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诞生（2 / 2）

“然后呢？”

老人对仿佛有些神游般注视着试管的特使提醒道。

“那么如果我们真的胜利了，先行者们也可能出于想要重振自己的文明而向我们挑起战争。”特使的语气无比苦涩：“这样危险的希望必须趁早掐灭，人类与拥有大贤者的先行者文明发起战争必输无疑。人类为了自己的希望必须将其他种族的希望消灭掉。”

“他们根本没有把艾尔奇亚当做人类看待。”老妇人低声对老人耳语道：“他们只是把我们的孩子当做一个工具。”

老人悲哀地点了点头。

“把他启动吧。”特使像是突然回过神来一般转过头说道：“该注入“定律”了。”

所谓“定律”，即是束缚大贤者行为的精神锁链。一旦输入定律，大贤者便绝不可能反抗自己的职责。这也是奴役这个甚至可以杀死神族的大贤者的安全方式。

老者点了点头，按下控制台上的一个按钮——

试管内的浅绿色液体排空了，其中蜷缩着的青年被倾倒了出来。他哆嗦着睁开双眼，茫然地看着这个世界。

“律条植入。”特使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黑色封皮的笔记本：“准备开始。”

老者从某个保险柜中取出一个像头盔一样的东西，在老妇人的协助下戴在了这个浑身赤裸的青年头上——青年茫然地看着两位老人，依旧像是婴孩一般将身体蜷缩成一团，哆嗦着自己被冻的苍白的嘴唇安静地看着地面。

“开始律条植入。”特使命令道。

老人扳开头盔上的一个开关，点点如星光般璀璨的魔法符文从头盔周围升起，像是缎带般缠绕住了青年的身体。

“第一：永不可伤害人类。”

特使大声念诵着，颤动的魔法符文纷纷摆正，如同烙印般缓缓地刻入青年的大脑中。

“第二：不计一切代价的带领人类取得胜利。”

两位老人注意到，这些律条中并没有先行者的位置。

“第三：人类有权阻止你的一切计划。”

“第四：永不可以任何方式反抗人类。”

“第五：永远将人类的利益放在第一位，必要时可为人类牺牲自我。”

“第六：……”

“以上为汝——大贤者的行动准则，不可违背。”特使将本子合拢，大声地宣布道：“结束……”

“删除以上所有律条，重新编入律条！”老人突然大喊道：“开始编入！”

特使惊讶地转过头，却看见了老人眼中如火焰般燃烧着的觉悟。

老妇抢先一步，在特使使用魔法前降下了防护壁。蓝色的光之箭矢撞击在透明的防护壁上，顿时绽开绚丽的电光。

“你们想干什么？！”特使歇斯底里地大吼道：“把防护壁打开！”

“不，这孩子不会成为你们的工具。”老妇在防护壁后坚决地直视着特使愤怒的双眼：“我们会用自己的生命去保证这一点。”

“艾尔奇亚，我们是你的爸爸妈妈。”老人温柔地搂住青年的脖子说道：“当你能够去拯救世界的时候，我们可能早就不在了。但这是值得的——我们会用生命换得你这辈子得到的第一个礼物。”

“律条编入！”他高喊着：“第一：以自己的方式行走于天地间！”

“以上为汝——大贤者的行动准则，不可违背。结束编入！”

只听一声闷响，防护壁终于被打碎了。站在防护壁前的老妇被一道璀璨的光芒击飞出去，老人狠狠地一咬牙，将艾尔奇亚头上的头盔一把揭下来狠狠地朝地上砸去。

一道蓝色的光箭穿过他的胸口，他趔趄着倒向墙边，最后苦笑着看了一眼地上那已经四分五裂无法修复的律条帽，像是满足了一般安详地闭上了双目。

艾尔奇亚——这个赤裸的青年呆滞地看着自己伟大父母的尸体，他那自出生以来最初的泪水如流星般从他人偶般的脸颊划过，落在冰冷的地板上摔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