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慰吗?”
我涕泪纵横地抬起头,找了一圈,最后把目光盯在一个穿黑坎肩的服务生身上。
“你要怎么……安慰我啊?”我带着哭腔问他。
他坐下来,轻轻趴在我耳边说,“谈心一万块一小时,打炮三万块一次,过夜十万块一夜。”
他长得不难看,可惜岁数太小,不可能和我的思想同步。
“……对不起,我已经约了人。”我说。
他失望地站起来,“没关系。”转身要走。
“等一下,”我叫住他,我害怕独处,“陪我聊一个小时吧,我约的人可能不会来了。”我拿了一张票子给他。
他收起钱,坐在我身边,“您是单身吗?”
“是。”
我继续趴在桌子上流泪。
“您的爱人走了吗?”
“嗯。”
“那您怎么不找新的呢?”
我心想,他果然是沦落风尘的小野鸭一枚,根本不理解‘爱人’这个词的含义。不论寻找多少新人,这颗心始终无法脱离那个人的吸引,就像地球环绕着太阳,昼夜不息,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都为他时刻预备着……我想着想着,在酒馆睡着了。
直谷说过给我时间。我就尽情挥霍。
我大大方方地睡到第二天下午,一睁眼看见陌生的天花板,我努力回忆着昨天晚上的来龙去脉。从对面的沙发上飘来一缕缕烟雾,我转眼看过去,直谷半躺半卧地在那里抽烟。
“你终于醒了。”他坐起来,“眼睛还没消肿就去喝酒,你叫我说你什么好呢。”
“这是哪儿?”我甩甩昏沉的头。
“公司的公寓。”
直谷的脸上有好几块瘀青,手腕上的勒痕变成了暗紫色的。东条的伤痕就不这么明显,按理说他的拳头并不比东条软,是那种药水有奇效,那天要不是他总嚷嚷着要把东条大卸八块,我至少会给他擦点药水再让他走。
直谷一本正经地对我说,“明天一早我要到旧金山去给老头子拜寿,之后还要代替他到纽约开会,一个月以后回来。你照顾自己,别给我惹祸。”
我说,“这么说花山会长确实不在国内了?可是,你的脸和手那样子,去见他不会有问题吗?”
直谷微笑,“化个完美的粉妆就行了。”
我心里仍不踏实。
“他会那么容易被蒙蔽吗?我看你还是想好一套台词,免得一旦被他看出来无言以对。说实话,你这副模样很像玩那个弄的。”
“呵呵。”直谷过来拍拍我的脸,“我和他之间早就掰了,你别太紧张。”
“是么……”
不知为什么,我好像真的变踏实许多,接着,我那个长久以来的疑问又产生了,我不敢想象他和那个白发老叟上床的场景。
我试探着问,“……那是多久以前?”
直谷讶异地看着我,“那个,有问的价值吗?还是,你很介意我曾经被老头子占有过?”
我连忙摇头,“不是的不是的……”
直谷不再说话了,只是默默地抽烟。
这个话题太敏感,早就知道不能谈,我刚才一定是揭开了他的伤疤,使他难堪。也许他误会我低级到窥探他和花山会长性生活的程度。其实我是想知道,他在那个神经质的老头子身上耗费了二十年的青春,却丝毫没有丧失敢爱敢恨的激情,到底是什么在支撑着他?
我跪坐在他面前,郑重其事地说,“千夜,对不起。”
他叼着烟,不解地瞅我一眼,“干嘛要道歉?”
我低着头一声不吭,此刻,我只求他不要把我想得太肤浅。
他说,“与其向我道歉还不如给我充充电。我说我要离开一个月,你一点反应都没有。早知道,我就不声不响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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