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砂】发展的后续(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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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星那种轻飘飘的兴趣,甚至说对他产生的感觉在此刻仍然存在,让砂金有些哑然失笑。

但他并不打算违约,毕竟他还要在公司混的,商人最注重的就是信誉。所以在星用试探性的目光打量他时,茨冈尼亚人无所谓地默许了。在一切的一切都落下帷幕后,他在这之后将会遇到的惩罚只会比这更折磨。那双遮蔽他眼中神色的彩色眼镜被摘下,露出砂金平淡得甚至有些漠然的眼睛。但下一刻,那双金色的睫毛受惊般的颤动了好几下,青年有些意外地看着无名客亲吻了他的眼睑,这种温情而柔和的吻跟他预想的未免也差太多了。

难道说,这位星核精小姐其实是泥娃娃的性格?

砂金在心底不怀好意揣度、嘲笑着,星端量着他的眼睛,又看了看面容平静得像死水的茨冈尼亚人:“那种形态对你消耗很大啊。”

“哼?”

砂金弯起了眼睛,露出一点熟悉的笑模样,他刚想说点别的糊弄一下,无名客下一步就用指腹蹭了蹭他的眼下。

这跟初次见面时竖起所有羽毛的孔雀来说差得也太多了,所以现在是战败限定款。

星的手下移,探进那双想要说话的嘴。

“唔?哈啊……”

砂金在顿了一下后就顺从地张嘴含住少女的手指,星生涩地刺激他的口腔内侧、软腭以及舌下,成功地让那双蓝紫相间的眼睛里泛出透明的泪花,炙热的呼吸像水流一样流淌过她的指缝、手背,即便在被折腾得有些泪失禁的情况下,砂金尚且还是维持住了呼吸节奏,只是口涎满襟的模样看上去有点被玩得狼狈。

星勾弄着那条柔软火热得快要化掉的舌头,她被舔得非常舒服,陌生地被吮吸指根,灵巧地被舔舐指缝,无名客觉得砂金的口活一定也很不错。

“哼、哈啊……星核小姐,满意了吗?”

砂金满目氤氲,眼尾艳红,口舌探出的模样确实色情,他随意地擦拭自己眼尾的模样将他的傲慢展现得更加淋漓尽致。

不过星想到的是,他这么尽力地舔她的手,就是想让她到此为止吗?

考虑到砂金所做的坏事,无名客看着他,摇了摇头。

砂金的无所谓维持到她说出下一句话:“那个,之前你变形态前后的样子,能再表现一次吗?”

“……?”

茨冈尼亚人抬起眼,看到星诚恳又求知的眼睛,确定她不是在含沙射影,以此来映照他的失败。

哦、是,这位星核小姐从一开始就是这样,用以观察外物一样的眼神好奇地看着他,又因为他独特的眼睛和主动的接近而提出了进一步的请求,这情绪既不是什么轻盈甜蜜的恋爱,也不是猎人想要捕获猎物所带来的其他感官。

她看着他,就像是看着所有其他的同样能令她感兴趣的东西,不管是死物还是活物。

一股隐藏在底层的火苗爆燃了出来,攫取了砂金此刻所有留存的气力。他抬起星的手,轻柔得带有诱惑意味的吻落在少女的手背,那双异色的双瞳挑衅似的向上望向无名客的眼睛。

“你不是想上我吗,小姐,”茨冈尼亚人甜蜜地说,“那就来呀。”

砂金感受着星的困惑,如他所愿的剧情发展没能平息他的怒火,反而让青年变得更加躁郁。

星好奇地去探索他身上的每一寸,仿佛那双美丽的眼睛足够让她爱屋及乌,喜爱上他身体的其他地方。砂金想要开口去刻薄她肤浅的喜欢,却难以遏制地在星逐渐把握步调的动作里发出一连串的喘气与音节。他恼怒地想要中止这个过程,却语塞于没入他温热潮湿的后穴中的手指。

“好湿润……这跟……不一样……”

在被刺激中砂金朦朦胧胧地听到了星在轻声感慨,青年焦躁地扣紧了手边的东西,情绪在挤压他的语言中枢,让他往常非常流利的嘴皮子说不出一点缓解他状态的话。

砂金爽得太快了,虽然星并不是新手,但他也很快丢盔弃甲,或许其中还有情绪作祟,令他被轻而易举地带入与当下情绪相似的场景里。

星好奇地看着那双失去了焦距的眼睛,掺杂进水光和雾气的眼睛有种迷离的美,就像是色彩鲜艳却过于模糊所以看上去有些梦幻。星又忍不住去抚弄缀在他睫毛上的泪珠,就像是把玩自己心爱的收藏,津津有味地欣赏它在各种形态下的变化。

“真漂亮啊,砂金。”

回过神来的时候,星发现自己的视线正落在紧闭的铁门角落,那里堆放着一些亲切的银灰色垃圾桶。

出于某种本能,灰发的无名客向那闪烁着光的乐园走过去,翻到一半的时候外套被拽了一下。

那是一个脏兮兮的小孩,身上穿着质量不太好的布料,一头依稀能看出是金色的头发乱糟糟的,只有那双眼睛异常明亮,像搅拌到一半还没完全融合的鲜艳果汁。

“你在贝洛伯格的时候也在做这种事情吗?”

星听着他一点也不小孩的发言,看着他的眼睛愣了好几秒:“砂金?”

砂金低头看了看自己缩小的手脚,抹了一把面上的不明物质,放弃了维持形象这个选项:“这个时候我不叫这个。”

“卡卡……瓦夏?”

星的眼睛越来越明亮,金色的目光仿佛有火焰的温度,把砂金烫得眼角一抽:“很奇怪啊……为什么只有我变小了?”

下一刻的砂金马上就被无名客身上那件风衣包裹住了,茨冈尼亚人的疑惑还没表达出来,他就被星搂进了怀里。

“……说不定是为了实现我的愿望而做的梦吧。”

“……”

砂金,或者说卡卡瓦夏沉默了好一会,他问:“就这样?”

“就这样,如果不是做梦,我还做不到呢。”

星真诚地看着卡卡瓦夏的眼睛,后者的眼睑开始下落,目光有些漂移,最后他说:“你还真是奇怪,放着本人不管,尽想做些漫无边际的事情。”

“如果是我的梦,你要不要体验一下翻这个?很有趣的。”

“我拒绝。”面容稚嫩的茨冈尼亚人露出复杂的表情,“你真的没别的想做的了?”

“……”

星盯着他硬看了一会,结果居然画面一转,她来到了黑塔空间站的奇物收藏室。

她站住脚到处张望,居然真的又在操作台上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个人听到脚步声回过头,是穿着墨绿色衬衫,身形抽条般长得与她同高,但气质更加青涩的砂金石。

“唔?这就是你想干的吗?”

砂金摸着自己的脸,又看了看自己的手,问出了这个问题:“这应该是你想象中我刚进公司的时候?”

“……”

想看青涩的砂金。

没想到这样的梦也能实现。

就是没想到这个场景居然是空间站,这有什么逻辑吗?

眼见星肉眼可见地开始发呆,砂金挑起半边眉毛,凑近了无名客的脸:“喂喂,这位小姐,醒一醒。”

“这是什么放置py吗?在没有征得本人同意的情况下,接下来你无论要做什么我都不会让你如……唔……”

梦里的吻居然不是轻飘飘的,有实感但不多,可是砂金的语气、味道和温度都十分相像,让星依依不舍地吻到缺氧才松开青年。

“……”

砂金咳嗽了几声,惊诧地半按住自己的下半张脸,又摸起自己的脖子:“这……”

砂金的吻技退步了,甚至说完全像是没接吻过。

星有些好奇这个梦还能模拟到什么程度,她的行动力向来很强,伸手搂住砂金的腰,再按住他的肩膀向后一推,青年就坐到了显示屏的光幕上。

砂金的表情显现出一片空白的样子,这是星从来没有见过的,她好奇地打量着那张甚至有些茫然无措的脸,然后被茨冈尼亚人按住脸:“别这样看我……”

这是青年时的砂金吗?那个时候他应该不认识她,而且应该也不会任由她把他吻成这样……吧?

“砂金?”

星试探性地喊他,去隔着半掌手套亲吻他的掌根,砂金瑟缩了一下,忍不住地想往后退:“这是什么梦啊……我、我好像忘记了什么东西……”

不该这样的……星接下来会对他做什么?砂金完全没有印象,按理来说面对一个没有利益关系的陌生人,他也不该放任她对自己上下其手,这太奇怪了……

但是他又记得这个寡言的少女与他交谈又恋爱的经历,他们该是这种关系,可但是他为什么总感觉少了一块?

砂金感受到自己的衣领被一颗颗解开了,怪异的清凉让茨冈尼亚人忍不住再度瑟缩,还有星那灼热的目光也令他很不自在,等、等等……

砂金看着自己身上那些痕迹,脑子里陷入一瞬间的空白。他宕机了,可星还没有,她抚摸着那些痕迹,看着砂金漂亮的瞳孔在艳色的光晕里颤抖着,近乎慌乱。

好青涩的表现……好喜欢哦。

于是星凑过去,吻了吻他的眼睑。一下,两下,薄薄的嘴唇顺着砂金眼尾的纹路落到他的耳根,她听到茨冈尼亚人喑哑的声音:“好奇怪。”

但我觉得很有趣。

星为他的表现而感到歉疚,但她熊熊燃烧的开拓欲容不得砂金拒绝。衬衫被打开垂落到两侧,星带着手套的手去摩挲过砂金带有漂亮弧度的腰线,引得茨冈尼亚人紧张兮兮地搂住了她的肩膀。

“为什么突然……唔、呃!”

“星……”

“我……”

砂金磕磕绊绊地说着,边被你解开了下着的扣子。皮带连同裤子一起堆到了平台的下方,长腿被你架在了肩上。

“别用这个姿势……”

到最后茨冈尼亚人几乎要被烧红了,他咬着牙挡着小半张脸低声恳求,那双浸泡在水里的眼睛被晕得更加艳丽。

太新鲜了,砂金什么时候因为姿势而这么害羞过呢?

星饶有趣味地去观察青年的下体,看够了才顺从地将砂金的腿放下来。

砂金颤抖着,怕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恐惧,那些奇怪的痕迹都被星看见了,可她却一点反应都没有,为什么会这样呢?

星把手指伸出去开拓的时候,分心地正欣赏着他的身体,他的脸,感受着砂金瑟瑟发抖的肢体语言,她福至心灵地问:“砂金,你是在害怕吗?”

“……嗯?”

砂金茫然地看着她,让星又不确定了。她思索了好一会,放弃了深入,摘下湿哒哒的手套将半裸的砂金抱进怀里。

“总感觉我有点像是在趁人之危……”

“而且你也好像不是很享受的样子,那就还是只抱一下吧。”

“……”

砂金愣了好一会,才一言不发地回抱了星。

“这里是……”

抱了没多久场景又变换了,变成了匹诺康尼酒店的走廊,星漫无目的地走了一会,才看到一扇敞开的房门,伸手敲了敲门板。

“哼嗯……是、是星啊……快进来……唔……”

这是星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了,她顺手把门带上,走近室内,看到砂金半裸着斜靠在床上,马甲敞开,衬衣下摆被卷着压在了下颚,星目光向下移的时候,刚好看到砂金双腿大开,正对着她把三指都塞进自己的屁股里,布满情欲的迷离面庞上的眼睛被水汽迷蒙。

……好恣意的砂金,这一定是本来的那个茨冈尼亚人了。

“都、嗯……都怪你,衣服都脱到一半了,说不做就不做,唔呃……好难受,快来补偿我。”

对味了,星坐在床上时把砂金的上半身搂进怀里时这样想。卡卡瓦夏挺着胸膛去蹭星的衣服,无名客知道他在借此自慰,她接管那些手指,在探进去的时候就听到砂金愉悦地发出一声喑哑动听的叹息。

还没开始抠他呢……

星疑惑地去抚摸他的乳尖,开拓者熟悉的温度正覆盖在砂金敏感的点上,稍稍旋拧,直通尾椎的酥麻感就让茨冈尼亚人发出了难以想象的甜腻呻吟,仅仅只是被这么玩弄几下,喘息不已的青年殷切地蹭着星的下颚就巴过来不肯离开哪怕是一点。

“砂金,你怎么了?”

这大概……不是她想要的吧?

那就是砂金想要的了。

星仿佛理解了一切,金色的柔软发丝磨蹭着她的侧脸,毛茸茸的,充盈在掌心又形状优美的胸肌也非常有弹性,茱萸随着她的抓揉在指缝间被挤来挤去,让砂金发出更加黏腻的哼哼声。

“星……我只是想要你而已,连这点都、不愿意满足我了吗?”

砂金依依不舍地搂住她散乱的衬衫里赤着的脊背,用那双曾经让星赞叹过的眼睛祈求怜悯似的从下往上地仰视少女,瞳孔几乎被模糊得看不清色彩的边界,像是一片美丽的极光。

“……当然不是。”

得到答案的埃维金人去欣悦地索求她的吻,她们的上半身因此无限相贴,下半身因为星的手指而令砂金活动起那一片紧俏的臀肉和大腿,少女裸露在外的其他手指感受着这样的起伏,抽离的时候带出了一条粘稠的淫液。

“星、星……别再折磨我了,直接进来吧,我早就准备好了。”

砂金柔软而诱惑的声线像一捧未经稀释的蜂蜜,星又接触到了那双嘴唇的味道,是有些甜,呼吸间都带着砂金讲究的香水味,越尝越甜。

砂金潮红着脸,往下去打量星的动作,他迫不及待地用双手抓住了自己两侧的大腿,那力道甚至勾勒出了满溢的腿肉。

茨冈尼亚人看着少女情动的表情和侵略性的眼神,发出了喑哑的愉快笑声,一屁股坐了下去。

星毫不客气地将砂金掀翻在身下,体位的变转带动物什的变化,令本来就因贯穿而紧绷的后穴遭到了毁灭性的快意。砂金无声地尖叫着,失神地吐着鲜艳的舌尖,满溢的泪水从他金色的眼睫毛上坠落,连同汗水一起将他点缀得淫荡又色情。

星也被爽得不轻,她的呼吸因此而变得异常粗重,少女忍耐了好一会才将射精的冲动憋了回去,刚想开始动的时候发现小腹都因为砂金喷溅出的浊液被弄脏了。

自作自受的砂金看上去真是非常美味……

不过既然这是他想要的……

星扣住砂金的腰,自顾自地在尚处于射精余韵的后穴开拓了起来,茨冈尼亚人顷刻间就发出了崩溃的哀鸣,少女感受到腰侧传来挣扎着绷紧的力道,但砂金反而扭曲着表情笑得更加张狂。

“哼嗯……喜、喜欢……啊啊……星……?”

他半垂着眼睑的样子像极了某种沉迷情欲、以吸食人类体液为生的物种,含混着哭腔和颤音的说法方式也很色,青年实在太过兴奋,吸得很紧,星不得不在几回合后缴械投降,地探进他的后庭。

“唔……哼嗯……”

再度急促起来的喘息声从砂金的鼻腔内溢出,星按照记忆里的地方剐蹭那处能让青年得到快乐的地方,却使她自己被猝不及防地小咬了一口。

“……?”

星和同样有点迷蒙的砂金茫然地对上视线,对视超过三秒,茨冈尼亚人反应过来了,他看着星还呆呆的样子,失笑地将眼睛眯成一线,结束了这个吻。

“爪子很锋利啊……野性未退的小家伙。”

交缠深刻造成的银丝还挂在砂金的唇边,青年探出舌头将潮意舔回去,反而用赤裸的小腿调戏似的蹭了蹭星的后腰,又恢复那种游刃有余的腔调:“见面久了点就这么迫不及待?”

星又用指尖刮了刮那块凸起的软肉,砂金在她怀里颤了一下,才让星核精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哦,没修剪指甲呢。

“哼嗯……算了,也无所谓……”

砂金满不在意地又勾着星的脖子去接吻,他只是太久没在那种地方受这样的疼而已,星核精的前戏又往往不会让他痛,这才让茨冈尼亚人在刚刚反应这么大。

在适应过后,那种在最柔软的地方产生的强烈而清晰的刺疼反而伴随着同样清脆的快感一道将砂金刺激得更爽,或许人就是喜欢忆苦思甜的生物,砂金被慢半拍的星发现他过早地被窒息感和疼痛一起送到上高潮的时候茨冈尼亚人的表情管理早就变成一团乱了,砂金吐着还挂着涎水的舌尖,生理性泪水将他的眼底和睫毛全都浸湿了,湿漉漉又乱糟糟的色情模样让星悄悄地改变扣他的角度,用较为柔和的按压延续着他的快意。

被混得同样一塌糊涂的彩色眼睛在此刻也更为绚丽,星像是看到了那三支时常出现在黄金时刻的脆筒,又或是缤纷的汽水饮料,那鲜艳的颜色也很像糖果,她忍不住被蛊惑着去尝尝味道。

嗯……咸的……

星顺手擦拭了一下砂金的下颚,边沿着水渍流淌的痕迹向下吻,终于来到了砂金抗拒的地方——那块总是会被衣领半遮着的奴隶编码。

星的嘴唇停留得很近,热气喷洒在脖颈间带来一阵不自然的战栗,砂金伸手覆在她脸上,星核精怀疑他想把自己推开,但只是暂时爽得没力气。但星也确实很好奇,就连最初被星提出想上他请求的砂金都还没这么抗拒过,这让她更加执着。

星十分珍惜「崇高道德的赞许」,最重要的是……她不想令砂金对她产生恶感。于是也只是蹭了蹭埃维金人的手,就像是在面包房的橱窗外等待人取出其中烘焙好的,散发着香甜气味的蛋糕一样——在等待这方面,星毫无疑问地拥有着狼进行追猎时的耐心。

“……哈啊……”

喷洒在敏感部位的吐息让逐渐回神的砂金十分不适,一种诡异的肿胀酥麻交织在被注以视线的地方,让茨冈尼亚人想去推星核精的脸。

她在干什么?

砂金隐忍地动了动脖子,但那股奇怪的感知仿佛胁迫了他的体感,让他全身在不知道的时候也变得绵软无力。啊,对,是他的身体先他的脑子一步回忆起最初的时刻,最初的……

“砂金……”

是茨冈尼亚人所熟悉的语调,星难得撒娇,她曾表明过自己搞不懂这个,可每次又会在麻烦的时候运用上这个“技巧”。

她的尾音拉得有些长,星咬字一般是很清楚的,也只有这个时候会慢慢的,带着一点祈求的感觉。

“……别舔,别咬。”

砂金实在受不了这个姿势了,他的脸因此被热度熏染得艳红,星停顿了一会,改用干净的手去碰了碰那处染着薄汗的地方。

她感受到编码在她的指腹鼓动。

因为这里接近血氧运输的通道,隔着一层薄得不能再薄的皮肉,星在抚摸时,也仿佛将砂金的颈部纳入半个手掌。

星抬头去看砂金。

砂金很明显不想看她,青年暴露在她视野的耳廓和侧脸都红,那双彩色的眼睛盯着某处她所不在的地方,让星觉得有些不满。

“砂金……”

她还要怎么样?

砂金从没感到自己在她面前这么狼狈,不单指身体,他的精神仿佛也被迫回忆了一通那段经历。青年对这个暴露要害的姿势很不自在,更何况星核精的温度在灼烧他——

他的嘴角被湿漉漉热乎乎的软体蹭过,星还在舔他,从他的嘴角重新舔到他的眼尾。

砂金呼吸一滞,不得不转过来看星,与她的视线撞在一起。星的双眼在此刻像某种质地坚硬的金色矿石,他要被那种目光中的澄澈与温柔割裂了。

砂金缓了缓声部,这才用平常的语调戏谑她:“怎么真的变成喜欢舔来舔去的小家伙了?”

小家伙这个称呼狎昵极了,又带着一种奇特的俏皮感。星不反感这个称呼,她在砂金的鬓角处停下,见他回过神来就又开始在后庭造作:“砂金闻起来有一股很香的气味,长得也很甜。”

砂金反应过来了星的意有所指,他终于慢慢找回那股驾轻就熟的从容,慢慢地伸出双臂环住他的肩膀。

“我怎么感觉,总有一天你要把我的眼睛吃掉?”

砂金在星的耳边低低地笑了出来,少女软软的灰发在他的脸颊边上扫来扫去:“不会,吃下去就看不到了。”

在砂金微妙地陷入沉默的空档,星托住他的脸,与那双沉沉的眼睛对视:“它们只有在这里才是最漂亮的。”

这已经是星在这里呆的第十天了。

她无从得知外面的情况,这里的一切如牢笼一样困住了她。门锁打不开,只有无处不在的协助者与她交流,并承诺会满足她的所有愿望。

“……如果我说我的愿望就是从这里出去呢?”

那个声音遗憾极了:“抱歉,只有在让您好好享受过一番这段经历才会结束。如果您不知道要干什么的话,不妨让在下来为您提供一点动力吧。”

于是在第十一天,百无聊赖的星被一头雾水地引入到了牢房里,并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呀,星核小姐,还真是一场巧遇呢。”

光鲜亮丽的孔雀即便在腿部折叠捆绑,双手被反困在身后的情况下也依旧言笑晏晏。星是站直的,他是跪着的,而无名客的视力不巧很不错,她能观察到那些隐没在上臂衣物下肌肉用力带来的起伏。

“您是来帮我的吗?”

在星向他走近的这段距离里,砂金仰起头,用那双异常艳丽的眼瞳注视着她,专注得就好像满是情愫。星在他一眨不眨的目光中伸手去掠过青年的肩膀,以一个略显贴近的距离去摸索那些在他身上延伸的绳索。

星手下的身躯十分滚烫而紧绷,少女顺着拴在他脖子上的这个套往下摸,可算找到了绳结的位置。

她把那圈把砂金手腕磨得通红的粗绳给解开了。

砂金的双手顿时无力地垂在了身侧,长时间被捆绑成一个拉伸筋骨的姿势对他的体力消耗不小,星听着耳边越来越明显的喘气声,顺着绳把他腿上那两条也给解开了。

“你喘什么?很累么?”

星不解地望向砂金在昏暗的光线里被烧得通红的耳廓,青年用力甩了甩手腕,支着身体往旁边歪斜,双腿呈现出一个不自然伸展的姿势。

……就像是他已经没力气调整自己摆出更舒服的样子似的。

“你真的不知道啊?”

砂金轻声感慨,用手扶起自己的膝盖:“瞧瞧,牢房,绳索,还有另一个完好无损的人,你不觉得这种场景应该发生点什么吗?”

“什么?”

星听得出他的意有所指,可这暂时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少女的思绪仅仅被拉偏一刻就被古怪的现状拉了回来,她目光下移,停留在地板一刻,又慢吞吞地坐下来靠近砂金,后者显然无处可躲,只能任由她贴到自己身上。

星凑在砂金的耳边,说话呼出的气被吹进他的耳孔,让青年微微发抖:“把我关在这里的人说,只要我赚够钱就放我出去。”

砂金侧过头,只能看到星煞有其事的眼睛,那吐息也总算不再折腾他了:“你是公司的人,你比我会赚钱,既然我们都沦落到这里,那就该……嗯,谈谈合作?”

要不是场景不对,砂金简直会因为这个一本正经的小浣熊较真的表情和语气笑出声。然而他现在并没有这样的余裕,青年只能努力把自己往膝盖上靠一靠,让蜷缩的姿势尽可能节省一点力气:“……可以,还有什么事么?”

“我有什么能为你做的么?”

砂金迟钝得反应了三秒才消化掉星的表情、语气和说话的内容,他的下巴靠在自己的双膝上,失神的没有高光的眼睛蘸满薄薄的水光,就这么看着这个向他提出问题的人:“……”

……

……

星手痒了,她伸出手,摊开手掌悬在砂金的脸颊边上,见青年用目光迟钝地去追逐她的掌心,无名客终于探出了开拓的魔爪——

青年的脸颊被手指拉扯出一层软肉,星放手看那片皮肤恢复原样,内心陷入了诡异的挣扎。

星下定决心将砂金搀扶到能睡的房间,期间他传过来的体温热乎乎的,让少女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万恶的公司,996007,砂金被逮到这没多久就起了病,真是罪恶的资本主义。

砂金:?

星目光漂移地将书合上,深呼吸后又再次打开,砂金坐在对面看她的表演,现在已经是星来到这里的第十二天。

“真不需要我帮忙?”

砂金翘着脚玩他自己的硬币,也不知道是从哪带来的。星虚着眼望过来,说话的节奏略有停顿:“你觉得、哪个赚钱方式比较适合我们?”

“恋慕系奴隶,可以从事演唱会livehoe,进行公益善心售卖……”

“服从系奴隶,可以从事野外○○,公共厕所○○……”

砂金接硬币的手指一抖,那枚金属从他的掌间溜走,又在低一寸的位置再次被青年抓住。

“淫、淫乱系……”

“好的,我知道了,感谢你的解说。剩下的让我自己看吧。”

星跟拿着烫手山芋似的连忙把调教手册递给在这里本来是奴隶定位的砂金,后者一目十行地翻阅了起来,表情看不出有什么明显的变化。

书不厚,砂金快看完了才冲着忐忑不安的星宛然一笑,他嘴里吐出了那个让少女惊恐的字眼:“主人~”

“您这么紧张干什么呢?真要害怕的不是我才对吗?”砂金眯着眼睛翘嘴角,星看他这样笑就情不自禁地搓了搓手臂,又听到青年突然改口:“哦、不对,只要是主人,对我做什么我都很期待呢,所以接下来您想怎么玩?”戴着黑色皮革的指尖抚过那些恶意夸张得要冲出纸张的字眼,“蒙眼,感官剥夺?捆绑,疼痛控制?还是给我带上那些有趣的小玩具,让我只能含糊不清地跪在地上去蹭您的鞋尖,求您给我解脱?”

砂金看着星的表情,笑容越来越深:“别紧张,我只是把书上的字随便挑了一点念出来,如果你真的想的话……”砂金打量她,“也不是不行哦,主、人。”

“……我求你了,别再念那个词,我鸡皮疙瘩都要冒出来了。”星诚恳地说,从沙发上跳起来狠狠地搓了搓自己的手臂,“不想看就别看啊……为什么要逼迫自己看完,你知道我又没这个意思……”

“没什么,只是……”砂金歪着脑袋看了她一会,“一些玩笑,更何况里面也不是没有信息,你还要再看看么?”

星往后挪了一下。

砂金笑着合上书把它放在桌子上:“那么就来执行我的方案吧。”

“星,星,过来吧。”

砂金这次笑得比在这里看到他的任何一次笑容都要甜美,他朝着她伸出手,眼神粘稠得像是要拉出蜂蜜的丝线。

“……?”

星迟疑地走了一步,小浣熊尝试竖起氛围天线,但是没能察觉到什么恶意。于是砂金就像摊开手,掌心放着食物勾引小动物的人一样,耐心地看着星磨蹭到他的身前。

砂金冲她勾了勾手指,这是个指代性很强的动作,星看了一会,选择把手盖在上面。

星观察着砂金,他对此没有给出什么表现出对错的反应,他只是慢慢地,柔和地拉着手掌将星带下来,少女看着那双异色的眼瞳越来越近,他的瞳孔居然是比外圈和中圈更加突兀的黑,就像是要把人吸进去一样充满矛盾的反差和奇异的诱惑,星张开嘴,在说话的前一秒被温热的事物覆盖住嘴唇。

……嗯?

那双漂亮的眼瞳弯了起来,星感受到自己的下颚被托住了,但施加在她嘴唇上的力道却并不蛮横,相反柔软的、暧昧得像软热的水果软糖,酸是陌生的齿列被触碰的质感,甜是嘴唇之间厮磨着,舌尖温情地舔舐着蔓延开来的心情。

星可以挣脱,但她没有这么做。无名客在公司高管的引导下一步步地品尝完了这场吻。星又开始盯着砂金充满血色的嘴唇:原来刚刚是这个地方在亲吻她么?

在星印象中,这张嘴刚刚还吐出了锋锐辛辣的话,陌生得叫她不敢冒进。少女出神地将拇指按在砂金的下唇,青年的脸还微微红着,他看着那双融金色出神的眼睛,顺从地将那只手指含进了嘴里。

……是这里?

星摩挲着那条给她带来陌生触感的舌头,砂金被翻搅得哼出隐忍的气音,少女又改变手法去抚摸那双漂亮的涂满津液的嘴唇,那些滚烫的气流如水一般充盈过她的指缝。

“玩够了吗,主人?”

砂金含含糊糊地说,那双眼睛还是湿漉漉的,星看着它们,不知道自己露出了怎样的眼神才被手指传来的一点疼痛拉回心神,看到砂金吐出她的指尖:“哈啊……”

砂金舔得很好,就连分别时的银丝都被他带走。星与他对视,过了一会才用另一只手去擦了擦青年的眼尾,后者下意识躲了一下:“所以,这就是你的方案?”

“怎么能这么说呢,我可是真心实意地喜欢你呀,星核小姐。”砂金笑得跟狐狸似的。

星抱起双臂,也没说信还是不信。她向砂金伸出手,青年侧头看着她拿起桌上那本书,注意到砂金的目光,星解释道:“我得有个大概,别紧张,你也不会真的让我那么对你的,不是吗?”

“您不用对我解释的,主人。”

……这角色扮演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砂金?”前台的工作人员边向电脑里键入表格信息,对这一听就是假名的信息不置可否,他将从打印机里抽出的纸拍到案前,“喏,你的证,想携带家属进大楼?等你活够一个月再说吧。”

少年认领了他的新名字,他接过证件的手现在还在发抖,死生全由他人之手的境况令他劫后余生也没剩下多少喜悦,砂金将薄薄几张纸举在眼前,呼气、吸气,再呼气再吸气,他要给自己勇气,去奔赴另一个更荒谬的赌场。

在路过这栋楼的保安亭前,那位放行过他的保安也看到了他的证件,这里的人出入都是要检查的,保安看完后又狠狠吸了一下未点燃的卷纸香烟:“小子,行啊,不怕死。”

砂金没去回应他奇怪的赞叹,而是微笑着说:“我还要谢谢您对我网开一面,ddd给我们这些人发放的证件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上面布满了许多看不清的污渍,请容我再次由衷地感谢您。”

“话是这么说,你保养的也不赖,要看的地方也能看清。诶、我说,你年纪轻轻干点别的什么不好?虽然你也住不了什么防卫齐全的高档小区,总比干我们这一行成天见鬼强吧?”

面对保安的疑惑,砂金笑容不改:“因为我很需要优秀员工的名额,我的家人还在外面。”

“你想把他们接进来?……哈,祝你好运。”

砂金对他点头,合金制的卷帘门铛铛地被拉起来,少年朝门外走去。

砂金把证件仔细地叠好,清脆的响声在他背后落下来,和他脑子里那些分析现状的纷繁思绪一起。

砂金轻声自言自语:“只有我好运又怎么够呢?”

经过了又一重让人繁杂得神经虚弱的盘问,砂金看着这位憔悴得眼窝下陷,双目黑沉的上任颤抖地捏着他递出去的证件,手指力度之大让少年清晰地看到纸张因此产生的褶皱:“这*脏话*破地方居然有人来当保安……我居然自由了?哈哈,我自由了!”

他的眉毛狂喜地飞扬起来,脸部肌肉被扭曲成不太雅观的形状,男人对他那几张纸看了又看,从念念有词变为大声叫喊:“活人!我真的自由了!哈哈哈哈哈——”

砂金隔着强化玻璃目睹了这位前任在保安室里手舞足蹈的样子,最后这位堪比当代范进的男人一拍某个按键,卷帘门哐啷啷地卷起来,砂金提起跺脚跺得快麻了的双腿,今天一天高强度的脑力运作终于得以终止在他瘫软在保安室内的椅子上。

而那位同事,不,前同事,已经踉踉跄跄地跑出去了,还卷了个包袱。

砂金忍着饥饿所带来的寒冷、眼花,在室内翻找着得以入口的食物,最终在储物柜里找着一支橡皮口味的营养剂。

砂金好几次拧盖手都打滑,他开始尝试用牙咬,手嘴并用,终于让这管坚实的密封产生了缺口。

砂金急切地吮饮起来,只喝了一大口就因为那股呛人的塑胶味激得直反胃,他捂着嘴克制着喉头蠕动想吐的冲动接着摄入食物,因为实在不好喝,少年只好一小口一小口喝进肚子里。

“叮——”

保安亭完全是密闭空间的构造,只有内部安装的空气净化系统保证保安不会死于窒息。对外界的窗口仅剩一道玻璃窗,上面还有一道卷帘门,但为了问询方便通常是打开的。

隔着极其清晰的玻璃,砂金无比清晰地看到出现在他面前的访客——一张人脸的面积上大大小小地分布着各式各样的眼睛,簇拥着彼此滑溜溜表面,还颇有生趣地蠕动着,就像是每一颗眼球都是单独的生命。

访客剩下的就只有出现在玻璃窗的上部“人体”还维持着人的形状。

砂金知道保安的工作内容,伪人会模仿真人的外形进入大楼,保安们需要以各种手段鉴定真伪,不仅是为了保护住户,还有他们自己。

偶尔也会有连伪装也学不到位的伪人,就像砂金面前的这位。少年只觉得看到这副景象的瞬间胃里一阵火燎火烧,他扭头哇的一声吐了出来,只呕出了橡胶味的酸水。

“……!”

砂金面色一白,他使劲地去抓挠自己的喉咙,想抑制住生理反应,在他不远处的玻璃已经开始传来“砰、砰、砰”形似敲门的响声。

进不来的、进不来的……

砂金狼狈地捂住嘴,他匆匆地回头看操作台,努力令自己忽略那副眼球都堆挤在玻璃上的景象:“窝……似、朱湖……放哇激起#%&……”

“咔——”

砂金终于确定了那个被玻璃盖着的红色按钮是自己要找的,但是联系ddd还要打电话,他两只手干脆都用上,古朴的拨片式电话机嚓嚓的活动声和低下的输入效率让他的心跳得越来越快。

是玻璃在动摇的声音吗?

砂金拨片的手抖得厉害,他按了一下按钮,没按动,卷帘门安若磐石地立在他的头顶:“&!%……”

这是什么语言?

“咚——!”

那令人烦躁不安的敲门声终于停下来了,砂金不敢抬头,他颤抖地看着玻璃投下的光影,看到溅射型的影子铺满了一大片。

眼球伪人的眼睛像某种一捏就爆的解压玩具一样,随着强大的对冲力在玻璃上炸开一道道规律而又带有美感的溅射痕迹,多余的粘稠液体跟小溪流似的顺着墙壁往下落。

一下、两下、三下,虽然不是大锤八十小锤四十,但特质棒球棍和主人的怪力还是让伪人暂时地黏在了墙上。

星隔着防护面罩的小窗口瞄了一眼,确信眼睛没炸完,还有得玩。

你有玩过泡沫纸吗?虽然用力能碾破一大片,但往往会有漏网之鱼。星用棒球棍敲得差不多了,后续的手感都没那么清脆,让她不满地伸手去掐着抬起伪人的脖子。

玻璃窗上的粘稠液体所带来的颜色正在变浅,星随意地瞄了一眼,只一眼,她就停了下来,睁大眼睛去看那双没被卷帘门盖住的玻璃窗。

为了让ddd的工作人员确定保安亭内的状况,玻璃是双向的,但在清洗伪人的过程中卷帘门往往会被放下,也就看不到那些在里面的保安的表情。

可这就真是意外了,一头乱糟糟的金毛,两种截然不同的色彩嵌套在一起的彩色眼瞳被睁得很大,长相相当漂亮的少年呆呆地隔着窗子和星对视,后者的视力实在太好,以至于她能看到砂金抓着话筒的手在不停地打战。

星好像朦胧间想起了什么,她指了指少年的头顶,清亮的声音隔着防护服内自带的扬声器变得十分沙哑:“下次记得关卷帘门。”

卷帘门经她提醒,毫不留恋地落下了。星愣了一下,她把那只用来指示的手探到伪人脸上,一手捏爆个最饱满的眼珠子,面罩下露出有些孩子气的舒缓笑容。

好久都没遇到过长这么多眼睛的怪物了。

收音器在保护星过滤掉那些恶意的诅咒和惨烈的哀鸣,她接着捏,跟挑长在枝头上的果子哪个更好看似的态度轻快。

……这个保安长得好像小蛋糕啊。

金色的糖浆,白色的奶油,漂亮的果酱,因情绪满溢而分外明亮的眼神是最好的诱食剂,让星津津有味地品味着想象中的那股味道一边辣手摧眼。

叮咚,电梯到了,星推着餐车走在光滑的大理石地板,还没到拐角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她下意识脚步一错,手腕使了些巧劲连人带车挪到墙边上。

——一位怒气冲冲的客人从拐角快步走出,险险与星擦车而过,后边还跟着两个虎背熊腰的黑衣保镖。

星抬眼将这一串的人脸收入眼底,等他们走后又默默地重新回到正轨,向着这行她本该到达的房间号走去。

门口的黑衣人果然少了两个,星扶着餐车向他们递去一个询问的眼神,门板还摇摇晃晃地没关上,一股浓烈又辛辣的气味扑得少女鼻子有点痒。

“大人,服务员又到了……”

“进。”

从门缝里传出的是一道相当清亮的声音。

星进了门就看到一大桌菜被空落落地放在精美的转盘上,一瓶开了盖的酒立在中间,两只水位不一的高脚杯放在两边,而唯一的食客坐在一旁,光鲜亮丽的衣服上沾染了颜色不明的污渍。

星的目光在食客面前干净的桌布上停留了一刻,丝毫没有变淡的气味再结合上已知房间内必备的空气净化系统,能得出的结论是显然这位食客就是气味源头。

星老实地在对方的目光里走过来布菜,仪态打理得相当精致的金发男人正支着下巴不加掩饰地盯着她瞧,一双在光线柔和的照射下色彩鲜艳的双瞳在她的余光中若隐若现。

……它们像草莓蓝莓混合口味的某种杂牌棒棒糖,会有粘嗓子甜度的那种。

男人的语调也确实很甜腻:“这位女士是第一次来这里工作吗?”

秉持着服务员修养,星礼貌回答:“是的。”

“难怪,看你的身形,莫不还是附近的大学生?”

这位客人的语气有些意味深长,星随意地点了点头,像个点读机:“是的。”

忽然,星的动作迟滞了下来,她对上那双眼睛,不确定地说:“需要我提供紧急服务吗?您的味道太重了。”

“抑制剂?”

男人说到最后一个字笑了出声,他饶有趣味地用手指绕着自己左耳点缀的尾羽饰品,雕琢精细的装饰后是触目惊心,与肤色截然不同的黑色烙印:“这里只有你和我,只要你不受影响,那用不用又有什么区别呢?”

星被他的动作牵引去视线,也不可避免地注意到那处有点像是纹身的图案。

虽然星的视力很好,但是少女飘忽的思绪没能让她联想出什么有效信息。接下来男人的话则更是隐义十足:“但你提醒我了,我的衣服被弄脏了,酒店服务应该包含接送吧?”

星眨了眨眼,没有马上应下来,男人也看出来了,但他反而强硬起来,露出了更加惑人的笑容:“那就麻烦你帮帮我了,服务员小姐。”

星跟他对视了一会,男人没有一点动摇的意思,她也只好点了点头。在她点头的下一刻,客人非常自然地将手伸了出来,表情和语气都十分无辜:“有些人不太厚道,香水都加料了,让我现在都有些走不动路,小姐不介意搭把手吧?”

大麻烦。

星脑子里闪过这个评价,她作为alpha,感知信息素的能力十分迟钝,现在结合他的发言终于能够确认——他真的是个oga。

一顿吃的能抵上她半个月生活费的娇贵oga。

星慢吞吞地捋了一下桌布,像是极不情愿地挪了过来,握住了那只手。

客人戴着真皮手套,按理来说是隔热的,但随着他整个人不客气地靠上来,星发现他的半边身体温度高得有点吓人。

极近的距离内,男人身上的气味则更加强烈。闻着清冽的气味应该是他喷的香水,在外面闻到的应该是他自带的信息素。

星虽然不会被信息素引起性冲动,但太重的气味也会让她有点头晕。

星扶着金贵的客人走出房间,两个门卫走了上来,又被靠在她身上的男人挥手使唤到她们身后,被她斜瞥着收入眼底。

“先生,您在几楼?”

男人撩起她的一缕灰发,距离近得说话的热气都让她感受得到:“二十一。”

发烧传染,发情期也会传染,虽然alpha这边叫易感期。

星在搀扶客人回房的过程中用胡思乱想转移注意力,期间男人靠上了她的肩头,脑袋不安分地转来转去。

星忽略不了了。

“先生,我的脖子很痒。”

“别先生先生的了,你可以喊我砂金。”

砂金一点也没被她的语言劝止给说住,他的指尖撩动着星脑后的头发:“你是alpha?”

星沉默片刻,在撒谎和坦诚的区间徘徊,最后犹豫地回答:“是的。”

“呵呵……那很好。”

说话的功夫,星已经扶着砂金来到房间门口了,门卫殷切地把门打开,然后在少女把oga扶进室内时把门关上。

虽然酒店门润滑很好,但星还是听到了关门的动静。少女把砂金放到床上,在即将脱手的时候被他勾住手指,oga笑得柔软、甜蜜而十足蛊惑:“跑什么呀?小朋友,你不会以为酒店的服务只包括接送吧?”

星只觉得自己看到了嘶嘶地吐着蛇信的冷血动物,那些浸满了诱惑的言语淬着毒,就等着她往里自投罗网。

“我技术不好。”

星尝试晓之以理。

“哦?是吗?我就喜欢青涩可爱的小朋友,让我看看你的本钱——”

砂金的力气大得惊人,在星犹豫的功夫里,他已经一用力将少女拽过来,并反身将她压在身下,笑意盈盈地向她的裙子伸手。

星按住他的手:“我觉得房间里也有抑制剂。”

“你为什么三番四次地拒绝我呢?我自诩还是有点吸引力的……”

砂金俯下身,冰凉的羽毛耳饰落在了她肩上,温热的吐息近在咫尺:“是有什么还没做的急事……绊住了你的脚吗?”

“……”

星突然伸手去按砂金的颈侧,那处明显的黑色烙印,oga霎时就哼出一声柔软的呻吟:“嗯……”

星脸一红,手指却顺畅地虚搭在他的脖子旁,让砂金低喘着笑了出来:“别生气,小姐……我没有恶意。”

“我只是一个对抑制剂过敏,深受发情期困扰的oga……正巧看到了相貌端正的服务员,想着便捷地解决一下这个麻烦。”

“小姐不吃亏的吧?还是说,您有一些诸如想要把第一次留给喜欢的人这种……嗯?”

oga从星的表情变化里读出了答案,笑得十分开怀,星被他笑得脸更红了,她欲言又止止言又欲,被砂金看在眼里,那两颗圆滚滚的糖果被眯成弧线:“啊、抱歉,我只是随便举例,真是可爱的小朋友。”

“但还是考虑考虑我吧?门外那两位都是beta,放走了你,我可是会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很难受的……”

不能再等了。

星保持着言语的沉默,偏移视线作不好意思的样子,注意力集中在身体下部,悄无声息地伸手解开手环的扣搭,砂金跟她挨得极近,视野盲区的便利让少女顺利地拉出通讯界面,偷瞄着打字。

黑色的真皮手套落到星的胸口打转,她不得不将视线转回来,对上砂金潮红却仍然颇有余裕的笑容,装作刚进行了挣扎的考虑一样:“反正你是不会放我走的,说这么多干什么。”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可是要完全交给你了,我得多说一点,让你再多可怜可怜我呀……”

砂金似乎注意到了什么,oga垂下眼睑,眼底酝起的暗色让他看上去更加危险,星被这种侵略性的打量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不能就咬咬脖子吗?”

“不能呢,咬脖子哪有上我更舒服呢?你说,对吧,小姐的……本钱?”

当湿湿热热的胯间隔着布料夹了她一下时星险些叫了出来,她看着那张漂亮又危险的脸,感觉到自己的理智也在被蔓延上来的热度蒸发带走。

来应聘之前砂金就想过,ddd到底是如何处理伪人的?

不是最终达成的结果,而是如何去实现它的过程。现在砂金知道了,这根本就不是*人*能做到的事!

随着警报装置给室内所带来的红色逐渐散去,熟记门卫手册的砂金知道这是代表着“清洗结束”的标志。他的眼前不断地浮现出眼球全压碎在玻璃上的情景,护目镜后模糊的金色,以及那根染血的球棍——有那么一瞬间,砂金的脑子里浮现出堪称荒谬的猜想。

砂金被脑子里的各种猜想弄得全身发寒,一种仿佛蛰伏在机体深处的战栗摄住了他,让他的颤抖根本停不下来。

不、不……

“滴——”

砂金听到卷帘门升起的声音,他茫然而迅速地抬起了头,想要追溯异常的来源,却已经看到令他恐惧不已的源泉,穿着黄色防护服的ddd。

砂金的瞳孔在这瞬间缩得极小,求生的本能使他迅速地扬起一个仿佛已经与他的脸部肌肉融为一体的*热情*笑容:“你好,我是这里新来的保安,砂金。”

星当然看得出砂金的恐惧,毕竟大多数伪人在被逼上绝路时也是会有过激的表现,说到底*人*和*伪人*差在哪呢?

但星看着他那张即便是害怕也依然楚楚动人的脸,不得不承认他与其他人不同。于是她点了点头,难得地开口安抚他:“清洗已经结束了,刚才的伪人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来骚扰你。”

真奇怪,听到这话他怎么抖得更厉害了?

星无意去追溯他到底是因何而恐惧,她想起一些无聊却又不得不遵守的规定:“既然你是新来的,那按照规定我会给你解释你的工作职责。我找找投影仪。”

砂金的胸膛剧烈起伏,一下、两下、三下——接着,他迅速地猛吸了一口气,那股困扰他的情绪再此刻于他身上好似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用信赖、仰慕而真诚的眼神注视着星:“我做过入职培训,知道工作职责,非常感谢您的好意,我已经记在心里啦。”

“刚才的情况实在是太紧急了,多亏有您,不然我真害怕这面玻璃被打碎。”

其实真要计较起来,玻璃碎了也是星的原因。ddd厚重的防护服在脖子处歪斜了一些,星歪着头,正好奇地注视他:“那挺好,省事。”

她抬起了手,清洗程序中也包括血迹处理,星的防护服是极其干净的,戴着的黑色手套轻轻地按压在玻璃上。

砂金从星一动时就反射条件地注视着那只手的一举一动,待到这个活动的过程结束,少年怔怔地望向ddd,隐藏在桌面下的左手指甲扣进掌心。

砂金扶住桌沿,小心翼翼地身体前倾,隔着玻璃将额头抵在星的指尖。

星看着他额头上的一小处肌肤被压出凹痕,那双眼睛因此靠得很近,懵懂又不自觉的紧张也取悦了她,星在面具下无声笑了起来。

砂金像流浪猫想安家似的蹭着那小块玻璃,望着星:“ddd……大人,保安室内已经没有食物了,下一批物资什么时候才能到呢?”

“我不记得不久前才投递过吧。”

星中肯地回答,砂金眨了眨干涩的眼睛,在脑子里飞速思索自己接下来的策略:“……大人,有什么鼓励新员工的物资吗?”

星想明白了,她又笑了起来,这种被全身心仰仗又毫无保留的展露让她感觉挺新鲜的。星先是说没有,观察着那张小脸滞了一下,水果爆珠似的眼珠子在眼眶里微微转动,然后才慢吞吞地说:“但我的物资吃不完,我可以分你一些。”

砂金愣住了。

星有几分讶然地看着他此时此刻的犹豫,但很快,砂金隔着玻璃去蹭她的手指,语气欣悦又活泼:“您真好,那就拜托您了,不然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度过这漫长的间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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