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治病(1 / 2)
上官家离慕容家不远,虽然也是一座大宅,但和慕容家富丽堂皇的风格极为不同,显得古朴肃穆,又不失尊贵。
云松领着季云直接进入书房,里面坐着一位老者,看不出多大年纪,面目威严,眸子中精气内敛。他凝视着季云,季云也目不转睛的瞧着他。
过了一会,他赞许的点了点头,‘坐’说着指了指左手边的椅子。
季云依言坐下。‘早听云松说起过你,不想年轻一代中还有你这等人才!’
季云并无多少处事经验,加上有些紧张,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便只笑了笑。
那老人又问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只知道,您是松哥和云梦的父亲!’他听人说起过,云松的父亲正是武林中大名鼎鼎的五高人之一的上官木。昔年端的是威震江湖。
上官木点了点头,眼睛望着门外,出了一会神。季云安静的看着,并未打扰他。
突然拿他和慕容诚比较了一下。慕容诚显得和蔼可亲,而上官木却显得威严肃穆。
过了一会,他慢慢回过神来‘孩子,你很好!’
云梦抿嘴笑道‘爹爹,你们在一起才这么一会,连话都没说几句,怎么知道他很好?’
上官木极为疼爱这个女儿,轻轻的摸了摸她的头发,目光中极是温柔。
晚饭之时,却只有他们四人,远不及慕容冲家宾客盈门的热闹。本来女子不能陪客吃饭,但上官木不拘小节,又十分宠爱云梦,所以也不遵循这些世俗之礼。
云梦见父亲十分喜欢季云,自是十分高兴。而季云自从儿时变故之后,从未享受过家庭温暖,一时间,儿时的记忆涌上心头,不由得鼻子一酸。心中打定主意,以后一定要和云梦成家,多生几个孩子好好疼爱。想到每天抱着孩子和云梦一起吃饭的时候,不由得深情的看着云梦。云梦脸上一红,心中却十分甜蜜。二人都在心里发誓,此生一定要每日同桌而食,永不相弃。
季云在华山之时,每日早起练功。从不间断。次日一早,找了个偏僻的所在,潜心修习。过了有一个多时辰,收住心神之际,才发现上官木和云松在远远的瞧着自己。
他忙走上前去道‘伯父,您早。’
上官木问道‘云儿,你师父是谁?’
‘我没有师父,教我武功的那位爷爷,不肯收我为弟子,也不让我提起他老人家!’
‘云松向我说起你的武功时,我还有些怀疑。但今天见了才知道,你的武功比他说的还要深湛。’
‘爹爹,你看云弟武功究竟如何?’
‘那你说武林中武功最高的是谁?’
‘众所周知,当然是三仙四圣五高人,还有丐帮帮主萧天朗。’
‘不错,三仙武功已至出神入化的境界,只是为父也没有见过他们出手。四圣里我看过昆仑掌门天阳子,还有崆峒镇元大仙的出手,好似比云儿要差一截。而如果是我和你慕容叔叔壮年之时,武功阴阳合济,联手施为恐怕也接不住二百招!’
云松听得父亲如此说,也是有些诧异。
‘我看云儿的武功,气象堂堂,简单纯正却又醇厚无比。想是你生性聪明,又本性醇良,才能练成如此功夫。当然你那位爷爷也是不出世的奇人,武功想来更是令人叹服。’
这时云梦也已起床,第一件事自然是去找季云。见他三人正在谈论武功,便在一旁看着。
上官木从不和季云说起当年朝天宫之战。云松曾数次相询,他每次只呆呆的出神并不答话。慢慢的云松便不再问了。
云松虽然外表高冷,其实内心却十分关注武林。这时和季云在一起谈起朝廷这几年大有染指武林之势。已吸引了许多高手效力。而明教也死灰复燃,又有进军中原的态势。
而最严重的还是倭患,十余年前还只是数百人在沿海一带劫掠百姓。现在已发展到动辄几千人,连军队都敢抢。明军无能,往往三倍于对方兵力都被打得落花流水。以前倭寇还怕官军围剿,现在竟敢主动去劫官兵。可叹朝廷昏庸,有忠臣良将不用,尽用些无能之辈。他们只想着升官发财,哪会行军打仗!欺压百姓倒是人人奋勇争先,见到倭寇便只顾逃命。说到此处,叹了口气。紧接着又说到现在连浙江,乃至苏州都有倭寇出没,若是长此以往,国家根基只怕都会动摇!
季云听了也是深以为忧,他年纪尚小,还不懂得家国社稷。不过天生一副侠义心肠,只是还不知如何才能为国家人民解忧。
中午时分,郭嵩郭阳来见,四人相谈甚欢。晚间云松留二人在府中歇宿,二人却怕慕容冲见疑,仍是回了慕容冲家。
此后几日,都是如此。
却说这几日来扬州巡察的巡抚江大人,身体不适。初时只是偶感风寒,随行医官开了几副汤药,用完之后却无什好转,反有渐行加重之势。你想扬州知府如何不怕!自己的前程命运都握在上司手里。恨不得将天下所有的名医都找来,一起给江大人诊治。
偏偏江大人恶疾难除,直绵延了十余日,症状越来越严重。楚康回也被招去两次,
却也是无力回天。久治不愈之下,知府越发急躁,破口大骂各位医生无能。而再去的郎中不免战战兢兢,更加的难以从容发挥。
城里二十几位名医,都吃了几顿责骂。巡抚又不能经舟车劳顿之苦,只得静养,待奏请皇上派御医前来。
他本人倒还罢了,可把扬州一众官员吓的不轻。这一日一名小官员突然说道‘不如请楚大先生来看看?’
知府不耐烦的道‘楚康回来过两次了,一样没有办法。’
‘大人,我说的楚大先生是楚康回的儿子,听说医术早已在他父亲之上。’
知府想起自己也曾听人说起过小楚大先生之名。虽然不相信他年纪轻轻能有多高明的手段,但却似一颗救命稻草,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正所谓病急乱投医吗!急忙差人去请。
楚康回并不愿儿子前去,他怕儿子脾气倔强,不能受人之气,万一再得罪官家。只是知府大人来招,何敢不从?
随侍从到得巡抚下榻之处,楚越华便觉十分不适。见巡抚仆从个个颐使气指,好似高人数等。一个个眼睛都长在顶门上,便是一个跟着服侍的杂役,也谁都看不起。几个保卫的武官更是凶神恶煞一般,好似连知府都不怎么放在眼里。
而楚越华生性高傲,平时来他这瞧病的人都是恭敬有礼,言语上稍有不敬,他便撒手不管。何时又受过这等闲气!不过他却不敢发作。
到了巡抚卧房前,门人通报。楚越华入内径直走到巡抚病床前,知府在旁肃立,不敢说话。
楚越华刚想询问巡抚病情,突然一人大喝道‘大胆,见了巡抚大人,如何不跪!’
楚越华当即满脸通红,心下恼怒。他一生从未向人下跪,虽然不敢明言抗辩,但打定主意,今天就算死在这,也绝不下跪!
这时巡抚勉强坐起身子道‘住口,不得对先生无礼!’又温言对楚越华说‘先生免礼吧!’
楚越华一颗心总算安定下来,这巡抚倒是通情达理。他目光不愿也不敢与旁人接触,当下仔细询问病情号脉。说来奇怪,楚越华一开始看病,好像心里便安稳了下来,不再害怕!
细细思考了一会,看了看巡抚大人,坐下开了一张药方。
刚才喝骂那人不屑的说道‘你们这些乡野郎中,尽是些无能之辈。大人吃了二十几副药了,病情也不见好。大人大度,不与你们计较。若是换了我,早就一人打四十大板好好惩戒一番了!’
楚越华抬头看了看那人,显是江大人侍卫。满脸胡须,脸上一条刀疤,让人看了极不舒服。
楚越华看着他,心里有些害怕,声音不免有些发颤,但仍是坚定的说道‘我们郎中不论给任何人瞧病,都是全力投入。但是世上没有能包治的病,非人力所能控制。再者说,给人瞧病不管能不能治好,总是一片好心,也算是帮助别人。救人不成便要挨打受罚,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那人大怒,上前来就想抓住楚越华,江大人喝道‘老马,不得无礼!’那姓马的不敢再说,只狠狠的瞪着楚越华。
江大人说道‘楚先生言之有理,多谢先生悉心医治。’又命人给楚越华十两银子赏钱。楚越华想说不要,但又不敢驳巡抚面子,只得接了。
不过经过上次那座小桥的时候,又把银子扔进了河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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