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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带着盛迟暮,又赶走了马,本来就跑不快,又担忧盛曜后跟着盛家军,权宜之下,还是放了盛迟暮,左右目的已达成了一半。

当盛曜找到妹妹的时候,她已经衣衫凌乱,上衣几乎被剥完了,后脑还在流血,他眼风一暗,将披风搭在盛迟暮身上,也顾不得什么男女之防,抱着盛迟暮便走。

一回家大夫诊治,说人的头就如同天一样重要,县主脑伤严重,若是处理不当,怕是将来会留下大患,因此进去了几个时辰,朦朦胧胧天亮了,转眼又快到了午时。

盛曜一直在回廊底下走来走去,直至燕晚云走出来,他箭步冲上去,“怎么了?”

燕晚云忙得一身是汗,盛曜在一旁替她擦拭汗珠,燕晚云打掉他的手,“不大好,高热不退,人又说着胡话,大夫包扎了伤口,开了药,说还要观察好几天,性命倒是无虞。”

盛曜一早料到不会有生命之危,但此时还是松了一口气,又问:“她说什么胡话了?”

燕晚云忽地睁圆眼,“问这么多做甚么!”说罢拎起了自己夫君生得极有福相的大耳朵,盛曜吃痛,只听妻子叱道,“幸亏我让你到天水买点东西,要不然三妹真被那贼人掳走了!”

提到那贼人,盛曜便有火,“不知是哪家不长眼的敢抢我的妹子。”

燕晚云叱骂道:“呸,当然是看中了她是盛迟暮才抢的人。”被夫人一训,盛曜只觉得有道理,便尴尬地低下头脸,燕晚云脸如红云,脂粉被香汗冲走了,更显得肌肤白嫩如雪,训了一会儿,又道,“任胥是干什么吃的,竟然能让人将自个儿老婆给掳走了,我告诉你盛铁蛋,要是哪日我被抓走了,你等着自刎谢罪吧你!”

“是是是。”方才来怒火大发的盛曜将军一时做小伏低唯唯诺诺地点头起来。

然而这已经不算什么奇景了,下人们见怪不怪的,各自干着自己的活儿。

燕晚云拉着丈夫的手走到僻静角落,叮嘱道:“你找到妹子时,她那副情状不能叫旁人知道了,还有她受伤这事儿,不单是公公婆婆那儿要瞒着,长安也不能漏了风声。”

盛曜一一点头。

燕晚云肃容道:“还有,尽快联系任胥那边的人马,赶紧通知他们,别再瞎找下去,要是他们等不及通知了知州,事情便麻烦了。”

“夫人所言极是,我这就去。”

……

任胥私自出宫,回去之后晋安帝自然教训了他一顿,本来想故技重施关他禁闭,但想着关了这么多年也没见他改性子,又想到出逃的任长乐,一点关他的心思都没了,任胥心大,回味着半个月前同盛迟暮的愉快时光,想找个听故事的耍,便约了小程公子出来高朋酒楼喝酒。

程令斐照例一副假笑,喝到一半眼眶就湿了,任胥嫌弃道:“平常见你豪气干云的,怎么最近倒婆妈了起来。”

说罢,一手推程令斐的手肘,没想到他酒量愈发不济了,才喝了小两盅,脸便爬满红云,任胥真吃惊了,“你不会真醉了罢?我是不会抬你回去的!”

程令斐噗嗤一笑,打他手背,“老子能走的。”

“哦。”任胥看了眼自己昔日的狐朋狗友,他虽然是在笑,但任胥总能品出一两分不对,那种滋味,他才学不好,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大抵就是:落寞。

程令斐现在很落寞。

“你到底怎么了?”

任胥蹙眉道:“武试也还有好几个月才开场,你这是提前郁悒了?”

程令斐大笑,“话说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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