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逃犯要光着身子学习亲密互动的理论和实践(1 / 1)
成功跟埃里克特翁尼亚斯结束关系之后,女孩回到地面上的厄尔庇斯研究所。
这次她继续绕着清幽的小路回到前门关,一眼望见砖楼的门前站着熟悉的身影。
赫尔墨斯站在那里,青发男子好像焦躁不安,在来来回回走着,出入的行人都向他问好,要么是得到他敷衍的回应,要么根本没有被他注意到。他手里拿着像是通讯贝的东西放在耳边进行通话。“嗯,我在这里守着,没有看见她……”
女孩有不祥的预感。她无声后退,原路走回去,在小道旁边拦下一个看起来很年轻的古代人。“你好,我是阿谢姆的使魔,十四人委员会有要事需要委托你帮忙。”
那个古代人愣愣看着她,在古代社会,谎言极其罕见,女孩恰好又确实跟阿谢姆有相同颜色的灵魂,只不过是更稀薄一点儿。古代人立即信服了。
“你就是那个使魔!最近好多人谈起你,好多人找你啊,其中还有所长,啊这边,赫尔墨斯所长……唔唔唔!!”
古代人正要高声喊赫尔墨斯过来,女孩眼疾手快捂住他的嘴巴。“安静,这件事是最高机密!”
女孩神色严厉,从怀里拿出一张多余的芝诺斯的九宫幻卡塞到这个人手里,看这个人满脸疑惑,女孩干脆又拿出梅蒂恩,佐迪亚克,海德林的九宫幻卡塞给他。反正她包里全是这种杂物,扔了可惜,跑去金碟游乐场卖掉又嫌麻烦。
这古代人看着这些卡面,虽然不明白但觉得十分厉害,死死盯住不断打量。
“这些是……”
“是最高机密,关乎行星的生死存亡!只有艾里迪布斯和未来的法丹尼尔可以知道这件事。你立即去找他们两个人开会,记住,要他们两个人同时在场才能把这东西给他们看,这非常重要,真的关乎所有人的性命,绝不可以出任何差错。”
“好,好的!”
这个年轻的古代人脸色发白,感觉自己肩负重任,不由得挺直胸膛,他小心翼翼地用双手收下这四张幻卡,拔腿跑了出去。
女孩躲回灌木丛里,不一会儿就看见赫尔墨斯被这个古代人带着走出来,他满脸不情愿,“委员会的事务为什么不是拉哈布雷亚主席直接通告我?”他脸上全是困惑。“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一下具体情况。”
“抱歉,现在无可奉告,我们要去见艾里迪布斯大人。”
“是艾里迪布斯叫你来的吗?他刚才还在跟我通话,为何不直接在电话里跟我说……”
“大人,这真的无可奉告。”
赫尔墨斯犹豫片刻,还是站住了,“稍等一下,我给艾里迪布斯打个电话。”
谎言太过罕见了,又因为能以魔法重现当时场景,人人都知道任何谎言都可以被轻易戳穿,就不会随意撒谎,处于日常生活中的古代人通常极为诚实,容易轻信他人。此时赫尔墨斯虽然觉得不对劲,也没有继续在看前门关的方向。女孩眼见自己的小伎俩起了作用,立即朝前门关冲过去,赫尔墨斯已经在那里拨打了电话,艾里迪布斯接得很快,她没有很多时间。
“来人,立即封禁前门关!”
女孩刚跑进大门,身后就传来赫尔墨斯的呼喝。这声音与他平常文静温和的嗓音不一样,庄严,浑厚,从天而降。声浪挟着狂风吹起草叶,于是这个生物研究所的美丽园林中骤然响起了如暴雨般的沙沙声。
不用回头去看,赫尔墨斯显然瞬间变身成为了本体的怪物形态,女孩真不明白,她来这里就是跟埃里克特翁尼亚斯分了个手而已,赫尔墨斯何必反应如此之大。
万幸的是她已经来到如巨柱耸立在前门关大堂中间的传送水晶面前,周围的古代人被门外突如其来的形势震住,呆立在原地,反应不过来。一般的古代人绝不会在人前变身,这是在夸耀自己媲美神只的力量,赫尔墨斯平日里低调又温和,怎么会突然如此行事?
趁着这个绝妙的时机,女孩在水晶前捻了法诀,快速吟唱咒语,眨眼间就整个人扎进了时空隧道。
回到现代,正好是北洋时间午后四点左右,刚开始冷却的阳光让人浑身懒洋洋的,旧萨雷安的街道上到处走着学生打扮的年轻人,四点是学院上课的时间,行人不算多,平常人满为患的小吃摊都不用排队了,老板们坐在椅子上垂着脑袋睡午觉。
在这天剩下来的时间里,女孩主要干了三件事。首先为了压惊,她在背水咖啡厅买到了一大瓶的冻雾鸡尾酒,搭配许多路边摊买的亮晶晶的无花果冻糕,幸福地吃得肚子浑圆。在微醺之中,她已经完全把埃里克特翁尼亚斯和赫尔墨斯抛在脑后,每一次她都是这样,吃饱喝足就把前男友们忘得一干二净。
接着,她提着剩下的半瓶酒,悄悄潜入哲学家广场。此时已经临近傍晚,天空呈现出散发微光的墨蓝色,白衣议员们陆续离开议事堂回家,在议事堂最上面的一层,女孩走过空无一人的走廊,找到富尔什诺办公室的门牌。
门是上锁的,富尔什诺已经下班了,女孩拿出枪刃,举起来用刀口砸碎门锁走进去。
这间朴素的办公室看上去对不起莱韦耶勒尔的家世。办公室中间放着一张桃花心木的办公桌,四面墙壁前全是放档案用的玻璃门柜子,到处都是纸,房间里充满了冰凉的纸墨气味。
女孩举起半瓶鸡尾酒倒在办公桌堆积如山的文件上,伸出袖刀划过枪刃。
锵!
清脆的响声中,一束火星落在浸泡酒液的公务文书上,火苗迅速在记述国家大事的文件上炽热生长起来。女孩嘿嘿冷笑两声,转身出了门。
哲学家广场是城市里最显眼的高处,下班时间过后,这栋建筑物只剩下少数一些加班的人和值夜班的警卫,尽管如此,火灾的事情还是很快就被行人注意到了。女孩从侧翼爬窗溜出来后,看见路上站着好些围观的路人。
“喂,你们看那里是不是有烟?”
“沙利亚克啊!议事堂着火了!!”
“快找人来……”
“叫消防队来,这里还有谁水系魔法学得好,我们先过去——”
混在聚集过来的人群当中,女孩快速逃离了作案现场。
这样做了坏事,她还是没觉得满足,从包裹里拿出遮面的狐狸面具戴到脸上。旧萨雷安不仅是学者之都,还是旅游城市,夜里的大街上偶尔能看见来自远东的旅客,年轻气盛的学生也喜欢装扮自己,她这样的装扮不算特别奇异突兀。
女孩回到背水咖啡厅,在柜台面前,她压低声音,故意用远东特有的腔调说通用语:“有鸡骨头吗?”
“啊,有的,你要鸡骨头?”老板脸色古怪地看着她。
“对,我要二十斤鸡骨头,切成粉末,明日早上送到莱韦耶勒尔府上。”
这个要求太过奇怪,不过,毕竟在萨雷安做什么古怪研究的学者和学生都有,老板点头。“好,莱韦耶勒尔府对吧。”
“还要切二十斤鱼骨头,也切成粉末,明日早上送到莱韦耶勒尔府上。”
“你是拿来喂猫吗?”
“对,是喂猫。”女孩笑眯眯说道。“鱼小丸子;在伊修加德品尝苍穹蛋奶酒,还跟一群贵族小伙在街头械斗差点闹出人命;从早到晚躺在太阳海岸的沙滩椅上喝葡萄酒,看猫魅舞者摇晃的屁股;一日三次跑到利姆萨·罗敏撒码头出海钓鱼,空手而归……
她的目的是制造一些不太靠谱的不在场证明,这些天,每当拂晓血盟的前同事们用通讯贝联络她,她就说自己在哪里工作,忙得脚不沾地。
半个多月后的一大清早,女孩在乌尔达哈豪华酒店的大床房被通讯贝的蜂鸣声叫醒,她不大情愿地把通讯贝拿到耳边。因为还没睡醒,她没像往常一样机警地快速结束这个通话。
“喂……”
“早上好,听起来你在睡觉。”通讯贝那头是桑克瑞德,他的声音听上去很忧愁。“不好意思打扰了……我可以跟你倾诉一下烦恼吗?”
桑克瑞德这男的跟自己倾诉烦恼。女孩睡意朦胧的大脑瞬间清醒,她忍住笑。“好啊,你说。”
她猜测是不是这男人弄大了哪个女朋友的肚子,从此要辞别工作回归家庭。如果他对不起家庭,那可不能给琳做好榜样。
“是……阿莉塞,我很担心她。你听说她的事情了吗?”
“嗯?什么事。”
“看来你还不知道。也是,你最近好像很忙。”桑克瑞德沉重地叹气。“富尔什诺·莱韦耶勒尔先生的办公室被一把火烧了,损失挺严重的吧,现在萨雷安人都认为是阿莉塞做了那样的事。”
“……什么鬼?”女孩瞪圆眼睛,发怒了。“胡说八道。怎么能随便诬陷是阿莉塞做的?”
“看来你相信她,很好,我们都相信她,毕竟她是我们的朋友。”桑克瑞德忧心忡忡。“别人不像我们,没那么了解她。主要是莱韦耶勒尔先生的态度比较微妙……”
“富尔什诺那混账不分青红皂白说是阿莉塞做的吗!?”
“不是那样的。他是……他不给人调查这件事。”
“……啊?”
“办公室被烧了,他却有故意压下调查的嫌疑。他做得挺滴水不漏,但是公道自在人心吧……还有第二天早上,有人送了几十斤骨头和活老鼠到莱韦耶勒尔府。怎么看都是恶作剧。老板说订货的人是一个娇小的女孩,戴着狐狸面具,穿着袍子看不出种族。当然,哪怕不是精灵族,小女孩就是容易认识小女孩对不对?人人都会这样想。”
“这些根本不能说是证据。”
“我明白。主要是因为铁面无私的莱韦耶勒尔先生破天荒压下了调查,人们就会猜想……正好先前传言说莱韦耶勒尔先生跟两个孩子关系不好,逐出家门什么的。但父女毕竟是父女,又事关莱韦耶勒尔家族的荣耀……唉……莱韦耶勒尔先生那边也是焦头烂额,听说莱韦耶勒尔夫人将他赶出家门,现在他在城下租了房子住着。每个人都能看见他是走哪条路上下班,挺没面子的,还闹得满城风雨。”
女孩伸手捂住眼睛。她觉得很烦躁,这辈子她做过许多类似的坏事,从来不在乎别人心情,可是她本性也没有糟糕到愿意去连累一个十来岁的精灵小女孩。阿莉塞还算是她的朋友。
“那个富尔什诺就是没本事!调查不出来犯人,冤枉阿莉塞!”
“啊,你这么想的吗?”桑克瑞德很吃惊。
“他以前就不管孩子,不了解他自己的孩子。他先前不还当着我们这伙人的面,跟阿尔菲诺搁断绝关系之类的狠话,根本就不管那样走极端会对孩子造成什么影响。有些坏人会因为他们没了靠山专程去欺负他们的。”
“这是有些道理……”
“阿莉塞还好吗?”
“我陪着她,她……在努力让自己看上去开心,唉,我看着很心痛。”桑克瑞德听上去是真的很难过。“阿尔菲诺赶回旧萨雷安了,我叫巴尔德西昂学会的人看着情况,他们提到那少爷已经平安回到了家,莱韦耶勒尔夫人肯定不会不给他进家门,这个我很放心。”
本来想报复富尔什诺,结果居然让莱韦耶勒尔家族发生家变,女孩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只能装模作样安慰桑克瑞德两句,“他们那样的家庭,有什么风浪过不去。他们又不是我们这种无根浮萍。”
喀,喀。
桑克瑞德唠唠叨叨的在通讯贝里说着话,女孩开始不太有注意力听他说什么了。这男人就是老父亲心态发作了,看到小女孩难受就爱心爆棚,多愁善感。
耳边此时传来声响,女孩望向窗户,看见有蓝色的鸟儿在窗外用嫩黄色的尖喙啄着窗玻璃。
这不是普通的鸟雀,是游星鸟。
怎么这个早晨梅蒂恩也来找她了?
女孩打了一个哈欠,她对梅蒂恩不感兴趣,不想理会她:这只小鸟要是心情一个不好,全宇宙都得遭殃,而鸟儿的心思又极容易受外界影响。女孩非常不愿意这鸟儿受到自己的影响,要是小鸟的翅膀变黑,这颗星球大概就没救了。
但是,桑克瑞德还在通讯贝里唠叨着跟孩子有关的烦恼。女孩不想听下去,她需要一个借口,就走下床去推开了雕花窗户,“打住一下,我这边好像有事,梅蒂恩来找我了。”
“什么?梅蒂恩?”这个名字立即引起了桑克瑞德的关心。这是当然的,他被翅膀变黑的梅蒂恩杀过一次。
“是蓝色的那只,先挂啦,回头再聊。”
不管桑克瑞德有何感想,女孩挂了通讯贝,游星鸟此时已经跳进屋子里,蓝羽毛的鸟儿飞到女孩的手背上,嫩黄的爪子尽量张开着,以免抓痛她。
“你来找我有事?”
蓝色小鸟歪了歪脑袋,幽蓝的眼珠子盯着女孩看。
火焰。因果中的火焰。
小鸟那稚嫩的声音直接在女孩的脑海里响起来。
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火焰的劫难,正在等待着你。
“哦?”女孩扬起眉毛。“我来猜猜,你来劝我自首?”
这一次不是你的错。是欲望的劫难,将要永远侵染你的灵性。
说完这句莫名其妙的话,小鸟扑腾着翅膀飞出窗外,跃上清晨冰冷的天空,很快就消失在对面的楼房后头。女孩心想这番话说得够玄的,有必要吗,既然说到劫难,梅蒂恩肯定把她烧掉办公室的事实真相告诉了所有人。
桑克瑞德说不定是为了唤醒她的同情心和罪恶感才用通讯贝说了这么多话,很快他们就要来抓捕她了,又或者,他们会骗她去吃顿饭,在食物里下药,毕竟他们很弱小。女孩对自己的实力很有细心。
她很容易就会这样怀疑自己的朋友和熟人,毕竟,换做她自己就是在必要时下得了狠手的人。想到这些,女孩走去浴室洗漱,然后迅速穿好衣服,拿起行囊,在门前捻了法诀,开始吟唱传送咒语。
紫雾般的咒术光辉闪耀之后,她已经站在蓝色水晶的大殿中间,四周的水晶墙寂静寒冷,她的脑子里残留着睡意未消时,通过地脉进行快速旅行带来的晕眩。
好困。女孩打了一个哈欠,走到水镜面前。
无论是什么样的追捕,都不可能追到一万多年以前。
女孩决定先回去古代度假,悠哉自在地享受十天半月的生活然后再考虑这边的事情。目前,她甚至懒得真的去确认实际情况,搞清楚自己有没有被追捕。
因为一大早被通讯贝吵醒了,好想补觉,睡饱了再想细节吧。
把手放在水镜上的时候,女孩才想起在古代那边赫尔墨斯也在追捕她。由于平日里脑袋空空,她经常会这样,事到临头才想到一些需要解决的麻烦。
像往常一样,她又立即把这个问题抛到脑后:去到厄尔庇斯的前门关以后,她可以立即离开那个地方,到古代世界别处的城市胡乱逛荡。赫尔墨斯他们总不至于因为她甩掉了埃里克特翁尼亚斯,就派重兵守卫前门关吧?
水镜表面散发微光,像蔚蓝色颤动的苍穹,女孩感觉到一股吸力抓住她全身,她就这样朝着那个遥远的远古世界沉没下去,最近她已经习惯这种感觉了。
她闭上眼睛,以为当自己再次睁开眼,会看见厄尔庇斯研究所的前门关大堂,被红褐色的砖墙包围。
然而,此时她听见了群鸟振翅的声音,好像有很多鸟儿在围着她高声歌唱。
太奇怪了。
女孩连忙睁开眼,却发现自己不知为何的身穿轻薄的黑袍,正坐在一个纯白色的房屋中间。
金属椅不仅以铁环固定她的手脚,还抬起了她双腿放在两边扶手上,强迫她展露出私密处。
黑袍是中空的,甚至没有内裤,女孩愣住了,因为她感觉自己的阴唇甚至酸胀地绽开着,露出湿红的穴眼。
在她正对着的白墙上有一块白板,上面写着令人眼前发黑的文字:
【课程列表】
亲密互动的理论和实践
敏感带开发
指法
耐力训练
灌溉容量训练
产卵练习
口交舌法
肛肠浸药调教
复数插入练习
团体活动
小考
……
……
这是什么情况。
女孩全身发冷,这太莫名其妙了,怎么想都不明白的情况。
她不是应该抵达前门关吗?就算去错了时空,这身衣服是怎么回事,她的行李呢,她的武器呢?
为什么自己以这种状态沦落到这个境地。
在紧张之下,她呼吸急促,肌肉绷紧,下体阴道中的穴壁也不由得紧绷起来。这样一夹之下,一道凉水忽然在体内猛然滋进宫口,她这才察觉阴道里面有一个弄得下体很胀的东西。
由于吓了一跳,她忍不住再一次夹住阴道,马上又是被凉凉的水液喷进子宫。
子宫里装着又凉又粘的液体,女孩很是茫然。
这时候门推开了,一个身穿黑袍的男人走了进来。
眼熟的脸,古代人打扮,尖耳朵,长长的白发在脑后扎起了粗大的辫子。
英俊男人走到椅子前,蓝眼里的神色十分复杂,女孩也眼神复杂地看着他。
“富尔什诺·莱韦耶勒尔,你居然是个变态……”这是女孩说的第一句话。
自己的阴蒂火辣辣的,甚至不应该敏感的阴道肉壁,乃至整块私密处,都正流淌着淫水。不管射进她子宫里的是什么东西,肯定有催情的作用。
富尔什诺听她骂他变态,没有恼怒,跟阿尔菲诺相似的蓝眼只是定定打量女孩一会儿,说:“你今天的课程是保持阴道内部一直是放松的状态,不要抱怨,不能说脏话,既然落在我们手里,就不该这样不乖。”
他拍了拍手,西面的白墙闪烁着亮光,骤然间全部变成了明净的落地玻璃。女孩看过去,瞪大了眼睛,宽阔的玻璃外面是一座绿意盎然的美丽公园。
公园中央晶莹的喷泉轻轻涟漾,周围鲜花怒放,数以百计的蓝色小鸟在树梢上翩翩起舞,一切生机盎然,美不胜收。
其中一只小鸟向这边飞来,刚开始女孩以为是梅蒂恩,直到小蓝鸟化为人形,竟然是花枝招展的陌生男孩,看脸庞,他约莫是阿尔菲诺的年纪。当然,在古代绝不能用这种方法揣测任何生物的年龄。
这个青春期男孩在微笑着,他穿着一身闪闪发亮的宝石珠链,肩胛骨后方保留蓝色双翼。他扇动着翅膀飞在玻璃窗外,津津有味看着屋里两人的互动。
“这堂课要是你表现得不乖,他会给拉哈布雷亚打小报告。”
富尔什诺解开衣袍的系带,黑袍在他身上轻盈落下,露出他过于白皙光滑的健壮雄躯,女孩很难不注意到他的阴茎。她在惊吓中愣住了,看见他腿间那根高高翘起的肉棒就像蜜桃般渗出粉红色,赤红龟头上有一层湿润的水光,马眼正对着她的眼睛。这个画面极具侵略性,仿佛要刺进她的脑子里,把马眼里面透明细沫状的精液注入她的头骨。
心中莫大恐惧带来更恐怖的妄想,“不要……”女孩呆呆看着这肉棒朝自己逼近,好一会儿才开始拼命挣扎,“不要!!”
铁椅被她摇得嘎吱作响。
窗外的雄性蓝色小鸟歪着头,还在笑眯眯地看着他们。
富尔什诺仿佛看惯了她的这种表现一样,他眉头都没有动,只是俯身亲了一下她的额头。“不会痛的,你已经习惯了。”
他伸手抓住女孩腿间的透明细管,女孩此时才注意到自己的下半身有这东西。这根细管连接着地上的储精罐,细管的管壁已经被高浓度精液涂成了牛奶的白色。这就是刚才注入女孩子宫里的凉液,经过调制而具有催情的药效。
男人修长的手指夹住管身,缓慢往外拽。“噗呲”一声,试图合拢的女穴被从内部推开,有物件如同产卵般离体了。
鼓胀的卵状物被拖了出来,是一颗涂满了浓精的仿肉色硅胶球,显然,在女孩清醒过来前,它不断撞击女孩的宫口,摩擦敏感点,确保她的身体一直处于性兴奋状态,缺乏抵抗能力而且容易受精。
胶球滚到地板上,让白色地砖粘上些许飞溅的淫水和精液,女孩抽搐的穴眼正喷出来更多这种液体。
富尔什诺扶起阴茎开始对准女孩的肉穴插进来,这下子,肉穴就像刚能喘气却又被巨物堵住的小嘴,无声呜咽着只能把肉棒一寸寸吞进去。
“你……”女孩愣住了,嘴唇发抖,她根本反应不过来,白发精灵已经压在了她身上。
肉壁浸满了淫药,她爽得双眼翻白,无法思考,肉棒还没插到头。一股温热的尿淋在富尔什诺的小腹上。
富尔什诺对失禁撒到自己身上的尿仿佛已经习以为常,他只是继续往深处插到底,龟头甚至拓开了子宫,整根肉棒也就泡在了淫水和淫药中,这样人会感觉阴茎又痒又热,必须要狂插猛干才能缓解。
女孩全身发抖,想躲又躲不掉,只能夹着他的肉棒急促喘气。
他推动劲腰,刚开始还能把持住自己,后来他双眼发红,除了摆动腰臀,什么都不知道了。
古代人的时间观与现代人的时间观极为不同,长生种眼里的数天数月,其实比凡人眼里的几个小时还要短暂。
众所周知,拉哈布雷亚是个大忙人,他对所有公事和私事都有清晰明确的时间表。他算准了女孩的课间休息时间,这才暂时抛开手上极为紧要的治国工作,用传送术从国会议事堂来到此处研究所,缓步走到这个房间,来接任富尔什诺的工作。
房间里本来满地是精水和尿,拉哈布雷亚推开门的瞬间,这里恢复了洁净,就像女孩刚醒来的时候一样。玻璃窗外的鸟儿早已经飞走,富尔什诺漠然看向拉哈布雷亚,此时他穿戴整齐,禁欲得简直无情。
女孩耷拉着脑袋。
她已经连续被富尔什诺强奸了超过一个月。穴肉和阴蒂被磨肿,连内部的敏感点和宫口都肿了,穴口大开,任何人都能随意把肉棒放进去,然而乳白色精块却在富尔什诺冰冷的魔力下凝结在穴口,堵住了这肉门。
她肚皮圆滚滚高耸着,里面全是精水,一滴也没有流出来。
“她怀孕了。”富尔什诺冷冰冰看着拉哈布雷亚。“在我这次给她上课之前,她就怀孕了。”
拉哈布雷亚抿着嘴唇,沉冷的目光掠过富尔什诺的脸,落在女孩的肚皮上,脸上。
“那就好。”威严的老者启唇说出这句话。
亚马乌罗提东3区魔利街
城市高楼林立,此时是下午两点,人们尽量呆在室内工作生活躲避猛烈的阳光,街上洋溢着安静祥和的气息,蔚蓝的天空如绸缎般柔和,东海岸吹来的咸风轻轻盘旋在街角。
经历了好一番混沌不明的噩梦,女孩猛然惊醒过来,她矮小的身躯在小巷子里一堆纸箱皮上翻滚,手掌搓开身下的纸皮碰到粗糙的水泥地面。
!?
她立即鲤鱼打挺坐起身子,感觉头痛欲裂,可怕的记忆如铰刀铰着脑浆。
——我做恶梦了。
这是女孩的第一反应。
她伸个懒腰打量四周,看见小巷洁净的淡黄色砖墙,远处紫花盛开的行道树。亚马乌罗提整个城市都是干净的,真人们用魔法一瞬间就可以解决任何市容问题。
女孩低头看自己的双手。先前她余光瞥见,已经察觉自己身上有些异样。
不知为何,她没有穿着原本的衣服,而是穿着一身黑袍,这条小巷看上去横竖不是厄尔庇斯的前门关。
起初她不愿多想,半梦半醒走出两步,停下来。
腿间的阴唇不自然地颤动,阴道里显然有异物感,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里头进进出出。
她咬了咬牙,伸手去摸,手指稍一碰到阴蒂,她就膝盖发软。那里又烫又胀,尿道酸涩着翕张,差点就尿了出来。
她的手指小心翼翼再摸下去,万幸的是,阴唇是闭合的,她用力收缩那里的肌肉感受一下,阴道里绝然没有异物。
这仿佛是感觉的残留,说明她的阴道在不久之前被某样东西插了进去……现在还能隐约感受到它的热度,跳动。
不要再想了。
忍耐着古怪的感觉,女孩扶着墙,一步一步的走出小巷。猛烈的阳光开始落在她的头发和双角上,街上只有三两个行人,都穿黑袍,戴白面具,看不出性别和年龄。
女孩走到最近的一个人面前,此时她突然明白先前她为何感到异样。
她的个头没到这个人的胸口。敖龙族女性通常相对拉拉菲尔以外的其他种族身材矮小,古代人又通常个子极高,但她平常还是要比现在要高一些。
自己的身体缩小了吗?为什么?
完全愣住了。女孩心里开始有不好的揣测。
“你好……”
既需要得到帮助,又不想轻举妄动。在许多矛盾的想法里,女孩犹豫着跟这个人打招呼,这个古代人见状,温和地俯下身表示自己在认真聆听。
“孩子,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啊,你这个样子……”
隔着面具,女孩仍然感到这个人的目光在惊慌地打量自己全身。她低下头,看见自己的黑袍上脏兮兮的。毕竟昨晚她不知为何睡在巷子里。
古代人的声音在发抖。“你是小女孩……为什么身上有那样的气味,难道……”
“…………”
女孩隐约猜到他说的“气味”是精液。她不想去思考这件事,连忙说道:“呃,请教一下,我是一个使魔,好像身体突然变小了,还失去了一部分记忆,感觉就像喝酒断片那样。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古代人沉默许久,似乎是为了平复心情,他深呼吸好一会儿。
“……你是使魔?不,你才不是使魔。”他的声音里压抑着忧伤和怒火。“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哪个……怪物,对你做这种,极度可恨的事情,他还给你喝酒……我是艾梅若萝斯院的毕业生,懂一些医术,你看上去很健康,我想可能,是有人修改了你的记忆吗?你家里人呢?”
一个个词像是从这个人牙缝中狠狠咬出来,显然是因为搜肠刮肚没找到更发狠更贴心情的词语,这个人满脸痛苦。
女孩没心思注意他的心情,她听说自己不是使魔之后就愣住了。厄尔庇斯里的古代人是能清楚辨认出她灵魂浓度并没有到古代人的程度,都不认为她是人类。现在她身体变得年幼,居然被认为是人类,而且身体健康。难道说……自己就像海绵一样被压缩了,体积更小,密度更高。这个怪诞的猜想让女孩不知所措。
“孩子?”古代人的手掌中出现一道亮光,他召唤出随身携带的手机。“你还好吗?我们来联络你家人。”
“呃,那个,别找他们。”女孩思绪一团乱麻,只胡乱应付着他的话,“他们不是好人。唔,谢谢你,我先走了。”
闻言,古代人全身一震,女孩刚走出两步,就被从后面伸来的大手按住肩膀。“你的家人,难道说是他们将你……不行,不行。”他想到一些先前半辈子都不会去想的可怕事情,古代人牙齿打颤。“我们直接去国会,找十四人委员会,这种恶劣的,关系到孩子的事情,他们会非常重视的。”
女孩撇下嘴角。“我最怕他们的重视,他们也不是好人。”她拍开完全僵硬在原地的古代人的手,转身就走。
那古代人这下子终于吓坏了,他的大脑里刮起飓风,把他过去相信的一切美好席卷到高空,摔得粉碎。
“行星啊……难道还跟十四人委员会有关,这么黑暗!?行星啊!”
他眼眶发热,几乎当街落下绝望的眼泪。
古代人有好一会儿没能做出任何事,只能呆呆看着女孩的背影,几分钟后他缓过神来,拿起手机,意念的魔法化为隐形的手指飞快按动屏幕,一条条情绪激动的信息发进各大社交网络和通讯软件的朋友圈,每条po文后面长长的好几行媒体账号。
做完这一切,女孩已经走到街道的末端,这个古代人急忙小跑上前。
他跑出不到十步,周围开始不断出来空间震动的蜂鸣声,首先是每一分钟有三四五个人用传送魔法赶来,后来是十个人,二十个人……
没过多久,亚马乌罗提市东3区魔利街,这条原本安静寂寥的空旷大街已经挤满了黑袍的古代人,他们落地后东张西望。
先前跟女孩说话,又在社交网站上反应了问题,发送了地图坐标的那个古代人连忙高声对这群人说:“这里,是她!”
他举着手,食指指向女孩的背影。
“是她。”
“是那个孩子!”
“我们一起过去,和她好好聊聊。其中说不定有误会。”
“反正肯定存在一个罪人。”举着手的古代人已经泪流满面。“小女孩身上有那种,精液的气味,我绝对没有闻错。”
“那真是……真理在上,行星啊……”
人们惊叫着,哀叹着,愤怒着。情绪太过激动的人自觉不轻举妄动,让情绪比较稳定的人跑去追上女孩。
女孩走在路上,她能感觉到身后有传送魔法激起的空间震动的涟漪,原本没作多想。再走出几步,她听见后面的人说话,听得头皮发麻,本来她以为这群人是来看热闹的,没心情理会他们。
直到听到许多脚步声走近,有人在后面叫她。
“孩子,你等一下,我们有话跟你说。”
女孩回头看过去,只看见黑压压的一群古代人在后头向她走来,她毫不犹豫拔腿就跑。
这群人也跑了起来。
“等一下,孩子!”
“我们不是要伤害你!孩子你停下来。”
“我们会把你带到安全的地方,没事的!”
……
女孩此时根本不想和任何人扯上关系,她脚下生风,跑得更快了。
巨型都市晴朗的天空中,众多悬空飞行的轿车在高楼穿梭自如,以这种方式巧妙地避让街上的行人。其中一辆青绿色轿车稳稳地降落在马路牙子边。
车门打开,挎着菜篮的古代人从驾驶座走出来,忽然一个黑影几乎撞进他怀里。菜篮掉到地上,这个古代人慌慌张张躲向一边,刚好这个小个子黑影极为灵活,没碰到他就钻进了轿车里。
“呯”一身,车门关闭。
“啊?怎么了这个是……”
轿车随时能用创造魔法再造出来,这人并不为车子被人抢走感到恼火,只觉得吃惊。亚马乌罗提市哪里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他好奇打量着车窗,此时,他听见不远处有杂乱的脚步声正在逼近。
抬头望去,当这个古代人看见黑压压的人群正对着他冲来时,他受惊摔坐在自己的菜篮上,菜篮里的土豆和番茄滚了满地。
“不用惊慌!我们没有恶意,你不要跑!”那边的人群喊道。
古代人呆呆举起手,“我,我没有跑啊。”
“车里,她跑进了车里!”
人群中跑在前面的朝后方的人传递信息,不多时,轿车被里三层外三层包围了。司机古代人被挤在最里面,他抱着手里的番茄马铃薯根茎是马铃薯,结出了番茄,此人三岁女儿第一次创造魔法课的成果,随波逐流参与这个事件。
其中一个女人第一个敲窗户,对轿车里的女孩说话。
“孩子,我们真的不是坏人,我理解你害怕的心情,没关系的,只是你的情况还是应该给医生看一下,另外我们会给你提供安全的庇护所,你要是暂时不想说话,可以不向任何人说话,我们只是想照顾你……”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抱着番茄马铃薯的古代人问道。
“唉,一言难尽,你有上网吗?”附近的人把手机给他看。
这个人扫视了屏幕,瞪圆眼睛。“怎么会……怎么会……”
他嘴唇颤抖,想到女儿,心脏揪痛,泪水流下脸庞。“必须通知全国,不对,还有海对面的国家,怎么会有这样邪恶的事,全世界都应该关注过来。”
对于轿车里躲着的女孩而言,最恐怖的事情莫过于自己的问题被全世界关注了。她当然想解决问题,向罪魁祸首报复,充分度假躲避现代的麻烦,悠然回去原来的时空。只是这件事是她自己的事,她不想让其他人插手,更不想受到全世界的古代人的关爱和怜悯。
在遥远的一万多年以后,女孩拥有数不清的座驾,从亚拉戈科技到异世界玩具车,有缓步前行的巨象有蹦蹦跳跳的叶大妖,因而她钻进这辆轿车里的时候,根本没想到自己可能会开不了这辆车。
直到她眼前出现了面容识别锁。
这个车主有三岁的女儿,曾经尝试开车兜风,现在悬浮在女孩面前的蓝色透明方框上显示着红色大字:开锁失败。
女孩捂住脸,当之前她从小巷子里走出来的时候,她腿间的私处就十分不舒服。本以为阴道里一点残留的不适会随着时间流逝很快消失,然而在街上跑了这么一会儿,下午两点多的阳光不仅烘烤了她的身躯,似乎还让内部的阴道发烫。
腿间敏感处抽动不休,穴口饥渴翕张着,急切想要实验室里那些冷凝的精液。
其实她醒来的地方是东3区魔利街,位于波利来赖塔官厅区东南方向,由于被一大群古代人追赶,她沿着大街跑进了南巷港口区,这里是官厅区的西南方向。人在烈日下跑这么久,心率会增加,血管舒张,让更多的血液流向皮肤,总而言之,这种情况似乎令她体内的淫毒发作了。
裤裆愈发潮湿,裆口出现深色水渍,淫水像漏出来的尿液,正在浸湿裤裆。
万幸的是车窗采用单向玻璃,在外面看进来一片漆黑。女孩不知道这一点,但她能够从外面几个摘下面具的古代人乱飘的目光看出来他们看不见自己,心里大大松了一口气。
这些人挤得太紧,外面还不断有新的热心群众用传送魔法赶来,最里层的人被热得满头大汗,纷纷摘下面具。
“太多人啦,不要再过来了,别说吓到孩子,连我都快被吓到了!”有人终于喊出公道话。
“退开,退开!”
人群开始潮水般往后退。
有几个人退两步,站住了,其中包括车主。
车主焦虑道:“这个天气不能让孩子闷在轿车里,会闷死的!”
“对啊,这个也是问题。”
“在车顶上用寒冰魔法吧?”
“会把人冻僵吧。”
“用云层遮住太阳!”
“气温始终还是那么高,顶多拖延时间。”
“完全改变天气的魔法是十四人委员会的级别了。”
“先招来云层,在车顶弄些雪花,再找人尽量去请十四人委员会,等三十分钟。”有人综合了各种意见。“三十分钟过后,委员会说不定会有回应了,哪怕没请到人,我们还是应该直接用魔法打开车锁,孩子的安危最重要。”
古代人们纷纷点头称是,立即照办。十二个人先动手捻了法诀念咒,天空上凝聚了一片厚厚的白云,阴影遮挡整片街区。零星雪花洒落在青绿色的车顶。
半个小时。女孩心里想,剩下半个小时,外面的人就会打开车门,看见她下身湿透的模样。有些许水液已经渗到袍子上了。
心急如焚,她把方向盘附近的按键和旋钮都胡乱操作了一番,毫无作用。只是轿车里的车载音响亮灯了,车厢里流淌着激情爵士乐,令人幻视有彩灯在闪烁,爱梅特赛尔克公子要买单全场的酒水。
好绝望。
女孩开始检查轿车的地板和座椅,祈求在哪个旮旯里有能开锁的钥匙。因为不了解古代科技,她只能想起在印象中,加雷马的座驾都可以用钥匙开锁驾驶。地板上看上去只有些许饼干屑,后座有一个运动挎包,拉开挎包的拉链后,里面出现了圆滚滚的红色东西。
是一颗硕大无比的蛋。
不管它是什么蛋,对女孩现在的处境,它一无是处。
阴唇还在颤抖,越来越烫,阴蒂像高热的火球,让人很想脱掉裤子,
实在是闷得受不了了。现在距离外面的古代人强行破门应该还有二十分钟左右,女孩想来想去,坐立难安。
一泡淫水喷在内裤上,就像失禁,完全没法控制这场排泄,即便用力并拢阴唇,内裤也是越来越湿了。下腹有种下坠感。女孩迫不得已,还是只好立即脱掉裤子和内裤。黑袍之下,她穿着陌生的淡紫色睡衣裤,她觉得这绝不是她自愿选的。
内裤和裤子拉到脚踝上,裤裆湿哒哒的,很让人绝望。更可怕的是,她不得不立即把衣物折叠出干燥的一面,垫在屁股下,因为穴眼简直变成了泉眼,还在不断流出澄清的淫水。
叠起来的衣物很快就完全湿透,穴眼还是在喷水,难道要这样出现在成群古代人面前?为什么这辆车就不能正常驾驶呢。想到自己即将会如何丢脸,女孩简直宁愿当初死在宇宙尽头。
小腹深处的下坠感越发强烈,宫口受到冲击,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子宫中,从里往外呯呯撞着。忽然间,宫口打开,女孩忍不住张开双腿。
此时此刻,阵阵强烈的快感顺着脊椎烧向脑髓,女孩瞪着无神的眼睛,在阴道里感觉到有什么巨大肉虫子一样的东西在蠕动着往外爬。它浑身遍布小触角,每爬动一次,就带来巨大的快感。那些小触角灵活钻进阴道肉褶子里,划拉过去,每一次划拉,由于阴道已经敏感得抽搐,因而女孩觉得私处仿佛通了电,在强烈的快感中感到酥麻,甚至麻木。
肉虫子走到一半,其头部顶开穴口接触到外部的空气,此时女孩的尿都流在它头上,马眼上——女孩低头看见了它,它完全就是男人阴茎龟头的模样。
很诡异。很绝望。外面团团围着古代人,距离他们破门而入的时间,约莫剩下十来分钟,自己却在分娩一根阴茎。
咔咯。
喀。
咔。
后座传来一阵阵清脆的破壳声,刚开始,女孩还以为是自己神经破碎的声响。过了好几分钟,她才把自己从绝望中拔出来,察觉到这是现实的声音。
后坐上,那颗巨大的红蛋出现了裂口,蛋里的动物急急忙忙啄开蛋壳,已经朝这个崭新的世界伸出它只有白色绒毛的小脑袋。
皱巴巴的粉红色皮肤,大又发亮的眼珠溜溜转动,是一只相当健硕,巨大的雏鸟。
长得眼熟。
此时谁能有心思在乎刚破壳而出的雏鸟,女孩只是用空洞的眼睛扫它一眼,就继续回到自己的世界里,拼命思索现在该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扑通。
雏鸟在用力扇动翅膀,无羽的粉红色翅膀肉乎乎的很肥,它飞不起来,但也能在空中停滞片刻,所以蹦跳着来到女孩的身边。嫩粉色的鸟喙探过女孩的双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像寻常小鸟啄住了虫子,它张喙就啄住那根正在拱开阴唇,从女穴里把自己拔出来的阴茎怪物。
就像啄木鸟啄树洞里的虫子,它一甩脑袋,淫液飞溅之间,这根阴茎怪就被猛力整根扯出女穴。
强烈的感觉令女孩浑身抽搐,她愣愣看着这只雏鸟,看它快活地把整根肉乎乎的,两星尺有余的阴茎虫一口接一口吞进肚子。
这个情景似曾相识。
她突然头痛欲裂,黑暗犹如潮水一般汹涌上来吞噬视野,黑暗里快感的电光无穷无尽闪烁着,脑海中有一段记忆毫无征兆浮现在眼前。
这是另外一个圆形的房间,白色的墙壁之间回响着蛇腹爬动的潮湿声响。房间正中央有像是抽干水的室内游泳池的凹槽,千百条肉色的阴茎怪犹如群蛇在白色凹槽底部爬动,它们色彩斑斓,有鲜嫩的粉红色,也有黝黑的大黑蟒。
光是听它们活动的声音,就让人骨头发痒,浑身不适,更不要说去看它们无数像极了男性龟头的头颅了。自然世界根本不应该出现这种怪物。
而且它们的模样都很像,超过了正常种群该有的程度,甚至连马眼形状都是统一的形状。任何种类的生物都该有的个体差异在它们身上是不存在的。女孩本能地厌恶它们。
这次她被拉哈布雷亚横抱着,白发庄严的老男人就像抱自己的孙女,神色凝重,他一步步从阶梯走下爬满无数淫邪怪物的池底,把全身无力,无法反抗的女孩放在地上。
软绵绵的怪物们从下方托起了女孩,立即有无数龟头嘶嘶地用马眼喷着几滴透明液体,朝女孩腿间滑动过去。爬得最快的几条,已经围在阴户前,这阴户淌着精液白浆,显然才被奸淫过。
最靠近阴户的褐色龟头朝穴口猛冲进去,中途却被从一侧撞飞,它的龟头棱刮过肿得像桃核的阴蒂,女孩急喘一声,接着她就张开嘴,呆呆瞪着天花板,无法发声了。撞开褐色阴茎的是另一条漆黑粗壮的阴茎怪,它马眼喷着热气腾腾的白浆,已经在不断拱着钻进女穴。
它出生已经有一段时间,在众多阴茎怪当中它最年长,轻车熟路就能钻过这条阴道,回到曾经孕育它的地方。它在阴道里抽动自己身子时绝不全根往外拔出,让其它怪物只能围在旁边空等。
它们在用马眼烫着阴蒂泄愤,阴蒂大得近似桃核,它先前被人用手指玩了很久,甚至被通过电流,涂了药,肿得楚楚可怜,如今它又被马眼和精液的热气烫着。
女孩边抽泣边爽得翻白眼,抬不起一根手指,躲不过下身肆虐的快感。
金属门无声向一边滑开,突然间,二十片燃烧的翅膀,是十只不死鸟扑了进来。它们迅速飞过拉哈布雷亚身边,尖锐的鸟喙每一眨眼都啄起一条阴茎怪,群鸟仰起脖子,咕咕叫着,一条阴茎怪两三下就被它们吞进肚子里。
它们在大快朵颐。
拉哈布雷亚蹙起眉,红眸微动,冰冷看向正在走进来的富尔什诺。
留长辫的白发精灵淡然处之。
“到喂食的时间了。昨夜所里有停电,你可能不知道时钟走慢。”
“是吗。”
年老男人的语气听起来不像是相信,也不能轻易揣测为不信。有几分高深莫测。
富尔什诺看着不死鸟们在凹槽里扑翅膀乱飞,啾啾叫得很是愉快。火焰翅膀上抖落下来的火星丝毫不会伤着正在被阴茎虫侵犯的女孩,所有不死鸟都跟她亲近,因为它们是拉哈布雷亚的造物。拉哈布雷亚与她亲近。
亲近到不应该的程度。
白发男子眼尖地看见被黝黑阴茎反复进出的女穴不断流淌出白色泡沫状的精水,白液涂满茎身。
女孩木然看着天花板,眼中没有光辉,她的意识飘远了。
“为了教好她……你提议让她不断怀孕产下这种虫子,还想出来用不死鸟限制种群数量,它们都是你的造物,你轻而易举能给它们做基因编码,构造出天敌关系。”
听见富尔什诺这样说,拉哈布雷亚面无表情,他看上去是一个端庄的,禁欲的老者。谁也想不出他会猥亵一个年轻的女孩,一个使魔。
“很高明的技术,你有考虑过传授给埃里克特翁尼亚斯吗。”
富尔什诺说道:“我听说很多关于埃里克特翁尼亚斯和她的事,都……很有趣。他们的关系,奇特的相处模式,此前我闻所未闻。”
只要在厄尔庇斯打听,人人都在对这段感情议论纷纷,埃里克特翁尼亚斯经常被女孩弄哭,无论再如何被女孩折磨,埃里克特翁尼亚斯绝不允许任何人评论他和女孩之间的关系,更不接受分手的建议。拉哈布雷亚那个年轻的儿子纯情专一到了极致,认为人就应该爱初恋一辈子,一辈子只想着一个人。
在这个时代,很多人抱着和埃里克特翁尼亚斯类似的想法,只不过这种想法的对象,此前从来不会是人类以外的生物。有这样的常识:人类的造物脆弱易变,不可承托过多的爱欲。
富尔什诺并非不认同埃里克特翁尼亚斯,事实上恰恰相反。他在拉哈布雷亚面前提起这件事,仅仅是为了提醒这名老者,站在这里的人不应该是父亲,而是儿子。
“埃里克特翁尼亚斯有他自己该做的事。”年迈男子独断专横地说道。
“与日理万机的委员会议长大人相比,我想他的工作没那么忙。”
“不用再试探了,行政长官,你认为埃里克特翁尼亚斯能给你拿捏在掌心里,不碍事,恰好我也这样认为。”
拉哈布雷亚戳穿了白发男子的心思,作为年长者,社会上的精英分子,人民行政局的领导,富尔什诺几乎可以不把埃里克特翁尼亚斯放在眼里。如果是埃里克特翁尼亚斯站在这个地方,他只能被动接受富尔什诺的安排,单纯的年轻男子斗不过白色毛发的老狐狸。至少他们都是这样想的。
富尔什诺垂下眼帘,眼底极快地掠过恼怒的精光。
“议长大人,你插手进来是因为好奇吗?”
这句话听上去淡淡的,其实是故意当着女孩的面,将拉哈布雷亚说成出于好奇来摆弄她的老畜牲。他意有所指地用目光扫过白色凹槽里的千百条阴茎怪,嘴角似笑非笑。“我也有些好奇,这些生物,是不是有它们的原型。”
原型是你的生殖器吗?
这句话自然是对德高望重的委员会议长的责问。
“你有那么多好奇心是好事,你可以自己去寻求答案。只要做好本职工作。”拉哈布雷亚目光冷冽,“要是你不得空,我同意让埃里克特翁尼亚斯替代你。”
“最初是我要求你把她交给我,现在看来是给了议长大人这个机会。”富尔什诺抬起下巴,也冷笑了一声。“我对她总会有空的,毕竟她是我的妻子。”
这句话令老者微微蹙眉。
半晌,拉哈布雷亚说道:“有些事,或许只是你想要的事实。”
“议长大人也会执着于无用功吗?我可以再说一次,你不可能说服我抛弃她。”
此时,钻在女孩阴道深处的阴茎怪突然一阵急剧耸动,肿大的阴蒂随之剧烈晃动,好些尿水飞溅到青筋凸起的茎身上,令这怪物激动得猛拍周围的其它阴茎怪,最后在子宫深处吐出一大团白浆,才萎靡着退出来。其它阴茎怪立即争抢它空出来的位置,尚未闭合的穴口还在溢出白浆,马上又被一根浅粉色的阴茎怪捅进去占据了位置。
富尔什诺向前走两步,凝视女孩透出红晕的脸颊,那双大眼睛里什么都没有,他曾经远远看着埃里克特翁尼亚斯抱着她的大腿,充满依恋地承诺自己会好好听话为她办事,那时候,女孩的眼睛里堆着笑和冷漠的疏离。
“我从记事起就知道她是我的妻子。我用半辈子才找到她,就是为了……爱她。”
“荒谬。”
老者给予毫不客气的评论。
“你未曾认识过她……”
“议长大人似乎容易将所有年轻人看作是你的儿子。”富尔什诺说道。“埃里克特翁尼亚斯的爱情是软弱的,所以他注定会被抛弃。我不一样,我不是你儿子。”
这句话的意思是告诉拉哈布雷亚他说什么都没有用。
然而拉哈布雷亚似乎不折不挠,他血色的眸子极具威严:“你是爱着你的幻想。”
“没错,我爱着在我面前的她,她就是我的幻想,用不着教育,对我而言她已经完美无缺。但我还是选择教育她,宁愿她有缺陷,为了让我们能够在一起。”富尔什诺的薄唇中逸出苦笑。
“她不是我们社会里的人,性格很坏,议长你可能不明白……这样的孩子做出坏事,是希望自己被抛弃的。她想要在世界上孤单一人,因为只有孤独的人才不会被抛弃。很矛盾的孩子。”
不想再理会拉哈布雷亚,富尔什诺走进池中,所有阴茎怪虫在雪白的皮靴边盘旋着,退开了,富尔什诺跪到女孩身边,将她抱起来,搂住怀里。
他经常这样做,当女孩接受调教时,他会抱着她,无论多久。
女孩突然抓住他黑袍的前襟,长期服药,她的手指没有力气,这个动作几乎耗尽了她当下的体能。富尔什诺见她嘴唇颤动着,他低头将耳朵贴过去,听见虚弱的声音。
“……死变态……你们都是……”
在她腿间,茎身不断进出穴肉的浅粉色阴茎旁边,一条更细的粉嫩白阴茎推动着肉穴边缘,试图把自己也挤进女孩的身体里。它过去成功了七次,这一次,它故技重施,很快找到一个空隙钻进去。此时原本塞满穴肉的浅粉色阴茎才出生不久,茎身娇嫩的肉很有弹性,被不速之客挤压着,马眼大张,立即一股精液喷进子宫。
宫壁被浆水喷中,女孩瞪着眼睛,下体这样在被两根阴茎同时拱进深处,她除了在富尔什诺怀里急促喘气以外,无能为力,只能恶狠狠瞪着白发男人。
“对不起,我向你致歉。”富尔什诺神色痛苦,他极诚恳地说道。“我们现在必须忍耐,因果的链条已经定下来了。”
拉哈布雷亚听得见他们的话,尤其是富尔什诺丝毫没有压低音量。女孩是斥责他们两人,富尔什诺不动声色扭曲了她的意思,变成攻诘他,仿佛位高权重的老男人在迫害一对青年爱侣。
换作平时,拉哈布雷亚会否认“一切已经注定”这个说法。他认为一切命运应当由人类来决定。
这一次,他一言不发。
轿车里,女孩抱着头不断喘气。
记忆的画面在眼前褪色,头痛终于缓解了许多。她浑身发抖,像是记忆中遭受无数阴茎怪侵犯时那样子。
恶心得想吐。这是什么?居然在富尔什诺怀里,被用拉哈布雷亚的阴茎为原型创造的怪物捅进阴道里,来来回回抽插射精。
虽然想当一切都是假的,但感受太真实了。女孩揉掉眼睛中的泪水,擦去额头上的冷汗,抬头冷不丁地,跟车里的不死鸟对视。
不死鸟是拉哈布雷亚独创的概念,这种极具有危险性的高级概念,创造管理局不会轻易交给普通人,不过,这个南港跟波利来赖塔官厅区只隔一个街区,这里的普通人并不算多,女孩不知道这些事。
她只看到,在她刚才失神的一会儿,这只刚破壳的雏鸟已经完全改变了模样。或许是因为阴茎怪正是拉哈布雷亚给它们创造的食物,这只雏鸟身上不再有那些半透明白色羽管,体型也变大了许多。
火红烈焰化成的羽毛完全覆盖粉色皮肤,蓝色以太之火在它胸口画出纹路,蔓延到身后构成长长的尾羽。
威严,美丽,虽然模样小巧了一些,还会乖乖坐在轿车后排软椅上,但它已经完全是不死鸟的样子了。
发亮的蓝色火焰眼睛灼灼的跟女孩对视着。不死鸟张开尖喙,乖巧叫一声。
“啾。”
此时距离车门被强行打开,剩余不到五分钟。
或许尚未到山穷水尽的时候。看着不死鸟,忽然之间,犹如获得顿悟,某种来自宇宙高处的智慧点醒了她,灵光的蓝色火焰突然燎过女孩的大脑。
女孩拿起湿透的内裤和睡裤,“帮我烘干它们。”
青绿轿车顶盖上的冰雪瞬间融化成水,热气的火星在轿车周围形成金光灿烂的灼热漩涡,围在周遭的古代人见状,连忙后退。
“怎么了,谁在用魔法恶作剧?”
这是相当高级的魔法,外表看似简单,这里的官厅区高级职员一眼就能看出来其精妙至极的火焰操纵技巧属于上等魔法级别,令人联想到火焰大师拉哈布雷亚的伟大技艺。
这种级别的魔法大师,怎么会在这种时候恶作剧?这件事令许多人困惑。他们退出二十步以外,有人继续在往车顶和车窗扔寒冰护盾。
“是翘课的青少年吗?”
“是谁?太危险了,快住手!”
人群躁动,正在此时,整辆青绿轿车瞬间被火焰吞噬,化为巨大火球。
“啊?那孩子!!”
有人大叫,许多人连忙施展出水球术,唤雨术之类的魔法砸过去。火焰丝毫不受影响,反而节节升高,化为巨大的鸟形。
啾,啾!
巨鸟歌唱腾飞,双翅展开覆盖长街,长长的蓝火尾羽从碧蓝长空飘然垂落在地。它的模样,许多人曾在电视新闻上见过,在教科书讲义配图上见过,几乎每个人都嘴唇都在动,说出了那个名字。
“不死鸟……”
“怎么会有不死鸟?”
“不可能啊!蛋怎么会突然孵化,还会变得这么大?”车主在人群中目瞪口呆。
有人眼尖,指向巨鸟鼓鼓的嗉囊部位中的小黑点。“是那个女孩,她在那!”
他话音未落,众人尚未来得及把目光都集中在半透明嗉囊中漂浮的女孩身上,巨鸟就发出最后一声“啾!”
它浑身化为破碎火焰,是数百颗飘舞在空中的火球,大多数火球在形成的同时散作无数火星,最核心部位的蓝色火球则凝聚成人形,与女孩的身体融合成一体。
女孩背后展开蓝火翅膀,大概是出于她的愿望,蓝火遮挡她的脸庞。
她举起右手,活动几下手腕,掌心中延伸出一柄形状奇特的长刀。
绝枪战士的枪刃。
只是原本安装晶壤的地方是燃烧的蓝火。
女孩俯瞰着地面的古代人们喃喃自语,“让我们来比一比,谁能造成最大的麻烦……”她挥刀将剑气朝随意一个方向甩出去,瞬间天空黑云笼罩,地面上电闪雷鸣,大片幽蓝火焰燎过街道,扩散的强力冲击波令地面上的古代人成群倒地,周围建筑物的玻璃窗瞬间碎裂。
满天玻璃散开,在空中被高热的火焰融化,“太太危险了吧!”地上的古代人们哀嚎。
这里是亚马乌罗提南港,不乏技艺高超的魔法师,地面出现光纹刻画的魔法阵,许多人捻动法诀,展开的冰罩和散发红光的玻璃液相触,滋滋声和烟雾立即弥漫开来。许多刚凝结形成的玻璃珠滑落冰罩,引得两边大楼里隔窗观望的孩子欢呼。
女孩不管他们的冰罩,枪刃换了方向劈出去,狂暴的刃风呼啸着冲破虚空,夹杂破空之声直劈碎停放在街道对面的所有车辆。
蓝火立即从马路牙子旁边成排车子里窜出来,多数车辆都是黑色的,被蓝火烧掉涂层露出银壳,碎裂的窗玻璃中冒出滚滚黑烟。
“救命啊!行星啊,我完蛋了!”有人哭出声来。“我刚写完的论文,借阅的古籍,全部……”
“所有的项目档案……呵呵呵哈哈哈哈……”
女孩再劈下两刀,跪倒在地上陷入绝望的古代人越来越多,有人哭有人笑。
一些人举起法杖念念有词,尝试凭空变出藤蔓和绳索将女孩捆住拉下来。
所有条状物都在半空化作蒸汽。没有人试图用其它魔法攻击她,以免违反公序良俗。
招惹这样不会激烈对抗的人群实在没意思,看来这里没有架可以打。
用力展开蓝火双翼,女孩继续飞上高空,现在她的位置已经高过摩天大厦的楼顶,南方海面上吹来的狂风让浑身的火焰愈发猛烈,高楼的水泥丛林变成了像是灰黄色矮丛平原,她远远看见坐落于东北方向的国会议事堂,在海底亚马乌罗提那里,她见过那栋宏伟建筑,所以轻而易举就认了出来。
横贯在蓝天下的议事堂大楼跟这里相隔许多街区,想到统治古代的十四人委员会就在那里终日讨论着国家大事。女孩突然有点怂了,过去她叫八个人才打倒了爱梅特赛尔克,艾里迪布斯,拉哈布雷亚等人。如今她再怎么自信,认为自己的实力有所提升,也不打算在这种孤立无援,没有装备,没有爆发药的情况下被他们十四个人围殴。在巷子里醒来后,现在她两手空空,只有这身黑袍,阿谢姆水晶早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要好好想想。女孩的脑子里破天荒地出现这个念头。
扇动着蓝火双翼,女孩望向西方,亮丽的蔚蓝色海岸线描画出大片繁荣都市景象的形状,密集耸立的钢筋水泥建筑群延伸到地平线的尽头。亚马乌罗提是巨大的超级都市,在官厅区的相反方向,城市的西区,那里的房子相对矮小,或许会有对她而言安全的藏身地。
火焰构成的羽翼中鼓满了风,如同离弦之箭,女孩向西方任意挑选的一个地点急速飞了过去。
在飞行时,女孩想来想去,灵机一动,想到蛋壳里的不死鸟在吃一条拉哈布雷亚的阴茎怪之后飞速成长,要是她把不死鸟带到那个研究所里让它吃完一整个池子千百条阴茎虫,它岂不是要变成能与绝巴哈姆特匹敌的绝·不死鸟吗?
这可有救了。所以研究所在哪里。
高空上猛烈的海风吹得脑门发凉,女孩扑打翅膀,朝下方一片整整齐齐的住宅区降落下去。
这里已经远离了都市高楼耸立的景象,整整齐齐的灰色尖顶房屋被修建整齐的绿草坪包围,每栋房子都在路边相隔相同的距离,女孩想到伊修加德的住宅区,有了些许安全感。
着地之后,不死鸟离开她的身体,盘旋在头顶上方。
下午五点的金色阳光跳跃在碧绿草坪上,勾勒出恬然自得的氛围。这是距离亚马乌罗提市官厅区50星里的尤代蒙维尔,尤代蒙维尔的意思是幸福城市,这里的居民约三万人,居民从出生以来就享受着宁静和高品质的生活。趁着路上没有人的时候,女孩走到小桥边,低头看下面清澈的流水,毫不犹豫就跳了下来。水边放着鱼具的亮黄色充气艇摇晃着,水流很快带走了她身上精液的气味。
女孩湿漉漉爬上岸,不死鸟立即扇动翅膀卷起暖风烘干了她的衣服。衣服虽然干了,袖袍和裤鞋上仍有淤泥,看上去很狼狈。女孩在岸边看自己的倒影,她现在仍然有敖龙的双角,年龄看上去比记忆中或许小了一些。这点非常不明显。敖龙族女性的年龄变化原本就不明显。
这个时刻,很多人刚离开公司和学校不久,小区静悄悄的,女孩朝西继续走了两百步才看见第一个人。黑袍人牵着金毛的小狗朝她迎面走来,一看见她,这个人就呆了好一会儿,站住不动。小狗困惑地抬头看自己的主人。
女孩走过去,装作文明礼貌又可怜兮兮的模样。
“你好,我是今天应该去富尔什诺和拉哈布雷亚的研究所观摩学习的学生。”她比划道。“可是魔法出了一些问题,我掉进水里,不知道为什么来到这个地方……”
“唉,小可怜啊……我猜你是念错咒语,又拨动了错误的以太丝。”这个古代人闻言善心大发,立即捻动法诀,女孩感觉一阵凉风拂过她的全身,瞬间衣袍和皮肤上所有肮脏都化为光点散去,她低头看自己洁净如新的衣袍。
“谢谢您。”
“不用谢,真是有礼貌的好孩子。来,吃饼干,你喜欢葡萄干吗?”古代人从袖子里拿出葡萄干奶油夹心饼干,为了补充体力,女孩立即咬了一口,里面居然还夹着入口即化的白巧克力。“光吃饼干会口渴,来,要不要茶?或者牛奶,你这个年纪好像不喜欢喝茶,你们喜欢奶茶,要不奶茶吧。”热心地说着,古代人再捻了法诀,手中立即出现了插着吸管的白色大杯子,奶茶的浓香从吸管口满溢出来。
盛情难却,女孩一手拿着饼干,一手拿着奶茶。十分钟后,她已经跟着这个古代人回到他家门廊,脱鞋的时候,金毛小狗在旁边不断嗅着她的小腿。
“网上没有富尔什诺行政长官和拉哈布雷亚议长合办研究所的资讯。”古代人解开狗绳挂到鞋架上,开始走进书房。“没关系,我用内部的网络查一下,搜索引擎确实不好用,太多过时的消息,网页还容易失效。这年头很少人愿意做网管了,很无聊的工作,天天就是对着服务器跪拜喊着行星啊行星啊救救我们饶了我们……”他喋喋不休。
女孩走进客厅,这里到处是奶油色和原木混合的装修风格,家具,书和生活用品摆放得整整齐齐,阳台的绿植欣欣向荣,地毯上则一片混乱,到处是狗玩具。小狗在咬玩具,古代人在书房里面对着终端屏幕快速敲打键盘,女孩在沙发上坐下来,随手拿了一本书翻开来看,目录写着:
钝口螈不会读心术
触目惊心的数学游戏
大数据和精准预测
……
她立即合上书,打开另外一本,目录是:
相对性原理
时间的变换
质能相当性
过去,现在和将来
……
合上这本书,她决定最后再试着看一本书,目录是:
致密的恒星
扭曲的空间和时间
超空间连接
婴儿宇宙
……
很显然,这个人的家里就没有一本不让人看着脑门发烫的书。女孩现在还不知道日后她会被迫了解这类知识。她放下书,咬着奶茶吸管,看地上小狗撕咬玩具发呆,过了一会儿,古代人走出书房,看上去十分忧愁,“我找不到相关资料。”他反省着。“应该是我检索能力太差了,以前我很少检索这种东西。”
“会不会有那种保密的研究所?”女孩试探问道。“呃,暂时不向外公开的。”
“不可能,就算有,不可能在内部资料库保密,还让你这样的孩子去参观。”古代人用手指摸了摸下巴。“我要找几位朋友帮忙。”
他拿出手机划动屏幕,女孩继续百无聊赖咬吸管,古代人放下手机,走进厨房从冰箱里抱出一堆五彩缤纷的蛋糕和果冻。“我创造管理局的朋友给我的,你随便吃。”他把甜食一股脑放到茶几上,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你喜欢看什么节目?噢,对了,我这里还有游戏主机。”
于是女孩一边喝奶茶吃甜食,一边捧着游戏手柄开始玩操纵小人在广阔旷野殴打巨大魔怪的游戏。古代人回到书房里继续一边敲打键盘,一边划动手机。入夜后,这个人终于有了进展。“我联络上知情者了!”他热切宣布道。“是我妹妹的同事的朋友的同事的叔叔的同事的上司……刚好和富尔什诺和拉哈布雷亚有来往。他在加班,明天会回信息提供地址给我们。”
“明天?”
“对,我先送你回家,明天再开车到你家找你好吗?”
“事实上……”女孩面露难色,开始撒谎。“我家在别的国家,我也想尽快收到消息去那个研究所,我热爱学习,求知若渴。”
古代人想都不想就相信了她,因为这个人从来没有被欺骗过。“这样啊,好孩子,要不你在我家住一晚。我来给你创造一个新房间,网上有很多概念,你来挑喜欢的吧。”
接下来的时间,古代人把女孩领进书房,给她看了许多温馨卧室的图片。女孩随意挑中其中一间灰褐色木地板,白色大床看上去软绵绵的卧房,这人就将概念水晶“u盘”连接到电脑上,将概念程序下载到水晶里,他说这样就做好了概念水晶,然后他把简介里的咒语打印出来。
古代人走到二楼,左手拿着水晶,右手拿着打印纸念念有词地吟唱咒语,走廊尽头凭空出现了一扇门,里面是跟图片里一模一样的卧室。
“衣柜里有干净的衣服和拖鞋,你可以洗个热水澡换上它们睡觉。要是饿了,尽管用厨房里的东西,当作自己家就行了。”
古代人回去楼下书房,女孩打开卧室的衣柜,里面是一排黑袍和一排睡衣。这种情况下,也不能对穿着打扮有多少指望,她洗澡后换了一套新的睡衣,本来只打算躺在床上眯一会儿,结果床垫太过柔软,被子散发着好闻的气味,她在不知不觉中坠入梦乡。
第二天破晓之前,墙壁上,挂钟最短的那根针尚有三格未指向五点,厚重的遮光窗帘被狂风吹起,一个高高瘦瘦的人影悄然在地板上滑动,幽幽地如同游蛇爬到床边。
女孩抱着枕头睡得正香,人影脱下黑袍,毫无犹豫地赤裸上床。他的皮肤泛着苍白晨光,仿佛覆盖蛇的硬鳞。床垫凹陷下去震动时,他将一颗药片塞进女孩嘴里,自己的喉结急促滑动,十指在女孩身上发着抖。当他拉下薄被,看见女孩穿着睡裤的下半身时,他几乎发出啜泣,粗硕的黝黑阴茎就这样翘了起来。
不管裤裆里鼓囊囊的东西,他流着眼泪,继续脱掉身下人的睡裤和内裤,他动作很坚定,同时还顾得上不让泪水不滴落在女孩身上。明知道服药之后,哪怕他在女孩肚子里灌一公升精水她也醒不过来,他还是做得极其小心,不知道是恐惧自己即将失去的处子之身,还是即将彻底跨过去的道德界限。把阴茎放进熟睡的女孩的阴道里,他知道这样做过以后,他就不再算是人了。
他还是这样做了。他的个头比很多同龄男子要高,阴茎也长得过分,他不敢把整根生殖器都放进女孩的肉穴里,她看上去简直是一个孩子,年龄甚至还不到一百岁。
他早已经熟读性爱所需的知识,在充分用手指揉弄阴蒂,也把这颗尚未消肿的阴蒂放在舌尖逗弄许久以后,他用专程准备好的润滑液细细涂抹自己的阴茎,然后是涂抹眼前的雌穴,动作远远比平日在实验室里准备培养皿的时候要认真,饱满的粉红色龟头反复叩击女裂十余次,在确定不会伤着女孩之后,他才怀着颤抖的心将阴茎放到穴口前,缓缓推进深处。
没有遇到阻滞,应该没有伤着这孩子。他轻轻呼出一口气,还是不敢彻底放下心来。刚开始抽插的三百余次,他动作极慢,谨慎地用敏感的器官感受每个细节,不是为了享受,只为了避免弄伤女孩的阴道。他体格魁梧,这件事让他感到更加羞愧了。体格差异之下提醒了他两人的年龄差,这个女孩的实际年龄恐怕不到他岁数的十分之一。
敏感的阴茎如此克制着抽动,他很快就双目赤红,眼眶本来就因为流泪而发烫,现在也不知道是哭得双眼发热,还是激动得头颅充血。
挂钟的时针继续走着,已经过了五点,窗外墨蓝色天空透出一道白光,破晓正在临近,他的理智此时已经被情欲冲破。
有一段时间,眼前什么都看不见了,脑子里也是空的,他成为了打桩机,只会摇动腰杆,不断将肉桩打进女穴,穿透阴道,撞击子宫。女孩的肚皮在他身下被撞得震动不休,好像是运作中的大型机械附近的地面。
他觉得自己的灵魂在女孩的体内被包裹得发烫,甚至正在融化,融化成泪水,融化成精液。他要把自己的灵魂注入女孩的身体里,他的所有感情,想法,智慧,全部都会被温热的世界包容进去,而他自己的存在就此消失,散作尘埃和羽毛,再也不会感到孤独和苦痛了。
不知不觉泡在暖洋洋的幸福里,暖意散落在身上,宛如实质的东西。
他睁大绿色的眸子,眸光被清早照进卧室里的阳光照亮。
女孩的肚皮已经鼓起来,他的精液充盈在腹球当中。这么小的肚子,他几乎一只手掌就能握住它,罪恶感占据了全身,他却笑出声来。
“完成了……嗬嗬哈哈哈哈哈。”
药效已经过去。在黑甜梦乡当中,女孩隐约听见了笑声,还有不舒服的腹胀和尿意。该去上厕所了。她磨磨蹭蹭睁开眼睛,白蒙蒙的视野里,有黑发男子捂着额头在笑,就像其他古代人一样,他发亮的绿眸会令人觉得超然和诡异。
这是一个熟人。女孩本不打算再见这个人。
他怎么会坐在我身上。
女孩感到困惑,这种困惑在注意到赫尔墨斯没穿衣服还满脸泪水之后,膨胀到了极点。这种场面太过精神错乱了,以至于她不敢相信是发疯的赫尔墨斯真的光着身子坐在她身上,而是她自己其实还没睡醒。
好想上厕所,应该上厕所吗?要是自己还在睡觉,在梦中上厕所会尿床的。
面临如此艰难的困境,女孩的大脑卡壳了,赫尔墨斯双手按住她的胯骨,将比肤色稍浅的蜜色阴茎从磨得发红的阴唇之间寸寸拔出来。大量精水糊在黝黑肉茎上,龟头几乎完全被半透明的白浆覆盖住,但仍然能看出这处子肉茎现在肿成了桃红色,是赫尔墨斯刚开始过度忍耐的结果。他下床穿上黑袍,仪表堂堂地捻起了法诀,女孩只觉肚子里一阵蠕动,有什么东西从子宫往下坠。
肚皮下面传来咕噜噜的水声,是那东西在她肚子里满满的精浆中抽搐着,搅得里面不断出现精沫,最后才撞开宫门被扯进阴道。赫尔墨斯捻法诀的手做了一个牵扯的动作,在阴道里那东西就更快地被拖出不断收缩的肉壁之间,粉红色的龟头终于接触到外界空气。
女孩不是第一次体会这种分娩出怪物的感觉了,她呆若木鸡,这种感受跟赫尔墨斯把阴茎拔出她体内时,阴茎拖拽肉壁的酥麻和饱胀差不多,她的双腿此前已经被拉开,下体之间连续两次传来肉棒被抽出体内的感受,十分诡异,诡异得即便感觉如此逼真,她仍然怀疑自己在做梦,大脑空白,做不出反应。
人如果怀疑自己在做梦,就不敢轻易做出反应,以免说出怪异的梦话。
赫尔墨斯伸手过来抓住那根阴茎怪的龟头,猛然用力将它整根拖出女裂之外,大量淫水立即泼在他手背上,手背晶莹发亮满是淫液,他小麦色的脸庞酡红,嘴角上扬片刻,在仔细端详手中的阴茎怪时,又重新垮了下去。
“你准备去报复拉哈布雷亚?”
他望向女孩,把那根阴茎怪放到左手,右手张开五指对女孩施法,女孩浑身的粘滞感消失了,尤其是淫液和精液不知去了哪里。
睡裤回到了双腿上,甚至已经穿好了黑袍。只有小腹下方仍然温暖饱胀,令人不安。
女孩呆呆瞪着他,还是没有回过神。
“……你……知道?”
她含糊问出这句话,觉得自己是在跟幻影对话。
“我以前就采集过这种怪物的遗传因子,跟埃里克特翁尼亚斯的遗传因子做过对比,我知道是拉哈布雷亚让你怀上它们。”
赫尔墨斯不该出现在这里说着这样的话,女孩不想跟世界上任何人聊这种天,如果非要在世界上选几个人聊,赫尔墨斯绝对是排名倒数的几个人之一。
这场梦什么时候会醒?
女孩在惴惴不安,这时候,外面有人急促敲了三下门。这个人敲得心烦气躁,没有诚意。
“有人在吗?”熟悉的声音出现在门外,“我开门进来了!”他大喊着,用肩膀猛然撞开了房门。
火焰一样的红头发,红眼睛,英俊黝黑的脸庞,埃里克特翁尼亚斯极度不合时宜地闯进了房间,他喘着气,看起来是急急忙忙赶路过来的。
“是你!”他看见床上的女孩,就先是跑,然后连滚带爬地来到床边,扑通跪在了编织布地毯上。他胸膛剧烈起伏,张大瞳孔伸手来抓女孩的手,被他摸到,闻到他身上那种万魔殿里阴冷铁锈的气味,女孩感觉脑门像是被人用力拍了一下,在“嗡”的响声中,她总算意识到,自己没有做梦。
这里是现实。
赫尔墨斯真的在她沉睡时做了那种事,他甚至还眼睁睁看着自己分娩出阴茎怪,还说出它们的来源是拉哈布雷亚。
女孩不知如何面对这个事实,她头皮发麻,强烈的冲动让她想破坏掉这里所有的一切,然后飞出外太空,不再与任何人交流。如果房间里只有赫尔墨斯,她就这样做了。问题是,眼前出现了埃里克特翁尼亚斯,红头发男青年用他那双发亮的古代红眼睛紧紧盯着她。
需要处理的信息对于女孩的大脑而言太多了,她应对社交活动从来不怎么用脑子——反正不高兴就打架——所以她此时卡壳了,像坏掉的机器,没有响应。
“我到处找你,找了好久,好久,到处去跑,问了很多人……”他脸上挂着笑,豆大的泪珠不断往下掉。“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不算是没事。
但是,跟这个自己一向不太看得起的男青年指控“你爸让我怀上阴茎怪”,“你旁边的男人刚才趁我睡着的时候侵犯我”……这样的事情远远超过女孩的心理承受极限。
女孩只能一言不发。任由埃里克特翁尼亚斯抓住她的手哭,木木的,没有给出任何反应。埃里克特翁尼亚斯用袖子擦干净泪水,回头看赫尔墨斯。
在这个角度,女孩看不见埃里克特翁尼亚斯的表情,“你怎么起早赶来了?听说你昨晚就得到情报,为什么不立即通知我。”
“我认为早上让你同事通知你更妥当。”赫尔墨斯低着头,语气友善地说道。“有可能认错人。听说你有一个月没好好休息了。”
“……希望只是这样吧。”埃里克特翁尼亚斯语气复杂,他瞥了赫尔墨斯一眼,立即把目光转回女孩身上。
“这段时间你去了哪里,可以跟我说吗?我们调查到好像拉哈布雷亚……”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女孩忽然发出一串惨叫,房间里两个人都被吓一跳,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作为屋主的那个古代人探头进来。
“怎么了,你们……”古代人不安地打量他们三个人。“她还是孩子,你们说话应该谨慎小心,不要指责她,走失不是她的错。”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说多余的话,不该乱问,你想说的时候再说,我们不聊这种事了!”埃里克特翁尼亚斯把手伸来抱住女孩的肩膀,女孩想推开他,又不想在古代人面前表演狗血剧,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埃里克特翁尼亚斯,你刚才确实不应该说那种话。”赫尔墨斯模棱两可说道。他脸上挂着精英式温和又微妙地有疏离感的微笑。“好了,现在就出发吧,赶去研究所。”
“……拉哈布雷亚和富尔什诺的研究所?”女孩望向赫尔墨斯,又望向那个古代人。
“对,拉哈布雷亚和富尔什诺的研究所。”赫尔墨斯微笑说道。“暂时还比较保密,只有优秀学生才能去那里参观,你很有天赋呢。”
“只有厄尔庇斯研究所长和法丹尼尔才知道的研究所,太厉害了。”古代人夸赞道。“孩子,说不定以后你会成为十四人之一啊!”
很明显。这个古代人昨日最后找到的“知情者”,他妹妹的同事的朋友的同事的叔叔的同事的上司,正是赫尔墨斯。
女孩感觉就像是吃下了整整一吨碧企鹅的胆,喉间很是苦涩,跟埃里克特翁尼亚斯和赫尔墨斯一同离开这个古代人的家时,她脸色是惨绿的。
赫尔墨斯和埃里克特翁尼亚斯的轿车停在路边,在紫藤属的花树下,车顶已经散落几朵紫色小花。轿车是纯黑的,女孩跟着他们上了车,坐在后排座位,她拒绝坐副驾,“不要,转弯的时候感觉很危险”。赫尔墨斯开车,埃里克特翁尼亚斯毫不犹豫也钻进了后座。女孩本以为他会坐副驾,她思虑不周了。
这辆轿车是按键启动,直接连接智能系统进行导航和自动驾驶,引擎几乎不发出声音,底盘攀着周围的虚空,不到半分钟就已经飞上高空。
女孩抬起眼皮,默默扫视车内两个男人。
“你们真的会带我去拉哈布雷亚和富尔什诺的研究所吗?”
“会。”埃里克特翁尼亚斯立即说道。
他话音刚落,蓝白色的火焰就在车里瞬间焚烧出耀眼的白光,高热之中,车壳内一切都被烧融,这种热度快速传递给了复杂精密的机器和油箱。
轰——
巨响回荡在尤代蒙维尔住宅区的上空,轿车在空中爆炸了,化为唤醒数百赖床居民的灼热火球,冒着浓浓黑烟飞速坠落回到地面。
早晨明晰的蓝天之下,女孩展开蓝火双翼飞在郊外,飞过连绵的山丘,大量不知用途的建筑物和住宅,海风吹得她很冷,不死鸟火焰的温度又烘暖她的身体,有时候这两种温度调节不好,就有冰火两重天的失衡感。
“啊,啊嚏!”
失衡就会感冒。
她俯瞰下去,这里是新的一块居民区。不同于尤代蒙维尔,这里的房子都是红色尖顶,错乱散落在丘陵和河流边缘,绿地犹如巨人的天鹅绒披风,绒绒包围着这些房子。
女孩降落在波光粼粼的河水旁边,不死鸟马上从她胸膛里蹦跳出来。
“我们快躲起来!”
带着一只鸟,女孩躲到一户人家的院子中,在绿篱笆植物墙和杨柳树边席地而坐,轻松呼出一口气。树叶在微风中沙沙作响,果不其然,赫尔墨斯和埃里克特翁尼亚斯的黑轿车很快就出现在天空上。女孩屏住呼吸,看这样一颗黑点飞了过去。
躲过去了。
伸展手臂活动一下筋骨,女孩站起身,隔着门玻璃看见屋子里的古代人一家三口正在餐桌边吃早饭,完全没有注意外面院子里多了一个人。
咕噜噜。
肚子传出一阵响声。然而,不是因为饥饿,是赫尔墨斯先前灌进去的精水,由于女孩先前激烈活动,一汪白浆在她肚子里冒泡泡。
“……可恶。”
滴!
绿篱笆植物墙外,突然传来仪器的警报声。
滴!滴!滴!
女孩刚开始没想太多,直到植物墙后面飞身翻进来一个年轻男人,反应过来,她已经在对视着埃里克特翁尼亚斯血红的眸子。
“找到你了!”
埃里克特翁尼亚斯低喊一声,马上向前扑来,女孩身体比脑子更快地翻出植物墙后,拔腿就跑。她才刚懂得利用不死鸟飞翔,心急时没有立即想起这个能力,靠两条腿一溜烟跑出约莫三星里,她回头去看,埃里克特翁尼亚斯目光坚定地追在后面,他手脚修长,跑得非常快,两个人的距离远比她想象中要近。
“烦死了!”女孩对他骂道。“粘人精,别再追着我,你烦死了!!”
“我不能放你一个人,你不知道他们有多危险,这个情况……”
狂乱的疾风忽然吹到他们两个人身边,没有给埃里克特翁尼亚斯说完后,旋风已经呼啸着在他们两个人身边转圈,形成风牢。女孩抬起头,看见了高空上的赫尔墨斯,他戴金面具,背后有苍蓝羽翼。
已经化成本体巨人模样的赫尔墨斯飞在高空,俯瞰他们两人。
赫尔墨斯擅长操纵风,风的强压几乎要把女孩按压在地上,更不要说跑步了。埃里克特翁尼亚斯意外的也受到强风影响,难以靠近女孩,赫尔墨斯正在从高空降落。
“变态,你们死变态,你快阻止他啊!他应该对你不设防!”女孩忍不住冲埃里克特翁尼亚斯大喊大叫。“他是个死变态!”
早些时候,她就习惯了操纵埃里克特翁尼亚斯,此时只有他l两人,含含糊糊的,女孩试图利用他,把他暂时拉到自己这边。
埃里克特翁尼亚斯的表情看不出他是听懂了,还是没听懂。
“为什么不跟我们去研究所,要炸掉轿车?”他站在那里被风吹得黑袍翻飞,面具挂在胸前,他困惑地问女孩。
“因为你们要骗我,你们两个骗子!”女孩怒不可遏。“别以为我很傻,带我去那个研究所,还知道我和拉哈布雷亚的仇恨,那你们岂不是要背叛委员会的议长,就为了我这种人?才不可能呢!你们要弄我,把我交给拉哈布雷亚对吧!我才不上当!”
这是资深冒险者很习以为常就能做到的猜测。冒险者很容易会形成这样的本能思考:没有人会不考虑自己,只有很快就死掉的傻子才轻信别人会无条件帮助自己。
如果世界不是这样残酷,没有数不清的人会争抢着用自己的生命来换钱。
当然还有另一个原因,这两个人看见她灵魂的变化,眼神从来没有表现出应该有的诧异。
这句话,埃里克特翁尼亚斯瞪圆眼睛,听呆了。
“怎么可能,为什么你会猜想我们骗你……”
虽然有近乎邪神的母亲,冷硬的父亲,毕竟从小长在乌托邦里,埃里克特翁尼亚斯第一次听说会有这种情况,一个人居然假设另一个人会蒙骗自己,就因为自私不想得罪领导,所以要背叛自己的恋人?
怎么会有这种事。他的心脏跳得很快,一揪一揪地痛着。
咬住下唇的女孩举起右手,一簇蓝火如羽翼在手中生长,化为似枪似刀的武器。埃里克特翁尼亚斯见状,知道自己别无选择。他粗重喘息一会儿,全身肌肉暴涨,无数铁链瞬间从虚空中伸出来缠绕全身,他的影子在地上疯狂生长,直到化为满身铁链的巨人,比附近三层房屋还要高出一个头。
黑影覆盖他的脸,头上和胸腹盖上了黄金和玄铁的盔甲,变成两颗亮点的双眼渗着血光,女孩看他居然光天化日之下在居民区现出原型,不由得暗骂混账。古代人的原型有如蛮神,不是能够轻易对付的敌人,通常他们不会将这种糅合灵魂本质的力量形态显现在人前,以免显得自己像是夸耀力量的自恋者。
埃里克特翁尼亚斯弓着腰低吼咆哮,瞬间无数铁链卷起狂风向女孩迎面猛扑而来,女孩手中枪刃光芒暴涨,她提刀刺向这群铁链,蓝焰鼓着风烧开铁链中挟着的疾风,刃口砍碎链条。无数碎铁劈啪着落下,由于强风作乱,它们都飞出很远才能落地。
袭来的铁链眼看有无数条,链眼全挟持着巧妙的风丝,其中关窍,也就是因为身经百战,女孩才能在短时间里看得出来,飞在高空的赫尔墨斯其实是与埃里克特翁尼亚斯其实是合作着来攻击她,她身边不仅有风牢,铁链如同饥渴群蛇张牙舞爪,链条中穿梭的风中含有赫尔墨斯精妙设计的以太丝,要是不拼命用蓝火去烧,它们就会黏在她身上,把她捆住,让她动作迟钝到无法动弹。
蓝焰枪刃在每次挥砍中释放出高温的以太力场,铁链总是迅速融化成铁水,好像它们不是铁而是冰。埃里克特翁尼亚斯眼见女孩不会轻易就范,叹了一口气,沉重的巨人身躯咚咚踩着地面朝女孩逼近,铁链越放越多,距离缩短,铁链在虚空中出现游走的速度就骤然快了两倍。
本来任由自己欺负的这个年轻人,居然胆敢跟自己动手,这也就罢了,这混蛋还让自己感到有压力。女孩气得咬住牙关,后背上蓝火扇动着风,展开巨大火翼助她腾空而起,女孩反手将枪刃横劈出去,耀白弯月形的刃风在一眨眼间割断上百条拧紧的铁链,直劈向埃里克特翁尼亚斯没有被盔甲覆盖的下腹命根处。
埃里克特翁尼亚斯纵然是擅长操纵铁链,过去在他神志不清的情况下女孩跟他打过一架,当时他哪里能挥手就发出上百铁链。他的实力明显过度高涨,天上还有赫尔墨斯虎视眈眈,这种异常的情景之下,女孩本应该提起十万分警觉,想办法撤退才对。可是她既生气,又克制不住对埃里克特翁尼亚斯习以为常的轻蔑。即便是赫尔墨斯,这样十四人委员会的法丹尼尔,她其实也不大放在眼里。
毕竟只是个文弱的研究者,脑袋不太清楚,情绪化恋爱脑容易发疯。这是她对赫尔墨斯的印象。
但她的理智也不至于彻底消失,根本不想这样跟两个蛮神级别的古代人打架,她决定最后砍一刀逼退埃里克特翁尼亚斯,然后立即向后飞走。
高温刃口有如切豆腐一般劈碎埃里克特翁尼亚斯胯下黄色的布料,埃里克特翁尼亚斯可怜兮兮哀叫一声,他怪物形态的裆口密布灰色铁链,只是女孩这一刀砍得又深又狠,层层铁链被烧开化为焦炭掉落下来,竟然露出里面黑色的皮肤和只有龟头是粉红色的粗大黑蟒。巨人形态下,埃里克特翁尼亚斯的男根和附近行道树的树干是一样粗的。
“这个,这个,它不能给你以外的人看见……”埃里克特翁尼亚斯羞愧欲死,以本体出现在这里本来就给他带来心理压力,他条件反射地捂住裆后退,围绕在他们两人身边的所有铁链都颓了下来,链口萎靡倒在地上被拖行着。周围的威胁突然消失,女孩感到轻松之余,忍不住举起枪刃对埃里克特翁尼亚斯继续挥砍,埃里克特翁尼亚斯手忙脚乱的躲着,“不要不要,别这样好不好,我求求你了!”
他羞得厉害,单膝跪倒在地上,女孩狞笑,她自觉占据上风就立即抓住机会,握紧枪刃狂风骤雨地一阵出刀,蓝白刃风在半空中画出像极了雪白闪电的凶残刀网,不消十个回合,埃里克特翁尼亚斯被砍得全身都是黑口,铁链下的黑皮肤裂开后,缓缓流出岩浆色发亮的血。
“等一下,请停下来!”埃里克特翁尼亚斯巨人的右手捂住裆口,左手急忙遮挡身上露出皮肉的地方。古代人平日里穿着黑袍,遮挡脸庞,现在居然把本体身上的皮肉都袒露在随时会有人出现的地方。埃里克特翁尼亚斯感到难以呼吸,“不要这样……我们好好聊一聊可以吗?不要这样……”
根本不理会他的哀嚎,卸下先前所有压力的这个时候,正好把先前的怨气发泄出来,女孩乐滋滋把枪刃朝上一抛,蓝火武器飞向天上白亮的太阳,然后她双翼旋转上升,在半空倒立接住高空的枪刃,迅速翻转身体,全力往下劈向埃里克特翁尼亚斯的男根处。虽然是前男友的东西,反正她从未打算去用。
一阵烈风在半空中突然撞了她后背,迫使刀口改变了轨迹。女孩撞向埃里克特翁尼亚斯怀里,埃里克特翁尼亚斯伸出双手要接,女孩连忙躲开,扭转刀柄,枪刃的刀口假意要朝他心脏口捅进去威胁他。
结果一股又一股的狂风从十面八方冲来卷住她手脚,女孩的四肢关节骤然好像被灌了浆糊,小臂和肩臂被黏浆般的狂风捆在一起,刀口就这样卸了力气,最后只成功让刀锋割断锁链巨人胸口的三四段铁链。
狂风撞到女孩手腕骨,枪刃卡在巨人伤口里,埃里克特翁尼亚斯一边抱她,一边往后躲,不让女孩拔走卡在他胸膛伤口里的枪刃。“小心!我的血很烫!”他紧张地喊道。
枪刃这样脱离了女孩的手掌,狂风稍歇,赫尔墨斯从天而降,黄金面具冰冷无情,成群苍翼在他身上悠然并拢垂落。他走近埃里克特翁尼亚斯,伸出双手。“你的血会烫到这孩子,交给我吧。”黄金面具下响起闷闷的,毫无起伏的男声。“而且你应该需要找医生治疗。”
埃里克特翁尼亚斯望向赫尔墨斯,他黑压压的庞大身躯捧着女孩,就像捧着会不断挣动试图脱离风网的陶瓷娃哇。不知为何他没有立即把女孩交给他,他漆黑的脸没有表现出任何表情。
“埃里克特翁尼亚斯。”赫尔墨斯的话像是意有所指。“深呼吸一下,你应该冷静下来。”
埃里克特翁尼亚斯没有做出反应,两个人继续僵持着,女孩感觉自己是被无形的网捆住,怒火中烧,使劲想撕开身上无形的风。
风无形无色,比泥鳅更滑,仅凭赤手空拳根本抓不住,更别说撕开风网。
咻——
正在女孩开始感到绝望的时候,蓝天上毫无征兆地出现了一团烈焰,火红烈焰化为七色光芒炸开,无数彩色星点散落下来,化为花瓣飘在风中。
“唉?”埃里克特翁尼亚斯的头顶托了一枚粉色花瓣,他抬起头十分困惑地自言自语:“怎么会有烟花?”
“糟了。”赫尔墨斯说道。
他似乎犹豫了半天,担忧女孩会趁机挣开风网逃跑,还是没有让自己恢复原形。周围已经传来数量十分多的脚步声,大街两头,黑压压的人群正往这边走来。
这群人是卡罗索里亚的居民,卡罗索里亚是这个社区的名字,它的意思代表这里是一个依据其自然景观建造,在限制内体现美丽与和谐的社区。这里的人有社区合作、相互尊重、与自然平衡的价值观,赫尔墨斯和埃里克特翁尼亚斯在这里对付女孩闹出来的动静,早已经被周围房子里的居民看在眼里。
屋子里的居民立即联络社区里的所有邻居,现在他们终于联合成群,“快放下那个孩子!”人群中传来一声怒喝,埃里克特翁尼亚斯闻言呆住了,人群中无数双饱含怒火的眼睛瞪着他,“你们两个大人,居然变成原型来合伙伤害一个小女孩!”
“真是的,什么人啊!”
“你们到底有什么理由,说啊!我们来这里跟你辩论!”
人群很快就来到赫尔墨斯和埃里克特翁尼亚斯面前,他们隐约意识到赫尔墨斯的力量非同凡响,这更让他们愤怒了。
“拥有这样的力量,你怎么能拿来伤害孩子,可耻,真是太可耻了!”人群中一个人举起手指责赫尔墨斯。至少有一半人在恶狠狠瞪赫尔墨斯的黄金面具。
赫尔墨斯不发一言,谁也不知道此时他心里在想什么。
“不是的,这里有一些……需要解释的事情。”埃里克特翁尼亚斯呢喃道。
“快把人家孩子放下来!”
有人举起魔杖,无形的力场拍中他的手腕,他手骨传来一阵剧痛,“别这样!会伤到她!”
埃里克特翁尼亚斯害怕女孩受伤,连忙把女孩放到地面上。靠得最近的古代人立即抱住女孩,身边的三两个古代人捻起法诀吟唱解咒术。
吟唱了半天,女孩仍然憋红着脸在挣动,没有人能解开女孩身上的风网。
“你们两个混账,解除魔法。”古代人们怒气冲冲。
有人拍抱住女孩的那人的肩膀提议道。“把这孩子带到医生那边,隔开他们。”
“好。”
“等一下!”埃里克特翁尼亚斯连忙想要阻止他们。“这样很危险,有图谋不轨的人在找她。”
人人都对他露出鄙夷的神色。
“我们承诺卡罗索里亚整个社区都会保护这孩子。”站在最前面的一个女人冷冷说道,她应该是社区的头目,周围的古代人站在她身后纷纷点头称是。
这个古代人看向赫尔墨斯,显然,她把这个男人认了出来。“我认为,哪怕您是法丹尼尔大人,今日也不该做这样的事情。不过,我们还是可以仔细听你解释的理由。”
虽然说得客气,她的语气像是马上准备召集天下人弹劾新任法丹尼尔。
“恐怕一言难尽。”
“没关系,有得是时间。”古代人道。“我们去屋子里喝茶,慢慢听你的解释。”
“那你们最好看住她,不要让她乱跑。”赫尔墨斯高深莫测道。
埃里克特翁尼亚斯眼看着女孩被人群带走,他胸膛急促起伏,终于忍不住向前伸出十指,数百条铁链如同游蛇窜出去抓向女孩。
人群哗然,嘈杂中响起了无数念咒声,地面显现法阵光文,眨眼间,已经有十来个人变身成原型扑向埃里克特翁尼亚斯。
“埃里克特翁尼亚斯……不要急躁。”
十分钟后,赫尔墨斯叹一口气,俯瞰着被无数绿藤捆绑起来,恢复原型困在笼子里的埃里克特翁尼亚斯。
“社区里到处是他们的增益咒纹和防护结界,哪怕真能对付下来,也只是给委员会一个处罚我们的机会,到那个时候,拉哈布雷亚必然会有动作。”
“可是,她,他们……”埃里克特翁尼亚斯眼圈发红。
“不要心急。”
“……你当然不心急!”埃里克特翁尼亚斯冲赫尔墨斯咆哮。“我知道你要做什么,你筹划已久,你这个,你……”
他黝黑的脸红透了,喘着粗气,周围有很多人在看守他们,他最后还是不能把“强奸犯”之类的词说出来。
赫尔墨斯没有再跟他说话,在众人的目光中他转过身,走进红色尖顶的屋子去接受审问了。
女孩被安置在远离埃里克特翁尼亚斯和赫尔墨斯的另一栋三层楼房里,古代人们用创造魔法变出五彩缤纷的鲜花和玩具围绕着她,不断对她嘘寒问暖,在她面前摆放大量的零食和饮料。女孩默默拿起一杯南瓜汁喝着,装作受惊过度,可怜兮兮,不愿说话的样子避免解释情况。
“我是今天要去拉哈布雷亚和富尔什诺的研究所参观的学生……他们突然就……”女孩瑟瑟发抖,只交代这点信息。
“你已经安全了。你会没事的。”古代人们亲切地说道。“去拉哈布雷亚和富尔什诺的研究所参观的学生?你一定是一个聪明的孩子。”
女孩继续低着头发抖。“我弄丢了背包,现在不知道研究所的位置。”
“这个没关系,你可以亲自去问十四人委员会的人。”
“呃啊?”
这句话让女孩抬起头,脸上是货真价实的惊恐。
“两个大人在这里变成原型伤害儿童,情节太严重了,我们已经让人去通告十四人委员会。”古代人语气温和。“甚至其中一人还是刚上任的法丹尼尔,我在网上看见过他,没想到是这种人。你在这里呆着,委员会的人应该不久之后就会来找你了。”
女孩环视四周,总共十二个古代人坐在沙发上和餐桌旁,她放下南瓜汁从沙发上站起来。“我想去上厕所。”
“在楼上,我带你去。”
那个亲切的古代人将女孩带到二楼的浴室前,女孩走进浴室,关上门,看见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苍白。
好家伙,刚对付完两个,现在要来十四个吗?
往好处想,十四人委员会不太可能为她倾巢而出……吧。
但是拉哈布雷亚心怀鬼胎,在来这里之前肯定会准备好对付她。他说不定会带上那个变身后拿巨剑的魔法奇才艾里迪布斯。作为十四人委员会的议长,他还能让这群古代人把赫尔墨斯和埃里克特翁尼亚斯放出来,她搞不好即将面对赤手空拳以一对四的局面。运气再不好,这个社区的古代人听从拉哈布雷亚的号令,这群人说不定全都能变身成蛮神级别的敌人,毕竟连被认为是毫无才能的埃里克特翁尼亚斯也是变身后不容小觑的敌人……
对于未来光景的预想令人眼前发黑。
女孩走到窗边,浴室的窗户极为窄小,只能容一个三四岁的孩子爬出去。
该怎么办。
正痛苦思考着,不远处传来扑打翅膀的声音,女孩循声看过去,一只蓝色的小鸟从庭院里的桦树树梢间出现,朝她飞过来。
梅蒂恩……
想起记忆里飞满了梅蒂恩的研究所,女孩浑身发毛。很好,完蛋了,拉哈布雷亚已经来了。
小蓝鸟飞到窗前,羽毛上飞出无数幽蓝光点,如同烟花绽放。眨眼间,一个白皙无暇的蓝头发少男扑打苍蓝翅膀出现在窗外,女孩记得他的脸,这个看似十五六岁的大男孩,曾经在她被固定在铁椅上那时候,好奇地在落地窗之外观察她被富尔什诺奸淫的凄惨模样。
女孩怒瞪着他,她心里大发脾气,又顾忌外面的古代人,不好大哭大闹,只能冲这个男孩磨牙。男孩用闪闪发亮的蓝眼睛看她,歪头冲她微笑,伸手探进窗里抓她,女孩见状,心想正好。
她抓住男孩的手,恶狠狠地拧转,就像拧转一条浸水的毛巾。
“呜呜啾啾嗄啊啊阿!!”
鸟男孩吃痛,嘴里发出一串怪声,他伸到女孩脸上的不是爪子,是掌心。感觉不到这个男孩是打算伤害自己,女孩没有阻止他把手掌覆盖到她脸上。
掌心肉大抵是在飞行途中被风吹冷的,凉凉地贴在女孩因为难过而发热的眼皮上。有些舒服。
看着眼前的光线被手掌温柔地一点点盖住,女孩感觉这好似做手术前轻轻擦过皮肤的温暖湿布,很温柔,以至于人会在一瞬间遗忘有银色尖刀在后头等着。
黑暗彻底吞噬视野,女孩莫名开始感觉自己居然像是悬浮在无边无际的虚空中,突然之间,毫无征兆,浴室的地板不见了,擦过皮肤的空气也感觉不到了。
但在视野当中,不全然只有黑暗,些许的白色光点,红色光点……许多光点散落在各处。
一开始,女孩以为是自己眼花,毕竟人的眼皮下总是不至于完全的漆黑一片。她有些出神看着这些黑暗中的光点在变换形状和位置,变化无穷无尽,看上去,时而像花朵,时而像群星。
像是一朵花绽放之后枯萎。
像是亿万群星爆发之后陨落。
群星之花是鲜红的,一朵血红的花,近看是无数红巨星和超巨星,它们跳动着,在无边虚空当中荧荧如火。就像花开后结出果实一样,无比辽阔的花朵到了凋谢的时候,炫目的白色果实从花朵中爆发出来。
表面上,这像是宇宙最后一次的超新星爆发。然而从“白色果实”中迸发出去的亿万耀眼白色种子,并非仅仅是星球的能量和元素。
女孩下意识将目光集中在一颗“白色种子”上,它飞得很远,微小的发亮球体。球体在迅速膨胀,它周围空间充满了微小的,脉动的光。越是看它,女孩感觉自己越是靠近了它,她看见球体在扩张,释放出曼妙的彩虹色辉光,其表面以干净明晰的规律扭曲着生长。
女孩头痛起来。这颗种子已经不那么像是“种子”了,它看上去有模糊的人形,它不断生长,周围的引力扭转时空。女孩离得太近,她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漩涡,在被吸收进去。
黑暗中回荡着诡异的嗡嗡声,是时空的涟漪,宇宙的钟响。
时间流逝得很快,宇宙膨胀着,膨胀着,恒星爆发,黑洞形成,亿万星辰已经在婴儿宇宙当中成型,女孩无法再承受虚空黑暗中的沉重吸力,黑暗中有无形的力量牵扯着她下坠,整个宇宙都在拉扯她。
她被拉进它的体内,拉向其中一颗蔚蓝美丽的行星。
看着那颗行星,光线照进女孩异色的眼眸。在这一趟旅程里,她看着行星的大陆板块经历多次聚合和分离,陆地和海洋都不断改变着形状。地貌瑰丽地变幻着,绿被不断延伸和进化,起初是巨大生物穿行在原始丛林当中,后来是更小型的物种成群出现,而后又成群死去。一种猿猴开始直立行走,它们使用工具,学会生火,建立了部落,村庄,王国,帝国,然后是现代国家的高楼大厦。
太多的信息让头痛更加剧烈,女孩捂住眼睛揉了一会儿,放下手时,她发现自己的手变得白嫩又细小,放在课桌上。
黑板是青灰色的,老师用粉笔写下,“aa”
她再次捂住眼睛,许多声音在耳边掠过去,时空在嗡嗡作响,她这次放下手,低头看自己在雪白纸卷上滚动的施耐德圆珠笔,试卷已经用蓝色墨水写了一半,最后的解题处才刚开始写了几笔,“3x-y=12”
圆珠笔突然滚了出去,她伸手出去,有人碰到她的手。
“时间在我们面前伸展,但我们的意识却可以压缩它,让无限感觉有限。这是一个悖论:我们的思想没有界限,但我们的身体却将我们锚定在时间的转瞬即逝的本质上。”
女孩抬起头,看见一双血红灼热的眼睛。黝黑俊俏的红发男子定定看着她,他身穿黑衬衫,背对着青色窗帘和窗外大学校园的绿荫人行道。
“量变引起质变,从某个时刻开始,这句话变成了错误……太漫长了,不可计数的时间累积在我们的身体上,结果一切都发生了变化,万物以崭新的面目扩展我们的眼界,其中最令人惊异变化在于,我们自身。”
“埃里克特翁尼亚斯。”女孩环视这房间朴素的四面白墙,在黑檀木书桌上看见自己的照片。
照片里的她面无表情坐在皮质沙发上。
女孩发现自己记得这张照片的来龙去脉,作为考试常年不合格,违反校规当作家常便饭的坏学生,她第一次走进校长拉哈布雷亚,不对,是赫淮斯托斯的办公室。赫淮斯托斯的男秘书给她拍下这张照片。当时她没有问原因。
男秘书离开了办公室,而作为校长,赫淮斯托斯肃穆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方,给了她一个提议。
他给了她四季酒店的房间号。
后来她顺利通过了考试,违规记录一笔勾销,不再烦恼学生贷款,不再背负许多宗伤害罪的犯罪嫌疑。
赫淮斯托斯的儿子埃里克特翁尼亚斯……原本就是她的跟屁虫,现在他们更亲近了。因为女孩觉得,她需要维护一些自然的平衡:如果你不得不跟位高权重的老头子上床,那么应该多吸收一点英俊年轻人的精气进行调和。
其实是破罐子破摔。赫淮斯托斯说她仇人的律师团会让她至少坐二十年牢再出来面对一屁股债,埃里克特翁尼亚斯说他要向公众揭露他父亲搞女学生,要向她求婚。女孩不知道哪一件事更糟糕。
那天夜里,她梦游一样去到酒店客房,还在犹豫着,房间里的熏香让她意识不清,肯定掺了不合法的药。
自从那以后,她感觉自己好像从没有再清醒过。
女孩现在睁开了眼睛,这具身体当中十九年来的无数记忆在她脑子里爆发,如同鲜花绽放,如果红巨星的膨胀和超新星的爆发。
赫淮斯托斯和埃里克特翁尼亚斯的精液也爆发在她体内,无数次,她好些天不得不请假。“你的考勤记录不会出问题。”赫淮斯托斯对她说过。彼时她赤裸蜷曲在床单上,大腿黏满了从阴户流出来的灼热精液。“但是我希望知道,为什么这里有几天,你和埃里克特翁尼亚斯刚好一起请了假。”
“呃……这个……这里是哪里啊?这是什么时候……”
女孩抱住头,踉跄后退,埃里克特翁尼亚斯要扶住她,她甩开他的手,跌坐到这间休息室的单人床上,这是赫淮斯托斯的床。
“你应该记得。”埃里克特翁尼亚斯跪到地上,讨好地从下往上仰望着她。“肉体的记忆会聚合进你的意识,在这颗行星上,你生活了十九年。这里不是亚马乌罗提。我猜,你先前在卡罗索里亚社区跟我和赫尔墨斯闹别扭,当地居民将你带走,你又逃掉了,埃里乌斯帮助了你。”
记忆确实从脑海中四面八方涌了出来,女孩发现自己记得所有事情。从两三岁开始在家里沙发上打滚,把识字卡片扔得满地都是,到上学考试,青春期学会打架,在街头巷尾胡闹,后来居然还成功混进了大学,经常在酒吧放纵,半夜飙车,闹出许多事端,一发不可收拾,迫不得已跟位高权重的老混蛋上了床,莫名其妙又跟老混蛋的儿子上床。
画面栩栩如生,连感觉也是,肚皮下咕噜噜作响,好像那些精液还在子宫里翻腾。
她脸色煞白。
“疯了!这怎么回事!”她气得喘气。“我才不会,我……不对,埃里乌斯是什么?”
女孩眼眶发红,恶狠狠瞪着埃里克特翁尼亚斯,埃里克特翁尼亚斯的眼神温柔又怜惜,令她很讨厌。
“是雄性的梅蒂恩,你一定见过他们了,埃里乌斯,a-e-r-i-u-s。这个名字大概是,空灵ethereal,的意思。你应该立即就发现了。”埃里克特翁尼亚斯轻声说道。
“‘空灵ethereal’的发音和结构,跟亚伊太利斯etheirys非常相似吧。埃里乌斯是为了对付意图毁灭亚伊太利斯的梅蒂恩创造出来的潜能量武器,通过他,你肯定已经亲眼看见那个宇宙的终结,那已经与梅蒂恩无关。在遥远时空之前的那一次,埃里乌斯顺利拯救了我们的世界。”
“……这是什么意思,你们怎么会知道梅蒂恩的存在?”
女孩心里一惊。传闻据说她所在的世界是被那个海德林促成了时空闭环,毫无疑问,对于世界会遭受毁灭这件事,唯二的知情者,维涅斯和女孩都没有将梅蒂恩的存在告诉古代人,让古代人在不知道梅蒂恩存在的前提下面对末日。
还有另一件事。
“那个,宇宙的终结是什么意思?”
女孩刚把这话问出口,一阵焦躁的铃声出现在他们之间。埃里克特翁尼亚斯从裤袋里摸出他的旧版苹果手机,白色的机身和圆形按键让这玩意看起来像上古遗物。
他似乎本来打算按掉电话,当看到上面的号码时,他愣了愣,犹豫着看向女孩。“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女孩脑子里正乱着,忙于低头整理思绪,随意一挥手。
埃里克特翁尼亚斯连忙按了接听键,将手机贴到耳边。女孩五感敏锐,听力极佳,手机里传出来的声音清晰传入她耳朵里。
那边的声音很熟悉,女孩在哪个宇宙都听过这个声音,他总是年轻而温和,在这颗星球上,女孩上个月还坐在音乐厅里,看他在舞台上演奏钢琴。那场演奏会一票难求,作为朋友,女孩被硬塞了一张票,要不然她是绝不会去附庸风雅的。
特弥斯在手机那头对埃里克特翁尼亚斯说:“我问了一遭,是她对你父亲说你成天缠着她很烦人,你父亲才给你安排到爱梅特赛尔克的公司去实习。”
女孩:“……”
一幅画面突然闯进脑海。她考试成绩一团糟,拉哈布雷亚给她最后通牒说如果她再得一个d,“暑假别过了,跟我回家,你需要辅导。”当时拉哈布雷亚冷厉的目光刺激着她的心脏,她心里暗骂“老变态”。拉哈布雷亚辅导成绩的方式,她已经领教过好几回,去他家里接受一整个暑假的辅导,怕不是刚好到开学就要因为怀孕休学了。
越是恐慌,女孩越是逃避复习,在宿舍玩电子游戏,看剧,出去游山玩水,环游欧洲……不算上各种昂贵的礼物,她每个月从拉哈布雷亚的钱包里能弄到几万美元。这是因为拉哈布雷亚要求她好好读书,学生不能有太多钱,剩下的十几万美元给她存了定期。总的来说,期末考试像是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头顶。女孩其实没有在旅游当中真正的得到快乐,这其实是焦虑作祟,是因为过去的心理阴影……塞进小穴抽动的大肉棒,琳琅满目性能极好的贵重性玩具,装满精液的肚子。女孩害怕得很厉害。她绝不会承认这件事。
在外面旅行的时候,埃里克特翁尼亚斯一直打电话来找她,说要辅导她学习。弄得女孩很心烦。期末考试成绩出来,果不其然是“d”,她迁怒埃里克特翁尼亚斯,觉得问题归根结底是因为埃里克特翁尼亚斯弄得她心情不好。她确实有对拉哈布雷亚抱怨说他儿子太缠人,妨碍她专心学习,让老头子把儿子弄走。
这一切都只是表面上的情况。更深层的原因可能是女孩潜意识不想弄得自己好像跟埃里克特翁尼亚斯是什么苦命鸳鸯一样。她想换一个男人玩了。她只是喜欢玩,不想真的跟男人爱来爱去。
“没有的事,胡说……反正,宇宙的终结是怎么回事?”
期末考试,恋爱分手,普通人的生活跟“宇宙和行星的存亡”相比,太过微不足道。女孩看向埃里克特翁尼亚斯。
埃里克特翁尼亚斯脸色惨白,手指抖得几乎拿不稳手机。
“你怎么了……”
红发男子绝望地看向女孩。“他,他说的,是真的吗?是你让我去爱梅特赛尔克的公司实习?”
“喂,你不会真的在意这个吧。”女孩很吃惊。“这里不是我们的星球,我们脑子里的记忆跟我们没关系。”
“有关系的,我们,就是我们……”埃里克特翁尼亚斯情绪激动,声调不自然地拔高。
“我们刚才还在聊亚马乌罗提。”
“那里的我们是我们,这里的我们也是我们。我们在宇宙之外,也在宇宙之中,俯瞰时空的经纬……对不起,我无法用这具身体,这里的文字……用这些宇宙之内的物质无法清楚描述出宇宙之外的奥秘,血肉凡胎的头脑无法装载这些知识。我目前颅骨里的大脑只有一些经过高度压缩的知识和记忆,可能回答不清楚……”
他嘴唇颤抖,看来也没有心思解答,只是眼睛红红的看着女孩,委屈得像被扔在暴雨里的小黑狗。
“你的灵魂稀薄……首先的步骤是要增加密度,因此你变得年幼宛如孩童,发育缓慢。在将精神投影到了这具身体里之后,你现在,还有之前的你,都是几乎没有关于我们的记忆。”
“呃。”女孩歪了歪头,“我没听懂。”
“你对我说过,你说只要我们在一起,父亲,赫淮斯托斯早晚会死心。,他毕竟老了,老头子注定会放弃年轻人’,我一直记住你那天跟我说的话。我跟你保证过,以后我会让你过得很好,只要我们在一起,什么困难都不是问题。”
“……”女孩心想自己可能是说过这句话。她有时候说话只是为了看看男人有什么反应罢了,说完就会忘掉。
“这个事现在不重要。”她试图转移话题。
“怎么会不重要——”红发男子就仿佛他真的是二十出头为情所困的男青年一样带着哭腔喊出声来。
“为什么,我不明白这是为什么,是因为我永远比不上父……赫淮斯托斯那个人吗?因为我生来是废物,对不起,我不应该说这种丧气话。很难听。可是,如果不是这样,我不明白,为什么每次都是我只能忍受,你每次都是跟其他男人在一起。这肯定是我有问题。是我做得不好,我做得不对!”
他盯着女孩,静静的,脸上苦痛的表情渐渐消失了,血红眸子里浮现令人不安的决心。
女孩警觉地后退一步。“喂。”
“我应该学一下赫淮斯托斯和富尔什诺,至少你更满意他们,而不是我。那些人做得到的事情,我也能做到!”黝黑男子握住拳头,红双眼里燃烧着染红的决心。“我不会弄痛你的,不要害怕。”
他话音未落,女孩本能地把膝盖往上提,先用坚硬的膝盖骨顶撞他胯裆,再在他未做出反应之际,飞起一脚踹中黝黑男子腿心男根处。
“唔啊啊啊呃啊啊嗷——”埃里克特翁尼亚斯痛得大叫。
在腿部出招的同时,女孩的双手抡起拳头,左拳撞进他下腹部,在坚硬的腹肌中砸出坑来,右拳重重撞飞他的右颊。“唔唔呜!”埃里克特翁尼亚斯被打得头歪向一边,黝黑的脸皮上立即多了红印。
埃里克特翁尼亚斯尝试站稳,眼见这两下没把高大魁梧的红发男子瞬间打趴,女孩的身体像炮弹一样撞向埃里克特翁尼亚斯胸脯,将他撞翻在地。埃里克特翁尼亚斯由始至终没有还手。女孩抡着双拳,张牙舞爪,拳头像暴雨一样砸到埃里克特翁尼亚斯脸上,全往他脑袋招呼。
“痛唔呃啊啊——”
可能是理亏,可能是懦弱,埃里克特翁尼亚斯被雨点般的拳头打得鼻青脸肿,他甚至没有抬起双手挡住自己的脸。
发狠打了半天,女孩看他七窍都流出红色爬虫似的血来。除了红眸微微摇晃,红发男子整个人都不动了,出气多进气少。
女孩心想他难道要死了,这才停下手。
“……反正你活该。”女孩嘀咕道,要从埃里克特翁尼亚斯身上起来,此时她感觉有一阵大力拉住她的腰,她刚爬起一点,就被拉得踉跄着跌坐回去。
埃里克特翁尼亚斯嘴唇微动,流血的阴森白牙间吐出气息奄奄的几个字。
“轮到我了。”
“你……你混账要作什么!?”
毫无征兆,一根冰凉的东西插进了自己下体,女孩低头看下去,才发现牛仔裤裆部的布料,连着内裤不知何时居然被割开了。白嫩嫩的阴户袒露在外,埃里克特翁尼亚斯涂满润滑剂水光闪亮的长指,已经插在里面。
地毯上掉落了小巧的银色折叠刀和迷你装的冈本润滑剂,显然是在刚才,自己被女孩死命殴打时,埃里克特翁尼亚斯乘机把它们从身上不知哪里翻了出来。女孩当时顾着打人时,他竟然快速割开了女孩腿心的布,又润滑好了手指。
长指在自己阴道里搅动,无毛的阴唇随着埃里克特翁尼亚斯的动作翻开。女孩气得浑身发冷。是拉哈布雷亚亲手她阴毛脱了干净,那老头做出这个猥琐行为是为了让女孩每次洗澡清洗下体时都会想起他,想起德高望重的长辈的手指如何将阴唇仔细掰开,老男人的舌头咬住里面的阴蒂,用半个小时以上的时间将它吸肿。每次想起那些事,女孩的身体就忍不住发抖,既不能说话,也变得全身无力,只想爬去找个地方躲起来。
现在他儿子的手指在自己的阴道里模仿阳具抽插,肉与肉之间已经响起熟悉的滑腻水声。
虽然喜欢玩弄男人,女孩从来是不愿意跟他们有亲密接触的。拉哈布雷亚和富尔什诺强奸了她,害得她不知不觉中习惯了这种私处被男人触碰的滋味。
现在埃里克特翁尼亚斯显然也要这样做了。女孩去拔他的手臂,指甲深深掐进他的肉里,埃里克特翁尼亚斯执拗不肯撒手,肌肉鼓起来,手指仍然插在她阴道里抠弄敏感处。
在快感蛀蚀下,女孩浑身僵硬,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酸软无力的双手根本无法制止埃里克特翁尼亚斯。埃里克特翁尼亚斯乘机插入第二根手指,女孩翻了白眼,第三根手指也伸进去疯狂敲击敏感点后,女孩蹬直双腿,被迫攀上了快感的巅峰,她嘴里发出含糊的抽泣声,眼泪和透明的潮水一起从这具绷得紧紧的躯壳里喷涌出来。
“呵哈……”
手指间淋上温暖的汁液,埃里克特翁尼亚斯忍不住笑了。他体内回荡着冷冽的掌控感,这一刻,他忽然明白为什么那些人都喜欢强行侵犯这个女孩。
要是不使用强硬手段,愿望永远不会实现,他们终究会分开,他会被抛弃坠入孤独冰冷的寒渊。他其实一直明白这件事。很简单的道理。他只是不敢面对人类本能中他最恐惧的那部分。
趁着女孩处于高潮时的失神状态,他如猛兽扑食一般迅猛地扑下去,搂着女孩翻过身,将她用力按在自己身下,然后两三下解下崭新的真皮腰带将女孩的双手并拢起来捆绑在头顶。腰带是父亲给他买的gui,因为他要去爱梅特赛尔克那里实习,在那个男人身边需要一身好行头。女孩的膝盖在他臀边哆嗦,阴户继续翕张,持续不断的激烈潮水喷湿了他的内裤。跟他在父亲赫淮斯托斯的手机里偷看过的视频相比,淫水的颜色有些发白,许多赫淮斯托斯的精液还残留在她体内。
埃里克特翁尼亚斯拉下自己的内裤,粗黑巨蟒莽撞地跳了出来,它已经充血膨大,龟头粉红鲜嫩。每次看见它,埃里克特翁尼亚斯会感到自卑,觉得它长得不漂亮,肯定是形状不如父亲那根老鸡巴让她舒服,不然她为什么选择父亲。他要咬住下唇才能勉强压下日夜萦绕心头的自卑感,抬起可憎的肉棒将龟头捧到潮湿的阴户前,淫潮正在褪去,女孩脸色又红又白的在回过神。
她意识到埃里克特翁尼亚斯正在做的事情,不断对他摇头,可怜兮兮的眼睛像个小女孩,在高潮带来的虚弱和恐惧中她甚至说不出话。
身下的肉体不断想缩起来,哪怕因乏力而显得柔软,她还是渴望蜷曲成团,像要合起贝壳的蚌。埃里克特翁尼亚斯看着她潮湿的眼睛,在她的眼眸里看见自己冰冷残酷的脸庞。他变得像父亲和富尔什诺了,他想。在强行打开她的双腿,充分品尝过贝肉之间的滋味后,所有人都明白了制伏这个无法无天的女孩的办法。赫淮斯托斯他们肆无忌惮的攻击她的弱点,埃里克特翁尼亚斯甚至在父亲的手机备忘录里看见详细的调教和强奸女孩的计划:她极度恐惧性爱的快感,哪怕只是玩弄蒂珠,她会身体抽搐,失去控制,下体失禁似地喷出潮水……也就是说,只要不断用快感折磨这个女孩,就能磨灭她的意志,让她乖乖听话。
或许这就是女孩宁愿选择严厉年迈的父亲,抛弃更年轻的自己的原因。恐惧是很好用的工具,她害怕了。埃里克特翁尼亚斯心想,他没有办法让她不害怕,他只能让她比起父亲更害怕他。对她而言,他肯定是比父亲更好的选择。
想到这里,埃里克特翁尼亚斯不再犹豫,焦急的马眼吐出精泡,龟头向前挺进,阴茎很快就沉甸甸的装进了女孩细嫩的阴道里。他已经强奸了女孩,不再是以前的自己,他们两个人不会再是过去的关系了。他低头看女孩的脸,看见她空洞的眼睛里流出两滴泪水。她不会为他而哭,也不会因为伤心而哭泣。这只是对欲望的恐惧。埃里克特翁尼亚斯在录像里看过赫淮斯托斯是怎么调教她的,在一开始,下体里被插进了阴茎时,女孩还能恶狠狠骂人,除非将淫药,电极,还有花样百出的性玩具放到阴蒂上,不到半分钟,女孩就会求饶,然而赫淮斯托斯不会放过她。
赫淮斯托斯以他丰富的神经科学知识设计了无数不人道的实验用在女孩身上,在女孩沉睡时,赫淮斯托斯给她注射药剂,实施手术,令她对于性爱的耐受程度大幅下降,体内外的敏感程度是正常人的三倍。赫淮斯托斯的目标是提升到十倍,甚至二十倍,三十倍。现在女孩的阴蒂不能忍受手指片刻的触碰,阴道会在阴茎插入的瞬间应激绞紧阴茎,令宫门前的敏感点充分接受刺激。日后她会变得甚至不能穿内裤。再柔软的布料,甚至她自己的阴唇的摩擦也会让她每时每刻都处于比一般人强烈数十倍的性高潮当中。
埃里克特翁尼亚斯跟父亲的关系不亲密,他唯一确定的一件事,就是父亲无疑是一个控制狂。父亲或许对强奸兴致不高,但他发现了控制女孩的窍门所在。
疯狂的快感就像快速生长的霉菌在吞噬自己的大脑,女孩眼前一片白光斑斓,只知道有无尽的恐惧和快感把自己紧紧包裹起来,她无法思考,甚至几乎无法呼吸,只能张开嘴巴用力吸气。埃里克特翁尼亚斯感觉着下方僵硬的身体,觉得阴茎被吸得很紧,他想要疯狂撞击下去,又害怕伤着女孩。想了片刻,他才想起来,他再怎么插,女孩也是不会被他插伤的。赫淮斯托斯的计划本里首先完成的目标就是确保女孩能随时接受抽插,无论何时何地。首先他让女孩体内随时留有自己的精液做润滑,再让她轻易就会在快感中分泌大量潮水,还有他自己,不会让女孩的下体空置太久……
这些思绪在毒害自己的大脑,埃里克特翁尼亚斯意识着这件事,他抽插的动作不再缓慢,女孩想将他踢开,他没有感到心痛,反而觉得应该好好惩罚她。他不仅放纵自己,还故意用更多力气抽插三四百次,每一下都又重又深,刺进女孩宫门内部,龟头蘸到那些赫淮斯托斯的精液。直到喘起气来,他才稍微放缓速度。虽然暂时在使用这颗行星上凡人的肉躯,这具身体平常跑十公里是不会累的。
他看女孩挨了这么一顿插弄,没有力气再踹他了,她脸上流下更多泪水,瞪着他,嘴唇微动,似乎是表达出一个“滚”的含义。
“对不起。”
埃里克特翁尼亚斯突然抱住她,女孩听见他在自己耳边轻声道歉,下一句话是“我做到你怀孕为止。”
在一开始,女孩没有完全理解这句话的含义。周身泛起的寒意和在头骨里尖叫了半天的恐惧让她本能地不想了解自己将要承受的事情。埃里克特翁尼亚斯突然又发狠地肏她,精悍的瘦腰撞得她盆骨发痛,粗大肉根在已经酸软的穴里飞快打着桩,穴肉外翻着冒白泡,快感逼得女孩觉得喉咙里有酸液上涌,过度强烈的快感和失控感带来过度的恐惧,自己下体赤裸插着阴茎这种丢人现眼的样子又进一步刺激女孩的内心。
当一道有力的热流打在宫壁上时,她不仅又一次陷入高潮,还开始口吐白沫,就像吐出子宫里装着两父子的精液。
当然这只是开始,埃里克特翁尼亚斯咬住牙,一股又一股精液灌满女孩的肚子,他拉起了她的t恤,看她的肚皮一点点的膨胀起来。
这还不够,只有这么一点精液,远远不够。
埃里克特翁尼亚斯心里默念咒语,哪怕消耗这具凡躯的生命力,他用魔法让阴茎膨胀,比之前还胀大一圈。女孩果然又在摇头,在性事里,让她服软变成了简单的事情。埃里克特翁尼亚斯不自觉露出满足的微笑。
他握紧女孩的腰缓慢抽出肉棒,裹满精浆的肉棒像奶油巧克力棒之类的东西,被发红的阴唇夹在中间。倒是适合小女孩。他心里出现这个空洞冰冷的可怕念头。小女孩应当被奶油巧克力棒弄到怀孕,而不是赫淮斯托斯那根丑陋得应该泡在福尔马林里的东西。至少在外形上,父亲的阴茎绝对比他的阴茎要丑,想起父亲手机里的录像,恶心感就从胃里涌上来。自己还是有一两个地方优于父亲,他想着这件事,把肉棒推回阴道,肉棒太大,所以阴唇也微微陷了进去,外扩成发红的肉环。
女孩用力喘着气,她像是被固定在刑架上的囚犯,埃里克特翁尼亚斯的阴茎是刑具。他对于这个认识本应该在内心感到更多的痛苦。
他只是向前挺腰,没有犹豫,他把阳具埋得更深,女孩的子宫被这根肉具撞得扁扁的,里面的大量精水被挤出宫口,流淌在阴道里无数肉褶中。
温暖的粘液在腿间的肉穴中不断往外流,好像是尿出来了。这个年纪还感到腿间有液体不断流动,自己控制不了,实在是丢人现眼。埃里克特翁尼亚斯压在她身上,肉棒插在她体内这个情况,让这件事变得更糟。女孩想要扭动身子从他身下逃跑,现在她力气不够,双手被绑住,埃里克特翁尼亚斯轻松制服着她。
什么时候能逃得掉,什么时候不能,这点女孩比埃里克特翁尼亚斯更清楚。毕竟她擅长武力。只是她现在没剩下多少理智。埃里克特翁尼亚斯径自拿龟头凿着持续流白汁的子宫。他每一次动作,都让满溢汁液的子宫挤压到膀胱,女孩下体尿意愈发强烈。
“出去……停……你出去……”女孩发出含糊的气音。
尿孔不断试图收缩起来,制止里面汹涌澎湃的尿意,埃里克特翁尼亚斯看女孩憋红的脸一眼,手指伸下去直接捅进女孩的尿孔。滑腻的肉壁马上包住他的手指。
原来录像里的赫淮斯托斯是这种感觉。他感受着手指被吸吮的滋味。他知道赫淮斯托斯甚至曾经用导管插进女孩的膀胱,他灌进女孩膀胱里的液体既有自己的尿,也有精液。因为女孩在上课时经常谎称去厕所逃课,赫淮斯托斯根据记录给女孩膀胱里灌注液体,让她在上厕所时膀胱里有东西尿出来,无论经过尿道的液体是她自己的,还是赫淮斯托斯的。反正这样她就不是撒谎的坏小孩了。
埃里克特翁尼亚斯手指弯曲往上抠了二十下才拔出来,同时没有停下抽插阴茎的动作,他撤手后,女孩的尿孔张开,混着白浊的尿水立即高高喷到他肚脐上。果然哪怕是现在,赫淮斯托斯的精液果然残留了在她膀胱里。埃里克特翁尼亚斯的下腹被淋这么一下,阴茎更硬了,坚硬隆起的青筋硌得女孩边失禁撒尿边抽搐颤抖。
墙上挂钟的分针转过了好几圈,现在地毯上已经全是女孩的尿和春水,还有一些满溢出来的埃里克特翁尼亚斯的精液。
时针指向下午五点,赫淮斯托斯应该快下课回到这里喝口茶,在晚上去开会前歇息一会儿。埃里克特翁尼亚斯想了很久,想把这地毯留给父亲看,甚至想就逗留在这里,让父亲看他的肉棒深埋在女孩体内的样子。
最后这些念头只停留在脑子里,他不想节外生枝,他把阴茎拔出水淋淋,白糊糊的穴口。拿出手机,给家政服务打了电话。赫淮斯托斯常用的家政公司从来不会管他们要清理的房子里有多少精液,血液或尸体。
女孩早已经瘫软无力,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目光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喘气。好像她刚跑了二十公里马拉松。
埃里克特翁尼亚斯拿了一整筒纸巾给她擦拭身体上的淫液和尿。他也把自己弄干净一点,把两个人都穿戴整齐。
他把她抱起来,解开她手腕上的皮带,感觉自己的精神和体力仍然充足。他察觉到在自己心里下好决定之前,这具身体早已经为这件事做准备了。平时他经常跑马拉松,在慢跑,游泳和越野自行车等耐力运动中获得过数不清的奖牌,以此进入名校。
而且有魔力在凡躯的表皮下流动。这颗行星没有充足的以太来施展魔法,强行动用天外的力量,这具身体的生命力会因此缩短。
没有关系。日后他可以换一具身体,另外还有数百种解决方法。
下午六点的阳光把屋外的草坪镀一层橙黄色,准备去吃晚饭和回宿舍的大学本科生们成群结队,青春靓丽的走在石砖路上。埃里克特翁尼亚斯抱着女孩出现在他们面前,立即吸引住了几乎所有路人的视线。埃里克特翁尼亚斯面无表情地走在路上,往停车场走过去。身后传来吱喳声,他听见很多拍照的声音。他不在乎。他发现自己真的不在乎任何事情了。
他的新车是黑色的bw,也是为了实习才换的车,爱梅特赛尔克给他打了钱,毕竟工作内容包含偶尔他要当那个长辈的司机。他把女孩放在崭新的皮革座椅上,拿车里已经准备好的绳子绑住她的手脚。他练习过这个动作很多次,可以麻利快速地完成。
自己其实早有准备。埃里克特翁尼亚斯惊讶地意识着这件事,他摇了摇头,看见女孩空洞的眼珠子慢慢移过来与他对视,他忍不住笑出了两声。
“多少年了……对,我们毕竟已经认识好多年,我当然知道应该怎么对待你。”
他轻轻地关上车门,从前门进入驾驶座,双手放在方向盘上。接下来,他仰头用力深呼吸一口气,在发动引擎驶车离开大学校园,从郊区沿着车水马龙的国道驶往市区的一路上,他哼起了歌,前所未有地意气风发。
天空上阴沉的云层是从昨日下午开始聚集起来的,到了第二天中午,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爆响,暴雨倾盆而下。由于雷声,女孩听不见埃里克特翁尼亚斯胸膛里发出来的呻吟,他又在将一泡浓浓的精液灌进女孩肚子里。女孩本能发出像是呕吐的声音,她肚皮胀得厉害,被撑着了。最近这一个礼拜,埃里克特翁尼亚斯只顾着做爱。他的心态永远像一个青春期少男,开了荤就满脑子都是色情的事情,阴茎从早到晚勃起。他将每一股精液都射进女孩身体里,床边的垃圾桶里装满了纸巾和clearbe验孕棒的蓝色包装盒。
最近使用的一根验孕棒上出现了一深一浅两根线,疑似怀孕。埃里克特翁尼亚斯把它放在床头柜上,准备将它寄给赫淮斯托斯,让那个人死心。
他现在还在继续射精,女孩肚皮里传来黏乎乎的水泡声音,他着迷地把脸颊贴在女孩肚皮上。
女孩感觉她灵魂已经飘离了身体,游荡在外面的暴雨当中。
当然没有这回事。她只是意识隔开了现实正在发生的事情。埃里克特翁尼亚斯的肉棒在红肿发烫的阴道里耸动了几千次,还继续要抽插几万次,早晚会有埃里克特翁尼亚斯的孽种在她腿间爬出来,她不愿意去想这些事。
滂沱暴雨中,她听见车声。她仿佛飘浮在铁灰色的云层间俯瞰大地,这栋建筑物的前门停车场驶来一辆bw,然后是第二辆bw……陆续驶来了总共五辆bw轿车。
轿车外表朴素,但从车里撑伞探出来的男人完全是朴素的反义词。他的长腿脚踏黑亮皮靴,毛领大衣上披挂了密密的珠玉宝石,在这个阴天显得宛如地上行走的太阳,整个人光华夺目。
爱梅特赛尔克转了半圈手上的雨伞,饶有兴致看西装革履的老人从另一辆bw下走下来。赫淮斯托斯满头银发,穿着相对寻常和正式,像是从晚间新闻里走出来的政客。不过,他在雨中每走一步,白发就染得红了些许,刀锋似的皱纹在扩开,变得平滑。
他走到建筑前举起右手,周围的气温骤升,雨水蒸发滋滋白气。
魔力在虚空中蠢蠢欲动。
“停一下。”爱梅特赛尔克打了个响指,示意赫淮斯托斯停下动作。
“你有没有想过,你总是这样不肯放低姿态和年轻人沟通,才会有今天的情况。”爱梅特赛尔克嗤笑。“小女朋友跟你儿子搞在了一起……不得不说,以前我就想过这种事会发生在你身上。”
面对同事的讥讽,赫淮斯托斯沉默片刻,收起了施法的手势。他向面前楼房的前门走去,爱梅特赛尔克要跟上来,白发染红的男人捻了法诀,一道火墙从虚空中宛如怒火喷涌而出,挡住了爱梅特赛尔克的脚步。
“好好好。”爱梅特赛尔克举起双手。“我保持安全距离来看这场热闹。”
赫淮斯托斯在走上楼梯的时候感觉心脏跳得急促,刚开始他寻思是心脏病发作了。这具躯壳已经到了年纪,老人会有的小毛病不断。之后他才想起魔火烧在他体内,烧红的岩石已经替代了很多脏器。昔日在某颗行星上,他一度成凡人崇拜的火神和匠神,那时候他掌握了将熔岩打造成自己脏器的方法。在那一次,他仍然是娶了比自己年轻得多的妻子,他知道妻子有外遇,有好几个人。
当时他没想到妻子其中一个情夫会是儿子埃里克特翁尼亚斯,埃里克特翁尼亚斯在他印象里是怯懦内向的男孩。胆小又自闭,再反叛父亲,也不会做出弑父之类的行径。总的来说,埃里克特翁尼亚斯能得到“十分省心”的评价。他先前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正因“省心”带来的“忽略”,让他忽略了妻子的情夫会是儿子的可能性。
不过,埃里克特翁尼亚斯终究是个实心眼,是那一类深陷爱河就没有了脑子的年轻男子。
门里传来混乱的声音,其中有那女孩的呻吟声,埃里克特翁尼亚斯沙哑的喊声。赫淮斯托斯抬手放出烈焰轰开门板,实木门瞬间化为烧得火红的焦炭飞出去,黑沉沉砸碎在仿古砖地板上。
屋子里的情景在赫淮斯托斯的意料之内。毕竟他活得够久了。
蓝色的羽翼扑腾得满地是蓝羽毛,唯一的大床上散发着淫靡的气息,但景象却有几分滑稽。
苍蓝羽翼的男孩被女孩当作盾牌抓在自己身前,用来挡住埃里克特翁尼亚斯。女孩抓着床单,埃里克特翁尼亚斯就像嗅到食盆里有香味的饥饿狗崽子一样不断尝试扑到女孩身上。两个人都赤身裸体,一白一黑的两具肉体在床上被蓝色的埃里乌斯隔了开来。
“哈啊……埃里乌斯——埃里乌斯!带我走!”女孩满脸气出来的眼泪,“是你害了我!”她气呼呼怒吼,但因为精力不足听起来只像低语。埃里乌斯反手按住她的肩膀,给她灌输以太回复精力。
作为专用于对付梅蒂恩的武器,埃里乌斯既会使用以太,又会使用潜能量。世间没有两全其美,埃里乌斯体内的以太量很少,此时他已经脸色苍白。
“对不起。虽然不是我做的,是另一个我。”埃里乌斯尝试辩解,他余光瞥见闯入门里的赫淮斯托斯,吓得全身羽毛倒竖,立即收回给女孩灌入精力的手就要飞出窗外。
赫淮斯托斯抬手射出焰箭,埃里乌斯惊叫一声,他全身瞬间变得透明。这是模仿梅蒂恩的防御术法,即瞬间将构成肉体的以太浓度压到极细微的程度。但焰箭抢在他完成术法前极快地穿过他半透明的身体。
“噗啊!”埃里乌斯就像被箭射中的小鸟一样飞出窗外,直直坠落下去楼下。
“你……老混蛋!”女孩恶狠狠瞪过来。她喘着气,这句话几乎只是唇语。埃里克特翁尼亚斯从头到尾没在意父亲走进了门,他可能是认命了。他是这种性格,无论环境如何变化,他只做自己觉得必须要去做的事情。
埃里克特翁尼亚斯伸手过去把女孩揽在怀里,重新压到身下,女孩在下面踢了两下腿,就被肉棒插回体内了。赫淮斯托斯向前走得更近了些,看见儿子乳臭未干的丑陋阴茎如何插在红嘟嘟的阴户之间。那块被他仔细剃了毛的地方,现在被埃里克特翁尼亚斯给插肿了。很快,旁边装满垃圾桶的clearbe,床头柜上一深一浅两道杠的验孕棒也进入了他的视野。
赫淮斯托斯看向女孩涨红的脸颊,她故意别开脸不看他,被埃里克特翁尼亚斯插得全身一耸一耸的。
你要是少翘点课,不乱挥霍青春,不会有现在这个下场——赫淮斯托斯下意识就想训斥她。
每一次她失踪,他们会在年轻男人的床上找到她,每次都是这样,赫淮斯托斯意识到显然她嫌弃年长的男人。
他忍住胸膛里翻腾的感受,看向儿子,厉声道:“埃里克特翁尼亚斯,住手,立即滚下来。”
就像任何叛逆期的孩子,埃里克特翁尼亚斯没有看他一眼。
黝黑男子只低头俯视女孩,双手撑在她耳侧,汗水顺着嶙峋的肩胛骨流淌。
“你该选一个了。”他对女孩说。“我,埃里克特翁尼亚斯,或者赫淮斯托斯,如果我现在拔出去,我肯定他那根东西会立即插进来。你要选哪一根?”
刚才被插入时,女孩的腰部传出一阵刺痛,那块地方已经被耕耘太久,漆黑肉根再度深入小穴,使得所有肌肉都在发紧,好些湿滑的液体从肉茎和穴口的结合处滋了出来,内部皱曲的肉褶被粗暴拓平,小穴里面于是又酸又热,又胀又涩。
刚才好不容易借埃里乌斯才得以躲避片刻的可怕感受回到下体,现在又听他说要不要换上一根肉棒。
女孩使劲摇头。她的意思不是说不要赫淮斯托斯的肉棒,而是她拒绝想起被赫淮斯托斯捅小穴的滋味。因为埃里克特翁尼亚斯这句话,她想起很多这具躯壳遭受的性事。那些日子,赫淮斯托斯在她面前解下领带,脱掉衬衫,黝黑饱满的肌肉和厚重的阴茎从薄衫里弹跳出来,他让女孩坐在他办公室的皮沙发上抱住双腿,就这样,女孩看着自己的膝盖,感觉他的阴茎一寸寸插进来,撑得小穴胀得发烫。整个房间充满了赫淮斯托斯的气息,空气中几乎能看到从非人之物体内溢出的欲火。每一瞬间她都想逃跑,想自己怎么沦落到这个下场。
赫淮斯托斯不知道女孩的想法,他先入为主地认为女孩沉迷于儿子年轻的身体。
“幼稚。你太看轻她了。”他讥讽儿子。“下次埃里乌斯会做好准备带她走,我们可能只剩下一个小时。要是爱梅特赛尔克肯拦它一下,两个小时。”
令人厌烦的回忆闪过他的脑海。“一把年纪了,老婆出轨的事就看开点吧”,以前爱梅特赛尔克笑眯眯地对他说了这句话。那个表情,相当喜悦。
埃里克特翁尼亚斯没有回应,只顾继续肏弄,水淋淋的肉棒有节奏地在小穴里进进出出,不断把精液带出来,白液流满了女孩臀下床单的细沟。
两个年轻人都打定主意不理他,做长辈的,大抵早晚要习惯这个场面。赫淮斯托斯走过去用力推过女孩的背,他手背上鼓起的血管流动熔岩的火光,埃里克特翁尼亚斯瞥一眼他肌肉里饱满的力气和魔力,咬了咬牙,终究理智地没有阻止他。赫淮斯托斯上了床,慢条斯理解开领带,西装纽扣,皮腰带。女孩现在是侧卧的,面前是插在她体内的埃里克特翁尼亚斯,身后传来腰带金属扣的碰撞声,她意识到自己将遭遇什么,肩臂上立即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两个红头发,相貌有几分相似的男人一齐按住她,不给她动。赫淮斯托斯掏出男根,思考片刻,对着女孩已经装了一根肉棒的小穴移过去。他将右手食指先插进另一个男人的阴茎在抽插的地方,拉开一个口子,然后插进第二根手指,第三根手指……埃里克特翁尼亚斯面无表情继续抽动阴茎,女孩吓得呆住了,没有说话,只是身体变得僵硬。
她应该被吓多几次。赫淮斯托斯和埃里克特翁尼亚斯同时有这个念头。无法无天的小女孩应该试试看自己的肉穴究竟是能装几根肉棒。
拉开能容纳龟头进去的口子之后,第二根肉棒开始直直插入进阴道。女孩的小穴长期遭受调教,立即大量分泌淫液,肉褶在松弛时愉悦地战栗着。两个男人都能通过敏感的茎身清晰感知这一点。埃里克特翁尼亚斯爽得一直在呻吟喘气。
赫淮斯托斯冷着脸,性爱给他带来的愉悦向来是不明显的,或许是因为年纪大了,或许是因为切割了一部分灵魂。他做爱体会到的滋味,永远像戴着极厚安全套的感受。模糊,隔绝,还有一丝微妙的窒息感。
两个变态!
被两人夹在中间的女孩满脸怒火,两父子的肉棒都插在她下体里抽动,阴道里胀得可怕,他们两人每动一下腰身,她就感觉到从脚趾传上来的战栗。
她其实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被埃里克特翁尼亚斯弄得半死不活,压在床上逃都逃不掉,眼看真要怀孕了,想起来,问题的起因是那个飞在厕所窗户外面的男孩。她已经知道了他们的名字是埃里乌斯。至少看起来现在床上的两父子都那样喊他。
埃里乌斯……埃里乌斯……
于是,她全心全意诅咒埃里乌斯。
也不知道为什么,刚才蓝翅膀的男孩凭空出现,破窗而入,看上去居然愿意帮助她。
女孩见过类似的情景,很容易会有这样的联想——难道埃里乌斯是召唤兽吗?
好像每次遇见埃里乌斯都是在危急时刻,训练好的召唤兽会护主,主人叫唤一声,它们就会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问题是,召唤师都懂得控制好自己的宝石兽,女孩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房间里持续响着频繁的肉体撞击声,两个男人的捣弄让肏穴的水声比先前密了很多,令人更加心烦。
女孩异色的瞳孔又再次扩散了,她全身湿漉漉,脸上全是眼泪和汗水,一直喘气,自己也不知道是累的还是气的。
下体被插得快要麻木,两根肉棒在甬道里肏得越来越重,活像是这两父子在怄气,盘算着用更重的力度插进来,让她关注到其中一个人,进而忽略另一个人。饱满的龟头争相叩击着宫门,女孩直觉得自己下半身就像是被捅烂的熟果,汁液不断被凿得从花裂中溢出,蜜汁粘得双腿上的皮肤十分难受。
她的下体确实像是熟裂了,内藏丰富白浆的果实。赫淮斯托斯很快就把自己的精水交代在温暖的子宫里,年长的红发男人发泄时像鸟那般仰起头,双眼红光暴涨,极烫的精水冲在哆嗦的子宫肉壁上,女孩是被两根肉棒钉住的,无处可逃,只能硬生生忍受下体被内射的感觉。她的肚皮又胀大了几分,好像连表面都在发烫。
被烫到的人还有埃里克特翁尼亚斯。女孩不记得自己在赫淮斯托斯身下挨过多少次精液内射,一次比一次烫,就是为了给她建立耐受。赫淮斯托斯重视教育,在性事上,他亦然专注于将女孩塑造成他热爱的模样。例如能够承受高温的精水。埃里克特翁尼亚斯只感觉身体最脆弱的地方被烫得疼痛,换成别的人,此时肯定赶紧拔出阴茎捂住下半身惨叫。埃里克特翁尼亚斯咬牙忍了下来,他攥紧拳头,也打开精关,马眼无所畏惧地在高温中扩开,吐出大量年轻人浓稠的精水。
被这两父子同时灌满阴道和宫胞,女孩嘴里发出一连串含糊不清的呻吟,听上去像是奄奄一息的人在说胡话。这两个人不是凡人,灌精的时候,也没有意识到女孩是凡人。至少埃里克特翁尼亚斯没有想那么多,他从来只以为黄色网站上几分钟结束的性爱视频没有使用任何特效道具,而且是为了避免观众无聊而剪短了时长。他没想到女孩的身体这些天被玩得敏感到极点,快要受不了更多刺激,更何况是两根肉棒的龟头棱卡住敏感点,同时一股又一股的精液,时而热烫,时而相对比较冷凉地浇在原本就快被精液撑满的宫胞中。
“……呃呀啊……”
受到太多刺激,女孩明明累得连表情都难以发生变化,喉咙却居然发出了细小的一点声音。
两根黑蟒将红嫩穴口拉扯成扭曲的形状,挨着漫长的射精时,本来已经软下来的阴唇又能颤动了。是肌肉本能地收缩想要把身体里的阴茎推出去,两父子都感觉到压力,一前一后扣住她的腰,反而把肉棒埋得更深。
射完这一次,埃里克特翁尼亚斯本想忍精,作为年轻人,他下意识会对自己勃起时间比老人长而感到骄傲。赫淮斯托斯插了女孩三四百次之后,开始了第二次射精,这次埃里克特翁尼亚斯忍住没有射。女孩的眼睛没有力气瞪他,他还是能感觉到她的怒火,他为这样的心有灵犀感到害羞和高兴,把额头贴过去与女孩的额头相抵。“对不起……现在对不起。”
他三番四次表现得好像他和女孩是一对小情侣,他的老父亲强行奸淫他的小女朋友。赫淮斯托斯看在眼里,只是默不作声地继续肏穴,两根肉棒不能紧密堵住穴口,打成绵密泡沫的精液正从女孩大腿内侧流下来。
又是插了三四百次,赫淮斯托斯闭上眼睛,继续在女孩体内射出滚烫精液。埃里克特翁尼亚斯总算看出他是想要在女孩体内留下更多精液。他想到先前他把女孩肏得尿出来,将验孕棒放在女孩尿口前,得到最好的结果不过就是一深一浅——这意味着女孩有可能怀孕了,也有可能没有怀孕。要是赫淮斯托斯用精液填满她肚子,说不定她就会怀上他父亲的胎儿。
埃里克特翁尼亚斯急得立即打开精关,一大股液体喷进女孩体内,水量极大,女孩被射得又翻了白眼。赫淮斯托斯蹙眉,第一次将阴茎从女孩身体里拔出来,马上有大量又白又稀的液体从桃红肉穴里未合拢的口子喷出几十公分。
液体不仅散发精液的气味,还有尿味。赫淮斯托斯冷眼看向儿子。
“对不起,我,我不是有意的!”埃里克特翁尼亚斯反应过来,他是一时不慎尿在了女孩体内。就像他施展魔法经常会弄错细节一样,他发现自己连性爱都会弄错该射出来的是哪种液体,不由得感到痛苦。他连忙道歉,没有看不高兴的老父亲,只顾着对女孩道歉。
女孩没力气对他发脾气,她虚弱的眸子深处燃烧怒火。
“我立即帮你清理干净!”
情急之下,他已经把大半根阴茎拔出了女孩的肉穴,女孩的肚皮很高,两个人性器结合处像是泉眼,女裂持续涌出泛白的淫乱液体,他下意识要吟唱清洁的咒语,不过因为方才的意外,他的自信位于最低点。咒语念到一半,他突然念不下去了,决定把女孩抱到浴室亲手来清洗。
父亲的存在被他本能地排除在外。他是不想记得床上还有赫淮斯托斯在的。
赫淮斯托斯打量着女孩的表情,觉得她还不够驯服,摇了摇头。赫淮斯托斯其实喜欢凶猛和野性,他对没有棱角和杀伤力的事物缺乏兴趣,只不过他也认为,有时候人必须抗拒自己的喜好。女孩要是能有半分的乖巧,她今天就不用同时吞两个男人的肉棒。毫无疑问,她会吞更多男人的东西,变得习惯被人欺负。如果他不管好她,事情必定会变成那样,那太可怜,作为教育者,他想为她好。
儿子要把女孩抱下床,赫淮斯托斯举手拦住他。
“不必,要来了。”
其实跟时间无关,赫淮斯托斯认为女孩应该好好体会一下身体内外都是高温精尿的感觉。无法无天的小孩,体会过讨人厌的滋味才懂得收敛。
埃里克特翁尼亚斯愣了一下才回过神。面对不愿意接受的事情,他总是反应慢半拍。
年轻的黝黑男子把女孩放回床上,赤裸跪着,突然举起手,虚空中伸出三条状似银蛇的铁链,喀嚓几声,女孩被捆住了。
看着儿子这般挣扎,赫淮斯托斯摇头。“没用的,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
他手上冒出烈焰,一条火龙窜到女孩身上,这火焰绝不仅仅是凡火,因为在比眨眼更短的一瞬间,埃里克特翁尼亚斯的铁链就在高温中气化了。女孩的皮肤却甚至没有发红。
说自己的做法没用就算了,居然还动手干预。埃里克特翁尼亚斯下意识气恼去瞪赫淮斯托斯,这事令他后悔,就在他移开视线的一瞬间,女孩的身体毫无征兆地变淡。就像是梅蒂恩和埃里乌斯会稀释自己的以太逃脱他人围猎,女孩的身体变得透明,最后完全看不见,仿佛融进了空气中。她以这种形式消失了。
房间里安静得只剩下暴雨声,埃里克特翁尼亚斯反应过来,抽泣两声,想要对赫淮斯托斯发火。
——噗噗扑通!
突然,窗外传来翅膀拍打的响声,一只灰翅膀的大鸟踩到湿滑的窗台上。埃里克特翁尼亚斯望过去,刚好和鲸头鹳饶有兴致的大脑袋对视。
原来如此,爱梅特赛尔克……
埃里克特翁尼亚斯明白赫淮斯托斯在忌惮什么了。
赫淮斯托斯让女孩尽快离开,因为他从来不愿让爱梅特赛尔克看见女孩的脸。
雨水仍然淋在鲸头鹳的羽毛上,两人一鸟各怀心思,相互对视着,都没有说话。
风声不断灌进耳朵里,衣袍里,女孩闭着眼睛打了一个喷嚏,感到有热流从阴户里漏了出来。
双腿之下有悬空感,好像飘在空中。
能够穿着衣服,身边没有人,这种感觉真的很好。
女孩睁开眼睛,一望无际的山脉和浩瀚无边的草原映入眼幕,从高空俯瞰下去,它们看上去小得像是模型玩具,可以被她的手拿起来。刚才她还被困在床上,现在她像是化作了飞鸟,低头观赏这个没有人类文明痕迹的自然世界。
阳光温暖而耀眼,猛烈的狂风吹击她的脸颊,吹得黑袍鼓了起来,全身皮肤冰凉。
“啊,啊嚏!”
再这样飞下去要感冒了。更难受的是——女孩根本不愿细想这件事——打喷嚏让粘住阴唇的精块被肌肉的缩张拉扯开来,于是拉哈布雷亚两父子灌进阴道里面的精液冲开薄薄一层米白色精膜的束缚,先前被凉风吹得发干凝结的精水再次流下大腿内侧。任何一个成年人,都不会喜欢这种比尿失禁更糟糕的感觉。
女孩举起手,感觉着空气里灼热的以太粒子,虚空中有轻微的振动,像是一颗小鸟雀跃的心脏在跳动。
“啊嚏!不死鸟,出来!”
温热的气流在她手掌下回旋着成形,火红色的身影在虚空中化为固体。若是有艾欧泽亚的召唤师在这里,肯定会对这野蛮的上古召唤魔法深感兴趣。利用浓稠但缩小的身体和灵魂,女孩像是古代人孩童一样,凭直觉就能施展出类似于请神的魔法。
不死鸟燃烧的翅膀出现了,女孩的臂弯扣住不死鸟的脖子,顺势对着身后一直揪住自己在飞翔的人影用出了肘击和回旋踢。
“呜哇!”
那蓝色人影急忙飞开,他的脸颊和肚子被女孩的攻击擦到了,立即出现一块红印。可想而知很快会变成持续好些天的淤青。
现在,女孩抱住不死鸟的脖子悬空在绿色苍茫大地上,和这个蓝头发,长翅膀的男孩对视。
“……埃里乌斯。”
“对,我是埃里乌斯!”男孩用清脆的声音应道。
他虽然被打了两下,却好像不会记仇,满脸天真地冲女孩微笑。
“我带你,跨过时空,从厕所里,救出来。”他举起手,好像担心女孩不懂他的语言,又好像担心自己的语言水平不过关,他比划着解释某些事情。“有墙壁,窗户格子太小了,要用时空魔法才行!用潜能量尝试了,屋子里的人不会发现!这里距离亚马乌罗提五百星里!你安全了!”
“……”
女孩无言以对。难道她先前是被埃里乌斯带着穿越时空,莫名其妙的遇上了发疯的埃里克特翁尼亚斯和拉哈布雷亚,被折腾到床上,这都不知道是跑到哪个狂野宇宙去了……这一切,居然是为了把她从厕所里带出来。
魔法师的确会利用空间魔法逃脱囚禁。这是基本操作。但只是通过地脉逃跑,绝不至于经过另一个宇宙,没见过有人会把基本操作搞得这么离谱的。
下体还在流出黏稠精水,大腿内侧因此发痒,不死鸟温暖的羽毛让精液不会半路凝固粘住皮肤,女孩明显感觉到这些精水就这样流进袜子里面。她拼命忍耐这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冷静,冷静下来。对一只蠢鸟发火没有用。
“你到底是哪来的,为什么要……帮助我?”女孩盯着他清澈的蓝眼睛问道。“我脑子里有很多疑问,头壳都快裂开了,这一切很奇怪,例如,拉哈布雷亚怎么会知道梅蒂恩的事情。”
“噢,那个啊。”男孩的回答说了跟没说一样。“你知道答案。”
“我要是知道答案就不用问你了!”
这是对她有什么误解吗。他确实是自来熟的模样,会不会认错人了。
“你当然知道的,你只是暂时没有去看清楚它。”埃里乌斯微笑说道。“宇宙里的生灵是真理编织的造物,天生就是知道万物的真相的。”
“……说人话。”
“这个该怎么说好,我不是人。”埃里乌斯皱了眉毛,眼神困惑。“呃,譬如说,你肯定知道的,‘人只有自己才会救自己’。”
听到这句话,女孩觉得脑壳隐隐作痛,好像真有什么答案和真理要从脑袋里蹦出来。
头越来越痛,那段似乎能解答一切事物的信息还是在黑暗的脑海中溜走了。
“我需要细节,前因后果,来龙去脉谢谢。”女孩揉了揉太阳穴。
“好啊。”蓝发男孩双手合十,身体前倾,又是天真无邪的笑脸。“我给你看我的记忆,你亲自去看就明白了。”
他向女孩飞过来,女孩连忙举起手防御。
“你不要又把我扔到什么人在发疯的异时空和外星球里面!”
“怎么会,我只是要给你看记忆而已。我的记忆。”埃里乌斯笑容灿烂看着她。“记忆是不会说谎的。”
真的吗?
女孩搞不懂古代魔法和潜能量魔法,她本能觉得一切都会说谎骗人,冒险者要是没有这个想法,都是活不了一年的。
不过,这或许是某种以太学有关的知识理论。女孩根本不懂以太学,也不屑于学那种在她眼里毫无用处的理论知识。毕竟,难道说农民要学习水动力学才懂得不让庄稼枯死吗。她认为实际运用得好才重要,就像水动力学的研究者未必懂得让麦田丰收。但她也不想在蓝发男孩面前表现得无知。
她点了点头。蓝发男孩举起手指,嘴唇微动,眼看就要做魔法吟唱,女孩立即高声打断他。“再等一下!”
女孩这声叫得很急,任何人处于她这样的情况,都会叫得急躁。
精液已经浸湿了她的袜子。鞋里面湿透了,很难受。
“我要先去洗澡。”
小树林青翠欲滴,这里的灰松鼠不懂得怕人,在树梢上俯视黑袍女孩和蓝发男孩,大湖的水面波光粼粼,倒映着女孩肩膀站有不死鸟的身影。
女孩望向埃里乌斯。
“我需要回避吗?”
“你要我就这样洗澡吗?”女孩难受得踮起一只脚。她可以脱光衣服跳进水里洗澡,在野外求生通常没有好条件。但现在她连换洗的衣服都没有。
“我想要浴室和新衣服,你会不会创造魔法?”
“我不会,你会。”
女孩心想不是错觉,这个鸟的说话方式像极了那种运气好时会被城邦奉若上宾,运气不好时会被暴君或暴民打死的疯子。
转念一想。她明白埃里乌斯为何这样说。在这个时代,人类从婴儿时期开始就能本能地创造实物。
“我是那种没有魔法才能的人,你帮帮我可以吗?”
“这样啊。好巧。”
埃里乌斯很高兴地蹦跳了两下,双手举起来握拳。“我也没有创造魔法的才能!”
“……”
女孩无言以对,只好吩咐埃里乌斯捡石头和树枝做了篝火和木架,不死鸟像母鸡一样老实窝在火里。女孩提心吊胆的在湖边走了一圈,一丛粉嫩花朵映入眼幕,终于让她松了一大口气。在肥皂出现之前,人们就用这种肥皂草清洁自己。这种草根部是最好用的,她立即连根拔出来三株,用石头凿碎做成绿色浆糊,拿黑袍下摆兜住,就这样走进湖里洗澡了。
她用绿色草糊仔细洗干净衣服和身上难堪的精块,然后蹲在水里不肯出来,命令不死鸟叼着湿衣服到篝火上烘干。埃里乌斯不用吩咐,很自觉去林子里采摘了一堆无毒的蘑菇和树莓。
那边不死鸟努力憋出适到好处的火焰快速地将衣服烘干后,女孩才勉为其难走出湖水。
现在她穿好了衣服,感觉浑身干爽舒适多了。只是在吃了几口健康绿色的晚饭以后,她的心情又急速变坏。
“你不能将我带到有烤肉吃的地方吗?说起来,你应该能把我带到厄尔庇斯……”
埃里乌斯拼命摇头。“不行的。那里在戒严,我马上会被抓住!”
好吧,厄尔庇斯这种研究所大概很擅长对付创造物。
“那你能不能直接把我带到未来,就是,第七星历的第一年?”
这只鸟甚至都能带人穿越到另一个宇宙,这点小事应该不放在眼里。
“去不了,因果已经写好了,你回不去的。”
“你给我试一下!一只鸟不要神神叨叨的!”
埃里乌斯害怕得躲开女孩怒火中烧的视线,“肯定会失败。到那个时候,我们就会分开。”他双手放在胸前,抬起发亮的蓝眼睛仰望女孩。“我的记忆,你要看吗?你可以看了那些事情以后再做决定。”
“你千万别再把我带到其它宇宙……”
“不会,你通过我的眼睛来看吧,就像,一直以来的那样。”
虽然不知道他在胡说什么“一直以来”,女孩还是点了点头,顺手把一颗酸甜的树莓扔到嘴里化解些许紧张感。埃里乌斯得到她的许可,像是要给家长看优秀成绩单的小孩一样甜甜地笑了,他举起手,做出宛如东方宫廷舞蹈的动作,拨弄无形的魔弦,并非是以太,没有彩色的光亮出现,女孩只是直觉感受到身旁有魔法在编织形成。
她看见眼前的篝火,低头啄着地上蘑菇的不死鸟,像是指挥乐团一样动作的蓝发男孩都在褪色,树林和大湖被白光笼罩,最后所有的景象都消失了,只剩下一片纯白。
在纯白色的画幕中,渐渐地,开始有人影的轮廓出现。
在肉眼看清楚实实在在的景物之前,脑海里的思绪更快地把信息传递过来。女孩眼前出现了广阔无垠的青空。她知道,准确来说,是埃里乌斯知道,这里是研究所内部特殊区域,被称为”乐园”。整个空间宽阔而明亮,虚拟的天幕覆盖其上,7天24小时都准确地变化着最美丽的色彩。
现在计算机模拟的画幕看上去是傍晚的天色,蓝天渐渐暗沉,近乎墨蓝色的云层如同一块放在油灯旁边的蓝玻璃一般泛着金光。虽然肉眼看来这片天空浩瀚无垠,但埃里乌斯知道这不过是人工制造的景象。他不禁感到一丝局促和狭隘,尽管天空看上去如此广阔美丽。
他明白,没有翅膀的生物抬头看真实的天空,是无法感受到这种狭小的束缚。但他却拥有强大的双翼,能自由翱翔于天际乃至天外的世界。埃里乌斯不确定,是因为他知晓这是虚假的天空,还是因为他有了飞行的能力,才会感到如此的局促感。
局促感令他逃离了巢穴,他不该出现在这里,他还没有到交媾的年龄。
他孤身一人飞升至天际,慢慢转过身,鸟瞰下方的场景。
碧绿原野上,无数裸露的肉体纠缠在一起,埃里乌斯看见至少一百个青年模样的自己赤条条或卧或坐在柔软绿毯般的草丛里,挺动腰杆抽送胯下的生殖器,像飞舞的蝴蝶般扇动着苍白的肩胛骨。跟他们搭配的近百个梅蒂恩也都长得一模一样,她们长发披落在成熟的胴体上。有一部分梅蒂恩已经抱着孕肚,坐在树下歇息聊天。
乐园里的雌鸟和雄鸟,就像是一幅诡异但纯真美丽的宗教画,讲述关于享乐,祥和和繁衍的故事。
埃里乌斯知道交媾和产卵是一种星球原创的生物生产活动。他们是拉哈布雷亚的造物,人类拥有特殊的智慧,能够通过创造魔法来创造生物分子,编码基因和蛋白质,如果技术足够高超,就能制造出像是梅蒂恩和埃里乌斯这样复杂的生物。
只要对照概念水晶里的说明书,任何聪慧的学者都能创造他们。拉哈布雷亚是在创造生物这门科学上,公认的最知识渊博的学者之一。尽管作为创造者,人类能通过改变基因和蛋白质结构不断改良物种,但他们仍然决定引入这个星球自身独特的智慧,看行星是否愿意竭尽全力拯救它自己。
他悄悄地在角落飞,尽量躲藏起来。不一会,在草坡上众多交合的白花花肉体之间,走出来一个高瘦的白发男人。
白发男人双手捧着一颗蛋,快步进入西侧的金属门。埃里乌斯连忙跟了进去,他脚不沾地,只是谨慎地飞着,没有惊动地板上的枯叶,穿过门扉和雪白的走廊后,白发男人进入了实验室,埃里乌斯躲在实验室门口,隔着走廊的玻璃观察室内。
男人在背对着门敲打键盘,那颗青蓝色的蛋静静地放在透明的大型容器里。白色的机器在角落发出滴答声。埃里乌斯刚降落地面,看见男人拿起了手机。
“拉哈布雷亚,你现在有空过来吗,这里有一颗蛋,我认为你应该看看。”
埃里乌斯连忙躲起来,蹲在走廊外面。
传送魔法的嗡鸣声响起,幸好拉哈布雷亚直接出现在实验室内。
“这是,能力足够用的武器已经出来了吗?是新型梅蒂恩还是……”拉哈布雷亚问道。
“看来你忙得忘事了,三天前我们调整所有胚胎的编码之后,我们现在只会有埃里乌斯幼崽。”白发男子解释说,“既然是卵生,我们不需要太多梅蒂恩,雄性可以抚养幼崽。日后将埃里乌斯放飞到宇宙,或许还会损耗掉相当的数量。”
拉哈布雷亚点了点头,“我想起来了。”
“这是梅蒂恩r-123f生下的埃里乌斯,他的表现数值很好,很有可能成为拯救我们宇宙的英雄。这只是第二批卵,按照这个势头,我们很快就会有很多英雄。”白色男子眼中掠过自豪的笑意。
拉哈布雷亚将手放在玻璃罩上,“希望他们能保护这颗行星一万年,两万年的安稳。”他瞥了眼白发男子立即变得微妙的眼神,冷漠道:“这已经是很低的要求了。从星球的历史来看,区区一两万年不过是沧海一粟。”
“他还只是一颗蛋,你总是太过严苛。”白发男子不赞同地说。
拉哈布雷亚敏锐地捕捉到他话中压抑的情绪,直白指出他的暗示,“你是在说关于那个女孩的事情。”
“埃里乌斯和梅蒂恩究竟算不算生命,这个问题所里存在争议。”富尔什诺说,“梅蒂恩完全接受了赫尔墨斯的命令,无论过多少年她都只会按照赫尔墨斯的想法行事。她只是赫尔墨斯意识的延伸,像是被指令运行的机器,永远不会有自己的想法和欲望。我们分析了她的大脑,发现赫尔墨斯封闭了她的理性,让她容易固执地沉浸在情绪中——或许她只是复制了赫尔墨斯的心理状况吧。因此她容易偏执,走极端,即使她有通天之能,她也不会去考虑创造和改良任何事物,或至少让自己过得好一些,在智性上她生来就没有进步空间。”
“依照这个天才般的设计,我们创造了埃里乌斯。就像不快乐的梅蒂恩会想要毁灭一切,根据埃里乌斯的大脑构造,只要感受到希望和快乐,他就会爱护这个宇宙的一切事物,想要保护它们。他永远都会感到幸福,只要宇宙万物存在并繁衍。”
“但是,那个女孩并不是我们的创造物,而是真正的人类。”
白发青年抿住嘴唇,严厉看着老人。
“你担心她变得太讨厌你,她会随着时间增加智性,早晚会掌握拥有逃离我们的本事。”拉哈布雷亚的目光淡淡掠过男人冰冷得像蓝玻璃的眼睛。“我们的差别在于,你会特别高看她。”
“以你的年纪,你会小看她,像老人小瞧婴儿。而我崇拜她就像崇拜英雄。我们都可能对她有偏颇的看法。”白发男子用客观的口吻说这句话,显然是为了结束话题。
对话到此结束,因为拉哈布雷亚望向实验室的门,埃里乌斯已经走了出来,蓝发男孩站在门前。拉哈布雷亚看向他,神情平静等待他开口说话。
白发男子也没有露出惊讶的神色。他们早知道埃里乌斯躲在走廊外面。
埃里乌斯看着他们的脸,他想起来的,却是一个白发白肤,脸上有鳞片,长着犄角的女孩子。那个女孩比他见过的任何人相比都娇小,她曾经在白发男子身下恶狠狠地看着窗外的埃里乌斯,发亮的双色眼睛像致命的猫科野兽。
埃里乌斯神色不由得很忧虑,他开口对这两个人说出一长串话,出生以来,他第一次说这么多话。
“你们很重视的那个女孩,我见过,她很可爱。就像宇宙中一切那样可爱。你们很爱她,害怕失去她,就像我害怕失去这个宇宙。但是,你们又说只期望我保护一万年,两万年宇宙的安稳。那么在一万年,两万年之后怎么办?我们的灵魂都是宇宙之内,在行星里循环……但万物有生息,早晚有一天宇宙也会灭亡吧。宇宙被消灭了,我们的灵魂不也就没了吗?你们会痛苦,我也会痛苦,难道大家的结局,都只会是痛苦?”
说着,埃里乌斯看上去要哭了,眼眶发红。
白发男人看着埃里乌斯难过的脸,走上前来。
“你想得太远了,我们无法预想那么久远之后的未来,就像婴儿无法计划安排自己的老年。”
白发男人若有所思地说。“如果非要在现在给出一个说法,我会说,我们已经知道当人们了解何为工具之后,人类开始使用工具,在这不久后,甚至人类变成了工具……我们像工具一样专精于少数领域,为群体服务。然后呢,人类开始理解一部分的行星的构造,今时今日我们已经能够设计卫星。毫无疑问,在可以预见的未来,我们会继续学会如何设计行星,乃至恒星。再以创造魔法将它们造出来。至少,今天没有人会认为一旦这颗星球毁灭,我们会彻底灭亡。”
拉哈布雷亚哼了一声。“亚伊太利斯绝不会先于其它行星灭亡。”
白发男子没有理会他。“……当最可怕的事情发生,我们还是能够在宇宙中找到其它栖身之处。这是目前的科学水平就可以做到的事情。在原始的世界里,当人们还没有足够的聪明才智,人们以为一个山洞,一个山谷的崩塌,就是世界的毁灭。这种想法在现在看来很幼稚。在未来,或许我们认为宇宙毁灭之后,我们就彻底消失的这种想法,也会是非常的幼稚。”
埃里乌斯睁大眼睛,带着泪水的脸浮现出希望的光亮。
“我们日后能够搬迁到别的宇宙吗?”他声调开始颤抖。“或许,我们能够用创造魔法来创造宇宙。”
“或许有一天,我们甚至会变成宇宙。很有可能当我们真正穷尽宇宙里所有的知识,完全掌握了宇宙的奥秘,我们就能创造出新的宇宙。无论如何,即便真的面临终结,只要我们努力过,至少能问心无愧。”
埃里乌斯已经沉浸在希望里,双眼放光。
“那种未来真的存在吗?我们能够俯瞰比这个宇宙更广阔的世界,就像小鸟俯瞰山谷之外的原野和丘陵?”
“等我们掌握了一切知识,就能找到答案了。幸好我们拥有无尽的生命,丰富的以太给我们取用来使用创造魔法,如果以太不足,我们面前摆放着潜能量的领域。”白发男子语调沉稳,目光平静,毫无忧虑和怀疑。
“那我们会永远幸福吗?”
这次,男人没有回答。
埃里乌斯低头看自己的双腿,他的双腿是覆盖蓝鳞片的鸟爪,和梅蒂恩一样。他是从梅蒂恩身上被创造出来的,梅蒂恩们是他的起源,也是他注定的配偶。
“如果巢穴里那个梅蒂恩也感到幸福就好了。”他捂住火热跳动的胸膛,喃喃自语。“她如果能够开心起来,肯定就不会天天想着要毁灭宇宙。”
安静的房间里只有轻微的水声滴答作响。女孩低垂着头瘫坐在床上,举起手用力按住耳朵和太阳穴。
这里蓝色的墙壁对她来说很刺眼,床上有一大群毛绒动物,用呆滞的眼睛盯着她,她已经撕烂了很多玩具,但这里的富尔什诺却不断带来更多。其中有许多是所里其他研究人员送过来的,富尔什诺转交给她,他们这群古代人认为女孩只是个孩子,需要用玩具和零食来安抚和控制。
先前富尔什诺问她要什么颜色的房间,她故意说了五六种颜色,不断要求他换墙壁的颜色,直到她发现白发男人在弹指之间就能解决这个小问题。他的魔法已经变成了古代人的水平。
搞不懂,为什么富尔什诺·莱韦耶勒尔家会出现在这个时代。她问他缘由,他只说他从小就知道她是他的妻子。
这个人疯掉了。女孩问来问去,听不懂他说的话,只能得出这个结论。
拉哈布雷亚也在发疯,女孩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渴望见到艾里迪布斯和爱梅特赛尔克,哪怕是赫尔墨斯和埃里克特翁尼亚斯也行。他们最起码是正常人,拉哈布雷亚居然一本正经的给她准备了“教室”。在黑板前面,他给她讲解了淫邪的课程,甚至将她固定在椅子上,扒开她的双腿和阴唇,将那根又黑又烫的老阴茎插进她下体,动辄用龟头在她肚子深处顶弄半个小时,把子宫口顶开,灌进去好几泡热精。
没有人救她。富尔什诺会在她面前解开皮带,他勃起的阴茎会捅进被拉哈布雷亚的精液浸透的甬道,在里面抽动至少一两个小时直到射精。在古代人的意识里,一两个小时,只不过会被当作是上课前一两分钟的消遣。
可想而知,等到能够下课回到这个房间,女孩的肚子已经被精水彻底灌满了,她只能抱着浑圆的肚皮,就像是孕妇或者吃了连二十个三文治的大胃王,她自己感觉好像是刚喝下一整桶热水。身体很沉重,膀胱受到压迫,花径又酸又胀,急迫想要排尿。当然,在尿道里其实没有一滴尿水,就算有,在男人身下被肉棒肏穴时,尿水全都已经失禁流出来了,如今只有浓稠的精液沿着她赤裸的小腿流到脚踝上,再流下木纹的砖地板,画出微妙的白色液体图案。
女孩手指揪住光裸的大腿肉,她穿着黑袍,里面中空。自从被从厄尔庇斯绑架来这个研究所,她就没再有机会穿过内衣裤。
气疯了。当然气疯了。
她还不敢继续用指甲抠烂自己的皮肤。先前她想尽办法折磨富尔什诺和拉哈布雷亚,用牙齿咬,用手指抓,没有武器也要在他们身上扯下几块皮肉来,结果发生了很令她丧气的事情。
他们二人只要捻个法诀,就能治愈伤口,古代魔法的威力实在厉害。眼看她表情不对劲,那两个人开始迁就她,他们故意不在她面前治疗自己,身上流着血,手里照样做他们的事情,他们把她按在椅子上,床上,舌头不断舔那颗小巧颤抖的花蕊,直到她哭着泄在他们嘴里,他们的血残留在她的腰腿上。
这更让女孩生气了,气得头痛。她不再咬他们,转而大发脾气,撕扯自己的肉。
结果,他们把她禁足了,把给她消遣的游戏机和图书全部藏起来,也不许她到外面散步。课程全部延长了时间,本来上课会被奸淫两个星期,现在变成了三个星期。她昏迷着被抱回无聊的房间,在清醒过来以后,只是挺着装满精液的大肚子,坐在床上,不能转移注意力,不能走出门呼吸研究所的庭院里不太自由的空气。
肚子沉甸甸的,女孩没有那么多脾气了,精液不断流下小腿肚,她呆呆地盯着地上缓缓流淌的液滴,房间里寂静无声。
没有事可以做,她只能看这些白色的液体,看着一些流动的东西,总好过想得太多。
有时候,人会变得害怕去想。被关在这里,以后怎么办,以前又是何等自由自在。
就这样,时光流逝,日复一日,女孩经常这样坐着,只能呆看着地板上的精水图纹。
时间一久,次数变多,她开始发现有诡异的情况。
明明是安静的,没有空气流动的房间,她一动不动坐着,液体图案表面却时常会皱起水纹,像是有无形的风推动液体,勾画出绝对不该出现的许多图案。
女孩擅长图案和符号代表的意义。她恰好在语言上有超越之力带来的天赋。
“……我……来……”她念出两个单词,是艾欧泽亚的通用语发音。
“告诉你……宇宙和时间的,所有,真相。”
白色的液滴形成一段段文字,句子在粗略形成后就会变抹去,再形成新的句子。好像有一个人匆忙地在与她交流。
“你要参悟万物的真理……才能获得解脱。”
起初,女孩只是漫无目的地看着这些奇妙的文字出现,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渐渐开始理解它们的含义。
它们讲述着宇宙的起源和终结,探讨着生命的本质,揭示着世间万物运转的奥秘。当她终于理解了那些文字的含义时,她仿佛与原来的自己产生了隔阂,感觉自己已经变了一个人,更准确说,变得不再仅仅是人。
“原来是这样……”她喃喃自语。
凡人的躯壳无法装载超越这个宇宙的知识,但这不意味着她不能获取最核心的真相。这就如同寻常人不需要理解任何复杂的科学知识,就能知道行星是球体,也大致了解星系的模样。在一个人了解某种程度的真理之后,跟以前相比,这个人会获得一种力量。世界从此截然不同,在她眼里变得更加广阔,富有层次,她明白自己能够如何影响这个世界,就像人类因为知道行星是球体而能够更准确地绘制地图,勘察资源,然后做各种能改变整个世界面目的事情。
她嘴唇颤动,开始念诵咒语。
哪怕不擅长魔法,现在施展一个突破禁制的传送术,对女孩而言,难度已经从画一幅人体结构正确的油画降低成画儿童涂鸦的程度。
空间振动着,以太嗡嗡撞击着,裂开了一道刚好能容纳一个人传过去的口子。女孩立即从床上跳起来,不顾浑身酸痛,纵身跃入空间裂口迷乱的彩色幻光当中。
很快,女孩在亚空间中触碰到了无形的边界,以太的坚壁耸立在面前,她只能从空间裂缝里爬出来,这里是一片陌生的原野,蓝天无边无际。
埃里乌斯坐在草地上小憩,听见了空间裂缝被打开的嗡嗡声,他好奇看过来,和女孩对视。
这是女孩第一次看见埃里乌斯。
她却知道他的谁,她知道过去和未来,知道现在自己应该如何去做。
“埃里乌斯。”她唤出这个名字。
森林入夜,大湖边。
通过埃里乌斯的记忆,女孩呆呆地盯着地上缓缓流淌的液滴。脑子里突然涌现出一大堆奇异的画面和信息。她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能清晰地感受到坐在床单上的触感,以及内心蔓延开来的无聊和烦闷。那些液体在地板上慢慢凝成文字,让她感到头骨里一阵钻心的疼痛。
但这些记忆画面转瞬即逝,她很快就无法理清刚才发生的事。好像有一本复杂难懂的书摆在面前,即使打开了,女孩也提不起兴趣去看。它究竟对她的生活有什么帮助呢?
一股巨大的恐惧感笼罩了下来,她急忙捂住双眼,大声喊道:“停下来!”
十指间的黑暗被白光撕裂,清冽潮湿的晚风吹到身上。场景发生了转换。女孩放下双手。
她身处夜晚的湖边,篝火还在熊熊燃烧。不死鸟用它温暖的脑袋轻轻蹭着她的大腿。
女孩急促地喘着气。
蓝发的男孩坐在不远处,女孩松了一口气,但还是忍不住怒视着他。
“怎么回事?我刚才好像看到了……我自己的过去,但我已经记不清了”
埃里乌斯点了点头,平静地说道:“他们抹去了你的记忆。”
“你不是说要把你的记忆展示给我吗?那你怎么会知道我的感受,莫非,你的意识竟然在我的身体里。”女孩强调着“你”字,语气中充满了疑虑。
埃里乌斯温和地安抚她:“请你继续看下去,你会明白的。”他温柔的蓝眼睛在篝火的映照下跳动着红光。
“好吧。”
柔软的青草在埃里乌斯的身下铺散开来,他享受着无边无际的人造天空和碧绿原野,精心布置的虚拟景色也不再让他感到气噎喉堵。此时此刻,他内心平静而宁静。
嗡嗡。
周围的空气开始微微颤动,气流也发生了细微的变化。
埃里乌斯循声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身穿黑色长袍的女孩。她与普通人类有着明显的不同:犄角,鳞片,苍白如纸的皮肤。赤裸的小腿上还缓缓流淌着令人不安的白色液体。
这个女孩,埃里乌斯认识她。他曾经隔着玻璃窗目睹过她被那个白发男人和拉哈布雷亚严格教导,两个男人轮流将肉根插进她发抖的小穴,让红嫩的肉像一朵花绽放,让她的肚皮像是花房鼓起。
在他的印象里,她的下半身总是沾满了精液。埃里乌斯是偷看着那些交媾的行为长大的,他认为那是很好的事情,但从女孩阴郁的表情来看,她显然并不喜欢这种教育方式。埃里乌斯不懂为什么,只知道那两个男人似乎对她格外溺爱。
她是不认识自己的,埃里乌斯开始想要怎么对她自我介绍,这里有无数埃里乌斯:是应该先跟她介绍埃里乌斯的概念,整个群体,还是从让她认识自己这个体开始?
没想到,她定定看过来,只看着他,目光穿透他的灵魂,好像只是看见了他一个人。
女孩定定地看向埃里乌斯,语气中透露出一种难以捉摸的熟悉感:“埃里乌斯。”
埃里乌斯愣住了,他百思不得其解自己究竟是从哪里被这个陌生的女孩所认识。难道拉哈布雷亚他们竟然会向她提起过自己?这种可能性让他感到十分疑惑。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他好奇地开口问道。
“听他们说的。是他们派我来教你们怎么对付梅蒂恩,我可擅长战斗了。”女孩轻描淡写地解释着。
难道真的是拉哈布雷亚他们安排的吗?埃里乌斯内心充满了疑虑。
“幼崽能通过水晶学习战斗技巧。”他惊讶地说。他从水晶里学习到这个世界的许多常识,水晶是这个世界的主要学习工具,只要一瞬间就能将各种知识灌输进大脑。但要真正掌握某项技能,还需要有经验丰富的导师指点引导。学海无涯,水晶里储存着世间已有的旧知识,如果要获得更多的进步,也需要导师指引去了解研究的方法。
要对付梅蒂恩,光是通过水晶入门的战斗技巧,确实不够。
“你是导师吗?没想到我们幼崽会有导师。”埃里乌斯想到自己没有到成熟的年龄。
“学习越早越好,尤其是武术,小时候不练习,长大后身体已经不是能练武的样子了。”女孩伸出骨瘦如柴而布满厚茧的手,命令道:“过来。”
埃里乌斯迫不及待地走上前去,握住了她的手。蕴含在女孩手掌中的力量,立刻让他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亲切感。
女孩紧紧地抓住他的手,一股酥麻的热流瞬间沿着他的手臂直冲大脑。
突然,一道威严的声音在他的脑海中响起:“以后你是我的属下,对我唯命是从,明白了吗。”
这句话仿佛在宣布着一个不可更改的事实,是宇宙中高贵得不可想象的存在给他下达了命令,难以抗拒的臣服之意油然而生。埃里乌斯毫不犹豫地单膝跪下,恭敬地说道:“遵命,主人。”
“带我离开这个研究所。”女孩冷冷地命令。
埃里乌斯抬头望进她阴郁而苍白的脸庞,感到内心充满了羞愧之情:“对不起,我不知道怎么离开这里。”
他低下头,不好意思再看她。
从气流和声音判断,她好像耸耸肩,叹了一口气。
“算了,给你看吧。”
她说了这样一句奇怪的话,埃里乌斯感到头发上有压力。
女孩伸出手掌按住了他的头顶,一股难以形容的奇异感觉顿时出现在天灵盖上。一股灼热的刺痛感迅速蔓延进入大脑,无数五彩缤纷的画面在他的脑海中飞速掠过。剧烈的头痛和忽冷忽热的感觉瞬间席卷而来,让他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起来。
时光和记忆仿佛在他身边穿梭而过,他仿佛漂浮在一个无边无际的黑暗世界之中。星云在他的手边碰撞,恒星在他的翼尖处熄灭。
他展开双翼,在虚无的宇宙真空中自由翱翔。
他是埃里乌斯,不需要氧气,也不惧怕流星的袭击。
——来这里。
一道呼唤声在他耳边响起,指引他离开这个狭小的宇宙内部,就像脱离水面,他向上翱翔,突破一阵压力,最后降落到一个全新的世界面前。
这里是无边无际的星海旷野,眼前的房子是他所见过最为辉煌壮丽的建筑,可以媲美最灿烂的恒星。他走进屋内,看到一个长着犄角的女孩瘫坐在地毯上,那块地毯正不断变幻着迷人的图纹。
女孩浑身覆盖着苍白的液体,看起来十分虚弱。就像习惯了危险的动物,她本能抬起警惕的眼神望向埃里乌斯,看见是他后,她眼神中带上几分柔和。
“我给你看这一切。你能理解状况吗?”
埃里乌斯点点头。超越了原有的宇宙边界,他获得了全新的知识视野,之前的所有困惑都已经烟消云散。他惊讶地发现,原来那些看似难以解答的问题,其实本身就蕴含着答案。这些问题和解法不过是相辅相成的,只是他之前未能完全领悟。
他回答道:“摆脱宇宙毁灭的命运,才会见识到宇宙之外的世界,宇宙被拯救,意味着祂们完全了解宇宙中全部的真理,也意味着,人类成为了宇宙。时间只不过是宇宙内部的物质,和昔日解构行星内的物质一样,人类……已经不是人类的祂们,如今已经能够解构时间,就像昔日他们面对自己的血管。”
连自己也能理解这些事物,就像理解河边最简单的一块石头的轮廓。他闭上眼睛,看见了缠绕在这个女孩身上的种种痛苦。
他看到了犹如丝线般一缕一缕的引力,在星球和宇宙间画出波纹状的涟漪。这些物质是如此伟大,足以扭曲周遭的时空结构。星球有意识,宇宙也有意识。
他察觉了——祂们是他认识的存在。
而庞大的宇宙群回过头来,以祂们自己的意志释放出引力,扭曲了往昔的一段时空。
女孩的过去被囚禁在这一段时空里。埃里乌斯看到她在自己出生后的一万年后,于宇宙尽头的巢穴打败了梅蒂恩,又看到她坐在高高的议事堂屋顶上俯瞰旧萨雷安城洁净雪白的街道和清澈流水,海风吹过远方码头巨大的神像。
他还看见她纵火烧毁一间办公室,畏罪潜逃,借助水晶塔穿越时空来到了他的这个时代。
他看到拉哈布雷亚和那个白发男人早就在等待着她,他们守株待兔,将她擒获。女孩惊恐地唤出那个男人的名字:富尔什诺·莱韦耶勒尔。
女孩以为他是来抓她烧办公室的罪行,为了追捕罪犯不惜穿越了一万年时空。
“我等了你很久。”富尔什诺·莱韦耶勒尔悲伤地蹲下来对女孩说道,他道了一声:“对不起。”
接下来,埃里乌斯看到时间继续流逝,女孩被关押在研究所里,房间里充满了她的呻吟和骂声,男人们不断以各种方法强迫她交媾,逼迫她习惯快感和欲望。女孩逐渐变得看见阴茎就会感到头晕脑胀,发着抖往床角里缩,他们抓住她的小腿把她拖过来,温柔哄着她,拉开她的双腿,将勃起的性器自顾自地插进她的下体。
日日夜夜,不眠不休的性爱,时常只有昏迷过去才能休息。
“这是……”
埃里乌斯睁大了眼睛,满脸困惑和疑虑。
他看着走廊上匆匆而过的那个男人。
这是他第一次亲眼见到本人,但之前在水晶里,在无数文档的照片上他已经看过很多次了。男人就是梅迪恩的创造者,现任法丹尼尔——他的名字是赫尔墨斯。
拉哈布雷亚和富尔什诺似乎一直在监视着赫尔墨斯的一举一动。
赫尔墨斯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只见赫尔墨斯利落的青色短发微微凌乱,神色中带着一丝忧郁。但不管他走到哪里,所有的自动门都自发为他敞开。
他本人并没有任何开门的通行证。即便是刻入墙壁里再强大的魔法禁制也无法奈何得了他。他大步流星前进,如入无人之境般穿行在这座研究所之中,就好像有某种预知能力一般,他巧妙地避开了所有人,独自走向女孩所在的房间。
埃里乌斯透过赫尔墨斯身后的缝隙看到了真相。那些凡人肉眼无法察觉的青色丝线,正在宇宙的外侧延伸至赫尔墨斯的身上。
看来未来的赫尔墨斯正在以这种精妙的引力牵引着过去的自己。细腻的引力波动在赫尔墨斯大脑中产生了电子振动,让他笃定而充满自信地来到女孩的房门前。
赫尔墨斯举起手,金属门就自动开启了,防御魔法没有被触动分毫。
坐在床上的女孩抬起头,迷惑地望着眼前的赫尔墨斯。
虽然她已经获得了一部分宇宙之外的知识,但由于被凡人的肉体所束缚,她无法完全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无论过去还是未来,赫尔墨斯不是她关注的人。
“我带你走。”赫尔墨斯走上前,准备将她从床上抱起。
女孩用力推拒着他,但赫尔墨斯丝毫不为所动,熟练地将一支麻醉剂注入了她的脖子。
女孩立刻失去了行动能力。赫尔墨斯抱起她,离开了房间,一路上仍然没有遇到任何人阻拦。他从一扇后门离开了研究所,来到亚马乌罗提市偏僻的郊外。远处城市的灯火与璀璨的星光交相辉映。
走出门时,青发男人重重地吐出一口气,让凉凉的夜风灌进肺中。
传来叶碎声,有人踩在落叶上,从笼罩夜色的树荫中走出来。
是红发黑肤男子,他沉默地伸出双手。赫尔墨斯看向他,郑重地称呼道:“埃里克特翁尼亚斯。”
“记得我们当初怎么聊她的事情吗?”
没有立即把女孩交出去,赫尔墨斯开始缓缓说道,“你来找我要一个方法,能够让人轮回重生,不必经过冥界,不必忍受死亡。当时我的老师说他已经完成使命,实在不想再每天加班工作了。他想要抛开责任退休,接受死亡。”
“他希望日后轮回重生,从没有工作的童年开始。我当时很不舍得老师,又遭受了梅蒂恩全数死亡的打击,每天都难过着,为了逃避心痛,日夜不停研发了奈克塔里翁arion,它代表着永生,甜美如蜜。刚好我给它命名的十分钟后,你出现在门外,说你需要它。”
“那些日子我感到很煎熬,看见你和我一样寂寞……我很开心结识你这个朋友。你告诉我,你希望女朋友忘记不好的回忆,你会照顾好她。我立即把奈克塔里翁交给了你。过了几天,你又来找我,跟我说你担心用不好这一件复杂的新型神器,把全部的真相跟我说了,希望我帮你的忙。在那一刻,我才猛然意识到,你要违背她的意愿困住她,原来无条件分享出去的技术会被用来作恶,居然还是以爱的名义。”
赫尔墨斯专注地、有力地瞪着埃里克特翁尼亚斯,黝黑男子的红发在星光下犹如夜中的血。
“结果,你……”埃里克特翁尼亚斯喃喃道,“你是一个贪婪无耻的男人。”
“我们很像。”赫尔墨斯轻声说,“我要求你带我去看她,我看见她嘲讽你,侮辱你,说你是废物,对你递给她的礼物挑挑拣拣,不喜欢的就扔回你脸上。她很自信……自信她能够甩掉你。”
埃里克特翁尼亚斯看向赫尔墨斯怀里的女孩,她半睁着眼睛,在药物作用下神志不清。他温柔地看着她。
他对女孩轻声说:“我是一个无趣的废物,你已经玩腻我了,像你这样厉害的冒险者,肯定到处都是情人。”
“我喜欢她的自信,很喜欢,我看得出来无论遇到什么困难,这个孩子都会有胆大妄为的自信,拿男人寻欢作乐。我从未见过这样的灵魂……看着她,我移不开眼睛。我就想不能让她离开你,要不然她会消失不见的,鸟雀离开了牢笼,主人就要做好心理准备。要是不想让她受到伤害,就不该放她离开笼子。”
“当时就应该将奈克塔里翁给她,要不是我又一次懦弱地在犹豫,拉哈布雷亚不会抢得先机将她关在这里。”
埃里克特翁尼亚斯恶狠狠地对赫尔墨斯咬住牙,“你犹豫是因为你贪婪,你害怕她变成雏鸟后第一眼看见的人是我。”
赫尔墨斯仔细看着他。
他们两个人沉默对视片刻,埃里克特翁尼亚斯最后还是叹了口气,下一刻,他锐利的目光锁定了赫尔墨斯。
“你是真的要挑起争端吗?”他的话语低沉,带着不解的疑惑。
“我是法丹尼尔,我的影响力遍布众多有权力的角落。”赫尔墨斯坚决地回应,埃里克特翁尼亚斯的反应在他意料之内,这个红发男人一贯是相信人性忠诚的。
此时他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
“如果你的父亲知晓你的意图,你的计划……”
埃里克特翁尼亚斯紧握拳头,手背上的青筋暴起,像一条条即将爆发的怒龙。
“你,真行。”他的怒意如熊熊烈火,凝视赫尔墨斯良久,忽然,一个冷笑从他嘴角绽开。“很好。”
低沉的咕哝声中,他吐出了四个字:“果不其然。”
这句奇怪的话让赫尔墨斯瞬间警觉,身体紧绷,只听见身后传来不祥的锁链撞击声。他匆忙操控身边的旋风,却已来不及,锁链如黑暗之蛇,从虚空的裂缝中窜出,缠绕在他身上。
埃里克特翁尼亚斯步步逼近,红眸在黑暗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直到他步出暗影,沐浴在月光下,赫尔墨斯才看清他脸旁的斑斑血迹,血从他的红发中流淌,滑过他的脖颈。
原来如此。
赫尔墨斯突然意识到,此刻与他对抗的并非这个时代的埃里克特翁尼亚斯,而是未来的埃里克特翁尼亚斯,那个擅长守望和等候的男人,在宇宙的边缘投射出他的视线,不惜损耗自己的肉身,用过度的力量站在他面前。
“你……”
“我们这些老家伙,以引力操纵宇宙的时序,让因果在既定的轨迹上运行。”红发男子的眼神跟方才不太一样了,他咧嘴露出森白的牙齿,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喜悦。这股被压抑已久的狂热让赫尔墨斯记起了他是一个自卑于自身弱小的人,不幸生在一群精英分子当中。
“这说明,无论怎样,我都不会死。”
“黑牢中的赫尔墨斯大人,你还要跟我斗吗?”
赫尔墨斯脸色苍白,立刻紧紧抱住怀中的女孩。他满脑子是这个念头——她不能落入他的手中,她是我的。
看到赫尔墨斯的举动,红发男子怒火中烧。“放开她!”
更多的锁链如银色的毒蛇,迅速而狠辣地将赫尔墨斯束缚起来。青发男人闷哼一声承受钻心剧痛,全身肌肉被撞击,没有被旋风挡下的锁链瞬间刺进皮肉,他手臂被刺穿,被反扭到背后。女孩落入了锁链的网中。埃里克特翁尼亚斯看到女孩与青发男人分离,眼神中闪过一丝轻松。
锁链带着女孩翩然飞向埃里克特翁尼亚斯,红发男人几乎不假思索地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红发男人低声呢喃,尽管不确定她是否能听见。他不断地道歉,心里满是对她的愧疚。
埃里克特翁尼亚斯能感受到赫尔墨斯的目光,锐利而冰冷,但此刻他不再理会这个人的情绪。他是那个性格扭曲的罪人,贪婪无度,就像一只披着天使外衣的毒蛇。他恨恨地想。
“她是我的……”赫尔墨斯的声音在他耳边回荡,如梦似幻。
这使埃里克特翁尼亚斯怒火中烧,全身沸腾,血管里仿佛注入了狂暴的力量。
是神力在体内汹涌,还是愤怒引发了炎症?或者是他的情绪接近无法控制。埃里克特翁尼亚斯搞不清楚自己了。
他轻抚女孩的额头,女孩面无表情移开目光,她身上弥漫着令人心痛的精液气味,研究所里发生的事情无疑是残忍至极的。
他紧紧抱住她,低声说:“我们回家。”
赫尔墨斯为了能够顺利从研究所里带走她,给她注射了麻醉剂。这是他们两人事先的安排,他们知道她不会轻易顺从,被她蔑视的人救助很可能会被她视为屈辱。
埃里克特翁尼亚斯深吸一口气,他肩膀旁边的空气仿佛裂开了一道口子,他伸手进入亚空间中,取出一瓶奈克塔里翁,蜂蜜色的液体在玻璃瓶中摇曳。
尖锐的针头刺入她瓷白的颈项,诡异地,他感觉左边扶着女孩肩膀的手掌中有水珠飞溅。
他诧异闻了闻手心,甜如蜂蜜的气味飘散开。
下一瞬间,女孩的身体在他怀中消失,化作空气。
埃里克特翁尼亚斯看自己的手,湿漉漉的。
是奈克塔里翁药水,从针头喷出来,穿过空气,只是飞溅在他自己的手掌上。
女孩不知去了哪里。
是圈套。
再一次,愤怒如狂潮涌上心头,埃里克特翁尼亚斯瞪向赫尔墨斯。青发男人的脸庞满是哀伤,但他俊俏的五官天生是狡猾如蛇的长相,看上去深不可测。
“你把她弄去了哪里!你做了什么!?”
“地脉会将她送去亚马乌罗提吧……我已经给了她一剂奈克塔里翁。”
赫尔墨斯凝视过来,全身被锁链紧紧压制,他尽管身上鲜血淋漓,却依然保持着冷血动物般的镇静。
“别生气了,我们可以好好谈,”他平静地说,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疲惫,“其实你已经受够了这一切,不是吗?”
埃里乌斯的思绪纷飞,头痛欲裂,眼前的白光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碧绿的草地和人造的天空。夜幕降临,星光洒满山丘。
他深深地呼吸,感受着凉爽的晚风拂过脸颊。这种风其实来自暗藏在隐形墙壁内的魔动机械。
他的目光落在了站立在面前的女孩身上。一切豁然开朗,他明白了她的用意。接受了她的记忆,从而接触到来自未来的他自己的意识,此刻,这些复杂至极的信息在埃里乌斯的集体意识中交织流通。
女孩双臂环抱,“现在,你知道如何带我离开了。”
无需再多言,埃里乌斯已经领悟:赫尔墨斯的逃离计划,路线,以及破解禁制的方法,都已深植在他的意识深处。
事实上,只有这些信息是没有用的,哪怕知道路线图,拉哈布雷亚的魔法禁制并非等闲之辈能够破解。
赫尔墨斯,不仅是十四人之一,当时的他更是一个拥有宇宙外侧智慧的存在。来自未来的灵魂从时间之外影响着这个世界。唯有这样的存在,才能对抗拉哈布雷亚。
但是,埃里乌斯不仅是拥有这些信息。
他并非单个个体,而是无数意识的集合。埃里乌斯种群的共同智慧足以存储这些信息。
他闭上眼睛,感受每一个埃里乌斯,他们安静地在草地上、树梢间、梅蒂恩的怀中、夜空中,所有埃里乌斯都在咀嚼着新得的知识,蓝眼睛中闪烁着星光。
再次睁开眼,埃里乌斯的眼眸犹如冰川般冷静,他的意识穿越了肉身,看见了自己的影子,群星的光辉在他的眼睛中闪烁。
“你的想法很聪明,但没有用。”他看着女孩,诚挚而惋惜地说。他对她保持着忠诚,必须服从她的指令,尽管此刻他已更加睿智,也能为她提供意见了。
“祂们是宇宙的化身,高居于时空之外,俯瞰我们生活的时间经纬,以引力影响时空的结构,就像操纵引力的丝线,祂们确保了因果的轨迹。一切成为循环。过去是,未来也是,永远没有终点。你的牢笼,不仅是这个研究所,还是这个时间。”
“我明白。”女孩不耐烦地回应,“好比无论我教不教你,你能够解决那个发疯的梅蒂恩。但是,不试试怎么知道——我偏要试!我就不信我什么都不能做了!”
她就是这样,永远不屈不挠。他微笑着看着她,就像她曾经面对体型千万倍于自己的敌人,只是提着枪刃走过去——不试试怎么知道。
即使是宇宙化身的万亿倍力量,对这位凡人英雄而言,与她曾经杀掉的众神并无二致。
“好吧,试一试。”
他转身引领着她走向花园的无形墙,手指触碰空气,金属门在前方显现,他们踏入其中。
现在的埃里乌斯,对周围能量的感知敏锐至极,任何风吹草动都无法逃过他的察觉。此刻正值下班时刻,值夜班的人还未开始工作,他悄无声息地避开了他们。途经走廊,两个人穿越了满是植物标本的实验室,这里伪装成生物研究所。
他们终于到达南区的白色大厅,这里通常会有人。埃里乌斯已做好了战斗准备。
然而,空无一人。
“看来……”他开口道。
“继续前进。”女孩打断他。
玻璃门轻启,晚风旋转而入,带来了夜晚的气息。
看见门缓缓开启,女孩只想是埃里乌斯用风吹开的,毫不犹豫地冲了出去。
脚下踩着坚硬的石板,绕过不死鸟石像的喷泉,她一头扎进了青翠的草丛。
在某个平行宇宙的角落,埃里克特翁尼亚斯与赫尔墨斯会在此激战。对此女孩对此并不关心,他们的纷争与她无关。
“嗷嗷啊啊啊啊啊啊!!!”
女孩跌倒在这湿漉漉、沾满夜露的草地上,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意识到自己正在嘶吼。
繁星璀璨,冷冽得像要坠落,刺穿她的灵魂,却又如此安详。
自由了!彻底自由了!
不远处,黑暗中传来轻微的践踏草地的声响,隐约预示着不祥。
女孩心头一紧,怒火中烧,一骨碌爬起,目光凶狠地瞪向树荫下走出来的那个红发男人。
他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你来这里做什么。”女孩咬牙切齿地说。月光苍白,他颈项上的血液痕迹不太明显,但女孩依然看清楚了那一头湿漉漉的红发,以及血迹斑斑的肌肤。埃里克特翁尼亚斯,显然,他是接受了未来的意识的埃里克特翁尼亚斯,宇宙外侧的力量附着于他身上,摧残他的躯体,他已经静静地等待了女孩不知多久。
他用冰冷而镇定的眼神注视着女孩。“你知道的,这样做无济于事。”
他走近,向女孩伸出一只手,“跟我走,我会保护你的安全。”
“我不需要你的保护!”女孩立即反驳道。
“你惹到的那些人不是你能轻易应付的,即使你想抵抗,这样也太鲁莽了,只会激怒他们。”埃里克特翁尼亚斯叹了口气,声音中带着恳求和讨好。“我从未伤害过你,求你了,趁还来得及,跟我走吧。”
他又向前一步,女孩发现他准备强行带她走。女孩没兴趣理他,不需要他解释,更懒得思考。她觉得,反正就是不想理他,不需要他的帮助。
“滚开!”女孩活动着手腕,关节发出清脆的声响。
“咳。”她刻意清一下嗓子,“埃里乌斯——全军听令!歼灭敌人!”
漆黑如蛇的锁链疾射而来,企图束缚住女孩,而在它们出现的同时,无数蓝色的羽翼宛如屏障抵挡住了无数锁链的攻势。狂风呼啸,飞沙走石,千百片蓝色的羽翼强有力地拍打,纷纷击溃了犹如群蛇般的锁链。
锁链在空中翻腾,而那些破碎的蓝色羽毛,则如春季的雨丝,纷纷扬扬地飘洒下来。
在辽阔的夜空下,女孩的召唤跨越亚空间如涟漪般荡开,空气中应声裂开无数裂口,数百个埃里乌斯从其中涌出,苍蓝羽翼辉煌有力,如同自星辰坠入凡尘。他们在天空中与埃里克特翁尼亚斯的飞链展开激战。
金属撞击的铿锵声与风的呼啸交织在一起。女孩很兴奋,摇晃身体,不断甩手,恨不得能自己扑上去打埃里克特翁尼亚斯几拳。
她本性好战。只是被关进研究所时拉哈布雷亚和富尔什诺那群人收走了她的行李和武器,她没有疯到跟比蛮神更强的敌人肉搏,理智勉强稳住了她。现在能这样过一把召唤师瘾,她很高兴。
埃里乌斯是用来跟梅蒂恩战斗的鸟群,甚至得到了宇宙外侧的知识,未来的力量灌注在他们的群体意识中。虽然在宇宙内侧信息传输速度还是会受到凡世肉身躯壳的限制,他们不能发挥所有实力,但是,绝不至于对付不了同样受缚的埃里克特翁尼亚斯的锁链。
飞链如毒蛇般穿梭,一次次被埃里乌斯们或挥爪挡下,或撕成碎片,破碎的锁链如陨石雨般洒落。
蓝羽染血,有的埃里乌斯倒下,却有更多冲锋上去,他们跟梅蒂恩相似,十分容易被植入人类的愿望,而且永远忠于主人的指令。受伤的鸟儿瞬间消失在虚空裂缝中,新的战士填补空缺,持续冲锋。
女孩冷眼望着这一切,冷笑挂在嘴角。
红发男人黑袍已经破碎,斑斑血迹昭示着他在犹豫,他并不想伤害这些埃里乌斯,只想用锁链束缚住女孩。这样束手束脚,怎么可能打赢。
女孩等待着。果然,机会悄然降临。
她看到他步步后退,虚弱与疲态尽显。她忍住冲上去的冲动,举起手无声指挥埃里乌斯抓住机会。
埃里乌斯们看懂指令,每只鸟的动作更加精准且犀利。苍蓝羽翼化作刀光,他们在空中翻腾,鸟爪如剑,直刺埃里克特翁尼亚斯的黑袍,血珠犹如红雨洒落在草地之上。
红发男子尽管不善战,但并非愚蠢,他肯定意识到败局已定,后退间,双手捻动法诀,女孩看见更多锁链直接从他体内涌出,带着刺目的血红。
他企图变身来逆转局势。女孩立即洞察了他的意图。
周围以太的浓度飙升,空气颤动,草地摇晃,露珠在瞬间蒸发。
女孩冷嘲热讽,“挣扎无用,认输吧。”她挥手命令更多的埃里乌斯加紧攻势,鸟爪如雨,刀光如林,埃里乌斯们继续粉碎红发男子筑起的锁链防线。
金属碰撞声不断响起,火花四溅,以太激烈撞击的嗡嗡声在空气中回荡。
从肉里生出来的锁链在红发男子的身上纷纷碎裂,魔力的结构被连番打破,他的变身失败了。女孩看着埃里克特翁尼亚斯狼狈躲闪,冷笑。
一只埃里乌斯飞到女孩身旁,抬起那张年幼的脸庞,是女孩熟悉的那一个。蓝发男孩远远看着血泊中的埃里克特翁尼亚斯,敬重地问道,“这样下去,真的可以吗?”他的声音中满是忧虑,“我们该撤退了。”
“打倒他我们就撤退。”女孩漫不经心地回应。
“宇宙之外的力量不应该过多干预行星内侧的环境。”埃里乌斯的声音充满担忧。
“我了解,但我不在乎。”女孩不耐烦地说,目前她依赖埃里乌斯的力量,即使过度使用宇宙外侧的伟力,她自身也不会受到伤害,这让她可以突破自身的局限。女孩乐滋滋想自己真是个天才,明明她本来是这个时代最脆弱稀薄的身体和灵魂。
“我担心会引来更多宇宙之外的势力。现在这就像在黑暗森林中点燃烟火。”他叹了口气,女孩听出了他的忧虑。
“或许已经晚了。”
女孩皱眉,直觉其实早已经在警告她了,埃里乌斯的警告加强了她心里的不适,但她正打得上头,不大愿意理睬太多的忧虑。
此时,周围的风出现了异常。
起初女孩以为是埃里乌斯们的翅膀所引起的,旋风在失控,女孩本来以为是埃里乌斯们扇动翅膀的风,但这些风粘稠,有力,宛如实体,碰到她手臂的皮肤,好像无形的绳子,要把她捆起来。
“哇啊!”女孩大叫,挣扎着举起手,周围的风明显不对劲。女孩开始大喊,“撤退!回防!”
她是不会轻易放弃攻击的。是看到埃里克特翁尼亚斯跪倒在地,破破烂烂又鲜血淋漓,她才肯下这个命令。
话音未落,一股强烈的飓风从天而降。
一个巨大的风暴实体化般降临,女孩的头发、草地和树木顿时被狂风席卷。在月光下,女孩抬头望见一个巨人,身覆蓝羽,戴着冰冷无眼的金面具,全身缠绕青色藤蔓,手持蛇杖从天而降。
“见鬼!”女孩咒骂,“赫尔墨斯!”
紧接着她迅速意识到,赫尔墨斯并非唯一的问题。
风被撩乱了,同样操纵风的埃里乌斯们无法抵御赫尔墨斯操纵的风,他们被冻结在空中,纷纷坠落。原本他们就是从梅蒂恩的概念里诞生的造物,赫尔墨斯肯定了解他们的弱点。
连在女孩身边的那个埃里乌斯也无能为力,跪倒在地。
第二个麻烦接踵即至,就像一片白色的雪花从天际降落。
白袍白发的男孩在赫尔墨斯身后轻盈地跳下了百米高空,是特弥斯,他此时大抵是作为艾里迪布斯出现的。白袍男孩身形飘渺,手中法诀闪烁,以太之力在他周围扩散,急速膨胀的魔力仿佛能与星空遥相呼应,这股力量强大得令人战栗。
面对赫尔墨斯、受伤的埃里克特翁尼亚斯,女孩或许还能硬着头皮撑下去——不管打不打得过,她实在不爱认输,但再来一个艾里迪布斯,她无法再自欺欺人了。
女孩瞪着白发男孩,觉得他的蓝眼睛里满是平静的威胁。
这人缓缓开口,声音虽温柔,却充满威慑力。
“拉哈布雷亚的主席马上就到,还有你认识的人,至少一个。”
他的话语轻柔,却让人心惊。
“别紧张,我们会帮你的。”
善意的陷阱总是如此。女孩哼了一声,在过往残酷的职业生涯她了解到一件事:如果一个人无端说来帮你,语气还很好。无论如何,你应该立即知道,他要你付出一些惨重代价,而且他们不愁你不接受。
“听话。我们不希望你落入拉哈布雷亚的手中,被困在研究所,受尽折磨。”赫尔墨斯关切地观察着女孩绷紧的下颌线,在变身形态下,他的声音比平时响亮。“我给你注射奈克塔里翁,送你进地脉,去亚马乌罗提。在那里,你会有安身之处。”
事情又回到了。难道宿命真的无法逃脱吗?
女孩咬牙,心中充满不甘。这宿命甚至不再是虚无缥缈的东西,而就是这群人周围涌动的无形神力……祂们正在注视这个地方,那些宇宙化身,在无穷无尽的高空之上释放拨弄时空的引力波。
“你们到底想要什么?”女孩没有期待赫尔墨斯会立刻回答,只是盯着他。
赫尔墨斯果然没有回答,只是低下头,金面具冰冷无情。他藏着心事。女孩一直有这种感觉,哪怕有宇宙之外的学识,她还是不知道答案。
“做吧。”埃里克特翁尼亚斯叹了一口气,他在那边跪着,脸庞滴血,眼神并不像乐意看到这一切。
“这是你目前最好的选择。”艾里迪布斯圣洁的白袍在晚风中轻轻摆动,话语里仿佛带着公正的意味。“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的福祉。”
女孩咬紧牙关。
她一点都不信任他们,但确实没有其他选择。最后,在艾里迪布斯的注视下,赫尔墨斯变回原型,他向这边走来,直到埃里克特翁尼亚斯凶狠叫住他。
“我来。”
埃里克特翁尼亚斯挣扎着起身,一步一个血脚印走到女孩面前,他在女孩身前跪下来,抬起脸,表情可怜兮兮的。
“很快就会结束,不用怕。”
他从袖子里拿出蜂蜜色的药水,奈克塔里翁,“喝下来就好。”
女孩摇了摇头,本能后退一步。她看见红眼收紧,一股力气冲她扑上来,她没有躲过去,有人在背后搂抱住她。在埃里克特翁尼亚斯
给她灌下药水时,身后那人的白发落在女孩的脖子间。
埃里乌斯看着这一幕,闭上了眼睛。
森林和大湖被月光装饰得如梦如幻,这是诗画一般的冰蓝色夜晚。
“呃啊!”
女孩咬牙切齿捂住额头,从埃里乌斯身前站起来,走到湖边蹲下。黑暗的湖面波光粼粼。
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失忆了,原来自己穿越后被囚于拉哈布雷亚的研究所,好不容易脱逃出去,记忆却被埃里克特翁尼亚斯和赫尔墨斯他们的力量所操控,被灌了那种药,连身体都缩小了。
赫尔墨斯的目的仍然扑朔迷离。他不就只是一个坏蛋嘛。女孩费劲思考着,她不擅长干思考这个活。
这群古代混蛋能做出这些事,是因为他们拥有宇宙外侧的力量,未来的他们成为宇宙的化身,能够操纵时间和命运。
“怎么可能,假的吧,如果任何人……我是说任何宇宙都能这么做,世界岂不是一片混乱?”
埃里乌斯轻轻说道:“通常,宇宙化身不会干涉这些小事,就像我不会关心一只虫子的作息。但如果别的埃里乌斯想要去在乎哪条毛毛虫,我也不会阻止。宇宙非常遵循它们的运行法则。”
“这不自然,这根本不正常!”
女孩凶神恶煞仰望星空,想到无数双宇宙之眼正在俯视着她,心中不寒而栗。
必须自救。
脑子里一片混乱,头痛得厉害,女孩径自走出去,埃里乌斯没有打扰她。她围绕湖边走着,突然跑了起来。
连跑了三圈十公里,她跑回来躺在草地上。
芭蕉叶盛了水递到眼前,蓝发男孩跪到她身边,伺候她喝水。喝水后,女孩一骨碌站起来走到湖边的砂石上,凉水漫过脚踝,她捧起湖水清洗脸颊,感觉舒缓了许多。
女孩看向埃里乌斯,他是她的下属,篝火旁边还蹲伏着打盹的不死鸟,这件事让她心情舒畅很多。“你曾经带我穿越到别的平行宇宙。”
“没错,但对宇宙化身来说,这种逃亡没有用,从一个世界跳到另一个世界,在祂们看来就像从一个手掌跳到另一个手掌。”蓝发男孩摊开双手比划。
“你总是在打击我,他们才没那么厉害。”
“有时候,他们故意让你逃脱,嗯,你也很强大,你只是还年幼……”
男孩走近过来,轻轻触碰女孩的眉心。
白光闪过,女孩的大脑一阵刺痛,黑暗中有许多画面如潮水般涌现。
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站在一条古老的木制走廊上,感觉恍如隔世。走廊两侧挂着结构复杂,令人费解的画作,无数赤裸的人在像是法庭的地方交叠在一起。上色的风格充满了历史的气息,令这样的画像看上去不淫秽,反而有庄重感。
叮铃铃铃——
白炽灯在头顶闪烁,一个黑发的女孩急急忙忙地走过来,抓住敖龙族犄角女孩的手臂。
“上课了,你还在发什么呆!”
这句话让犄角女孩有了实感,她的双角这才听见走廊尽头传来的铃声。
上课?
犄角女孩任由她拉着自己前进,她们穿过走廊,经过一扇巨大的窗户。犄角女孩好奇透过窗户向教室里张望,只看了一眼,她立即头痛欲裂,思维混乱,只能瞪大眼睛。
教室中的景象足以让任何人感到惊骇,室内好像没有人,只有各种赤条条的,或黑或白的肢体,扭曲地组装在一起。犄角女孩本以为是看见了一群怪物,再仔细看下去,她才发现是少女们都伏在课桌上,或坐在课桌上,朝少男们张开双腿,所有人都在笑,少男们提着勃起的阴茎与少女们交织在一起,肉体紧密结合。地上全是淫水精液。在黑板旁边,一个看似教师的中年男人庄重地站立着,仿佛这一切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经过这片玻璃窗和紧闭的教室后门,犄角女孩在走廊上站住不动,惊魂未定。
黑发女孩用力拉她,力气大得惊人。犄角女孩蹲下来,死活不愿意继续走了。她全身颤抖,汗水湿透了衣服。
“你不能再翘课了,每次你缺席,全班都要连坐受罚。”黑发女孩怒气冲冲,列举着那些可怕的惩罚,诸如“坐在木马上被鞭打下体”、“尿道被软管穿刺用催情药灌满膀胱”、“戴着跳蛋罚跑十圈,经过操场一大群性饥渴的怪物”和“每晚睡在冰冷的地下室,产下十枚蛇卵才能离开”。
犄角女孩越听越惊惧。
“跟我走!”黑发女孩催促道。
“不要!埃里乌斯!”犄角女孩继续蹲着,像蘑菇驻扎在这块地砖上,宁死不从。
“埃里乌斯是谁?你的男朋友吗?”黑发女孩质疑,眼神严厉。“你该不会早恋吧?违反校规的后果很严重,你会被关进调教营,甚至被送进惩戒所。”
早恋……犄角女孩愣住了。这个词什么意思。
“在那里,你不安分的身体将面临相当过度的满足,长达一个月有专业的团队和机械让你明白学生的本分。”
一个清凛的男声响起,带着威严和庄重插入她们的对话。
犄角女孩僵硬地蹲在地上,望向走廊尽头,富尔什诺身穿白衣制服,遥遥地站在那里。
“富尔什诺教授。”黑发女孩噤若寒蝉说道。
“埃里乌斯!”犄角女孩大叫。
“你逃不掉的,留在这里,对你来说可能更好。”富尔什诺冰蓝的眼眸柔和而和蔼,却让犄角女孩更感到双腿中心发烫,这种热度令她无比恐惧。
此时,背后传来极强的牵引,埃里乌斯在背后抓住女孩的肩膀,将她拉进湖水中。女孩这才哆嗦着如梦初醒,浑身湿透。
“刚才……只是一段记忆碎片。”
繁星满天,埃里乌斯解释着这件事,同时把颤抖的女孩从湖水里扶起。
“你太害怕了,那种恐惧影响了你的精神,让你有很强烈的真实感。”
“是假的。”女孩喃喃。
“是你的未来。”埃里乌斯显然体会不到这句话给女孩造成的打击,只是脸色如常解释道。“我们穿越时空的经纬,收罗其中的片段,对我们而言,那像是地图某一段路上的风景。”
说得好像一切已经画在了地图上,不可改变一样。
无法接受这一切,难道这就是自己的预定命运?
女孩咬牙切齿,她捂住脸,大口呼吸着夜间的凉气,想起先前埃里乌斯误将她送进去的那个宇宙,她与埃里克特翁尼亚斯的遭遇。那已经是一团糟,拉哈布雷亚把她按在沙发上奸弄了无数次,恐怖淫秽的记忆是一瞬间涌入她的脑海的,差点把她击垮。她撑住了。接下来却是无休无止的两父子的肉棒抽插,她在床上被迫承受无数精液,哭泣,挣扎,无处可逃。
暴烈的雨水,冰冷房间里弥漫着精液气味的热气,湿漉的床单和地毯,所有记忆历历在目。
在丢失的那段记忆里,她曾经试图挣脱这些可怕的既定宿命,在接受未来的自己释放出的引力指引,了解宇宙之外的信息以后,她想只依靠自己和埃里乌斯逃出研究所。可最终还是无法逃脱。埃里克特翁尼亚斯还是出现了,在研究所外的激战中两种超越凡俗的力量释放,在遥远高空之上引来了宇宙之外那些存在的关注。
最后女孩被强行灌入奈克塔里翁,她似乎记得那味道,像蜂蜜一样甜却苦涩。
还有那个奇怪的学校,被预设要面对那些变态扭曲的课程,所有人都跟怪物一样脑筋不正常,如果逃避课程,要么接受变态的惩罚,或是更糟糕的淫乱地狱。
女孩气急败坏,痛苦地捂住头,眼泪不自觉地滑落。
“这些都是假的!都是假的!”她骂了几声,泪水就流下脸庞。
埃里乌斯静静地注视着女孩,眼神里充满了理解和安慰。
“也许你可以试着对埃里克特翁尼亚斯好一点,你总是欺负他,他也会伤心的,经常躲起来哭。他们是针对你的性格来对付你。如果你能改变性格,出其不意……”
“他们那么混蛋,你居然跟我说这个?”女孩怒不可遏。
埃里乌斯不说话了,只是微笑。
“带我逃吧。”女孩在草地上来回走了几圈,慢慢冷静下来,抬头望着星空,长叹一口气。“不管怎样,先离开这个鬼地方,我受够了,我要回去现代!我真正生活的那段时间!”
“会失败的。”埃里乌斯的声音平静而坚定。
“我不信,给我试!”
埃里乌斯深深地看了女孩一眼,那眼神中,既像是怜悯,又像是看透了无解的宿命。
“好吧。”他抬起手指,魔法的波纹荡开,呼啸中风起草摇,虚空里,闪耀银色的门扉在蜂鸣声中缓缓开启。
“你要做好心理准备。”蓝发男孩看过来,女孩已经跃跃欲试,她向篝火伸出手,不死鸟飞过来,在她手臂上跳了一下,融她的入胸膛。火光让她很温暖。
这辈子女孩害怕的次数不多,如果不算上跟性爱有关的事,就是几乎没有,这主要依靠她脚踏实地的生活方式,从来不想太多。她快步走进门里,埃里乌斯紧跟在后。
门后一片漆黑,她漂浮起来,一开始觉得极为寒冷,无法呼吸。直到埃里乌斯飞过来在背后抱住她的身体。
“我应该开发这种旅游方式,该发财了。”
无尽的星海之间,行星、恒星和壮丽的星云宛如极璀璨极神秘的画卷铺展开来。埃里乌斯的翅膀在她身后轻轻托举,两人在星空之间翱翔。
那些天体渐行渐远,他们飞过遥远的星海疆域,直到群星化为有如沙砾的一堆白点,最后消褪在宇宙的黑幕之中。在这个地方,金色的时间经纬线在宇宙中流淌,已经肉眼可见。
是自己以凡胎肉身看见了这种可怕的东西,还是说在这里的物质不会被算作是凡胎肉身?女孩看着那些金色丝线,内心里渗出寒意。
埃里乌斯指向一个闪烁的亮点,“就是那里,你想去的地方,在那个端点你才刚击败梅蒂恩,在旧萨雷安惹了一点事。”
金色的丝线一缕一缕在那里飘动,女孩奇怪地看着它们。“这好多啊。”
“可能性总是会分散的,我们看见的,已经是我们能够看见的东西。”埃里乌斯解释道。“最基本的一条法则,看不见的东西,永远会比能看见的多。”
女孩充满期待看着那些金线,基本上没有仔细听他的话。
“快飞过去!回头我请你去背水咖啡厅吃饭……”想到自己在旧萨雷安惹的祸,女孩立即改口,“请你去俾斯麦餐厅吃饭!”
“好啊。”埃里乌斯笑了一下,展翅加速,很快他们就即将抵达那个目标。
嗡嗡嗡嗡嗡嗡——
真空之中传来宛如冷冽钟鸣的响声,震天撼地。
一股强大的引力波席卷而来,像是无形的巨手,时间的经纬开始振动,引力瞬间扭曲了周遭的时空。
就是他们即将触及目的地的瞬间,女孩眼睁睁看着时间线折叠了,埃里乌斯闷哼一声,被引力打到翅膀,两人一起被推向了未知的方向。
又是一股无法抗拒的吸力袭来,这次,女孩浑身感到彻骨冰寒。
“要逃了……是黑洞。有个看不见的黑洞在这里。”埃里乌斯语气有些畏缩了。“我们会被拖进很危险的地方,或者是祂们的监狱……应该是祂们的布置……祂们早会料到。没有选择了。”
埃里乌斯猛力挥出爪子,空间颤栗着出现裂口,两人瞬间遁入了亚空间,进入介于无数宇宙与时空之间的领域。
在黑暗与光明的交界,女孩头晕眼花,意识到无数时空在她身边流过去,挤压她的皮肤,触动着她的记忆。
“人生走马灯都出来了……”她虚弱地喃喃。
就这样,两人穿越了一道道新的时空门槛。在短暂的失重之后,女孩感觉到重力,自己的身躯直直往坠落下去,全身陷入软绵的豪华大床,红色的帷帐飘了起来。
女孩猛地一头栽在柔软的床上,头部一阵剧痛,世界在耳边嗡嗡作响。
一旁,蓝发男孩蜷缩着,埃里乌斯与她一同跌落。
女孩强忍头痛,挣扎着起身,环顾四周。
红色的床,红色的墙壁,大量锦布装饰的巨大房间,还有角落里挂着一面黑色的旗帜。她望向窗户,透过玻璃,高楼林立的天际线映入眼帘。
女孩本以为是亚马乌罗提,但这座城市的建筑风格有所不同,没有那些像叶子般弯曲的尖顶装饰。
巡逻的漆黑飞艇掠过天际,尾部拖着鲜艳的红色飘带,飘带上燃烧不灭火焰,像不死鸟的尾羽。远处的大楼上,荧光字闪烁,映入眼帘的是:“祝银河帝国公民劳动节假期快乐,352年5月1日。”
“这是哪里?”女孩喃喃自语,突然,她心中涌现强烈的冲动。看着墙,她下意识说:“打开电视。”
墙壁瞬间响应,浮现出立体的电视节目列表。女孩愣愣的,跟随着身体的冲动大声说:“给我看新闻。”
房间内响起机械音:“正在为您播放帝国台的午间新闻。”
床铺很柔软,自己的脑壳还在隐隐作痛,许多记忆画面在神经回路中翻滚,身体的记忆先一步就位。
立体投影的画面一转,两个熟悉的面孔跃然眼前——爱梅特赛尔克和艾里迪布斯,他们的头像出现在新闻右上角,旁边的标题写着:爱梅特赛尔克vs艾里迪布斯?首席大臣之位花落谁家。
温暖的灯光下,嘉宾们安坐在沙发上,一位政治评论员严肃分析:“爱梅特赛尔克是个铁腕人物,过去十年对西南军的支援从不犹豫。他倾力推动军事改革,增强了帝国的防御力。现在提到军事,人们都会想到他,坚决,不屈,十年无败绩……”
另一位评论员随即插话:“但我们不能因此断定他一定能成为首席大臣。我们知道这是能直接调动西南军队的权力,艾里迪布斯虽年轻,却野心勃勃。何况他还很擅长不战而胜。最近在泰屿星的外交战实在太漂亮了。他的脸也漂亮,很多民众想都不想就喜爱他——想了之后,就更喜欢他了。”
嘉宾们忍不住笑出声。
女孩看着这一切,心中五味杂陈。
“这个事,我好像……记起来了。”
女孩低声自语,头痛逐渐缓解,身体深处的记忆已经各安其位。
那是白色的一个房间。
爱梅特赛尔克懒洋洋坐在窗边,端着红酒杯轻轻摇晃,艾里迪布斯则坐在钢琴前弹奏着他新作的曲子。初夏的阳光穿过纯白的百叶窗投下格状的光影。
琴声止歇,艾里迪布斯朝女孩这边露出微笑,“下个月,我打算挑战爱梅特赛尔克拿到西南军的指挥权,你会支持谁呢?”爱梅特赛尔克在那边嗤笑,他立即补充道。“如果你说支持我,我邀请你去泰屿星度假一个月,你会喜欢的,天天吃最新鲜的海鲜。”
只需要“说”支持就足够了。特弥斯这个人说无关紧要的话时经常给别人留余地。
女孩不记得当时自己是怎么回答的……只记得埃里克特翁尼亚斯闯入,急匆匆地带她离开。
“请不要向爱梅特赛尔克和艾里迪布斯透露太多信息。他们其实很热切想知道你是不是那个光之战士。”他告诫女孩。
女孩冷笑,她不喜欢做缩头乌龟,躲躲藏藏,埃里克特翁尼亚斯这样提醒,反而激发了她的反抗心理。
女孩转身要回去,埃里克特翁尼亚斯紧紧抓着她的手肘。“拜托,不要引发冲突。赫淮斯托斯快要失控了,他脑筋不正常,根本是个疯子。”红发男人急切地恳求道。
“真是了不起啊,每次你骂你那位"尊贵"的父亲,你就直呼其名,却不敢真的跟他打架。”女孩嘲讽他的懦弱。“真不愧是你家族里最大的窝囊废,连骨气都没有。”
埃里克特翁尼亚斯愣住了,表情受伤,他依然紧握着女孩的手臂。
后面的床上传来声响,回忆截然而止,女孩回头看见埃里乌斯从床边站起。
“这是哪里?”女孩指着电视上的座谈节目,严肃看着他。“我们好像在很疯的一个地方。”
埃里乌斯戳了戳立体屏幕,电视台跳转到另一个节目,画面出现一张黑漆漆的照片,仔细看是红发男子和白发男子正在握手,埃里克特翁尼亚斯一脸严肃,而富尔什诺的嘴角则挂着微妙的微笑。
女主持人的声音充满兴奋,“……自从前段日子高调谴责皇帝陛下的教育政策,又被拍到和友邦政要握手以后,这段时间以来想必大家都被‘邮件门’事件吸引住了注意力!要是有不知道的朋友,我在这里简单说一下,就是我们的皇子殿下被黑客发现跟照片里这位政要有数百封邮件往来,邮件里除了有不准许公开的国家机密,还被人发现啊,他字里行间都在骂自己的父亲‘无耻混蛋’。”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在两日前,就是4月28日举办的虚拟科技创新峰会上,我们的‘闹心宝贝’皇子殿下又语出惊人。他在致辞发言中突然指责一些老男人不知羞耻跟年轻女孩谈恋爱,根本就是糟蹋,当然大家都知道这是在槐骂柳骂他老爸嘛!结果,大会负责人可是急忙澄清说这可不在原定的发言内容里面……”
女孩预感到不妙,赶在看到自己的脸出现在电视上之前,大声喊道:“关掉!”
立体投影随即消失。
女孩转向埃里乌斯。“我不觉得任何一个宇宙会正常地长出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嗯……他们有能力影响某些时空的文明进程,将自己的意识和身份投射到星球的内部,这样对他们来说行动更加便捷,也更容易找到你。”埃里乌斯解释道。
女孩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她迅速脱下身上的黑袍,发现内里竟然是一件轻薄的丝质吊带,勾勒出她胸部和臀胯的曲线,这完全是情趣内衣的范畴,剃了毛的白嫩阴户甚至是外露的,被蕾丝点缀。女孩头皮发麻,她先前根本没见过这衣服现在就穿在她身上。
有种模糊的印象。
女孩发觉,好像并不是完全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穿上这可怕的衣服……
头一抽一抽的痛了一会儿,她记得埃里克特翁尼亚斯飞快地拉着她穿过狭窄的巷子,记忆的碎片纷繁复杂,下一个画面是红发男人背靠墙壁,无力地坐下,身边墙上流淌的鲜血触目惊心。一排排黑衣黑靴的军人持枪站在他面前,神情严肃,无动于衷。
一辆黑色军车驶来,随即红发半白的赫淮斯托斯步出车门,男人身着金色流苏的漆黑军装,深红色的眼睛冰冷地俯视着他的儿子。
女孩揉了揉眉心。
记忆里的一切似乎就发生在不久之前,埃里克特翁尼亚斯与他的父亲发生了冲突。至于是什么矛盾,女孩不诧异自己会一无所知,她对别人的家事从来没兴趣。
她迅速扯下身上过于性感的衣物,总觉得上面沾有诅咒。埃里乌斯坐在床上晃着脚,瞥了这边一眼。女孩懒得回避这只鸟。
她把那件似乎只有几条带子的衣服丢在地毯上。这时,门突然被推开,拉哈布雷亚,或者说是赫淮斯托斯,这个举止沉稳、威严的红发男人走进来。
他身着军装,进门就摘下军帽放在旁边的衣帽架上,冷厉目光从头到脚审视着赤身裸体的女孩,顺便瞥了一眼床上的蓝发男孩。
“我刚跟埃里克特翁尼亚斯聊完,你现在又换了一个更年轻的。”
“……”女孩在他进门时就愣住了,现在一时不知该如何说话。
赫淮斯托斯轻轻关上身后的门,缓步走在房间里,威严的目光扫过每一处角落。“不错的藏身之处,是你的主意还是埃里克特翁尼亚斯的?”他的话语中透着深意。
女孩对这件事一无所知,主要是懒得去想。“这跟你无关。”她回过神,冷冷地回应。
“但愿是埃里克特翁尼亚斯。”赫淮斯托斯的手指解开军服上的第一颗扣子。“说实话,我期盼你能比埃里克特翁尼亚斯更有智慧。”
他的左胸上有一道狰狞的伤疤,但他很快抽掉了皮带,裤子搭到翘臀上,勃起的粗大阴茎更吸引人的注意力。他一步步靠近,女孩本能地后退。
“埃里克特翁尼亚斯拒绝接受现实。”赫淮斯托斯继续说道,“你是他的继母,生个孩子吧,我不关心谁会托生到你肚子里,但埃里克特翁尼亚斯和其他人看到你的肚子,就都会安分点。”
“老家伙,你疯了吗!”
女孩怒不可遏,转身抓起床头的枕头,猛地扔向他的脸。趁枕头遮住他的视线,她迅速向他冲去,一脚踢向他的要害。
用尽全身的力气,但是她的脚踝被赫淮斯托斯抓住了。
感觉不对劲。
自己刚才踢到的物体分明异常柔软,瞬间塌陷,随后迅速缠绕住小腿。女孩瞪向赫淮斯托斯,他的右手握着她的脚踝,手背的青筋凸显,异常狰狞。
刚才抵挡攻击的绝非普通的手臂,而抓住她脚踝的也绝非手掌。这一切都太诡异,一定有隐情。
赫淮斯托斯有力地抓起女孩的脚踝,天旋地转,女孩被抛向了床上。红发男人随即俯身压过来,女孩大喊:“埃里乌斯,削他脑袋!”
没有回应。
她扭头,瞥见蓝发少年不知何时瘫倒在床边,半睁的眼睛里透露出无助,他脖子上插着一根注射器。不知赫淮斯托斯是何时抛出了这东西。
“从未经历过实战的雏鸟。”赫淮斯托斯缓缓说道,字句清晰,带着一丝嘲讽,“我并不想把他烧成灰烬。”
女孩怒目而视,体内的不死鸟之火熊熊燃烧。火焰凝聚成炽热的拳头,向红发男人砸去,瞬间爆炸的红光将赫淮斯托斯的衣物烧得只剩灰烬。
然而,他的肉身竟毫发无损,红发如火焰般狂舞,肌肉如同黑色的山脉,坚硬而纹理分明,胯下的肉根更加高耸竖立,似乎吸收了火焰的热度更加情动,粗壮且青筋密布,艳红的马眼开口正对着女孩不安的脸。
“火焰伤不了我,你又忘了。”赫淮斯托斯轻叹。他的表情不算高兴,眉峰蹙起,好像为学生记忆力所苦的教师。
红发男人边按住女孩不让她逃,然后将手掌放上女孩的胸口,“又是才出生几天的雏鸟,该让它多睡觉。”
热度在胸膛中消退,女孩感到寒意,冷彻心扉。
血色眼眸近在眼前,下一刻,嘴唇上传来压力,赫淮斯托斯吻住了她。
女孩觉得一定搞错了什么。
明明只是想简单地回到原来的时空过好日子,最初的时候,根本只是朴素的畏罪潜逃而已。结果现在自己身在遥远的异世界,被困在时间的漩涡中,本人毫无防备躺在床上,白花花赤条条的,与这个银河帝国一样被赫淮斯托斯的铁腕统治了一个月之久。这一个月是揣测的数字,它并非根据日出日落的计算,而是女孩从自己腹部的微妙变化感知到的——那如同月亮盈亏般的周期,从平坦到圆润,再从圆润到平坦。
每当遭受到大量粘稠而滚烫的精液灌注,女孩的腹部鼓胀得如同满月,胀大到赫淮斯托斯炽热的腹肌与坚硬的身躯无法紧贴在她身上,进行那些挑战极限,充满生殖意味的交融之时,红发男人便会温柔地将她抱起,走进同一层楼的浴室。
这栋楼房究竟是什么建筑,女孩至今未知全貌。浴缸里,热水涌动,温暖的白色泡沫像云朵般绵密,淡淡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赫淮斯托斯的手掌轻轻抚过她的腹部,在她每一寸皮肤上揉捏的力道既有力又细腻,仿佛在安抚一个脆弱的宝物。每次手掌和肚皮的接触,都会让那本来深藏在阴道深处的精液被压挤出来,漂浮在热水中,将清澈的水面染成一片乳白。
不可计数的精子如同繁星点点,闪烁在水的宇宙里。
这样的场景,如同海洋的潮汐反反复复,女孩只是绝望地被困在黝黑男躯和火神精子构造的世界里,在泡沫和水汽的牢笼中,遇到理所当然的命运。
“你怀孕了,好好休息。”
正午时分,赫淮斯托斯的声音深沉而坚定,如同雷鸣般在房间中回荡,他将阴茎从女孩蜜裂中拔出,澄清的液体混合着白液,未完全交融,他们的私处都是湿漉漉的,随着抽出阴茎的动作,交合处的肉像果冻弹动着。
红发男人下床走到门前,体态黝黑且壮硕,那勃起的阴茎在空气中摇摆,如同一把未出鞘的利剑。
门打开,一群黑衣士兵走进来,皇帝赤身裸体,床上还有赤裸的年轻女孩,花穴颤抖绽开,穴口盛着一泡白沫,两条腿上的淫液和手指印证实她被侵犯沾污彻底。
他们眉毛都没动。不知道是训练有素还是习惯了。
“好好看着皇后,照顾好她,不可让她离开这里。”
“是!”士兵齐声应道,坚决且忠诚。
女孩感觉像一条无助的鱼,瘫在华丽的床上痛苦地度过了三天。肚子肿胀得令人作呕,大得超乎常理,没有哪个孕妇会有如此沉重的腹球。赫淮斯托斯临走前射出去的种子顽固地像在她体内生根,未曾被排出。
赤裸着身体躺在床上实在是羞耻,只能拉被子来遮挡私处,但前两天的女孩神志恍惚,无力到连动一根手指都困难。
卧室的门敞开着,赫淮斯托斯的士兵们像雕塑一般静立在门外,他们轮流换班,始终有五名以上的士兵在监视她,静默而庄严。偶尔,他们会移动,但那种冷硬的气氛始终不减。
埃里乌斯和不死鸟不知被带到了何方,赫淮斯托斯没有给她留下任何帮手。
女孩如死鱼般度日,第三天尝试下床,双腿软得如同煮熟的面条,手臂抬起十次,也未能触及想要的高度。
愤怒得几乎要爆炸,却无可奈何。
这三天里,士兵们温柔地为女孩擦拭身体,喂她喝下各种口感的营养剂——甜味的草莓味、清爽可口的哈密瓜味、蜜桃乌龙的醇香,甚至还有菠萝辣酱宽面的味道。选择繁多,口味感人,却只有营养剂,女孩怀疑其中藏着麻醉药,她的体力始终无法恢复,头痛欲裂,连续三天都未曾安眠。
气得头痛,三天没睡好觉。
走投无路,该怎样逃脱这困境?
女孩想起了埃里乌斯曾经的建议,尽管她并不认为自己的性格有重大问题。
她盯着一位黑短发平头的士兵,他正在用蒸汽吸尘机打扫地毯。女孩面无表情地说:“我要关心埃里克特翁尼亚斯。”
士兵瞥过来,这三天里,女孩时常对他们恶语相向,他们始终无动于衷。然而,听到这些话,他竟睁大了眼睛。
“他在哪里,我要关心他。”女孩重复道。
“您最好忘了他吧。”士兵压低声音警告:“皇后和皇子不可罔顾伦常,皇帝陛下要是知道您这样说,又要动怒惩罚你们了。”
他这么一说,女孩就更怒火中烧,决定在关心埃里克特翁尼亚斯的前提下,把伦常罔顾个彻底。
“对,所以我要关心他,毕竟我找了新的马子。”女孩露出友善的笑容,挑衅地说,“爱梅特赛尔克和艾里迪布斯,你们认识吧,你们陛下以为我怀了他的孩子,事实上我自己都不知道胎儿的父亲是谁。”
哐啷哐啷。
瞬间,有好几样东西被打破了。
刚进房门的士兵手中的餐盘掉到地上,还有其他士兵手里的蒸汽吸尘机也同时从他手里滑落。
清扫的士兵惊恐地看了女孩一眼,随后被门口的动静吸引。端餐盘的士兵碾在餐盘碎片上,一路滚到墙角。
红发黑袍的青年男子出现在门口,他身边飞舞着三条染血的铁链。
卧室内的士兵立刻掏出枪,对准了闯入者。
是埃里克特翁尼亚斯。这人满身是血,黑袍破碎,带着愤怒的目光环视房间,最后落在了女孩身上。看到女孩大腹便便,他愣了一下,然后瞪圆双眼,把暴烈的怒火投向那些士兵。
“皇子殿下,你已经触怒了陛下,竟然还敢越狱……”
“给我滚开。”红发男子的话语冷如冰霜,瞬间,银色的铁链如同狂蛇般舞动,伴随着金属的撞击声,鲜血飞溅,士兵们纷纷倒地。
女孩看着埃里克特翁尼亚斯,红发男子清理完警卫后急切地向这边走来,在床边双膝跪下。
“你你还好吗?”他声音颤抖,红眸湿漉漉的。“对不起,我应该早些来救你。”
“听说你被拉哈布雷亚关押了。”女孩说道,“他要关你,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话音未落,埃里乌斯的蓝色小脑袋在门口探出,他抱着怀里的不死鸟,笑盈盈地跳过倒地的士兵,扑到女孩身边。
“这位埃里乌斯帮了我,你把他教得很好。”
女孩粗鲁抓住了不死鸟的翅膀,它醒来,咕咕叫了两声,钻进女孩的怀抱,把燃烧的红色羽毛埋在女孩的胸口,然后融化在女孩胸膛内里。它的火焰羽毛中夹着一片蓝羽毛,也在她体内融化,伴随着埃里乌斯的记忆。
埃里乌斯紧紧抱着受伤的不死鸟,他们被一群持枪的士兵押送穿越黑暗回廊,沿着不断向下的阶梯走。
蓝发男孩虚弱不堪,不死鸟的火焰羽毛在他臂弯失去了往日的炽热,变得冰冷微弱,男孩抿唇只能勉强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前行。
他们被推进一间由玻璃构成的监牢。刚一踏入,透明的玻璃墙瞬间变成了封闭的白墙,他们可以随时监视这两个生灵,而埃里乌斯却无法窥见外面的世界。
“没事的,只要找到埃里克特翁尼亚斯就好。”蓝发男孩对奄奄一息的不死鸟低语,缓缓坐下。
如此虚弱,该如何是好?他闭上眼睛,回想着那来自宇宙之外的知识,那个女孩在未来教给了他很多战斗技巧和装死的秘诀。她孤独,瘦小,非常擅长以弱制强,在逆境中取胜。
蓝发男孩蜷缩着,假装倒下,屏住呼吸。
不久,白墙再次透明,有人闯入。他蹲下检查男孩的脉搏,埃里乌斯微微睁开眼,看到敞开的门,瞬间用脚爪割破了他的脸,他惊叫着后退。不死鸟啾啾叫着,它非常懂得合作地扑进埃里乌斯的胸膛,融化在里面,同时温暖的力量传递到男孩四肢,很快便驱散虚弱的感觉。
火焰的羽翼在蓝发男孩背脊上瞬间张开,他借火热的风之力冲出牢门。
门外,一队黑衣士兵和白大褂的医生簇拥而来,枪口对准了蓝发男孩。
“举起手来。”他们命令。
“我举手,就抱不了它了。”埃里乌斯指着怀里的不死鸟示意道。
“举起手!”他们不耐烦地命令道。
“好凶啊。”
说这句话的人不是埃里乌斯,而是站在走廊尽头的一个高挑的白发男孩,他修长俊美,穿着白色军装,白色短披风,英姿飒爽,宛如走秀的模特。
埃里乌斯立即认出了他是艾里迪布斯。白发男孩轻轻一挥手,魔力波动荡漾,埃里乌斯面前的人还未反应过来,就已经纷纷倒下。
“你想找埃里克特翁尼亚斯是吗?跟我来。”艾里迪布斯柔声说,摆摆手示意蓝发男孩跟上来。
“你要救埃里克特翁尼亚斯吗,因为你们是好朋友。”埃里乌斯说道。
“我们是故人,我不忍心看到任何人受苦。”他微笑着。
他们来到电梯前,艾里迪布斯拿出id卡刷了一下,验卡器“滴”的一声,变成了绿灯。他有这里的权限。
他们两个人走进去,电梯一路下行,直达地下13楼。
电梯门打开,前方是长长的走廊,他们穿过三层金属门,艾里迪布斯逐一用他的id卡解锁。尽头,是一座圆形的白色房间。
天花板高不可及,雪白的十字架高挂在半空,其上流下猩红的血,被火焰环绕。埃里克特翁尼亚斯被钉死在上面,眼神空洞,全身挂满血迹。
“太残忍了,这样一定很痛。”埃里乌斯仰望着他,满是同情。他看见红发男人的手掌上,密布咒纹的铁钉刺入皮肤,血迹斑斑。
“我深有同感。”艾里迪布斯笑容可掬。“儿子挖掉父亲的心脏,父亲将儿子钉于十字架上,冤冤相报何时了。不过都一堆肉而已,毁了也就毁了。”
蓝羽翅膀轻轻扇动,埃里乌斯承受着肩胛骨的麻痒,他展开蓝色双翼,腾空而起。
艾里迪布斯喊住他:“要先解开他心脏里的锁,密码是1487231,否则他会自爆的。然后你来开启亚空间,否则拉哈布雷亚会怀疑到我,妨碍我们后续行动。”
“明白了。”蓝发男孩飞向埃里克特翁尼亚斯,红发男人低垂着头,心脏处的黑袍裂开,显眼地嵌入了电子装置,装置上红光闪烁。
蓝发男孩揭开表盘状的盖子,在数字键盘上输入1487231,红光转绿。
他开始拔掉红发男人双掌里粗大如树枝的铁钉,男人苍白变形的手垂落下来,他抓住男人的后领,撕开下方的空间。大概是感受到了掌肉里撕裂的剧痛,埃里克特翁尼亚斯的眼神缓慢恢复生机。
埃里乌斯抓住他的后领,用爪子撕开亚空间的入口,空间裂开的嗡声响起,两人飞进了时空裂缝。下方的白色影子纵身一跃,艾里迪布斯也紧随其后进来了。
艾里迪布斯飞在前头,风化作无形羽翼缠绕着他,亚空间是非常容易崩溃的地方,他们在不稳定的噼啪声中飞了一会儿,白发男孩打开一道光门,示意两人跟进去。
他们进入的房间雅致如同高级酒店的顶层客房,窗外是璀璨的城市夜景。蓝发男孩把埃里克特翁尼亚斯安置在沙发上,他似乎清醒了一些,男孩忙去倒水。
回来时,埃里乌斯发现埃里克特翁尼亚斯身边是一片血迹,手里拿着那个原本镶嵌在他心脏里的装置。
他心脏处血流不止。艾里迪布斯蹲在他身旁,白光在他的手中闪烁,他开始为半睁着眼睛的埃里克特翁尼亚斯疗伤。
埃里乌斯不知道是埃里克特翁尼亚斯着急把心脏里的装置挖了出来,还是艾里迪布斯代劳了这件事。他没有问,他只关心女孩的事,这件事与他无关。治疗结束后,他小心翼翼地走去给埃里克特翁尼亚斯喂水,红发男人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艾里迪布斯的治疗魔法虽然加速了他的伤口自愈,但也显然消耗了他体内大量的能量。
大门边传来微弱的响动,艾里迪布斯悄然关上门离开了房间。
他一走就是一整天,一句话也没留下。
埃里克特翁尼亚斯直到夜晚才完全清醒,埃里乌斯坐在他对面,告诉他:“我们被艾里迪布斯关起来了。”
这一天里,蓝发男孩试图撞门,砸窗户,但都无济于事。门坚不可摧,窗户如同铁石。埃里克特翁尼亚斯坐在地毯上,旁边就是沙发,他看起来没有坐上去的心情。
“拉哈布雷亚在照顾她吗?”红发男人问道,声音透着担忧。
埃里乌斯知道他在问谁,如实回答:“是的,他在照顾她。”
埃里克特翁尼亚斯捂住脸。到了半夜,他还是摇醒了瞌睡的埃里乌斯,“他是怎么照顾她的?”他忍不住地问。
说到拉哈布雷亚的行为,蓝发男孩清晰描述了那些令人不悦的细节。也就是赫淮斯托斯黝黑粗硕的肉棒怎么在娇嫩的小穴里进出,潮湿的阴唇被囊袋鞭打得啪啪直响,男人射精的时候就像一根肆无忌惮的水管往女孩肚子里倒入过量的精种,粘稠的白液滴满了床单。整个房间都是精液的味道。
“直到她肚子大了起来,拉哈布雷亚才想起把我和不死鸟关押到监禁机构。”
埃里克特翁尼亚斯听完,脸上满是痛苦,忍不住捂住脸。
到了接近清早,天蒙蒙亮的时分,他还是把蓝发男孩从梦中唤醒,继续追问拉哈布雷亚是如何奸淫她的细节。埃里乌斯详细解释,他则一次次深呼吸,忍耐着听蓝发男孩说完。
他关心的是女孩是否痛苦,有没有哭泣,当听到她的穴口肿胀时,抱着肚子在床上哭,怎么也爬不下床,他泪如雨下。
就这样,日复一日,他们时而清醒,时而昏睡。埃里乌斯和不死鸟不需要进食,埃里克特翁尼亚斯的凡人躯体是要补充营养的,他只能喝水龙头里的水,小冰柜里本来有含糖饮料,他每天只喝三口补充能量,现在早已经剩下空瓶。
艾里迪布斯美丽而温柔,他的残忍同样如此,恶行做得风度翩翩。
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地毯上。关闭多日的大门传来响动,外面有人推开前门,一个身披黑袍,军服笔挺,满身珠宝的男子走了进来。
是爱梅特赛尔克,他的头发半白,面容却依然年轻俊朗,金眸里闪烁着诡异的笑意。
“你们两个躲在这里啊。”他脸带飘忽,诡异,愉快的笑意看着男人和男孩,“你们做得不错,至少聪明到被艾里迪布斯给算计了。他说有个人需要多受点教训才能长进,我还纳闷是谁。很好,至少他很看得起你们,在我看来你们是真的没有长进的机会。”
“他指的是另一个人。”埃里克特翁尼亚斯下意识说道,埃里乌斯知道他指的是那个女孩。
“噢?那我可否有荣幸深入了解那个当事人。我很感兴趣。我这把年纪,感兴趣的事很难得了。”
埃里克特翁尼亚斯起身就往外走,埃里乌斯紧随其后。爱梅特赛尔克伸手挡住他去路。
“我冒天下之大不违救了你,你真要不帮忙?太没礼貌了。”
埃里克特翁尼亚斯瞪他,直接推开他的手,爱梅特赛尔克没有进一步阻止。虽然刚才他听上去是威胁埃里克特翁尼亚斯,但这里都是了解他的人,他从来不会真心为难同胞。
他们踏着红黑相间的地毯,穿过走廊,进了电梯,一路下到豪华的大堂。这是银河帝国首都一家知名的五星级酒店,上面的领导是艾里迪布斯,适合用来软禁一些不见得光的囚犯。
埃里克特翁尼亚斯在街头叫了辆出租车,驱车来到了城市边缘的度假别墅。这里是皇室的资产,闲人免进,埃里克特翁尼亚斯本能地来到这个地方,他的预感正确,女孩果然被关押在这里的一栋楼房里。
女孩的思绪沉浸在埃里乌斯的羽毛带来的记忆中片刻,当她重新抬起头,看向跪在床边的埃里克特翁尼亚斯,她的眼神冷漠而无力。
真是没用,还要靠爱梅特赛尔克来帮忙。
这个房间里全是窝囊废。
见红发男人看着自己的肚子,女孩冷冷地说:“扶我起来。”
周围受伤的士兵已被他用锁链捆绑好,他们所受的都只是让人失去战斗能力的非致命伤。埃里乌斯拖着他们到隔壁房间,反锁上门。
埃里克特翁尼亚斯小心翼翼搀扶女孩到浴室,女孩在他要进浴室门时一拳打到他肚子上,吩咐他去弄些吃的。红发男人如梦初醒,耳根都红了,连忙小跑出去。
洗完澡,女孩脸色不善坐在浴缸里,迫不得已,她将手指放到阴道里面挖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勉强把赫淮斯托斯的精液清理出来一部分。接着她又在冰凉的马桶圈上坐了一个小时,试图用会阴处的挤压排出剩余的,但肚子还是很大,她看起来像是四五个月的孕妇。
眼前发黑。
埃里克特翁尼亚斯下楼做了一顿芝士火腿汉堡和甜牛奶回来。他本来就不太擅长魔法,现在这凡人之躯更是无法施展创造魔法,只能老实地点火用厨具做菜。
抱着肚子半天,手指压得肚皮青青紫紫的,还是不能让腹球变小。肚子里咕咕直响,她饿了。
管不了那么多,女孩披上浴袍走出浴室,接过红发男人恭顺递过来的汉堡和牛奶,边吃边走向像客厅的地方,坐到豪华的扶手椅上。
阳光穿过一旁矮桌上的琉璃花瓶和红酒瓶,女孩端详着周围艳丽繁复的红色花纹的坐垫和墙壁,感觉这里的一切都充满了拉哈布雷亚式的古板奢华。
仿佛来自自己祖母的那个时代。女孩不屑地想。
埃里克特翁尼亚斯打算坐下,女孩给他一眼刀,他识趣地站了起来。
女孩把他从头到脚冰冷打量一眼,只说了一句:“父债子偿,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实在太火大了,这气得她够呛。莫名其妙地经历这么多事,肚子还撑大了,最近老是怀孕,她从来没打算过怀孕。
“对不起,我去城里找最好的医生。”他熟练地开始讨好的语气让女孩更火大,“很快就会好的。”
他转身就要出门,女孩叫住了他。
“别去,我才不想让一群人知道我这幅样子。”
想到自己因为拉哈布雷亚而大肚子,还要让陌生人给自己做堕胎手术,女孩就更生气了。
气得脑壳一抽一抽痛。
“这点小事我自己能解决。”她抓起旁边的酒瓶,摔碎在地,喀拉几声脆响,玻璃碎片四溅,酒香弥漫。
女孩拿起一块玻璃片,直接刺入腹部。
埃里克特翁尼亚斯瞪大了眼睛看着她,当他看到玻璃片刺进女孩肚皮时,他发出了哀号,“不,不要,不要!”
他想冲上来,但腿软跪倒了,只能膝行爬近来,膝盖压到玻璃渣,鲜血淋漓。
女孩已经切开了肚皮的两层肉,把左手沾了酒液,手指伸进去伤口,从血糊糊的裂口中拽出了一团黑色的物体,它根本不像是人类胎儿,像是海底的怪物,满是触须,似乎还长着羽毛。
把它丢到地上后,女孩敞开着红色肚皮低头看着那怪物,它在酒和血中迅速变灰,看起来已经死了。
剧痛开始烧起来,肚子疼得她头晕目眩,视线开始模糊。自从十几岁真正学会打架以来,女孩从未受过如此重的伤。这让她开始质疑那些幸福洋溢地抱着婴儿的女人是不是疯了。
“不死鸟,烧一下。”她喃喃说道,左手把两边耷拉下去的肚皮碎块拉起来,右手唤出不死鸟的火焰,尝试把伤口烧融。
“等等,我来,求求你,让我来!”埃里克特翁尼亚斯哭一样急促的声音充满哀求,他扑到女孩面前,女孩听见念咒语的声音,肚皮上火辣辣的剧痛如同潮水般退去。只留下余温。
疼痛消失,视线恢复,女孩看到红发男人跪在那里,双手捧着一团白色的柔和光环,白光落在她的伤口上。他的红眸中流着血泪,他的半边身体已经看不见皮肤,皮肤变成了锁链,铁扣之间不断流出鲜血。
似乎是利用了宇宙之外的本体力量,他才能释放出这样的治疗魔法,高位的神力正在挫伤这具凡人的身体。
肚子已经愈合,只剩浅浅的痕迹,不久后,痕迹和皱褶恢复原样。看见拉哈布雷亚在自己身上留下的印记消失了,女孩站起来,走到窗边伸了个懒腰,呼吸新鲜空气。
“埃里乌斯,我们走。”
“啊,好!“正在旁边喝水的蓝发男孩放下银茶壶快步走过来,埃里克特翁尼亚斯站起身,一步一个血脚印,试图跟过来。女孩白了他一眼。
“你不许过来。”
他怔了怔。
“都是因为你们父子我才受这个苦!”
“对不起!对不起!”他紧张地道歉,脸上红色泪水流得更凶。“我可以弥补,不要丢下我好不好,我只想跟在你身边。”
“吵死了,最烦只会动嘴皮子的。”
“你告诉我要做什么,我一定会做!”
“那你替我生孩子。”女孩恶意地笑着,下巴示意地板上的那滩灰白色怪物。
埃里克特翁尼亚斯愣了一下,但他点了点头,“好,我来。”
他跪地上,抓起地上的玻璃碎片,迅速割开自己的肚皮,抓起那团怪物,连带着红酒和碎玻璃,塞进自己血淋淋的腹腔。
他抬头仰望女孩,眼神可怜兮兮。
女孩被吓了一跳,没想到他脑筋这样不正常,心想这样的疯子不能留在身边。
“你这是怀孩子,不是生孩子。”女孩立即找茬,无视他绝望的眼神,转身走向会客室的门。埃里乌斯跟上去,回头同情地看了埃里克特翁尼亚斯一眼,嘴唇动了动,无声地说:你早该料到的。
埃里克特翁尼亚斯脸色灰败,敞开着肚腹血红的伤口,低下了头。
裹着浴袍,女孩和埃里乌斯走到门口,这扇门突然自己打开了,敏捷地走进来一个身穿军装的男子。他悄无声息地出现,面庞约莫三十多岁,半白的头发一丝不苟,带着琥珀和雪松的香气。
“……”
女孩移开视线,爱梅特赛尔克仍然盯着她看。
不想再节外生枝。女孩虽然很爱打架,但也会有想休息的时候,她的肚皮才刚裂开过一次呢。所以现在她肚子又饿了,满脑子只想去吃一顿大餐,然后在阳光下坐在户外,喝冰饮料,悠哉游哉享受生活。
突然,女孩双腿悬空,是爱梅特赛尔克一把托起她的腋下,她身体疲倦得几乎无力反抗。
“你想干什么!”女孩发出怒吼,竭力伸手去戳他的眼睛。眼睁睁看着金眼男人的一对眼珠子竟从眼眶中滑出,眼球后面连接的不是神经,而是黑色触手。
女孩的手指戳到触手上,柔软湿润的触感。她瞬间理解了为什么之前她会打不过赫淮斯托斯,这里是异世界,这里的生物都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她失算了。
“果然是你啊。”
爱梅特赛尔克金眸一紧,用力抓住女孩的手,女孩感觉被他抓紧的手臂皮肤像被虫子咬到,酥麻感传遍全身,手指立刻软了下来。
金眼男子瞥了一眼倒地的埃里克特翁尼亚斯,唇角溢出冷冷的嘲笑。“我早觉得事情不对劲,父子俩为了一个灵魂黯淡的人如此争斗……除非,你是那种拉哈布雷亚不惜用能蒙骗我的障眼法也想得到的人,无时无刻不在耗费巨量的魔力……很好,让我看清楚你的真面目。”
吼——
埃里克特翁尼亚斯突然咆哮,众多锁链破空而出,猛烈抽向爱梅特赛尔克。金眼男子的身体瞬间化作一团柔软的黑影,避开锁链,速度快得没有人能看清楚。
电流受到魔力振动影响,外面的走廊里灯光闪烁,黑色怪物的无数触手在门外扭动,缠住爱梅特赛尔克的脸。他身形暴涨,军服被黑影吞噬,手中凝聚紫色光芒,佐迪亚克的水晶法杖显现了。
他变成了本体的形态,银冠下有雪白的四颗眼睛,华丽黑袍下弥漫冥界阴气。
“其实我才没兴趣和小孩子家打架。”他懒洋洋地说,声音低沉沙哑回荡,透出威严。他用法杖敲击地面,白雾弥漫,鬼影在雾中浮现。众多魁梧的古代人从冥界被召唤出来,这群灰色幽灵的个头几乎碰到天花板,冷酷魁梧,身披黑袍。
爱梅特赛尔克打了个响指,鬼影们立刻扑向埃里克特翁尼亚斯。
女孩见没人理自己,赶紧退回客厅,四处寻找逃跑的出路。那边埃里克特翁尼亚斯没几下就被鬼影压制,倒在地上,这毫无意外。废物不可能战胜最强魔法师爱梅特赛尔克。
女孩也希望得到在时空外侧的她自己相助,但是她全身上下毫无感觉,这多少让她感到烦闷,觉得自己被抛弃了。别人的抛弃她不在乎,但未来的自己……
算了,不想太多。
她决定从客厅的另一扇门出去,溜进另一个房间翻窗逃跑。没跑几步,触手就缠住了她的小腿,她摔倒在地毯上,紧紧抓住沙发腿。沙发在地面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和她一起被拖走。
“埃里乌斯,打他啊!”女孩大声喊道,“顺便帮我找找有没有烛台、玻璃瓶之类的!”
“呃啊!”
话音刚落,埃里乌斯被爱梅特赛尔克的触手击飞,撞进对面的墙壁,墙上裂开,他倒在墙坑里,双眼翻白。
太弱了。女孩暗骂。
不死鸟!女孩在心里念道,尝试让不死鸟从她体内飞出来,火鸟化为灼热火球,像炮弹般撞向爱梅特赛尔克。
眨眼间,火球停滞在半空,在无形的屏障前熄灭,不死鸟落在地上。
“都说我不想欺负小孩,你才多大……”爱梅特赛尔克好笑看向女孩,然后他的目光转向在地上痛哼的埃里乌斯和不死鸟,眼里带着嘲讽的笑。“出生几个月?几天?这里是什么育儿场所,连幼儿园都算不上。”
“别挣扎了,跟我回去,我会对你比拉哈布雷亚那个老头好,我更年轻、更英俊吧。”他又腻腻地说着,触手拉着女孩和沙发一同向门边拖。
埃里克特翁尼亚斯在那边怒吼:“别碰她!”
女孩回头看他一眼,红发男人被一群半透明的古代人鬼魂围在中间,严严实实,众多灰色手臂将他牢牢按住。
无能的废物。
难道要去爱梅特赛尔克那里,再想办法逃掉吗?
女孩正思绪纷飞,就在这时,她听见埃里克特翁尼亚斯的锁链在那边发出狂暴的呼啸,几条锁链挟持着熔岩般的炽热飞过她身侧,铁环中流淌着血红色的光芒。
“你们请清醒过来!”埃里克特翁尼亚斯在那边怒吼,“我要跟你们说清楚——亚历山大,西奥多,迪米特里奥斯,克莱奥,帕纳吉,奥蒂斯,阿纳斯塔西娅!”
他念着这些名字,声音威严如同在念最古老的咒语,响彻整个房间。
“克林蒂斯,伊万格洛斯,塔利斯,阿里斯泰亚,莉迪亚!”
他一个接一个地呼唤着名字,那些鬼魂停下动作,血光闪烁的锁链刺入他们灰色透明的胸膛,刺入一片混沌,血光在他们心脏处跳跃。
“你是……”
鬼魂当中的一个说话了,回音在会客厅里嗡嗡作响。“埃里克特翁尼亚斯……”
“埃里克特翁尼亚斯在这里……”
“真的是埃里克特翁尼亚斯?”
鬼魂的身体里传出幽幽的声音,他们纷纷飘然后退几步,埃里克特翁尼亚斯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浑身血迹斑斑,尤其是前襟和嘴角。这些血可能完全不是因为爱梅特赛尔克,而是因为先前他剖开自己的肚子。
“怎么会伤成这样,我们的守望者。”鬼魂们中有人发出同情的声音。
“别打了,看看埃里克特翁尼亚斯伤得有多重。”有人退向爱梅特赛尔克那边,试图阻止战斗。
爱梅特赛尔克轻蔑地啧了一声,“你们把他按住就好了,我怎么可能伤害他。”他打了个响指,鬼魂们犹豫着,再次包围埃里克特翁尼亚斯。
“对不起,我们必须服从冥王大人的命令。”他们低声说道。
“服从?你们的正义和道德都去哪里了!”埃里克特翁尼亚斯双眼燃烧着怒火,咆哮道,“你们看看他,想要抢走那个女孩,恐吓她,糟蹋她,你们怎么能去做他的帮凶!”
女孩发现所有人都看向自己,她尴尬地抱着椅子腿,继续被拽向爱梅特赛尔克那边。她默默踢着缠在小腿上的触手,头皮发麻,承受着他们审视的目光。
啪——
爱梅特赛尔克再次打了个响指,“别说得太离谱了,我怎么会是那种人。”
“你就是那样的人,我是制止你的人,我怎么可能冤枉你!”埃里克特翁尼亚斯继续嘶吼,他深呼吸一口气,又一个接一个地唤出那些名字,这次他的语气诚恳,热切,隐隐流露有几分威严。
“亚历山大,西奥多,迪米特里奥斯,克莱奥,帕纳吉,奥蒂斯,阿纳斯塔西娅,克林蒂斯,伊万格洛斯,塔利斯,阿里斯泰亚……”
“你们难道不相信自己亲眼看到的吗?数万年,数十万年,数百万年……我一直在,跟你们每个人都相熟,我从未沉睡,看守封印塔,守望着无数宇宙的灯火,你们每个人都认识我,知道我的为人!我再问一次,这么多年了,你们真的是觉得我会冤枉别人,冤枉爱梅特赛尔克吗!?”
鬼魂们沉默片刻,开始思考,然后纷纷点头,似乎被埃里克特翁尼亚斯的话所打动。
女孩不禁好笑看向脸色不善的爱梅特赛尔克,这个人肯定是睡得太久了,太久没和手下打过交道。
他的脸冷若冰霜,举起手轻轻拍了两下,鬼魂们开始消散成灰色的烟雾,
“冥王大人!”他们惊呼,“你难道是真的要诱拐这个孩子吗?”
“诱拐实在太……这不是正道!”
“冥王大人,回头是岸!”
仍未散去的鬼魂们纷纷举起双手,透明的群掌中传出魔力波动,他们在试图抵挡爱梅特赛尔克的魔力。
但是鬼魂筑起的无形防护墙刚成型就在龟裂,在对面,爱梅特赛尔克那边,一股深海般冰冷的强大力量如同千万吨海水压来。
“快走!”一个鬼魂靠近女孩和埃里克特翁尼亚斯,挥袖瞬间斩断缠住女孩小腿的触手,周围数个鬼魂同时念咒开启了亚空间。埃里克特翁尼亚斯立刻抱起女孩,冲进那片混沌黑暗的裂口。
“谢谢你!”埃里克特翁尼亚斯回头道谢。
那个古代人鬼魂挥了挥手,这些鬼魂逐渐化为烟雾,很快便全数消失在即将封闭的时空裂缝前。
女孩飘浮在亚空间的无尽星光中。
时间像是从她身侧流过去,她不断回想起过往经历的种种事情,像是记忆长河溅开水花。她的身体在这里并非实体,而是一团分离的以太粒子,她化身一团无形的存在。
直到熟悉的锁链声音响起,令她脑壳疼的回忆涌动停歇了,几条锁链缠绕在她周围,牵引着她的魂灵回归实体。她感觉到挤压和刺痛,眼前出现短暂的模糊,然后,一切变得清晰。
女孩抬起手,看到了自己的身体,周围的空间被一股阴冷的力量稳定下来,远处的星光不再流动。
红发男子收回锁链,锁链尖端带着一丝金线,那是他身体里的一小段时间经纬。他丢掉了金线,脸上的血迹和胸膛的伤口快速愈合消失,像是时间在他胸口逆流了。
虽然女孩对他越来越没有好感,但她不得不承认,他确实帮了她。现在她束手无策,而埃里克特翁尼亚斯掌控着非比寻常的力量。
“谢谢你。”女孩低声说,心里有些不情愿。
“不,不用道谢……是我应该做的。都是我不好,我没用,没注意到爱梅特赛尔克跟踪上来。”
埃里克特翁尼亚斯神情慌乱,惭愧低下头,“我糊涂了,是我脑筋不好,当时又急得发疯。对了,赫淮斯托斯他对你……”
“别提他了。”
“对不起,我只是想告诉你,他暂时不会再来找你麻烦。”埃里克特翁尼亚斯小心翼翼地看着她。
女孩开始感到些许好奇。
“他确实离开了一段时间。”
“毕竟他现在用的是人造心脏,临时装上的,肯定容易疲惫。帝国内的事务已经让他筋疲力尽了,富尔什诺之类的人会不断找他麻烦。”红发男子打量女孩的眸光,确认她表情是愿意给他再继续说话,他才敢解释道,“我做了一件坏事……趁他没察觉,我……我袭击他,挖出了他的心脏,害怕他给装回去,我直接把它吃了。”
听到他平淡地讲述这残忍的事实,女孩感到一阵寒意。放眼世界,儿子挖父亲心脏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当这个人是埃里克特翁尼亚斯,整件事就有些扭曲了。这不像是她熟悉的埃里克特翁尼亚斯。
似乎有些事情已经失控,多少令人感到不安。
她伸展双手关节,又弯腰揉了揉膝盖,放松筋骨,冷静下来。
“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地方,我要找个地方休息,然后再计划下一步。”她决定,不能继续这样被压制下去,太不公平了。她要回到自己的时代,在那里她是那个天下第一无所不能的人。
她尝试划开旁边的空间墙,开始在指尖凝聚魔力。虽然她很少亲自操作,但以前看过别人这么做。
嗡嗡——
空间在指尖振动,裂开一个口子,但很快又合拢,差点夹伤她的手指。
“快点走吧。”
女孩回头对埃里克特翁尼亚斯下令,她做出漫不经心的样子。
红发男子站着不动。
“不能在亚空间里待太久。”
女孩催促他。她对亚空间的了解非常有限,只模糊知道它是个临时的、不稳定的空间,人们用它来穿越时间和空间,蛮神和欧米茄懂得在亚空间开掘血腥的竞技场。在旧萨雷安的所思大书院,她曾见识过满满塞了两堵墙的书架,全是有关亚空间的书籍,她懒得翻开任何一页。
自己就算再不懂,也能够在亚空间里打倒无数蛮神,写那些书的学者却或许一辈子都没真正踏入过亚空间一步。
埃里克特翁尼亚斯低头看着脚尖,听到她的话,他抬起脸,腥红的眸子柔和又忧郁,就像平时被她欺负时的样子。
“我们出不去。”
“怎么会出不去。”女孩皱起眉。这句话任何人都会觉得荒谬,亚空间就像脆弱的肥皂泡,本就该轻易破碎。
女孩冷冷瞪了他一眼,指尖汇聚魔力,再次尝试划开空间。这次,她将全身的魔力集中在指尖,试图切割空间裂口,但它仿佛有生命,会不断自我修复。
她又抬起另一只手,双手指尖聚集了全身上下所有魔力,双掌像切割奶油一样深深刺入空间。
透明的空间壁就像黏稠的奶油,把手伸进奶油,奶油会不断回流,愈合。她将手指伸得更深,甚至感觉到有东西在深处游动。
那些冰冷坚硬的东西三番四次滑过指尖,女孩很快就反应过来它们是什么东西。
铁链。
无数的铁链在空间壁深处束缚着这个亚空间,阻止它的自然崩溃。
怎么回事?
女孩难以置信,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她心里其实马上有了毛骨悚然的预感,阴蒂像平常那样发烫,在腿间变得非常有存在感。她不愿意接受现实。
她将双手在空间墙里刺得更深,上臂都已经陷入空间的深处,再一次,十指的指尖触摸到了那些铁链,它们在流动,在外面困住了他们。
除了腿间的阴蒂不断朝全身传递酥麻热度,女孩周身内外都在发冷。
是埃里克特翁尼亚斯的锁链在外面像绳子一样捆绑住了这个地方吗?
莫名其妙。
同时,她瞬间怒火中烧,最近的遭遇令她特别容易生气,这次更是火上浇油。
女孩立刻冲向红发男子,用力踢向他的脸,将他踹倒在地。
埃里克特翁尼亚斯倒在地上,红发散乱,血污模糊了他的脸,鼻血流淌到嘴角边,他俊脸上多了一道小伤口,是刚被女孩踢出来的。
“别玩了,立刻让我离开这里!”女孩怒吼。
“外面……全是他们……他们的目光……”他低语,声音带着无助。“我只能这样……我只能这样永远待在一个地方,无论万魔殿,还是那座孤塔,他们都需要沉睡,让精神适应不断膨胀的灵魂,否则会发疯。但是,我不需要……我能一个人永远守望下去,只是看着。”
他举起双手,缓缓捂住脸。“赫淮斯托斯,富尔什诺……他们轮流入睡,又轮流醒过来,对你……我总是看见他们的头埋在你腿间。我什么都做不到,他们要我看着赫尔墨斯,看着爱梅特赛尔克他们。我服从他们,你说不想再多几个人欺负你,我就听了他们的话,永远只是这样下去……”
女孩无法忍受他这副软弱的样子。
“你怕他们,而我不怕。放我出去!”女孩愤怒地再次踹向他的脸,穿着拖鞋的脚重重踩在他的脸颊上。
“你从来都不害怕……你应该害怕。”他喘息着。
“怕你个札尔的蛋!他们杀不了我。”女孩嘲笑他。“杀不了我的人,早晚会被我解决掉。”
话音未落,女孩感觉脚下踩到的东西软塌塌的。红发男子的脸在拖鞋下凹陷进黑暗中,红发周围有黑暗冒着气泡涌动,他黑糊糊的躯壳散发出一股阴冷的万魔殿气息,但比记忆中更邪恶。女孩试图把腿从那软泥般的脸上拔出来,但就像踩在沼泽地里,小腿越陷越深。
女孩尝试用另一条腿把自己拉起来,但黑色气泡已经蔓延开来,那条腿也被黑暗吸了进去,她的身体渐渐陷入柔软温暖的黑暗,越来越深。
触手从看不见的周围缠绕上来,钻进了浴袍,冰冷的触须缠住大腿,向内侧蔓延,眨眼睛已经扯开阴唇,立即有一条湿漉漉的触手撑开她的阴道,饱满地撑开所有肉褶钻入深处,直逼子宫口。那卷曲的触手在宫口附近盘旋,试图挤入更里面。
女孩眼前一黑,愤怒与恐惧交织,就像所有即将成为沼泽地骷髅的旅人,高举双手想要挣扎逃脱。更多的触手从下方攀爬上来,缠绕住她的全身,爱抚每一寸皮肤,她的视线被黏糊糊的触手遮住,此时,一切都陷入了黑暗。
女孩痛恨自己的四肢,它们似乎成为了那些恶魔的延伸,只是软绵绵的,哪怕被空气碰到都激起一阵快感的涟漪,阵阵酥麻让她甚至爬不出这块地毯。
埃里乌斯的尝试失败了,过去的她自己虽然顺利逃出研究所,却还是落入了赫尔墨斯手里,被注入了让灵魂转化为真人灵魂的神器,连灵魂结构都被压缩重塑,因此也断绝了与过去的那个她的联系。
又一次失败,必须尽快离开这里。女孩放弃去数自己这是第几次遇到这种情景了。
她尤其憎恨自己的下体,肚脐下面的那部分,多少年来,她被这块地方危害拘束,不得自由。如今阴蒂酸胀,连带着尿道都在颤抖,此时很想要排尿,而滚烫的精液烫着尿道,却又把它堵得严严实实。
那块地方甚至没被触碰,阴道就在痉挛,肚子咕噜噜响,外翻的蜜裂射出粘稠的精液。
每一次埃里克特翁尼亚斯从塔里出来喘口气见她,就会把肉棒塞进来弄百次千次万次……在这里时间的观点变得混乱而且模糊,她只知道自己下面总是装着至少十来泡精液。不算在漫长的肏弄中被射进宫胞又满溢出去的那部份。射精的时候,埃里克特翁尼亚斯会叹息着预告有谁将会醒过来。男人们以照看的名义轮淫她,女孩觉得他多此一举,她经常被插得分辨不出压在身上的人是谁。
身后传来了脚步声,女孩知道一切结束了。
她不想接受现实,还是挣扎着爬向门口,下体的精液在大红地毯上留下一滩白腻湿痕。
黑袍垂落,拉哈布雷亚在她身边蹲下,就像捡起自己的玩物,白发老者捻弄着嫩红的蒂珠,女孩失控抽搐,他用尾指穿过他儿子厚厚的精液,挤开被粘液封堵的尿道。女孩失禁了,清尿液淋在他的手上。
“不要怕,这是你自己选的。”他俯视着女孩潮红的脸,红眸中满是冷酷。他是个疯子,女孩注意到他的黑袍下并没有勃起,他总是这样,机械性地按照设定好的规矩来安排她被如何残忍侵犯奸弄。
黑暗的石室里,时间像父子的精液一样凝固在女孩体内。她肚皮高高耸起,双腿颤抖,已经是对会阴用力也很难排出那些东西,它们在她的阴道里越积越多。
高大的白发精灵是不知何时出现在门边的,女孩不知道他在那儿看了多久。无数怪物包围着她饱满如怀孕一样的赤裸身体,她逃不出这个淫巢,周围是带有拉哈布雷亚一片残魂的使魔,它们总会在女孩爬到门口前将她抓回来,抱着她的腰,让她的小穴被塞进那些只会喷出拉哈布雷亚精液的畸形肉棒。
拉哈布雷亚本人此时离开了,女孩对他的去向没兴趣,尽管如此,她多少猜到肯定又和爱梅特赛尔克那群人有关。一直以来,很多人在打听她的下落。
谁也没有来救她。
富尔什诺缓步走进来,拉起女孩的手臂,把她从那些恶心的怪物身下拉出来。“别总是惹拉哈布雷亚生气。”
他叹了口气,除了埃里克特翁尼亚斯,他们每隔一段时间就会陷入沉睡,他们的精神需要适应不断膨胀的灵魂。
他们错开了沉睡的时间,总有人醒着来陪伴女孩,打定主意要让女孩的阴道永远被阴茎和精液填满。女孩几乎没有机会接触到其他人。她试图反抗过,想了很多办法,结果总是现在这样,膨胀的腹部里充满了精液。
白发精灵将她抱起来带到对面的温泉池,花了近一个小时,揉平了她的肚子,让她排空那些精液,又仔细清洗了她的双腿。
这是一场无休止的折磨,精液不断从女孩的脚踝流下。
“拉哈布雷亚很敏感……除非,你找爱梅特赛尔克他们来保护你,但你不想再招惹其他男人。”他看着女孩苍白的脸,眯起冰蓝色的眼睛,“如果你厌倦了拉哈布雷亚,我可以去找爱梅特赛尔克,你需要我这么做吗?”
女孩没有回答。
他等待了一会儿,点点头,“我明白了,就这样吧。在我不能保护你的时候,你别去惹拉哈布雷亚,我知道唠叨的话你不喜欢听……”
他一边絮絮叨叨,一边施法,女孩赤裸的身上亮起白光,一套黑袍出现在她身上。
因为躺着洗澡的时候恢复了些力气,女孩不愿再让他抱了。两人一前一后走着,穿过走廊,离开了这一栋古典风格的白色小楼。
来到外面的大街,这里停着一辆雪白轿车,是富尔什诺的车。轿车有自动驾驶系统,白发精灵坐到后座女孩旁边。“去封印塔。”
封印塔,这个名字简单明了。无数宇宙之外的这片混沌区域里只有一座封印塔,里面关押着被认为是极度危险,足以危害宇宙的罪犯。
囚犯里面有一个他们认识的人。
轿车腾空而起,穿过高楼大厦,明亮星空下漫天是这样的飞车,无数车影犹如傍晚时群飞交合的飞虫。
这整个世界是一座为宇宙化身们定制的巨型都市,精心设计的复杂空间,在这里,宇宙化身可以像昔日作为人类那样社交和生活,每个灵魂都保留了记忆,但为了维持公共秩序,能力会受到极度的压制。
楼房建筑的模样事实上并不是固定的,每双眼睛所看到的屋顶,墙壁和装饰性立柱都不一样。每个人看到的都是他们喜欢的样子,会给他们带来惊喜或怀旧的感情,以便令人们感到愉悦。
女孩看到了许多艾欧泽亚风格的建筑,她故意不仔细看,因为不想感到愉快。
抵达了封印塔所在的长街,两个人从轿车里出来,富尔什诺走在前面,女孩慢悠悠地跟在后面。他走上楼梯,转身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让女孩先进门。
女孩看了他一眼,没有动。
“上来吧。”白发精灵伸出手,语气和缓,“你不是想见赫尔墨斯吗?”
“谁说我想要见他。”
富尔什诺看着女孩,女孩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没错。她不想见赫尔墨斯。她什么时跟赫尔墨斯关系这么好了?
但是,女孩确实说过要见赫尔墨斯,那是在拉哈布雷亚把她压在身下,他的阴茎在她体内抽动的时候。女孩抱着胀痛的肚子咒骂他,胡言乱语,说要见赫尔墨斯,不然就去死。
宇宙化身是不能随便自杀的。人会死亡,星球会变成黑洞,宇宙也有各种死法,但成为行星级以上的宏大灵魂后,谁也不能靠自己的意志轻易终结自己的生命。
当时拉哈布雷亚听了女孩的话,阴茎在她体内继续抽动,过了一会儿他才停下来,在射精时叹了口气,“好吧。”
富尔什诺打量了女孩一会儿,明白了她的意图。“拉哈布雷亚为了得到进入封印塔的许可,费尽口舌说服了许多人。这是你的目的。”
女孩冷笑,她当然只是想羞辱拉哈布雷亚。赫尔墨斯是宇宙级别的威胁,一位受人尊敬的长者要开启塔门,却没有正当理由,被尊敬的人特别容易染上污点,许多人在认为拉哈布雷亚滥用权力。
“难得有机会进去,真的不想看看?”
“没兴趣。”女孩耸耸肩。
“好吧,那我们去吃冰淇淋吧。”
富尔什诺没说更多话。他换了更温和的语气,态度像在哄不开心的女儿。他记得女孩喜欢东边街口的冰淇淋店。
“哼哼。”女孩点头,算是答应了。
亚空间。
女孩在淫欲的包裹中醒来,阴蒂被火辣辣地舔舐着,感觉麻麻的,仿佛被恶魔亲吻着。
她全身颤抖,恐惧犹如鬼魅般缠绕,直感觉身体被沉重的泥浆淹没,无法呼吸,无法呻吟。阴道内,无数触须如同泥鳅般游走,带来刺痒的蠕动直逼向子宫,挤压着宫腔里的液体。
埃里克特翁尼亚斯的舌头在阴蒂上翻滚,一排排的舌蕾挑逗着敏感的肌肤,使之瑟缩分泌蜜汁。他脸旁长出一根触须侵入尿道,在其中搅动、扭动。
女孩承受下体的热度,却因此无法失禁排尿,除非他愿意放手。
肚子里的液体摇晃着,阴冷的精液和温暖的尿液混合在一起,被埋在黑暗里,她发不出声音,只能在无尽的黑暗中忍受一阵阵酥麻的快感,仿佛被永久地封印在那里。
不知是第几次,她下身失控地涌出液体,一根肥厚的触须持续操弄宫门,带着众多粗细不一的触手,纷繁复杂地撑满了子宫,汁液和触手装满了所有空间,已经不能容纳更多。
阴道被轻轻撑得更开,精液和其他汁液如洪水般涌出,女孩瘫软在失禁的痛苦中,眼前一片黑暗,意识渐行渐远。
女孩无力地坐在冰淇淋店外的露天座椅上,在寒颤中渐渐睁开眼睛,仿佛还能感受到埃里克特翁尼亚斯的舌头在腿间留下的余温。
阴蒂像是在发烧,热度愈发升高,性欲躁动,女孩全身发冷,只能紧紧闭合双腿,感觉到黏腻的液体滑过会阴。
白发精灵走过来,递给她一支碧绿的榛子巧克力哈密瓜冰淇淋,女孩低头接过,试图隐藏表情。
精灵还是察觉到了,轻轻地握住女孩的手腕,抬眼望向天空中那排列的星相,解读着群星暗示的秘密。
“是拉哈布雷亚给你灌了太多魔力,残余的链接被激活了吧……我猜……是埃里克特翁尼亚斯把你关在亚空间里那一次……”他的声音低沉而谨慎。
女孩咬牙切齿,一言不发。
“那一次埃里克特翁尼亚斯囚禁了你很多年,数千年,上千年……不,应该没那么久,可能数百年。在无数亚空间的诞生与消亡之间,我终于找到你,那时候你已经无法承受任何刺激,听到我的声音都会颤抖,他的喘息声会让你达到高潮。”
女孩记得那些事,已经是非常遥远的过去了,但在灵魂的进化中她已经失去了遗忘的能力。
白发精灵找到囚禁她的亚空间,那是非常困难的事情,就如同在无尽的泡沫海洋中找到独一无二的一颗。
女孩将手中的绿色哈密瓜冰淇淋砸向他的脸,狠狠地瞪着他。
周围的人开始注意两人,富尔什诺没有在意那些目光或是脸上的奶油。他早已习惯了。
他起身靠近,伸出手覆上女孩的眼睛,另一只手将女孩抱起来,魔力从他的手传递到女孩的脸颊,女孩渐渐失去意识,只听见耳边的窃窃私语。
“他又在欺负小孩。”
“真无耻。”周围的人纷纷议论。
这里是古代人的聚集地,他们大多认识拉哈布雷亚和富尔什诺,由于稀薄的灵魂在接受改造后还是在神格上成长缓慢,在他们眼里,两个男人的行为不可饶恕,是欺凌弱小,但他们也对女孩的遭遇无能为力。
古代人多数热衷于学识,只有极少数人擅长战斗,哪怕离开这个受到法则约束的世界,能对付拉哈布雷亚等人的灵魂也是凤毛麟角。他们钻研破坏和毁灭的技术,而且活得太久了。
可恨至极。
失去意识前,女孩就像往常一样,极度厌恶身体本能传来的战栗般的快感,每一寸肌肉都在颤抖,盆骨下方准备着要流出黏滑的液体。她的身体不应该变成这种模样。她更受不了她完全知道接下来自己会怎样再次醒来。两个人将会在某个偏僻的角落结合在一起,肉棒会再次在她体内抽动,肚子里装满新鲜精水。
无能为力的感觉她已经习惯了。虽然气恼,这次她放弃了反抗。
似乎做了一个梦。
在延绵不断甚至开始刺痛脑壳的快感中,女孩梦见白发精灵领着她穿过满是南瓜装饰的街道,天上满是加雷马的飞艇,街角有人在分发年糕,一切都十分莫名其妙。
醒来时,女孩刚抬头就看见湛蓝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像狼的眼睛,一张冷峻的脸,侵略性地出现在她腿间。
无数舌蕾舔舐着她的阴蒂和小穴。她攥紧拳头,本能总是会教导她如何度过难关,尤其是在她意识还不清楚时,她被操得迷糊了,做不到太多情绪上的反应。
白发精灵向女孩做了个安静的手势。埃里克特翁尼亚斯在一旁沉睡,均匀的呼吸声在耳边回荡。
一股强烈的快感涌上脑际,女孩咬住下唇,抑制住内心的恐慌,潮水失禁一样冲出阴道,洗去很多埃里克特翁尼亚斯的精液。
富尔什诺起身,舔去嘴角的液体,然后抱起她。他悬空漂浮,飘过那些在下方沉睡的恶心怪物。
周围只有星星点点的微光,铁链反射出远处的星光。
女孩的肚子鼓胀得厉害,全是精液,富尔什诺抱着她,精液不断滴落在他的白色正装上,他穿着萨雷安议员的制服。他们初见面时他是这样的装扮。
他们离开了亚空间。白发精灵打开传送门,抱着女孩来到了一个破败的类似飞空船站的地方。
艾欧泽亚的浮空船站跟这里相比,称得上是豪华,这里的客人们形态各异,有的人脑袋像蜥蜴,有的人皮肤像青蛙。
墙壁上的霓虹灯管闪烁着“泰屿星d13区车站”的字样。
女孩和富尔什诺出现后,哪怕他们一黑一白,模样都很显眼,却没有人注意他们。太空中的旅人对各种情况都司空见惯。
浴袍丢落在亚空间,估计还被埃里克特翁尼亚斯抱在怀里。先前富尔什诺从背包里拿出一件黑袍给女孩披上,遮住她鼓起的肚子和腿上的精液。
现在他走到售票处,拿出两张id卡,“给我和我女儿每人一张票。”
“我不是阿莉塞。”他走回来时,女孩接过车票,冷冷地盯着他。
他点点头,“假身份。我猜你目前不想看到拉哈布雷亚的舰队来找你。”
“你竟然认识阿莉塞!”
如果不是全身乏力,而且随便一动小穴就会流出精水,女孩可能会气得跳起来。“那你明知道这一切,你还故意这么说,你还说你是我的丈夫!你这个疯子!”
白发精灵在她旁边坐下,递过来一瓶水。女孩接过去,太久没喝水了,她一口气喝完,把空瓶子扔进远处的垃圾桶。
“是你告诉了拉哈布雷亚关于梅蒂恩的事。”女孩肯定地说道,“你借助水晶塔之类的东西想办法穿越到古代,为了报复我之前烧掉你的办公室……你这个疯子,你有老婆有孩子。我就知道你们已婚老男人最恶心!”
“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他平静地说。
此时,天空传来飞船发动机的轰鸣声,一股热浪和机油味飘来,巨大的阴影投在站台前。接客的飞船降落了,舱门打开,伸出了灰色的梯子。周围近半的乘客拎起行李梦游似地走去排队。富尔什诺起身,试图牵起女孩的手,女孩甩开了。她跟在他后面,混入人群的队伍。
头等舱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这在这样的地方很少有乘客会购买高价票。女孩直接坐到靠窗的位置观赏窗外的风景。
飞船升空,车站变得越来越小,灰色和紫色的田野映入眼帘,圆滚滚的奇特外星城市升起青色炊烟,张牙舞爪的行道树令人印象深刻。作为一个旅行者,女孩很喜欢看这一类前所未见的景色。
乘务员是一个长着蚯蚓脑袋的生物,推车过来给他们提供酒水,女孩拒绝了,她对饮品没有太好的回忆,何况面前的白发精灵不知何时就会突然把阴茎塞进她下体。过一会儿后,乘务员送来了免费的牛排和柠檬水。
女孩拿起叉子大快朵颐,此时,富尔什诺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蓝色的、毛绒绒的,巴掌大的东西放在她面前。
富尔什诺在童年时被视为是天资聪颖,沉着冷静的男孩,生长在亚伊太利斯附近的一座小镇里。
他第一次去亚马乌罗提,是因为有段时间老师发现他在课堂上总是昏昏欲睡,意识模糊,在梦中哭泣。很快监护人发现这个男孩每晚无法入眠,在无止境的噩梦中痛哭。
看着他脸色惨白,一天天虚弱下去,大人们把他带去亚马乌罗提的医院,但即使在亚马乌罗提,这样的症状也无人见过。艾梅若萝丝的高徒们围绕着他,就连艾梅若萝丝本人都亲自来探望。他们询问男孩为何哭泣,有时候男孩说不知道,有时候他说梦境很可怕。
——到底是多可怕的梦,你可以告诉我们吗?
——我梦见……
男孩斟酌着用词,在他这个年纪,已经知道如果说“梦到我单恋一个人,但却无法给她幸福”可能会被人们投以奇异的目光。人怎么会不幸福,这世界上有什么是创造魔法不能解决的难题?再说跟学术研究相比,感情的问题总是会被轻视,毕竟谁也不会在计算以太矩阵排列方法的时候满脑子是为情所伤的事。
如果你不能给她幸福,那说明你们的幸福在别处呀,没关系的,你们都会遇到适合你们的人。男孩已经想象得到他顶多只能得到这样敷衍的答案。
喉咙里好像有火烧,他不想听任何人劝他放弃梦里的那个女孩。
——我梦见行星裂开了,所有人都会死。
他说出他感到第二恐怖的事情,成年人们面面相觑。
——没有证据表现会有这种事发生,不用害怕。
他们的想法很单纯,就是拿出很多带有图画的科普资料给男孩看,给他讲解行星为何不会突然裂开。必须要非常可怕的力量才能令行星碎裂,要有很多人希望行星碎裂才行。但是谁会希望那种事发生呢,不可能的,那些人自己的灵魂也会破碎,这么多人,哪怕他们不爱惜星球和自己的灵魂,他们肯定会有在乎的亲朋好友……
——万一他们在不知情的前提下做出了这样的武器,然后把武器交给其中抱着打碎行星的意图的人使用……
——不可能的,谁会毫无理由地信任别人,去做这种不讲逻辑的事。
不讲逻辑的事情不可能发生。只要这样一说,所有人都会信服。人人都相信每个人都会讲逻辑,不在乎利益,不在乎情绪,只在乎逻辑。这是一个相信逻辑和理性高于一切的时代,或者至少,人们愿意相信自己生活在一个这样的时代。
男孩表面上做出信服他们的样子,出院离开了亚马乌罗提。回到家里以后,他偷偷调配药剂令自己安睡,像发疯一样学习。几天以后,噩梦毫无征兆地消停了,他不感到高兴,反而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很快周围流传出他的名声,他去到哪里,哪里都是夸奖的声音,再后来,夸奖变成了赞美,变成了赞叹。男孩已经成长为男人,无数盛誉中他在官场步步高升,成为了人民行政局的局长,他的话变得举足轻重,连十四人委员会的主席拉哈布雷亚都必须谨慎对待他。
是时候了。
他在厄尔庇斯研究所安插了眼线,汇报过来的消息指出,一切都按照他童年的梦境上演。阿谢姆的使魔,卡伊洛斯的意外,赫尔墨斯和爱梅特赛尔克等人失去了记忆,万魔殿的动乱……
来得及,还来得及。
要收集证据把事情告知拉哈布雷亚非常简单。通过残留的以太,可以再现所有生物和非生物的记忆,将那些记忆刻在水晶中,再加上相关见证人的记忆,证据确凿。富尔什诺亲手将这些记忆画面刻入水晶,将这些证据呈给拉哈布雷亚。
拉哈布雷亚对于这件事细节上的关注,是比他想象中要多的。议长自然会给予行星的存亡足够的关注,立即聚集专家开会制定了计划,埃里乌斯的草图在三天后出现,在富尔什诺面前,老人召来赫尔墨斯进行商谈,同一时间他手下的人在暗中偷取了梅蒂恩的设计图纸。
在这个时代,没有人能够蒙蔽有心人,何况拉哈布雷亚的目光极其敏锐,为了行星,他愿意无视所有道德规范,动用一切能够探究真相的魔法。
隐瞒只会节外生枝,富尔什诺开门见山提出了要求,十四人委员会必须把当事人……把那个女孩交给他。
拉哈布雷亚犹豫片刻才答应了,看着他的表情,富尔什诺忽然感到背脊发冷。
此前他已经注意到拉哈布雷亚的儿子和那个女孩的关系,有一段时间,拉哈布雷亚跟感情疏远的儿子谈了那个女孩,埃里克特翁尼亚斯因此与父亲爆发了矛盾。
这场矛盾爆发在国会的办公室里,同一层是十四人委员会其他成员和包括富尔什诺在内的三位亚马乌罗提的常驻局长。不知何故,向来极专注于工作的艾里迪布斯在他们吵架时主动离开办公室,后来富尔什诺知道他跑去纠缠住一楼的爱梅特赛尔克,让那个男人错过这个热闹。
“我的事情跟你无关,她的事情更加与你无关!”埃里克特翁尼亚斯最后发怒摔门离去。
富尔什诺加快脚步追上去跟埃里克特翁尼亚斯说一些安抚的话,“你父亲只是关心你”,他一辈子第一次表现得假惺惺,演技意外的很好,或者说,埃里克特翁尼亚斯心思单纯,本来就是容易上当受骗的年轻人。
“你不了解他……毕竟我是他儿子,有些事,我看得出来。”红发男子的眼皮绷得很紧,白森森的尖牙在磨着牙关。
——他永远痴迷于肆无忌惮的烈焰,为那种摧毁一切的热度癫狂。
富尔什诺读出了唇语,埃里克特翁尼亚斯只是嘴唇颤动,没有把这句话完整地说出来。年轻人把拳头攥得咯咯作响,气得近乎失去理智。
自己的父亲看上了自己的恋人,他们的父子关系本来就不牢固,一度断裂的锁链很容易被拉断,而两个男人都不懂得去给裂痕上胶。
埃里克特翁尼亚斯确实了解他父亲,隔日,拉哈布雷亚向富尔什诺提出要对那个女孩进行调教,这是为了她好,她必须适应这个时代,必须被磨平獠牙,折断翅膀。毕竟她隐瞒了重大危机的关键,有做凶徒帮凶的嫌疑,这是开天辟地以来最严重的罪案,一旦上到法庭,任何人都不能保住她,事关重大,过一段时间相关文书按律必须公开,公众很快就会知道……
德高望重的委员长说出很多无懈可击的理由。
富尔什诺知道原因其实只有一个。
拉哈布雷亚用这种方法成为她的教育者。富尔什诺说服了自己,不过,埃里克特翁尼亚斯没有屈服,无数次尝试把女孩从他们的魔爪里救出来,年轻气盛的儿子,受够了情感挫折,平生不愿多想,不想接受的事情,他就执拗地不去接受。
时光流逝,多年以后,众人不再是人类了,梅蒂恩事件已经是遥远的过去。
埃里克特翁尼亚斯被他父亲安排去看守赫尔墨斯,也允许他在其他人沉睡时守护女孩,这既挤压了他的时间,又给了一颗甜枣,以免他闹出更大的事端引来爱梅特赛尔克的注意。随着女孩与阿谢姆的灵魂逐渐变得互为镜像,他们已经浑然是同一个人。爱梅特赛尔克等人找不到昔日好友,愈发焦躁不安。
埃里克特翁尼亚斯曾经与赫尔墨斯是朋友,没有拒绝看守工作。
富尔什诺不断褪去旧时躯壳,直到有一天他能够在群星之间俯瞰遥远的时间经线,那些遥远往昔已经触手可及,包括万物生灵在往昔存在的其它可能性。从他的灵魂释放出去的无数宇宙射线在瞬息间穿透数万时空,他终于得知了童年梦境的真相。
他切出一片意识的投影,飘渺从天际降临,进入北洋精灵富尔什诺·莱韦耶勒尔的身体里。他站在落雪的窗前,心脏残余着一阵阵抽痛。
即使是此时的他,也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这个男人的痛苦。
城市和家庭里的风波一阵接一阵,白发精灵离开莱韦耶勒尔的祖屋,在下城区租了一栋房子,和这个男人原来所作的一样,每日照常生活工作,给一场麻烦的火灾收拾烂摊子,以及设法洗刷女儿在舆论中遭受的冤屈。
长子阿尔菲诺·莱韦耶勒尔有一天来看他,十五岁的精灵男孩,自幼待人接物温和有礼,他看父亲的眼神第一次流露出些许冰冷。起初他想是因为这件事连累了他妹妹,直到男孩开口说:“最近有时候,我觉得你不像父亲,不那么值得尊敬了。”
男孩的敏锐让白发精灵赞许看他一眼。“我的确不是你的父亲。”
“不仅如此……”男孩凝视着他,片刻后,他长叹。“因为我对母亲的感情,也因为你只是一个痛苦的男人。不管是你,还是他。”
他们对视,都没有说破一件彼此心知肚明的事情。
富尔什诺·莱韦耶勒尔,有头有脸的成功男人,竟然在婚姻之外单恋上一个年轻女孩,这个女孩是他儿子的朋友,年纪几乎能做他女儿了。这种禁忌的感情让他发疯,每日忍受锥心之苦。
“看来你和他不一样,你得偿所愿。”阿尔菲诺喃喃,他熟悉父亲的眼神,轻易能看出灵魂的差别。“他一定会很羡慕你。”
“他会继续做好你的父亲。”
“我知道。”
匆匆说完话,阿尔菲诺·莱韦耶勒尔离开了这栋房子。无需多言,接下来许多事情陆续发生,富尔什诺·莱韦耶勒尔承认了因为他在办公室里放置危险违禁品而导致无数重要卷宗被烧毁,主动提出引咎辞职。然而,由于莱韦耶勒尔家族的影响力,他不可能闲得下来,一年以后,人们再次让他成为议员,以免他空有权力而无头衔带来的责任。
他还是住在下城区的小房子里,妻子没有原谅他。他也不能原谅自己。不同于儿子,性格直率的女儿对这些歪歪扭扭的儿女情长很是迟钝,为了避免阿莉塞来探望他时看见不该看的东西,每晚他都坐在院子里焚毁肖像。
他画少女的技法越来越好了,有几次收拾屋子的佣人偷偷走进他的书房,偷走一两幅画像拿去黑市卖出高价。
飞船上。
坐在富尔什诺的对面,女孩目不转睛地盯着梅蒂恩,这只蓝色小鸟用它那嫩黄的喙轻啄她的掌纹,触感很温柔,它的小嘴发出的啾啾声宛如低语,讲述了一段非常奇异的故事。
“阿尔菲诺经常向我倾诉他的忧愁,他买下了一幅画像,时刻带在身边。”
梅蒂恩扑腾翅膀,跃上女孩的手背,那双蓝宝石般的眼睛闪烁着诚实的光。“我希望所有人都能幸福,即使我不能违背赫尔墨斯的命令,我还是希望有人能代替富尔什诺·莱韦耶勒尔去体验幸福。有一次,我跟随你穿越回了那个时代,我回去的时空比你的目的地要早很多年,飞过了都市的天空,将一片记忆的羽毛放在那个熟睡的白发男孩额头。”它的声音带着一丝愧疚。
“只是一片羽毛,承载着微弱的回忆,那个男孩却因此尝到了爱情的痛苦,他深信不疑地认为你是他的妻子。”
他是个生活在真人世界里的纯真男孩,没有复杂的心思,或许他只是选择不去深思。
在成长期,他改变了自己的面貌,长出了尖耳,希望未来的她能认出他。
“你讲这么多,不过是想挽救这个时代,你不让亚伊太利斯四分五裂,所以选择了这个借口。”女孩捂住额头,手掌下的目光狠狠地瞪了这只小鸟一眼。
“赫尔墨斯变成亚蒙后,他只会更加疯狂,直至死去。哪怕是出于对创造者的感情,你想拯救亚伊太利斯。”
这个梅蒂恩不仇恨任何人,她就像是埃里乌斯,单纯想要拯救一切。要么毁灭一切,要么拯救一切,这些鸟儿的灵魂极为纯粹。
何况跟行星的万物相比,她最想留住的灵魂必然是创造者赫尔墨斯,与其让他陷入最凄惨的结局,不如在永恒的真人世界中找寻一丝生机。至于赫尔墨斯本人的意愿,它们与赫尔墨斯和亚蒙有共同的性格本质,完全不会在乎那种事。
“归根结底,我这么倒霉,都是因为赫尔墨斯……去他的赫尔墨斯!”女孩咬牙切齿,愤怒和无奈交织在心中化为熔岩,简直全身都要气得冒烟,她拍案而起,刀叉弹跳到地上,她没心情去看,因为黏糊的精液又一次直流而下,痒痒的爬到膝盖的位置。
富尔什诺拿起桌面的餐巾纸,挽起袍摆,俯身下去给她擦拭去大腿内侧埃里克特翁尼亚斯的精液。面对他,女孩没有道谢的心情,何况他分明可以用魔法来做这事。
女孩感觉这实在是很受不了,喘了几口气,坐回座位上喝柠檬水,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还是没有浇灭胸膛里的怒火。
赫尔墨斯……结果都是因为赫尔墨斯,因为他的梅蒂恩给古代的富尔什诺前世带来了乱七八糟的虚假记忆。完全是一场误会。他在这个时空没有毁灭亚伊太利斯。
他毁灭了我——女孩咬牙切齿。
“他有病吧,我跟你们的事有什么关系,整件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富尔什诺看过来的眼神带着不赞同和无奈,女孩懒得理他。
“我很高兴你在这里,只要这样我就满足了……生活在旧萨雷安的那个议员,他做梦都不敢想象我拥有的幸福。”
在书房里日复一日画着肖像,在庭院里日复一日地焚烧画像,内心痛苦得不想活下去,但是他所能去做的只是不断惩罚自己,在痛苦中得到一丝满足。
直到灵魂消亡也不能得到圆满的爱情,那个男人挚爱的灵魂现在坐在这里。白发精灵温柔地看着女孩凶神恶煞攥紧拳头。
“拉哈布雷亚目前还以为你在埃里克特翁尼亚斯那里,我们还能瞒住他一段时间,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我要去将赫尔墨斯打死。”
女孩恶狠狠磨牙。
掉进了淫窟,被这群满脑子发春的淫魔折磨,连死亡和转世的权利都没有了,作为一个自认为心智相当正常的人,想到未来她就不寒而栗。也是因为她不是喜欢去多想的人,现在才还能撑得住。
她脸色不善看着富尔什诺,气得几乎失去理智,哪怕手无寸铁,被奸淫得精疲力竭,这是必输的局面,她心里也打定了主意:要么现在就去杀了赫尔墨斯,要么先把这个男人打死再去杀赫尔墨斯。
富尔什诺低头看着她的肚子,那个目光宁静得像结冰的湖面,看得女孩全身发冷。
此时,女孩的肩膀不自觉开始发抖,然后是手臂,指尖,再接下来,两条大腿开始哆嗦,阴唇抖得最是厉害,大量汁液像是失禁一样流出蜜裂。
女孩不得扶着桌沿不起身,以免湿透的黑袍弄脏软椅,富尔什诺解开外套,叠在她的座位上,然后按着她的肩膀把她按回去。
“你……你……变态……”
女孩冲他骂出声。她是要面子的人,至少不愿意在飞船这种地方给人注意到两人之间的动静,然后空乘过来看她湿透的裤裆和发抖的身体。
高潮的电流在全身的皮肤下窜动,热量不断从腿间释放出去,花唇夹着翘起的阴蒂发抖,这一切都是因为体内深处敏感的那块地方正在传来充实饱胀的感觉,有东西正在从子宫内侧撑开甬道。
“不是我做的。”富尔什诺拍她的背安抚着,“也不完全是埃里克特翁尼亚斯。”
“你在说什么……”
“你在生孩子,不用怕,来,深呼吸。”
还深呼吸?女孩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她来不及对这种在飞船上分娩的恐怖情况作出反应,她甚至没想过自己会怀孕产子。但是高潮的热度冲上大脑,快感的电火花让她眼前一片明亮的雪白,伴随着感知过载带来的头痛,在承受高潮带来的失能的同时,不知何时富尔什诺已经拉开了她的双腿,让她躺下来抱着自己膝盖,肿胀的蜜裂对着他。
像泉眼不断涌出水流,穴口大张,里面吐出灰色圆滚滚的东西。富尔什诺用手指扒开穴口,让这东西能尽快离开阴道。
这颗毛绒绒密布触手的灰色蛋最后滚落在白发精灵沾满津液的修长手掌上。像蛇蛋一样,它遇到空气才开始变硬,蛋壳半透明,蟒蛇一样漆黑的东西在里面摇晃着。
——对不起。
隐约听见耳畔似乎传来声音,男人的声音,女孩一时想不起在哪里听过。
现在女孩回过神,正好看见富尔什诺捏碎蛋壳,剥出里面那不会动的东西。它已经死了,畸形的身躯是灰黑色,长有几根蓝色羽毛,表皮见光就变得灰白。
相同的情景女孩已经见过一次,那一次是拉哈布雷亚让她怀孕,她把那个崽子从肚子里剥了出来,也是个死胎。
“赫尔墨斯的基因侵蚀了它,不能被正确构建的生物都是会死的,他毕竟是创造生物方面的权威。”
高潮的余韵残留在体内,女孩用发抖得手坐回去,正整理衣袍,就听见富尔什诺说这句话,忍不住莫名其妙的去看他。
刚抬起眼皮,一阵阵快感再次从宫胞前的敏感处传上来,女孩把正要说出口的嘲讽吞进肚子里,捂住肚子发抖。白发精灵捻了一个法诀,清除掉周围的黏液。
“你这个畜……呃啊……”说话有气无力,还忍不住呻吟,她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
“不是我。”
——是我。
耳畔再次传来男人的声音,小心翼翼,带着歉意。
——对不起,很快就好,很快的……
这一次,女孩认出了他是谁,她瞪大眼睛,再怎么夹紧双腿,腿间分明是没有人,但阴道里有被阳物抽插的感觉,百十下之后,一股热液开始冲进子宫,黏糊糊的浇在宫壁上。
“……赫尔……”
——对不起。对不起。
只会道歉。好像是从头脑里响起的声音,一边诚恳道歉一边奸淫和内射,很像那个混账的性格。但是她身前分明只是放有吃剩的牛排的桌子而已,这里唯一有阴茎的富尔什诺衣冠楚楚,好端端的坐在旁边。
“这是怎么……”
太诡异了,甚至没反应过来生气,只是全身发冷。
有极度不祥的预感。
“他先前肯定有在附身的状态下奸弄了你……来自未来的那个他,本来应该永世被囚禁在塔中。”富尔什诺垂下雪白的眼帘。“他钻了空子,通过这种奸邪的方法让一部分的意识和灵魂跟你融合为一,这样就能留在你的体内看着你。很恶心卑鄙的手段。”
“……融合……”
“这种结合形态下,他没有遗传物质,至少没有很多,不会让你怀上他的孩子。但是他有魔力,可以用创造魔法临时做出生殖器,可以干预在你腹内形成的生物结构。先前他算是救了你,爱梅特赛尔克是冥王,如果有你的熟人当时投胎到你的肚子里,他马上就会得到他想要的答案……更有可能,他可以驱使那个灵魂。”
“……………………”
咚。
脑门碰到桌面,女孩的嘴唇张合几次,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种事你可以接受吗?”富尔什诺这句话显然压抑着感情,听上去仍然显得冰冷。“要是你实在讨厌他,我会为你想办法。”
…………
这种情况就好比一条毒蛇长在自己肚子里,他的阴茎可能永远留在阴道中,但是在外面,还有很多人排队等着给自己灌精。女孩毫不怀疑,哪怕富尔什诺有办法弄掉自己体内的赫尔墨斯意识,她马上就要怀上白发的精灵了。说不定胎儿还会是阿尔菲诺转世。
还有那个拉哈布雷亚,难道她还想再次分娩阴茎怪吗?
这让人怎么选?
她牙齿打颤,眼前发黑,久久无法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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