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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儿铩羽而归,两人亦顿感凤鸾台异常无聊,正准备寻了出口离开,正在此时,有女子漫步而来,行礼道:“韩公子,圣女大人有请。”
“圣女?”韩璧沉吟了片刻,抬眼笑道,“带路吧。”
沈知秋听到圣女二字,便知那是青珧的姐姐,顿时亦神色一振,跟着韩璧去了。
屏风之后,赫然放着一张宽大的梧桐木床,床榻之上,侧卧着一个如玉般剔透的女子,她眉眼处与青珧有五分相像,唯独那道风情如秋雁逐黛,情致两饶,是位难得的美人。
那女子缓缓起身,开口之际,便见唇色嫣然:“朱蘅见过韩公子。”
韩璧与沈知秋对视过一眼,才把目光投到朱蘅身上,笑道:“朱蘅?是哪个蘅?”
朱蘅便伸着指头沾了酒水,一笔一划地在桌上写下一个“蘅”字,她字迹娟秀,恰如其人,写过字后,她把指尖放到唇边轻轻含住,顾盼之间,有如春日凝妆,引得飞花走蝶。
朱蘅:“我见韩公子兴趣缺缺,料想是凤鸾台的庸姿俗色入不了您的眼吧。”
韩璧坐到她的对面,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笑道:“凭着朱蘅姑娘的姿色,何苦留在此地?”
朱蘅笑道:“不留在此地,莫非您想带我走吗?”
韩璧:“倒也并无不可。”
朱蘅顷刻间就敛去了笑容,水袖一挥,遣去周边数人,直到屏风之后只剩下韩壁、沈知秋与她,才敛神道:“韩公子此话当真?”
韩璧淡淡道:“我有几个问题问你。”
朱蘅:“你问。”
“凤鸾台,到底做的是什么生意?”
“扶鸾教的女子,身怀凤凰血统,若是与之交合,如登极乐仙境。”朱蘅轻飘飘地说道,“说来倒是可笑,我们平日便居于凤鸾台中,惶惶不可终日,算得上什么凤凰后裔呢?”
“若只是个烟花之地,不应让人如此趋之若鹜。”
“烟花之地?”朱蘅轻咬唇珠,冷笑道:“在我看来,此处连个青楼都不如。”
空气中的甜香味越发浓郁起来,屏风以外,传来一阵暧昧的喘息声,应是少女的呻吟,又夹杂着男子低哑的调笑声,继而是衣帛撕裂之声,全数混在一起,尽是些淫靡而又肮脏的气息。
沈知秋未经人事,更从不关心风月,如今让他身处其间,也只能不由得地红了脸,幸亏尚有屏风挡隔,让他什么都看不见,否则怕是要把眼闭得死死的,一眼也不敢多看。
韩璧呼吸亦略微急促起来,但他见多识广,倒也不把当前窘况放在眼内,只是略一思忖,对着朱蘅斩钉截铁地说道:“此处熏香有问题。”
朱蘅笑道:“熏香确有催情之效。”
“却也不过如此。”这么些时间里,他和沈知秋几乎跟个没事人一样。
“韩公子有所不知。”朱蘅从袖中掏出一小个玉盒,打开以后,里头是石榴红的口脂,“此物名为玉露胭。”
说着话的时候,韩璧注意到朱蘅的唇色,比她手中的胭脂要寡淡一些,而这玉露胭的颜色,倒与方才出现过的檀儿唇色有八分相似。
“熏香不过有催情之效,而这玉露胭才是真正使人欲罢不能之物。”朱蘅抚摸着那玉盒的边缘,眼神却渐渐放空,“我是一点朱唇万人尝,而那些尝过玉露胭的人,无一不对此如痴如醉,燥热烟浮,如临仙境,过了些时日,便会对它渴望不已,心痒难耐,复又至凤鸾台寻欢作乐,久而久之,便再也离不得这里了。”
韩璧这才明白,玉露胭与雪鹭丹一样,都是白宴操控人心的工具,只不过雪鹭丹药性狠烈,要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玉露胭却是包裹着糖衣的毒药,制成女子口脂,若是来人耽声好色,在与她们亲热时便会不慎将玉露胭服下,继而产生幻觉,飘飘欲仙。
来凤鸾台寻欢作乐的,大多是些纵情声色的纨绔子弟,自然是羊入虎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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