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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发布庄在南方赫赫有名,它的东家苏荣发虽是年逾五十,却精力过人,尤其喜好享受,是扶鸾教的金库之一,至于他的小儿子……白宴确实听说过这两日苏荣发带了他的小儿子到凤鸾台寻欢作乐。

朱蘅轻蔑地发出一声冷笑。

白宴知道朱蘅心中不忿,更知道她不会武功,翻不起什么风浪,遂只是摇了摇头:“你在此处等我回来。”说罢,他拂袖而去。

会客厅中,有人向白宴呈上一道画卷。

“我爹无意间得知,京城那边的气宗赤沛竟然召集了上千人马,要来讨伐圣教,他心急如焚,千方百计命人打探那领头人的消息,然后让我把画像亲自呈予教主,也好叫你们有个准备。”

白宴接过画卷,缓缓打开,只见里头栩栩如生地描摹着一个谪仙般的青年,寥寥数笔,便风华自现。

“他叫陆折柳。”

白宴先是沉默不语,继而把画轻轻合上,叹道:“他的模样,我记住了。”

他携着画卷回去之时,朱蘅仍然独自一人倔强地跪在原地,一动不动,听到他的脚步声,才微微侧过脸似笑非笑道:“我忽然想不起我要说些什么了。”

她本就容貌秀美,这股风情竟让她这个挑衅的表情里添了分欲拒还迎之感。

白宴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去,以指节托起她的下颔,问道:“朱蘅,你后悔嫁给我吗?”

朱蘅只觉得他在说笑:“我此生最后悔的事,就是当初识人不明,收下了你的檀木珠。”

白宴深深地看她一眼,松开了手,留给她一个晦涩的背影:“今夜你留下吧。”

同床异梦。

可惜朱蘅从没有与白宴同过床,自然也不了解他的梦。

这一夜,朱蘅依然独自躺在了床上,她却丝毫没有惊讶,只因为她清楚明白这一件事:即便白宴让她留宿,亦绝对不会碰她,他像是一个过度自律的人,不允许任何人进入他的世界。

当初是白宴摘下了手上的檀木珠,戴到了她的手上,许诺道:“我将会娶你为妻。”

然而在下一刻,这个人就亲手把她推下了深渊。

她只得合上眼睛,任由自己坠入幽暗的梦中,期盼着新的一天早些到来。

此时,在房间的另一头,白宴久久地站在原地,任由手中的烛光照亮画像中那张他熟悉的脸。

他安静地凝望着,直至红烛泪干,夜尽天明。

暮色四合之时,第三个晚上悄然来临,一切都在这日落余晖中有条不紊地行进着。

韩璧在石室中,悠闲地练着字,他垂腕的姿态优雅而自在,闲适得任谁都看不出他如今身在龙潭虎穴之中。

“沈知秋,”他朝着在一旁擦剑的沈知秋挥了挥手,“你来看看,像不像?”

纸上赫然写着几个不大不小的文字,落笔清隽华美,隐隐透着傲骨。

挚友知秋如晤。

闻言,沈知秋走近打量一眼,旋即惊讶道:“是陆折柳的字?!”片刻后,他又慎重地摇摇头,“仔细一看却不像了。”

韩璧笑道:“有个七八分像便已够了。”他当初也不过只得了陆折柳一副题字,能学个七八分像已是很不错了。

沈知秋问:“你要做什么?”

韩璧笑而不语,沈知秋见他神秘得很,遂也不再多问,转过身擦剑去了。

“青珧为何还不来?”韩璧转移话题。

原是前日青珧与沈知秋作别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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