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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快冒火了,仿佛有一股热流正缓慢地从鼻腔里流出来……

盛迟暮有些架不住他的目光,清秀绝伦的脸颊,犹如碎琼里斜出一支红梅,妖艳得紧。她偏过头去,又想躲过任胥,但他怎么会让她一直躲着,手扣着了被褥,轻轻一抖,满心期待着看到一团白皙的娇软卧在鸳鸯并蒂的红绸子间,满怀激动地抖开被褥,然而,盛迟暮的裹胸和下裳穿得严严实实地,该露的风光一丝不露,除了两只玉臂,什么都没见着。

任胥的脸一下子垮了。

盛迟暮没想到他骤然变脸,还以为自己又得罪了这位太子爷,心里头有些无奈和不高兴。

母亲常说,她嫁的人不能门第太高,不然一辈子在夫家都抬不起头,侍奉公婆都要谨小慎微,对丈夫也是要言听计从。可她这一下,却嫁入了皇家,这个男人他们全家都得罪不起,她只能察他颜色观他言行,伺机说话,本来已经尽可能不惹到他了,可任胥整个人偏偏不怎么符合常理,她弄不懂他怎么一时有天无日,一时又正色庄容的。

她的食指扣住了中指,轻轻捏了一下。

小小的动作落在眼底,任胥忽然眼风一动。这个动作,前世的暮暮常做,紧张的时候,她便喜欢捏手指。难道她此时紧张了?面对他,她有点怕么?

盛迟暮正在思量该怎么面对他,捏手指纯粹是无意之举,但忽地腿弯里便是一热,她惊讶地撑开了眼睑,跟着背后也是同样地一热,再跟着,她整个人便轻飘飘被抱起来了。

“太子殿下你……”他突然抱她,盛迟暮毫无准备,又不敢看他戏谑的一双桃花眼,怕是看了,这世间少有姑娘不泥足深陷的。

任胥扯了扯嘴角,“沐浴。你身上——”

她知道他后头的话了,忙抿了抿红唇,穿过飘飞的帘,任胥将怀里软豆腐似的女人放下来,脸上笑嘻嘻,心里头却在暗暗后悔。

撞晕之前,不知道哪个杂碎在他耳根子旁搬弄是非,说他们漠北的女人个个如狼似虎,还不许丈夫纳小妾,吓得他为了守住童子身以死明志……唔,蠢驴一只!暮暮哪里是个母夜叉,这个比水还柔的娇妻,娶得回来才真是三生有幸。

盛迟暮还穿着喜服,本想脱了衣裳沐浴,但他站在那儿不肯走,好像在等着她动手似的,盛迟暮微微侧过脸,低声道:“殿下,还请回避一下。”

任胥不干了,“碰不得,还看不得了?”

又来这套了,盛迟暮受不得他说这些话,耳根子被热雾熏烫了,轻蹙娥眉道:“殿下,妾身身上不干净……”

“唔,好,我出去等你,爱妃洗完了,记得来爬我的床。”他冲她挑了挑眉毛,拨开纱帘便走了。走之前,在一侧的梨木圈椅上留下了一样东西。

她细细一瞧,霎时间脸红起来。太子殿下一个男人,竟然拿着她的月事带从外头一路走到这里来了……

而后盛迟暮便发觉,他无论走或是不走,都非常糟糕。

这帘子除了飘曳起来有三分如云般轻柔的美态,却毫无遮挡的作用,透过纱帘看,反而更添神秘和诱惑。

盛迟暮咬了咬唇,将脱下来的裙子也搭在了木架子上,才挡住了任胥如狼的目光。

任胥“哎呀”一声,可惜地倒在了床上。

媳妇儿不让他看呢,这可如何是好。暮暮变了很多,有些还是没变的,比如她刻在骨子里的端庄和克己,前世每个龙床上孤枕难眠的夜晚,他脑子里全是她在别的男人身下婉转承欢的情景,醋得心窝子冒火,可是事实上,暮暮怎么会是那种女人?

她是池子里开得亭亭的莲花,雪白无暇。他就是一直没有贼胆染指她,才会错失所爱。这一次,萧战占不到便宜了,他会将所有珍视的、心爱的都稳稳握在掌中。

屋子里熏的香有些醉人,浓郁得紧。

任胥来之前,在宫里同几个弟弟斗酒,喝得满身酒气,才壮着胆子闯入婚房,才敢对他心爱的女人又摸又抱的,要没有这几大碗烈酒,还不知道要怂包成什么样,方才趁着给她拿东西时又灌了几大口,才打了两个酒嗝兴冲冲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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