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片段闪现(3)——蓝莓牛排和酒(1 / 2)
萧骁沿着楼梯走下去后,发现光亮是从东侧的起居室照出来的,他走了过去。
看到慕慕穿着米色的睡衣,正在走步机上走路,淡蓝色绣着白色麦穗的发带拢着她的长发,平板里放着她看过很多次的剧。
原来她没有走,也没被带走。萧萧稍稍安了心。放宽心之后,他想起自己在这栋房子周围部署了不少保安人员,很多都是自己从国内带来的,跟了自己很久,其实有他们在的话,自己蛮可以不用这么紧张,除非动用了大量的武装力量,不然一般势力是很难靠近的。
萧骁靠在白色的门框上,想着这些。
转身去了厨房,从淡蔷薇粉的冰箱里取出一块mb9的牛排,打开白色抽屉式橱柜的底层,从白色的锅架里取出一柄黑色的铁质平底锅,放到四孔灶眼左下方的炉灶上;接着从调料架里取出一个细长的橄榄油瓶,在平滑的黑色锅面上淋了几圈橄榄油,然后用不锈钢架子把牛排夹到了锅里,煎牛排的空当,萧骁又剥了几瓣蒜,切成蒜片,放到了锅里,转瞬间蒜的香气就被激发出来;接着他又从一个木盒子里拿出一个淡粉色的石块,在平底锅的上空研磨了一些岩盐,粉白色的盐花飘雪一般落入,溶解于逐渐变成红褐色的牛排表面,撒在锅里的黑胡椒粉是用饰有猫头鹰形状的木制研磨器刚刚研磨出来的,增加风味的深绿色松针样的迷迭香是从白底淡绿色的大理石窗台上的白瓷花盆里现摘的。
牛排装到黑胡桃盘里以后,萧骁把一旁小锅里熬好的蓝莓酱汁浇了上去,又在一侧放了些坚果沙拉,巴旦木、碧根果、水分充足又清甜的梨子、橙子、苦菊、生菜、煮好的芦笋。
慕雪站在极窄边白框玻璃门外看着在厨房里精心摆盘的萧萧,嘴角浮上浅浅的笑意。
他真的是日复一日地在自己面前变得讨人喜欢了,自己都快认不出这个本来煮泡面都煮不熟的男生了。
或许,自己选择跟他在一起是正确的,毕竟没几个人会在伴侣生病之后,这么长时间充满爱意地体贴入微地照顾对方。
自己对离开爸妈,并没有太大的愧疚。有关传统封建落后孝道德的一切,爸妈早就给自己解构了。
妈妈跟自己说过,这世界上所有的爱都指向亲密关系,而唯有父母子女之间的爱是指向分离。一个总是待在爸妈身边的孩子、唯父母命是从的、所谓“孝顺”“听话”的孩子,是永远学不会靠自己站起来的,是永远也学不会独立的,是永远也不会独立思考、独立判断、独立做事的,是一辈子也成不了气候的。
一旦父母过世,这种人大概率很容易就被骗、就被欺负,因为一个一贯“听话”的人突然没有人帮他自己下判断、做决定了,他就会束手无策、坐以待毙。
爸妈从小就告诉自己和哥哥,要敢于说出自己的想法和感受,要学会在已知信息的基础上自己做判断、采取行动、并勇敢承担随之必然会带来的后续影响,结果永远有好有坏,影响也永远分有利和不利,世界上没有任何一种选择、一种做法是只有利而没有弊的。如果囿于所谓的孝、听话、长幼辈分、尊卑地位、前后辈资历,在爸妈跟前都没有这个胆量的话,那以后在学校、在工作地、在社会就会成为一个任人宰割的羔羊、一个方便趁手的替罪羊、一个哑巴吃黄连式的人物。
他们一再跟自己强调,世界上就没有一个一辈子都不犯错的人,也没有人做的每一个选择或者决定都正确,不然就不会有“好马失蹄”、“倚老卖老”这样的话了,也不会出现“罪己诏”这种事物了。
得益于爸妈的开放平等心态和与时俱进的辩证思维,自己和哥哥从来不畏惧犯错,也不怕尝试,更没有和爸妈形成一种爸妈必须为孩子牺牲一切、孩子必须无条件服从父母的落后亲子关系。爸妈就像自己和哥哥的老朋友,大家待在一起很舒服,你随时联系他们,他们随时都在;你说有困难了,他们二话不说有钱出钱有力出力;你说难过了伤心了,他们打高铁、打飞的来看你、给你做好吃的;但平时,他们就像不存在一样,从不像粘人虫一样粘在你身上,从不过分超级needy,也不会像一些不合格的奇葩的所谓父母一样要求你汇报一日三餐、工作内容、学习内容、跟什么人见面了、做了什么,更不会在孩子成年了之后要求孩子必须跟自己住在一起,那种电视里网络里的父母(孩子有一点点小事不顺父母的意了,就说“我这辈子都是为了你而活”“我做的你一切都是为你好”“你怎么可以这样”)和自己的爸妈那是天差地别、截然相反。
自己的爸妈一辈子都为自己而活,他们最常说的就是自己和哥哥是老天爷送给他们最棒的礼物,自己和哥哥让他们的生命更加丰盈了、更加有趣了,而不是“孩子是父母的一切”“父母这一生都为了孩子而活”“我(父母)一辈子都是为了你而活,所以你必须无条件听我的话”“我(父母)说的话任何时候都是对的,绝对正确的”。
他们认为就算没有孩子,他们的人生也是完整的,就像一个人一辈子独立生活,没有伴侣,他也是完整的。他们认为,每一个人,首先是自己,自己完整了,就是完整了,子、女、夫、妻、父、母,都是自己之后的身份。每个人都是一个人来到这个世界上,离开的时候,也是一个人离开,一个人的父母、丈夫妻子、子女不会跟这个人一同出生,也不会跟这个人一同死去。
“诶,你什么时候过来的,看了多久了?”摆完盘抬起头的萧骁说道。他眼神温柔的就像夏夜的月光,柔和微凉,抚慰热燥的灵魂。
隔着厨房门,声音闷闷的,慕雪推开了拉门。
“看了有一会儿了。
你怎么做起了吃的?
睡觉睡饿了吗?”慕雪揶揄地问道。
“嗯——,才不是。”森久走出了厨房,把盘子放到了长长的黑胡桃木长方餐桌上,空出了手,摸了摸慕慕微微有些汗湿的柔软黑发。
“你每次运动完都会饿,这是半夜,还是吃些再慢慢休息吧。
要不然我怕你饿得睡不着。”萧骁说道。
“你就不怕惯坏我吗?”慕雪微微噙着笑说道。
“我觉得我惯得还很不够啊。”萧骁拉开桌边的一把黑胡桃木制竹椅型的椅子,慕雪自然地落座,他俯身靠在慕慕的耳边说道。
“哦?是吗?
那我觉得,你还可以再给我倒一杯酒。”慕雪的玉色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说道。
“那我给你倒一杯黑皮诺吧。”萧骁转身去了旁边的恒温酒柜,取了一瓶有着樱桃、草莓、玫瑰香的口感绵密的红酒,倒到了一个醒酒器里,然后取了两只杯子,走了回来。
“要不要陪我小酌一杯?”慕雪已经摘了头上的发带,用叉子吃起了牛排。
不知道为什么,她吃牛排的时候,脑海里闪过一个场景,一双白色有力的双手把一盘已经切好的五分熟的牛排放在自己面前,自己面前本来的整块牛排被他拿到了自己面前。自己似乎能感受到那刚刚做好的牛排散发的阵阵热气。
慕雪跟萧骁说道。
“那是当然了。”萧骁说着从背后伸出了右手,把两个酒杯摆到了桌上,又把左手里的醒酒器放到了一边。
“我就说嘛,你这个嗜酒的人,怎么会不喝呢。”慕雪说道。
“要不,我们先喝些梅酒吧。”萧骁说道。
说着,他又起了身,去了厨房,从冰箱里取出一小瓶梅酒,又从装杯子的抽屉里取出两个彩虹色的七彩玻璃酒盏。
“这也好。”慕雪说道。
她看着萧骁熟练地把酒倒入酒盏,没有一滴洒在外面。
温度是刚刚好的零下几度,闻起来有淡淡地青梅香,入口有淡淡的果香,清爽适口,凉凉的酒划过喉咙,留下一缕暖意。
慕雪本来在喝酒,不知何时思绪里又出现一副场景。
一家烤串店里,一个人拿着长长的深棕褐色的瓶子,在自己的玻璃酒盏里倒了一杯三割九分的清酒。
“雪儿,干杯。”那个声音又出现了。
周围是烤串店嘈杂的声音。
“干杯。”慕雪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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