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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衣袍里藏着一缕秋风,轻易扑来一卷寒气,他敛了敛唇,发出意味难辨的笑声,“既然是小皇子,为何为萧战过不去?”

跟着那声音一沉,“小殿下年岁浅,不知世事,怕是有人看不惯萧战,故意唆使殿下的,是不是?”

任覃:“真厉害。”

任贺:“死也不能说。”

他们的耳语全进了盛迟暮耳朵里,虽说任胥要防着萧战,可指使弟弟欺负他,这件事办得真不地道,是自己理亏在先,盛迟暮微微欠身道:“小殿下顽劣,萧将军切莫计较,妾身代他们道歉。”

她轻扬水袖,肌肤温润如玉,在夜风里犹如盛开的青莲。

萧战看得心痒难耐,恨不得打跑两个碍事的小皇子,他恨不能,她不是太子妃,他现在就将她扑在山坡上为所欲为,他这么想很久了,某一日忍着一身躁动从床榻上苏醒,夜里绮梦难消,那是他第一次湿了亵裤,是为了许久不曾见过的盛迟暮,从那时候起他就知道,能让他动情的只有她。

他咬咬牙,刻意将那分躁动火热压下去,任由风打在坚毅昂藏的身躯上换取微弱的凉意,许久许久,他冷漠的脸色化了一层冰,低声道:“两位小殿下尚且有皇后娘娘和太傅教导,他们虽顽劣,但不至于要暗算素昧平生的萧战。”

萧战一口咬定有人主使,任覃和任贺对望一眼,两人不约而同地摇头。

不行,兄弟约定,打死不能出卖老大。

同样为难的还有盛迟暮,她拧眉,声音虽轻却坚定:“萧将军,两位殿下本性不恶,至于得罪将军处,妾身会禀告皇后娘娘处置,将军一口咬定有人唆使殿下,可有凭证?妾身这里有上好的金疮药,待会便命人送过去,此事妾身会给将军交代。”

不是这样的。

萧战张了张嘴,有些愕然。

他只是突然想冲上去,想抱住她,想问她:“你难道不记得我了么?我们幼时的关系还很好,我与你二哥盛昀还是最好的玩伴。”

是因为嫁了人,所以要如此疏远?

萧战憋着一口火气,那番话却蹦不出一个字来,只能隐忍道:“好,太子妃娘娘既然说了,萧战自然从命。”

任胥靠在树下,却什么都听不到,他有些烦躁,还好萧战没有过激之举,等了会儿,忽然身侧有什么东西拨开了树叶,朝他蹭了过来,任胥惊讶地一起身,只见黝黑的夜色里,衬着淡色薄雾,一匹神奇的高头大马正两眼锐利地死盯着自己。

这匹马任胥不陌生,这是萧战的战马。

“连马也来找茬!”任胥沉下脸色。

马儿有灵性,仿佛意识到被看轻了,立即扬着长脖子发出一声长嘶,萧战与爱驹心有灵犀,耳梢一动,远远便跃下小山坡,只见一株碧烟般的长青树下,太子殿下任胥尴尬地甩着袖子叫它闭嘴,但在萧战出现的一瞬间,他若无其事地走开了两步,对马还一脸嫌弃。

那马见了主人,立即撒欢儿似的狂奔过去,靠着萧战亲昵地蹭蹭,比之方才呆头鹅的模样判若两马,萧战抚着马脖子,潇洒迅疾地翻身上鞍,勒着缰绳悠悠然朝营中走去,竟是连问不问任胥一句,连客套都省了。

任胥也不恼,然后山坡上出现了盛迟暮清丽幽雅的身影。

翠绿的罗襦,腰如约素,袅袅如烟,隔着风拂过枯草的小山坡,她缓步下来,身后两个捣蛋鬼比划了鬼脸,然后一溜烟儿跑了,任胥就知道他们会把自己供出去,揉了揉胀痛的额头,不知不觉间盛迟暮已经到了眼前,“我们回去吧。”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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