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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白柳那个时候还有力气说话,他一定会告诉陆驿站,蠢货,我真的干了很坏很坏的事——但可惜他没有力气了,他被淹得快死了。

陆驿站这倒霉家伙最后和白柳承受了差不多的苦头,现在正一边呛水一边从地方爬起来,他踉踉跄跄地上前,想把也浑身湿透躺在地上喘气的白柳扶起来。

然后就像是脑子发抽一样,陆驿站突然蹲下来直勾勾地看着白柳,问他,你要不要换一个名字,告诉她们你改头换面改好了,再也不会用【白六】这个名字和人接头做坏事了。

她们以后或许就不会这样惩罚你了——陆驿站非常异想天开,在白柳眼中非常愚蠢地提出了一个完全没有任何建设性的建议。

这不是他第一次做这种白柳觉得脑子进水了的事情了,事实上陆驿站这家伙常常有这种毫无根据的想法——比如一定要和他做朋友也是。

躺在地上白柳眼珠子转动了一下,他被陆驿站扶起了一隻手臂,转过头用被水打湿淹没过后的眼睛望着这个满含期待地看着他的陆大傻子,湿漉漉的头髮滑下来,盖在了白柳的眼前遮住了他的眼睛,他很突兀地捂住自己的肚皮笑了起来,也不知道在笑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想笑,总之他就是很奇怪地,很大声地在被自己身上的水染湿的地面上笑着。

一边笑一边蜷缩呛咳吐着喉咙里的水,吐完之后,白柳又变得十分平静看向被他笑得有些发愣的陆驿站,他淡淡地说,好啊,你说要改,那我改一个名字吧。

圣坛上小白六的受洗,或者说受刑终于结束了,院长终于松手让小白六从池子里出来了。

教堂是无法屠戮孩童的,所以白柳并不担心院长直接淹死小白六,她只是在惩罚小白六这个没有投资人愿意要的孩子——因为受洗也是这群小孩的任务之一,做不到会受到惩罚是很自然的事情。

小白六猛得从池子里冒出来,趴在池边呛咳了好几口水,他抬手擦了擦自己嘴边的清水摇摇晃晃地从坛子里走出来,很快小白六就从一种要被淹死的窒息状态里恢復了过来,这位差点被人当众淹死的小孩是吗反应都没有,就像是习以为常的那样,很淡然地从院子的手中接过已经燃烧完毕的蜡烛,他很礼貌地对着掐着自己的脖子让自己受完毕的院长鞠了一个躬之后,站回了队伍。

长久的缺氧让小白六的脸颊上弥漫开红晕,眼睛也因为生理性泪水湿漉漉的,他的头髮黏答答地贴在脸的两旁往下滴水,原本宽大的白袍现在因为湿透了全贴在他的身上了,这让他看起来瘦又小。

小白六低着头捂住口鼻克制地咳了两声,眼眶泛红。

看着……有点可怜。

背后的逆十字架像上原本沉睡得很安宁的雕像不知道什么时候皱起了眉,原本散开的手指微微并拢。好似被小白六的呛咳声打扰到一般,而他身上的荆棘也缠绕得更紧密了。

爱心福利院(四更)

小白六受洗之后过了几个小孩, 轮到刘怀上前给刘佳仪受洗。

刘怀替刘佳仪洗礼的动作很轻,刘怀也没有舍得让刘佳仪在水里待很久,很快就捞出来了, 刘佳仪也很乖,她还主动伸出手卷起衣服让那个人帮她抽血, 被刘怀有些哭笑不得製止了。

他最后在刘佳仪的额头落下了一个很珍惜的吻, 拒绝了那个人对取刘佳仪的血,在刘佳仪有些迷茫的表情中默默地回到了下面投资人的座椅上。

刘怀坐得离白柳他们比较远, 坐在后面, 他没有听到苗飞齿和苗高僵聊的要对刘佳仪下手的话, 但他大概能猜到这两个老玩家的做法,刘怀神色紧绷,远远地看了白柳一眼。

“今天的受洗礼就到这里, 请各位投资人到福利院的食堂用餐,休息一会儿。”院长宛如商场开场营业般的招呼微笑着。

“下午我们受洗过的孩子将为你们献上纯净的歌声——一场合唱表演来庆祝我们的相遇,表演地点在教堂前面, 表演时间下午三点到七点,请各位投资人准时到场, 聆听欢唱。”

白柳低头看了一眼时间, 现在是十一点四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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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稻草床上的木柯猛得睁开了眼睛,他迅速地爬起来看了一眼时间——十一点四十了, 他从白柳离开之后睡到了现在!

木柯有点懊恼地咬咬牙,他是真的觉得自己在浪费时间——一个檔案室的内容, 他半天不一定能记完, 也不知道苗飞齿什么时候回来,他越早混进入檔案室进去记东西是越好的。

但白柳让他睡觉的效果很明显——木柯精神状态肉眼可见地好了很多。

一早上安全无忧的睡眠让他彻底放松下来了,木柯下到一楼, 果然大部分的病人和护士现在都在一楼的食堂用餐。

没有出来用餐的病人就是早上被护士送过药的病人,现在正房门紧闭,木柯路过的时候,贴近都能听到这些病人的房间里传来那种咯吱咯吱的,隐隐约约的大口咀嚼声。

这让木柯想起了那天晚上大口吃血灵芝那个怪物病人发出的声音。

木柯默默地离门远了一点,他记得整个一楼的布局——病案檔案室在护士值班室的后面,能混进去就要护士值班室没有人的时候——比如现在,或者早晚交班的时间点。

木柯左右打量了两眼,确定没人之后,深吸一口气窜入了病案檔案室,结果一进入他就倒抽了一口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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