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原来你也想爬陆御锦的床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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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氏制药的分公司水漾,设立在距离市中心二十几公里外的地方。一栋大楼五十八层,里头起码开了七家房地产公司。这么一家化妆品公司倒显得格格不入。

这公司像他。明明没什么成绩,但又被突然委以重任。

杨烨不是很有精神,但还是准点踏入了通往高层的电梯,往下看是稀稀拉拉的植被,这一片空得就像是还没被开发。电梯里还算宽敞,已经站了两个中年男人。

站在左边的矮个子男人说:“总部新调来了一个老板,听说是上面大老板的儿子,下来历练镀金的。还特意把我们这次的新产品项目拨给他了,可惜了研发部那些人的心血了。”

“没必要吧。”另一个男人应他,“这个项目的大框架都已经搭好了,新老板来就来了,不整出什么新幺蛾子的话不还是一样吗?反正最后的功劳都是上面的人,和你又没什么关系。”

瘦男人嘲讽道:“可怜了小翡总给他忙前忙后,功劳都被人家亲儿子抢走了。有能力又怎么样?还不是比不上会投胎的。”

“你怎么不换个角度想想,我们水漾那么小一个公司,如果不是为了给老板儿子镀金,总部会这么在意我们这次的新产品吗?”另一个男人说话好声好气,“新老板就算真的拉垮又怎么样,反正有小翡总给他擦屁股。”

挺好的,看来翡修铖在这群人眼里,口碑相当不错。

杨烨背对着他们,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甚至想是不是下次来公司不能穿那么好的衣服,显得德不配位。但转念一想,他是老板啊,他一个老板怎么会那么怕被员工议论!

电梯到了,他先那两个男人一步走了出来,迎面正好撞上翡修铖。翡修铖有些诧异地和他打了一个招呼,“老板今天挺早啊。”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杨烨其实并不在意,但身后那两个男人互换了一个眼神。

翡修铖是在总部混了那么多年的人精了,一眼就看见了杨烨背后那两人的小动作,警告性的眼神投了过去。

杨烨用眼神示意翡修铖说算了。只要他能力摆在这一天,被别人鄙夷关系户都是正常的。瞪了张三明天还有李四,瞪了李四后天还有王五,眼珠子瞪掉了都没有用。

翡修铖和他并排往办公室方向走,“昨天给你发的资料都看完了?”

杨烨“嗯”了一声。

翡修铖又意外又惊喜,“这回开窍了?”

杨烨不好意思说是晚上睡不着,通宵看完了,只能顺着对方的意思,“试试看。”

翡修铖欣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具体信息我等会就发给你,昨天那个助理怎么样?就是那个叫许魏的?”

杨烨想到了梁欲白那个突如其来的吻,有些尴尬,不太想去回忆这个人和那通最后变得尴尬的电话,“还行吧,解释得挺清楚的。”

“那就好。”翡修铖点头,“那我就叫他去当你助理了,我手上的事情还很多。但你真遇见不会的,尽管来找我。”

杨烨不太想要这个助理,但换人也挺麻烦而且没必要,就点头答应了。

等翡修铖走后,许魏探头探脑地进来了,老老实实跟个太子陪读一样,对着电脑和文档,一条条给杨烨解释。

杨烨听得头疼,但人家小年轻也讲解得很卖力。他不免感叹这年头大家挣钱都不容易,好好一个985高材生入职了,居然要待在这里给脑残老板讲基础。

他借口抽烟去了楼梯间,然后站在四十八层的窗户前,嘴痒,还是给自己点了一根,然后划开手机,犹豫了半天,打开了和梁欲白的聊天框。

这人没开通朋友圈,甚至不知道他有没有把他给删了。

听别人说可以通过转账界面看能不能看得见对方的实名……

杨烨迟疑了一下,点开了转账,发现上面还是只有一个孤零零的id。

这是把他删了还是没有实名绑卡。

……不对,反正都已经结束了,干嘛还要在意梁欲白是不是把他给删了,搞得两个人还会再联系一样。

耳钉当天晚上就同城快递送达了。当杨烨拿到那个简陋的纸箱的时候很难形容自己的心情,几百万的耳钉也从没想象到自己这辈子能住得这么简陋。

但是东西确实是那个东西。杨烨打开盒子又看了看那对翠绿的耳钉,唐月华留下的东西,应该是神圣带着点回忆和留念的。但现在一闭眼就是这玩意戴在梁欲白耳垂上的样子,那片皮肤泛着红,上下飘飞的视野和紧紧环绕着身躯的滚烫温度。

真下贱啊杨烨,嘴里满是仁义道德不做三,实际上对别人男朋友的身子还馋得很。

杨烨苦笑着想退出那个界面,手指夹着烟,单手划着,结果手机震动了两下。

【烨拍了拍“小城”】

杨烨:“……”

他立马反手再点开那个头像,把梁欲白给删了。

妈的,不就是长得好看身材好吗?等忙完这一阵,找个小模特小明星也是一样的,没必要吊死在一颗树上。

他泄愤似地快速把剩下的那几口烟给抽完了,正打算往回走,就听见了楼下有人在聊天。本来他没在意,但突然发现这两人话中的主角好像就是自己。

……今天出门是犯了太岁吗?第一天来这个公司上班,怎么着,全对我有意见啊?

杨烨脾气有点上来了,索性就不走了,靠在扶手上就站着听听他们那张嘴里究竟还能放出什么屁来。

“那个空降的新老板……?哈,你还真把他当回事啊,压根待不了多久。”

“怎么着?起码也会待到这个项目结束之后吧?干得好的话人家爹不就直接把这家公司送给他了?”

“你当他爹傻的吗?钱多烧得慌啊。老早就知道自己家那个儿子没什么用了,这不又娶了一个新老婆么?”

“这个我倒是知道,那个新的不是还自带了一个儿子来么。但那儿子毕竟是别人的儿子,能有什么用。”

“这你就不知道了,杨铁强他凭什么一个草根能把公司开到这么大规模?不全凭他新老婆的那点嫁妆么?要不是曾家当初大力支持,他能有今天?”

“那他也不会把公司留给霍少凡吧,报恩也得有个限度,毕竟他身上流的又不是自己的血……”

“对啊,所以说难道你不知道吗,杨铁强他在外面有个私生子……”

“卧槽真的假的这么劲爆。”

什么玩意越说越离谱。

老爹发家那年他都已经十几岁了,他去哪搞出个私生子来继承当时还莫须有的公司。按年龄算算,难不成那个私生子现在才十几岁?

况且那个时候唐月华还活着呢。

“是啊好劲爆啊惊讶死我了。”杨烨敲了敲栏杆,往下看着正抽烟的两人,语气没什么幅度,“是自己辞职还是我去调监控?”

都当是新官上任三把火,杨烨来的第一天就开除了两个老员工。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那两个人还没滚出公司,事情已经闹得人尽皆知。

但要问起来——这两个人到底是为什么被开,到底说了老板什么坏话。大家都是心神聚会地对视一眼,嘿嘿一笑。

还能是什么话。

过了几天,翡修铖特意为杨烨办了一个欢迎宴,想让他尽快融入这个新公司。杨烨觉得他那是多此一举,他融入不了,是真的融入不了,但人家的心意摆在这里,并且说这个项目不是你一个人能干完的,你想逃也逃不掉。

结果到了晚上,翡修铖被一个电话叫回总部加班。杨烨硬着头皮一个人去了,吃完饭一群人又闹着要去唱歌。他往那沙发上一坐,就着零食一杯杯往下喝酒,很快就有了点醉意。

他百无聊赖,嘴里叼着烟,眯着眼睛打开手机往下划着联系人列表。

自从梁欲白走后,他好多天没有开荤,这几天的烦心事麻烦事一叠,再被酒精一激,周围又是带着点氛围的灯光,混合着嘈杂混乱的声音,那点欲望又蠢蠢欲动冒了出来。

想做。

这个想法只是冒出了一个头,就开始如同雨后春笋一般疯长。

和梁欲白纯属意外,他一直都是上面的那个。一时之间有些急色,他也懒得再挑,凭借记忆选了一个之前上过的感觉还不错的,直接给对方发了房间号和时间。

他又拿起酒杯喝了一口,打算再过一会就走。

这时候有人端着一杯酒醉醺醺地走到了他的面前,脸上堆着满满的献媚:“老板,我要敬您一杯!都是因为您来了我们公司,我们这个新产品才这么被总部重视!您就是、我们的、大、大恩人!”

这人喝到舌头都有点大了。

哪来的没眼色的傻逼。

杨烨不耐烦地抬眼看了看来人,一张大众脸,丢人群里转眼就能忘的那种。他皱了皱眉头,算了,今天不想惹事。

他把手边的酒举了起来,配合地喝了下去。

……

“梁哥,就是他把药带进我们的场子偷卖,现在还嘴硬不肯说背后的老板到底是谁,你不能放他走啊!”

“这已经是这个月发现的第三次了,还不知道有多少耗子混进来了,那些倒卖药的还真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陆老板把场子交给你,你就是这么看管的吗……”

“你他妈怎么和梁哥说话的?陆老板走之前说了让我们都听梁哥的,有你什么事吗?”

“梁哥?叫得可真好听,别忘了你真正的老板到底是谁!”

吵死了。

苍蝇蚊子癞蛤蟆,发情野猫死公鸡。

坐在包房的沙发上,梁欲白托着下巴,桃花眼微微眯起,轻蔑地上下打量着那个带着几分阴柔,沉着脸的男人,勾起了一抹玩味的笑容:“你叫……程仲?你对陆御锦那么忠心啊?”

程仲的脊背挺得很直,语气生硬:“我叫你一声梁哥只不过是陆老板的吩咐,你现在这个位置怎么来的自己心里没数吗?你把场子搞成这个样子,自己还有脸待下去?”

梁欲白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挑了根烟咬在嘴里,微低下头,身后有人走上前替他点燃了烟。

他轻轻吐出了一口气,“你在陆御锦手下干多久了?”

程仲没料到这个问题,怔了一下,随即语气里带上了几分得意:“我和他从小就认识,他开这些场子的时候我就一直跟着他,到现在已经有八年了。”

梁欲白摇了摇头,点了点手指,落下几点烟灰,“八年……那时候他才十二岁,怎么可能会开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你可别污蔑他,他回国后是要考公的。”

程仲攥紧了拳头,“你到底想说什么。”

梁欲白的手指点了点地上跪着的那人,“本来今晚我是想处理处理这只老鼠的,但现在突然对你更感兴趣了。”

他又点了点桌上放着的几瓶洋酒,脸上的笑容带着散漫和恶意:“把这几瓶全喝了吧,陆御锦的酒,就当是我替他赏你的。”

程仲的背后有人站出来着急地劝阻:“梁哥,这酒五十多度,这么多喝下去会出事的……”

梁欲白看向那个出头的人:“不然你替他喝?”

那人不吭声了,缩着脑袋站了回去。

梁欲白又看程仲。

程仲盯着桌面上的酒,脸色很难看,那拳头攥得更紧,像恨不得下一秒就挥到那张虚伪可恶的脸上:“梁欲白,你是想借着我开刀,把陆老板在这边的人都除了只剩下你的,你好为非作歹是吗?”

梁欲白咬了咬烟,好像真的在好奇这个问题,“那你说说,如果你是我,会怎么做?”

程仲冷笑一声,“当然是认清自己的身份!而不是天天都想抢别人的东西,爬到别人的头上!”

“哦。”梁欲白点了点头,“你是觉得我现在这个位置本来该是你的,你在嫉妒我。”

“你!”程仲一咬牙,“这个位置到底是谁的大家心里都有数,你不用这样挑拨离间。什么嫉妒不嫉妒的,别用这种话来恶心我。”

“是吗?”梁欲白往他的身后看了一圈,笑着喊,“他说的是真的吗?站出来呀,让我看看这个位置到底该是谁的呀。”

没有人敢说话,一个个都低着头往后缩着。

梁欲白把燃尽了的烟头丢在地上,用脚碾了碾,看向程仲,摊手,脸上的表情天真又无辜:“你骗我,你看,明明只有你想要。”

程仲气到发抖,半晌,才泄了气一般,松开了手,“你想怎样。”

“我就觉得奇怪了,你这人怎么老这样。”梁欲白慢条斯理地说,“总是问我,‘你到底想说什么’,‘你想怎样’,和听不懂人话似的。”

“江瑜,你来告诉他。”梁欲白冲着旁边站着的那个人勾勾手指,“我到底想说什么,想怎样?”

“好嘞梁哥。”江淮满脸堆笑地冲着梁欲白一弯腰,随即扭头对程仲说道,“梁哥的意思就是,陆老板眼里压根没你,别上赶着攀关系,真不嫌丢人。桌面上这些洋酒,老贵了,别客气,赏你的,这是梁哥在给你脸,今天没喝完别想走出这间屋子。”

说完,他又对着梁欲白邀功,“梁哥,我说得没错吧!”

梁欲白斜了他一眼,“说得好,也赏你一瓶?”

江淮慌忙摆手,“不敢不敢,我没程哥海量!”

程仲深吸了一口气,语气锋利:“梁欲白,这酒我可以喝,被你整死在这我都无话可说,你就是这种贱人,落你手里算我倒霉。但是纸包不住火,今天在这里发生的事情,等哪天陆老板知道了,你觉得他会怎么看你?”

他的语气极尽嘲讽,嘴皮子动得飞快:“你还能在他面前维持你那幅乖乖的虚伪面孔吗?你以为你在我们这些人面前摆出这副威风样子大家还真的都服你?谁不知道你就是仗着你那张脸爬陆老板的床,哄着骗着让他把场子都交给你来管。你既然管了那就好好管,到时候出了事情你丢的还是陆老板的脸。”

梁欲白安静地听完,指了指桌面上的酒,“说渴了吧?喝点?”

程仲死死地盯着他,眼中恨出了血。

“有件事我觉得挺离谱。”梁欲白又抽出了一根烟点上了,若有所思,“我现在在整你,并且想搞死你,但你还在想着陆御锦。”

他顿了顿,继续说了下去:“你这样让我觉得……你很不把我当回事。你这样让我,怪伤心的。”

“我思来想去,觉得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忠诚的打工人呢?陆御锦给你发多少工资,我也给你发多少工资啊,现在他人在美国,你不是更应该好好讨好我吗?怎么就处处想着和我作对。”

“然后你刚刚说我爬陆御锦的床……这一下子就合理了。程仲,你不会是喜欢陆御锦吧?”

梁欲白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原来你也想爬他的床啊。”

周围站着一圈的人,地上还跪着一个,梁欲白这话,全然没有想给这人留面子。

程仲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那些个濒临溢出的愤怒都在眼底翻涌了起来。

“这样的喜欢怎么能只藏在心里。”梁欲白拿起手机点了几下,似笑非笑,“陆御锦出国两年了,你们俩之间没联系过吧?想不想听听他的声音?”

程仲惊愕地抬眼,“你想干嘛?”

梁欲白一脸看戏似的笑意,“我在干什么你自己没眼睛看吗?”

电话很快被接通,传来陆御锦没有睡醒的懒散沙哑嗓音,撒娇似的:“喂?小城?”

梁欲白笑着盯着程仲的眼睛,开了免提:“有人要我认清我的身份……我不太懂,你来说说看,我是什么身份?”

陆御锦在电话那头笑了一下,故意掐着嗓子黏糊糊地喊:“你是我的老公啊。”

梁欲白笑得咳了几声,“老公没把场子管好怎么办?”

“不想管就卖了,老公开心就好。”

梁欲白冲着程仲抬抬下巴,“程仲说我是靠爬你床上位的,这话难听,我想给他灌四瓶洋酒。”

程仲的嘴唇动了动,不自觉往前迈了一步,有些紧张。

陆御锦轻描淡写地说:“程仲是谁?灌就灌了呗。”

梁欲白吐出一口烟,“我这样会不会太残暴了。”

陆御锦把电话挂了,留下一句:“就这?”

梁欲白把手机扔到一边,脚踩在茶几的边缘,用脚往前推了推桌上的洋酒,“喝吧。”

程仲红着眼睛,粗重地几个呼吸,抄起桌上的瓶子就往喉咙里灌。五十多度的酒烧得很,没几口他便满脸通红,脖子上暴起一片青筋。

梁欲白只是看了几眼就没了兴致,厌厌地垂眼又去看地上跪着的那个。

江瑜凑到梁欲白耳边,“梁哥,真让他喝啊,这几瓶下去能把他送进急诊室。”

“那就先叫好救护车。”梁欲白伸手,“他带来的药呢?”

江瑜把一小包白色粉末递了过来,“找人验过了,新版本的【入梦】,这是粉末版本的,还有药剂和糖丸。”

梁欲白捏着手里的小包装袋子,蹙眉:“毒?”

“不。”江瑜摇头,“擦边球,助兴的。”

梁欲白把药丢到了茶几上,“我们不管春药。”

江瑜迟疑了一下,还是说:“久了会上瘾,不是生理上的,是精神上的……这个药主要是能让人产生幻觉,看见自己想看见的。”

“副作用呢?”

梁欲白瞥了一眼程仲,这人的脑袋现在就像个红气球,一碰就要炸的那种,两眼发直,半张着嘴,过多的酒液顺着嘴角滴滴答答漏了出来。

“副作用是……有的人会失忆,有的人会精神失常。药效不稳定,但不知道为什么,最近突然很火。”

梁欲白突然沉默了几秒。

“嗯。”他换了个话题,“你还是不说吗?”

底下跪着的那人已经被打得皮开肉绽,苍白着一张脸。

“好忠心。”梁欲白装模作样地鼓了鼓掌,“看来还是打得不够狠……你说这一个个领死工资的人,何必呢。”

他的手一挥,“继续打。”

跪着的那人惨叫一声,“别打了!我说!我都说!”

手里拿着棍子的人停下了动作,等着梁欲白的意思。

梁欲白划着手机,头也不抬,“迟了,懒得听,给我继续打。”

惨叫声又响了起来。

他在惨叫声中换了部手机,打开微信看了一眼。

一个拍一拍。

杨烨。

他差点都要忘记这个人了。

他点开头像看了一眼,这人已经把他给删了。

哈,好笑。

想用拍一拍来吸引他的注意力,然后再把他删了,玩欲擒故纵?

没必要,这伎俩早被用烂了。陆御锦出国这两年,他养了不下七八个小情人,原先他以为自己是受不了身边没人陪伴,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居然那么重欲。

不做会死。

他花钱大方,做事体贴,再加上外形气度都是极品,处过的几个都对他赞不绝口。后来他腻了分了的时候,也都是好说好散。虽然有几个不甘心的死缠烂打,甚至愿意花钱继续和他相处下去,但也就那点小心思和伎俩。

腻了就是腻了,世界上有那么多人,环肥燕瘦的,为什么非要一直和那几个纠缠。

他只是玩玩,非要较真的话,这些小情人不论是外貌还是身材,又或者是钱财权势,哪个比得上陆御锦?

滥竽充数的玩意罢了。

他的手指动了动,给陆御锦发去了消息。

小城:想操你。

陆御锦好一会才回复:腿张好了,哥哥来美国上我。

小城:太远,不去,算了,我找别人。

陆:上次那个?

小城:哪个?

陆:给我打电话的那个。瞧把他给吓的,你怎么回事,那天没吃药?

……那天和杨烨做到了凌晨三点。

他做这事的时候本来就疯,那天更是失控。

在医院碰见杨烨打人,实属偶然。但后面的买衣服买水带去吃饭,倒是做习惯了的事。

他好像天生就知道怎么讨人欢心。

但医院厕所里对方的骚浪和胆大倒是真的让他有点意外,那双迷茫,混杂着水雾的眼睛就这么直愣愣地盯着他看,失了神一样,勾得人心痒,想看见这张脸上出现更多意料外的表情。

简单,顺手,再表现得既在意又不在意,若即若离的,再加上外貌优势,对方很容易就会上心。梁欲白觉得,反正是两个人都舒服的事情,再多花点心思培养培养感情,操起来更爽。

一套操作完,水到渠成就想找个理由和他上床,当然也有在厕所里时被勾起的那点龌鹾心思。在杨烨拒绝的时候,他本来都想算了,这人算是新花样,还挺有意思,哄着玩玩得了。

结果他妥协了,想出去抽根烟冷静一下,对方反倒是认输服软了,抓住了他不让走。

乖乖拉着他上楼了,然后半推半就,哄着就给上了。

切,就这点能耐定力。还以为有多大的自尊意志力说不做下面那个,结果就这。

但是腰肢很软,很会扭,手感细腻滑嫩,掐着时能看见凹陷下去的腰窝和青紫色的痕迹。爽到时的表情也很棒,会微微颤抖,指甲几乎要掐进他的肉里,哑着嗓子边骂他边喘气。

有心无力的绵软嗓音用来骂人,完全没有杀伤力,发情的小母猫一样,只会让施虐者更加猖狂。

小情人而已,这就够了。

梁欲白又想起了那天晚上地下室里那具被打得血肉模糊的躯体,被掀翻的指甲盖,掉了一地的头发混合着臭水沟的恶臭。那种黏糊糊又浓郁的血腥味像是又从胃里翻涌了上来。

他感到了一丝恶心,生理上的。但又从心底翻出了一点隐秘而难以言说的痛楚与快乐,像是小孩子得到了什么宝贵的玩具,满怀着期待想要与人分享。

但是没人可以分享。

小城:我停药了。

陆:控制得住?

小城:找人发泄就行了。

陆:行。注意安全,多给点钱,不够从我卡上划。

小城:想要你,别人操起来没你带劲。想要了,发点视频语音过来,要骚的。

陆:有我和别人上床的,这你也要?

小城:要,是你的脸就行。

陆:滚吧,我玩得没你变态。

小城:是宝贝教得好︿_︿

……其实杨烨操起来也很带劲。他很久没有遇见这么契合的身体了。

这是他最短的一段关系。

可惜了,对方好奇心太强,又太在意仁义廉耻,而很多事是不能被知道的。他可以瞒一段日子,但终究不能长久。

他本来以为哪怕不吃药都能克制得很好,但地下室的血腥味刺激得他头皮发麻。他冲了一个澡想洗掉那股味道,但不管洗了多少遍,都和刻在了身上一样。

一闭上眼睛就能看见那怨毒的,不甘的,想要把他撕碎的眼神,混杂着那股隐隐约约的味道,阴魂不散。

要疯了,想把他杀了,让他别再用那种表情看着他。但死过一遍的人还能怎么再死!为什么人不能死千千万万遍!

被刨开,被肢解,烂成了一摊腐臭的碎肉,爬满了密密麻麻的蛆虫,苍蝇在肆意狂欢。

然后他惊恐地跑回那个家,缩进了杨烨的怀里,把脑袋埋了进去,揉着那具温热的躯体,闻着那股柑橘香味。

睡不着,但是很安心。

想要他。想把他揉碎了再拆解入腹。

中午过后再醒来时的记忆有些错乱,缺失了一些片段,就记得自己好像哭过,不知道发了什么疯,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有人轻轻抱着他,那个怀抱很温暖,然后有燕麦奶的味道。

两个空了的白盘子。黑胡椒和番茄味。

柑橘香味。

杨烨。

可惜了。挺喜欢的。就是对不起他,没给钱,反倒还收了他的钱。

但是算了。放过他。遇上自己这种人,不算是什么好事。

让他好好当自己的富二代,不是说自己是1么,花钱上上别人,别真被操成0了。最近好像还在搞什么化妆品公司……挺好的,有追求。

血腥味越发浓重,“扑通”一声,程仲抱着瓶子倒在了地上,碎玻璃片直接扎进了他的脸。

嫌恶,真脏。

“救护车来了没有?还不把你们的程总管送上去?”

梁欲白舔了舔嘴唇,等解决完这只老鼠,今晚就去找一个漂亮的来玩玩……

“我说!别打了求您了!我老板是霍少凡!他让我今天来这给他继父亲儿子下药!他说他想报仇!想拍点那个人特殊的视频留着威胁!我就是想来都来了,顺便也卖一点!现在这个药不是很火吗,价格也都炒上去了,我就是一时贪念!梁哥!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来您的场子了!不!不是!我再也不敢卖这玩意了!啊啊啊啊!求您别打了啊!!!”

霍少凡。

这名字怎么有点耳熟。

梁欲白问:“他要害的那人叫什么名字?”

地上那人哭着喊着,几乎要崩溃了:“杨烨!那人叫杨烨!就是那个杨氏制药的继承人!他在医院把霍老板给打了!”

梁欲白皱着眉头又问了一遍:“你说他叫什么?”

“他叫杨烨!梁哥,别打了!再打我真的要死了!”

杨烨。

梁欲白把这两个字在嘴里转了个圈,细细舔了一遍,觉得好笑。

然后他居然真的吃吃地笑了出来,捂着嘴,神情相当愉悦。周围人莫名其妙又惊恐地看着这个阴晴不定的男人。

哈。杨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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