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巧舌如簧(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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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宴气氛热闹,情绪高涨,碰杯之声此起彼伏。

崔小姐诧异的收下了李世常的礼盒,望着那块陌生而又眼熟的血玉,心里万千不解,但是,身旁的表哥一直撺掇,只能权且收下再做计较。

再说张致远,今天把百业交流会的事搞定,算得上是喜忧参半。喜的是,此来目的本就如此,虽然有些波折,但终归是如愿以偿。忧的是,这个业务是从梁大人口中夺食,算是结下了梁子,若不是碍于孙大人的余威,很有可能会他会撕开脸面。

这种担心果然还是露出了苗头,梁友诚斟酌了几杯酒之后,便再次起身离席,来到张致远的桌前,道:“如果本官所料不错,这臻满溢的宴席计划,应该是出自于张公子的手笔吧?”

话里有话,还带着一丝恐吓的味道,这事瞒不住,也没必要隐瞒。

先下手为强!敲他一敲迫在眉睫!

张致远淡然地端起酒杯,‘吱’的一声饮了个底朝天,这种无敬自斟的举动显得甚是自大。“张某确实建议了一二,不过这也是得益于孙大人的点拨,此前,他曾对在下言,这江南美食,就如同是咱们扬州的锦绣文章,同属于文化的范畴。江南美食冠绝天下,名菜佳肴不知凡几,更应该提倡百家争鸣,共同进步。他还说,如果出现某家垄断,就等于是失去了前进的动力。鉴于此,臻满溢才踊跃表态,无论争取到与否,贵在参与!”

一语双关,还带震慑!既然躲不开,那就怼怼看,你吓我,我吓你,咱们看看谁怕谁!不过,把孙大人抬出来的效果还真是立竿见影,梁友诚听闻之后,脸色是倏然一僵,随后便挂起和蔼的微笑:“张公子所言甚是,孙大人此举秉公服众,下官也感钦佩。”

“那是,那是!”张致远本着见好就收的想法,对梁友诚劝道:“张某乃是商报小贩,见识不多,如果今天有什么冒犯之处,还请梁大人多多海涵,如果有所盈亏,日后张某会另有补偿。”

这是个下台阶的说辞,同时张公子也做出了表态,暗示今天抢了他的利益,有情后补也不失为一种方法。不料梁友诚却是拜拜手,呵呵道:“不必!不必!梁某为官清廉,从不索要酬谢,哪有什么盈亏一说。”

为官清廉?你暗持盛世山庄的股份,这也能叫清廉?张致远心中暗哼,对他这种断然拒绝很是不爽,不仅不下台阶,还说的如此僵硬:“梁大人,你过来就是为了和在下说这些?是否还另有指教?”

梁友诚道:“久闻公子机智聪明,梁某不才,想和阁下探讨一番!”

“探讨?”张致远一怔,两人官商两路,又无交际,有什么探讨的?再看他笑里藏刀的模样,分明就是不怀好意,于是道:“我就是一个普通商贩,机智聪明都是世人谣传,我才不过一瓢,艺不过半碗,和大人没什么探讨的。”

梁友诚看着警惕的张致远,脸上浮起了得意,转而对众来宾朗声道:“诸位来宾,扬州时报是我江南一带唯一的传媒,张公子贵为报社的大东家,早已是闻名遐迩的文坛泰斗。梁某不才,也曾是举人入仕,虽算不上鸿博,却也小有名声。今日我二人巧聚在此,岂有不探讨学识的道理?听坊间传闻,张公子他巧言善辩,曾以三寸不烂之舌降服了所谓的讨张联盟,还借机拉拢了众商,以加盟的方式开设了分部。既然张公子口才惊人,梁某想和他做个舌辩的游戏,看看这传言是否有假,众位随便听听,权当是助兴取乐!”

还没等众人表态,张致远便断然拒绝:“这万万不妥,大人为官,在下为民,民怎么可以和官辩呢?这若是传言出去,说我无视朝廷大员,大人不在乎,在下可是吃罪不起。

“今天我们是以文会友,纯属娱乐。从现在开始,我不是什么大人,你也不是什么商贾,只是文人雅士之间的切磋,你大可放心。”梁友诚呵呵笑道。

“张公子,你就答应了吧,这确实不存在伤和气。”

“舌辩取乐,由古至今非常普遍......”

“是啊,张公子,你既为文坛泰斗,今天必须要露上一手!”

文坛泰斗?这顶帽子亚历山大,戴着一点都不舒坦。看着群情激昂的众宾,张致远心中一震,自己是堂堂本科毕业生,放在现在这个时代,怎么也算是个祭酒的水平吧,看着梁贪官的模样,你还真把我当成了目不识丁的奸商?

“张公子考虑的如何?”梁友诚催促道。

“和才气纵横的梁大人舌辩,我怎么可能赚到半点便宜?但是,大人诚心相邀,我若再是拒绝,难免就不识抬举了。也吧,我就不自量力一回,和大人你辩上这一辩。”别的不说,张致远对于自己的口才还是充满了自信,什么舌辩,不就是忽悠吗?舌辩不行我就给你来个狡辩,还会被你的话噎住?

“好!”众宾欢呼雀跃。

“请!”梁大人率先离开,来到厅中间的位置,张致远却是磨磨蹭蹭,先是扭头对周百年做了一些什么吩咐,而后又喝了两杯薄酒壮胆,最后才拿起折扇迈步离席。

“表哥,自古舌辩多激烈,你要以谦和为贵,他若是问你一些刁钻的问题,实在不行你就忍住不答,莫让舌辨变成了争执。”莺莺一脸担心,附耳对他叮嘱道。

“表妹放心,别的本事我没有,若论口才,我自觉还不会弱于谁。这个老小子,之前出两题故意难为你,我早就不爽了,哼!你在这里慢慢吃,慢慢喝,顺便也看看你表哥的巧舌如簧。”张致远回道。

大厅中跑出几个下人,在厅中安放了象征性的桌椅,张致远和梁大人二人先后落座。

“梁大人,你想和在下辩些什么话题?”

梁友诚笑道:“刚才梁某已经说过,我现在的身份是个文人,并不是什么大人,张公子一开口便以大人二字相称,难道是忘记了刚才我说的话?或者说,你张公子才疏学浅,听不懂这简单的意思?”

哦?这也算?未辩刚刚开始,难道就先输他一成?怎么可能!

张致远嘿嘿一笑,道:“呵呵,非也非也!此大人非彼大人,我口中的大人是针对孩童而言,并非是指阁下的官职,我不唤你为大人,难道要叫你小孩?”

好一张利嘴!

梁友诚一怔,笑道:“原来如此,看来是梁某曲解了这二字的含义。”

“好说!”

“梁某有一事不解,想请教公子!”

“何事不解?”

“贵报有一期头条,叫做‘忧国修堤一相’,君瑞先生还亲自为此作了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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