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松黄和蜜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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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西南说道:“这文艺作品还是文艺作品啊。”

罗西南指着白焰放松黄饼的那个小篮子说道:“少侠和女侠行走江湖的时候,总是要去荒无人烟的地方吧。连个洗澡的地方都没有,身上脏乱又提着个篮子,我看样子不像女侠,倒像是农村里买菜的大妈吧,哈哈哈。”

事实自然没有罗西南说的那么夸张,一般的修行者出门都会带些符箓用来清洁的,不过谁也难保发生什么意外。

白焰一时语塞,但还是尽力维护自己心中那潇洒的形象:“那也可以装包裹里嘛!”

白焰描述着她见过的那些插画,带着斗笠,怀中抱剑的公子,悲伤一个行囊跨在肩上,样子是如何潇洒。罗西南却打破了白焰的幻想:“这松黄饼外皮焦脆,内里松软,放在包裹里,骑着妖兽或者马匹跑两圈估计就挤成面团了。”

似乎是想起了自己从军的那些日子,罗西南有些缅怀的一笑道:“行走江湖啊,食物的味道什么的就没什么追求,结实顶宝就好。还是用冷水泡着面饼,躲在山洞古庙里的凄惨日子多一点。”

“再说到酒壶。”罗西南丝毫不在意的打破着少女的幻想:“酒壶你说随身带着的话放在哪儿,除非是空境大修士吧,不然谁敢说自己在外碰到的对手没有和自己旗鼓相当的。到时候打起架来,怀里的酒壶啪叽碎掉,酒液留到裤裆上,估计第二天就被人把消息传成了——某某少侠与人争斗的时候居然尿了裤子。”

白焰恨不得咬罗西南一口,可是想到自己不是这货的对手,只得恨恨的作罢,然后说道:“要是哪天我成了女侠,说什么也得带点儿调料什么的出门,就是就地取材也有很多东西可以做着吃啊,顿顿啃面饼我一定受不了。”

罗西南凑到白焰跟前去,鼻子抽动,嗅了几下。没有任何味道,好像白焰不存在一样,干净的很,让罗西南有些奇怪。因为就是徐苑的身上,总会有些胭脂水粉的味道,还有微弱的少女特有的体香。

不过因为罗西南是修行者,气息绵长有力,声音未免有些明显,白焰红着脸把罗西南推开:“你干嘛啊!”

罗西南笑道:“我在想你出门那些瓶瓶罐罐什么的打碎了几个在身上,还不弄的一身油盐味道,哈哈哈。”

白焰的两个腮鼓了起来,有些不满的说道:“难道在外面真的就那么无聊嘛!”

罗西南点了点头说道:“那肯定啊,人活着本来就是这样,忙碌来忙碌去。忙多了就变得和机械一样,谁也说不上来谁是清醒的还是昏迷的。”

(解释一下,蔚蓝大陆虽然是东方玄幻背景,但是一些简单的机械结构也是存在的!)

“话也不能这么说啊。”白焰摇了摇头,抓起来一个松黄饼说道:“那照你这么说,这松树四季不枯,与严寒抗争也很累啊,每天兴许一寸都长不了,难道它们活的很机械啊。还有蜜蜂家族,我之前在食堂前台帮忙,听人闲聊的时候讲过,蜜蜂家族酿造蜂蜜的叫工蜂,它们连意识都没有,可是你能说它们很机械吗?”

罗西南摆了摆手:“难道不是么?如果每个蜜蜂都有自己的意识,那谁都想着做蜂王蜂后,谁还会踏踏实实酿这么好的蜂蜜。当然,集体意识也是意识的一种体现……咳咳,如果松柏真的有意识,为了更好的生存,我觉得他们没必要一年四季常青啊,明明可以活的猥琐一点,长的更茁壮一点。”

白焰不同意罗西南的说法:“照你这么说,人类要是也这样,那现在的人族不就和飞禽走兽没有区别了嘛。”

罗西南问道:“你的意思是,他们这种痴傻一样的坚持很可贵么?”

白焰又捏起来一个松黄饼说道:“我是做菜的,在我眼中,松树最珍贵的不是人家说的什么品格之类的。拿这个松黄饼来说,我觉得它最珍贵的就是松花。蜜蜂来说,我觉得最珍贵的就是他们酿出来的蜂蜜。”

“痴是要的,傻也是要的。没有这些痴傻就没有松花这么特殊的香味,没有痴傻也没有蜂蜜酿出来。之前柱子大叔说过,我们虽然只是小小的食堂里的员工,但是我们也是……那个话怎么说来的,好深奥啊……”

“有机大环境中的一份子,一个小小的三寸钉。这话其实最早是勇者提出来的,被柱子叔化用了而已。”

“对啊,一份子。但是松花是会凋谢枯萎的,蜂后也是很聪明的,人族也有大师兄,剑仙大人那种很厉害很厉害的人。埋着头生长的松树很傻也很可爱,松花开了又谢也很好。哎呀,反正我也说不上来,什么清醒啊又是昏迷啊什么的,你们讲话好难懂啊。”

“总之,你要说是松花不清醒也好,要说松树不清醒也好,其实哪有什么清醒不清醒,或者说清醒不清醒都好,再说他们本来就是一体的。而且我不是忽略松树的努力啊,但是我更喜欢松花一点。”

说到这里,白焰好像有些头疼似的,逻辑开始衔接不上,也不能自洽了。有些赌气的抓起来一个松黄饼狠狠的咬了一口:“因为,松黄饼很好吃。”

“你呀,这是个人英雄主义,不可取。”说着,罗西南用手指点了一下白焰的额头。

罗西南的手上还有刚才吃松黄饼留下的松花粉,弄到了白焰的头上,白焰羞恼的,恶狠狠的瞪了罗西南一眼。

罗西南笑了笑,看了眼窗外,灯光逐渐的亮了起来,接过了白日的火把烘托着月亮。一栋栋错落有致的楼子,白墙上蒙了一层灰纱似的,星光把天空染成幽蓝色。罗西南的脑袋里发生了一次爆炸,就像醉酒之后猛灌了一口冰壶珍一样,脑子里一些关于情缘刀的想法开始如松般生长。

“天黑了,我该走了。”罗西南转过头来说道。

白焰点了点头,罗西南站起身来,很自觉的帮白焰收拾了收拾桌子,打过招呼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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