻地问。
“因为我姓罗的不自命英雄,不自以为自己是侠义英雄。”
“这……”
“所以,你们的图谋不轨,为非作歹,与我无关,我不会多管闲事。可是,你们如果干下一些损害到江某权益的事,你们将会发现牵涉到江某利害攸关的事情,所付出的惨重代价是如何可怕。过去的事,双方就此摆平,好来好去,桥归桥路归路,谁的错误已无追究报复的必要。现在,你们可以平安地走了!”
“阁下……”
“你们走不走?”江星虎目中神光暴射,一步步向前逼进。
四个怪人,不约而同手按上了剑把。
“如果你们认为四个人的武功,比莽山黑魔和黄泉双魔强十倍,那就拔剑!”
四怪人如果以为武功比莽山黑魔强一倍,又何必偷偷摸摸袭击?
莽山黑魔与黄泉双魔皆名列北莽至尊榜,是北莽江湖人士闻名变色的高手名宿。
谢勇是老一辈名宿中的怪杰,武功出类拔草,名号响亮的老江湖,但对莽山黑魔与黄泉双魔也怀有强烈的戒心。
“咱们走,你将后悔!”
怪人咬牙说,举手一挥,领先飞跃出窗。
四怪人身形尚未消失,江星已打出熄灯、潜伏、不可外出的手式。
江湖朋友对秘密传达讯息的简单手式,南北各地略有不同,但大同小异,彼此不难领会沟通,至少大部份可以了解。
“怎么一回事?放走了他们,你怎么和瑶瑶姐交差?”康兵忍不住追问。
“我要弄清楚一个问题。”江星面色惊疑,急急地说道。“什么问题?”
“他们不像是四海盟的人。”
“哦!这……”
话未完,江星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后堂。康兵和谢勇立即吹熄壁间的两盏菜油灯,室中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大院房舍甚多,每一座小院落皆有不少凋零了的花木,占地广阔而空间无
人,黑沉沉难辨方向,里面躲几个人,想寻找谈何容易?
四个怪人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房舍深
处,不直接飞掠出墙,似乎已经知道有人追踪,机警地断然藏匿潜伏,可知定然是经验丰富的老江湖。
久久,毫无动静,二更、三更……看谁先失去耐性。
四更初的更漏声传来,南房的屋顶终于出现两个人影,迎风卓立,白色的披风与白色的裙抉飘举,屹立在瓦脊上。
虽然云沉风恶,夜色苍茫,但所有的
屋顶皆积雪盈尺,雪光朦胧,目力佳的人虽在另一处屋顶,也可以看清人的轮廓。
没错,是女人。
两个穿白披风白衣白裙的年轻女人,只有年轻的女人才穿白。南房就是大院最外侧的一排房舍,是仆从下人居住的地方,易于照看门前出入,距前院的大厅远在五六十步外,往下跳落,便是栽了花木的广阔前院。事实上站在南房的屋脊,不可能看到大厅屋顶的景况,一是地势低,二是大厅的左右后三方房屋错落,到处都可以找到黑暗的角落藏身。
因此,两个白衣女郎站在屋脊上眺望,没有跳下前院的打算。
“好像没有人啊。”悦耳的女性嗓音,打破了沉寂,两女郎之一终于说话了!
声不大,但清晰震耳,可远传至后厅,虽然用内功发声。示威的意图极为明
显。
“那就进屋去找找看,小姐。”另一位女郎接口,从称呼上估计,可能是侍女。
侍女与女主人穿得同样光鲜,似乎不可能是主仆。
“也好。”身材稍高的小姐踏积雪向下走:“必要时,破厅门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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